張文博承德市群眾藝術館
《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的編劇藝術分析
張文博
承德市群眾藝術館
西游記之大圣歸來作為2015年中國電影圈的一匹票房黑馬,其成功之處值得借鑒,本文從編劇的角度出發對影片進行了解讀,探討了影片的編劇藝術,并指出了影片劇本的不足,僅供參考。
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編劇藝術;不足
2015年公映的《西游記之大圣歸來》,成為當時的票房黑馬,驚艷全國,給中國動畫電影打下一劑強心劑。細細觀摩本片,不難發現,這個動畫電影帶著好萊塢、宮崎駿以及周星馳電影的影子,當然它是一部完完全全的中國動畫電影,蘊含著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電影界評大圣歸來是將中國動畫與美日動畫100年差距縮短到10年的精品,下文從編劇的角度來解析這部動畫電影。
(一)影片背后的故事。大圣歸來能夠與觀眾見面,離不開創作團隊的堅持,先是經歷投資方撤資,后期又被剪,創作團隊的堅持居功至偉。在電影院公映的《西游記之大圣歸來》據導演和編劇田曉鵬的定位來看,電影本身應該是類型片,從影片創作過程來看,影片主要面對的觀眾群體應是12+,但是影片送審以后在廣電的定義是兒童片,導致剪掉了約30%的戲份,這是一個巧合使得影片成為一部老少咸宜的片子。可以說它是一部成功了一半的類型片,盡管如此在中國依然難能可貴。
(二)影片故事情節。從編劇的角度來看影片的故事情節,故事本身并不復雜,即借助西游記小說的外殼,重新解讀了唐僧和孫悟空的關系,故事橋段的編排也帶有網絡小說似的風格。即先交待故事人物先期背景,隨后經歷磨難一步步成長。如果從網絡小說的角度來看大圣歸來的故事情節,說到底就是不斷打怪升級,最終打敗神秘大反派的故事。
從影片的結構來看,影片開始階段表現的是齊天大圣孫悟空大鬧天宮,被如來鎮壓的情節,隨后鏡頭一轉故事線進入主要人物江流兒(唐僧的一世,西游記小說中唐僧經歷了10次輪回),江流兒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唐僧。因從西游記小說來看,唐僧父母在江上被奸人所害,幼小的唐僧順江而下,因而取名江流兒。山妖抓幼童是影片的一個高潮,也是江流兒與孫悟空相遇的契機,隨后二人結伴而行,展開一段離奇的冒險之旅,最后找回初心,完成自我救贖。
影片的特色具體表現在一個“新”字上,西游記小說作為我國古代四大名著之一,廣為人知,從小說改編而來的影視劇很多,影響最為深刻的是83版,基本算是小說的復刻。隨著周星馳的大話西游出現,對西游記故事的改編開始愈演愈烈,不僅影視圈,小說圈也在改編,比如《悟空傳》。大圣歸來也是對西游記的重構,講述了一個新的故事。
(一)選材新。影片故事的選材脫胎于西游記小說,但與傳統西游記故事有著明顯的不同之處。從影片上映初期的情況來看,排片率低,根源是影視圈不缺披著西游記的皮“騙”觀眾錢的電影,比如《西游記之大鬧天宮》。所以本文所言的選材新是指用舊材料組合而成的新故事,故事本身截取了西游記中的一小段故事,并進行重新解讀,當然這里的新并沒有太多特殊之處,主要是熟悉西游記的人太多,所以整個影片以西游記為背景,構筑了一個簡單粗暴的故事脈絡,但就是能夠得到觀眾的認同。
(二)人物關系新。西游記中唐僧與孫悟空是師徒關系,而大圣歸來中成功塑造了孫悟空與江流兒如同父子一樣的關系,孫悟空角色的定位如同奶爸,在冒險過程中一路保護江流兒。而這種人物間的關系,最終成為孫悟空覺醒的關鍵,因為從觀眾的角度,孫悟空有火眼金睛、身如玄鐵、長生不老,還有七十二變,但就是不能守護那個聲聲喊著“大圣”的“小屁孩兒”。所以正是這一關系上的新,在江流兒“犧牲”后,促使孫悟空真正覺醒成為齊天大圣。
