郟夢琪 (南京林業大學 210037)
藝術社會學視角下宋代文人畫產生的必然性
郟夢琪 (南京林業大學 210037)
本文從社會學視角入手,分析宋代文人畫興起之時的宋代的時代背景,包括政治政策,經濟技術條件、文化思想氛圍、文人畫創作主體文士階層以及同一時代的院體畫派,探求這些種種因素與文人畫產生之間的必然聯系。這些社會因素都可以直接或間接的論證文人畫產生的必然性。
藝術社會學;宋代文人畫;必然性
宋朝建國之初便創立了一整套中央集權政治體制。經歷五次改革宋朝的重要決策機構最終形成了一宰輔制度。同時,宋太祖趙匡胤吸取前朝興衰教訓實行修文偃武的政策,將政權、軍權以及財政大權最大程度上集中到朝廷,重用文官輕用武官,這種政策為文士集團的發展提供了先決條件。作為歷史上唯一一個不抑商的朝代,宋代的經濟高度繁榮,農業、商業、手工業的發展都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商業的發展使得一部分藝術品變成商品開始在市面上流通,這意味這繪畫也可以成為謀生的手段,從事這種繪畫的人是繪畫力量的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與此同時,北宋時期的造紙技術也有了重大的改進,紙張韌性增強,薄厚均勻耐久性提高。不僅造紙技術,北宋的畢昇發明了活字印刷術,開啟了印刷術的新時代,極大程度上提高了印刷的效率,名著、小說、詩文等開始大量流通,促進了文化的傳播與傳承。
宋代儒學復興,使得宋代的文人士大夫們都懷有一種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和社會責任感。相比于理學,宋代的文士也受到道家思想的影響。道家的思想是出世的,講求無為而治,超然物外的灑脫與自然之態,文人士大夫在政治生涯受挫之時所表現的隱世、寄情山水游樂的心態不謀而合。佛教的禪宗思想是具有中國本土特色的哲學佛教思想,禪宗“自由論”和對“心”的探討一定程度上激發了文人畫畫家們的創作熱情。宋代這種儒釋道三流合一的文化思潮對繪畫的發展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文士階層是即文人士大夫階層,又稱“士”階層,顧名思義,是介于平民與統治者之間的一個特殊的知識分子階層。宋代士大夫參與治國的狀況,打破了東漢以來世家大族對政治上的壟斷,開啟了真正意義上的士大夫與天子同治天下的局面。宋代文人畫的興起與文人士大夫這個階層有著緊密不可分割的關系,研究文人畫興起的必然性就