(三)人物角色新。大圣歸來的人物設定新穎而且成功,尤其是孫悟空的形象,充滿了超級英雄的精神,不論是變身前的孤絕,還是變身后的熱血武神,均體現出一種東方狹義精神。孫悟空的設定很有特色,用網友的話說“這孫悟空是馬變的嗎?這臉長得跟李詠似的。”這話調侃意味濃厚,但也正體現孫悟空表面形象的特色,從深層次上看,這一設定是成功的,觀眾記住了這個馬臉猴子,因為孫悟空的形象是在故事情節中一步步豐滿立體起來的。除主要人物大圣以外,選自《山海經》等志怪小說中的人物也有令人眼前一亮之處,比如四足龍,龍歷來是中國的傳統吉祥物,也是王權的象征,在佛教之中龍是極富靈性之物,龍在佛教一般是三寶的護法,所以歷來有“八部天龍”護法神之說。
(四)立意新。大圣歸來成功打造了中國特有的超級英雄,立意新穎,影片中無所不在的中國元素,表現中國的傳統文化,體現著一種東方美學。如果深挖中國傳統動畫和美日動漫,它們最大的區別之處,就在于中國動畫角色在說話或是靜止時,衣服、披風都是飄動的,不妨回顧一下寶蓮燈、哪吒鬧海,這種“東方式流動美學”在美日動漫中很少。此外,影片弘揚的一種正能量,從表面看,說的是勇敢,深挖則表現了愛與正義,不懈奮斗的情懷。
大圣歸來是成功的,它的劇本相對也是成功的,但是如果深挖,可以發現相比影片的視覺效果來說,它的劇本比較差強人意。影片中大圣孫悟空變成了大叔,唐僧是一個“小屁孩兒”,孫悟空的形象是一個奶爸,而且還是一個不稱職的奶爸,這點十分新穎,但是如果拋開西游記的外殼,可以發現,影片的故事實質上是比較空洞的,一些劇情的轉折也比較生硬。所以準確地說,大圣歸來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它的概念,如果沒有原版西游記的文本支撐,大圣歸來的故事就會散架,變成一個中年大叔護送小孩子的故事,所以本質上看大圣歸來還是一個靠概念、小點子以及action角色動作驅動的故事。在西游記故事背景下,觀眾自動忽略了大部分的劇情硬傷,所以四川美術學院張小濤指出,大圣歸來的藝術性不及60年代的《大鬧天宮》。因此,大圣歸來更像是好萊塢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電影,比如漫威超級英雄系列電影,變形金剛系列電影等。電影的成功,不能離開編劇,編劇搭建了一個成功的故事,而在具體的實施中升華,這也是大圣歸來的成功之處。
大圣歸來的成功脫胎于劇本的成功,雖然借助了西游記的故事,但是在編劇深厚的功力下,重新構筑了一個全新的西游故事,弘揚了正能量,并塑造了一個中國特有的超級英雄,西游記作為中國十分知名的超級IP,大圣歸來的成功改編值得借鑒。然而影片的劇本也存在一些硬傷,雖然不影響影片最終所取得的成就,但是也從側面反應了中國編劇界的問題。
[1]陸小玲.專心講故事——國產動畫電影的新突破∶以《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為例[J].常州工學院學報(社科版),2016,(04)∶50-53.
[2]盧丹.淺析古代小說在當代影視劇中的價值重現——從《西游記之大圣歸來》談起[J].藝術教育,2016,(03)∶126.
張文博(1988-),男,漢族,河北承德人,文學學士,承德市群眾藝術館四級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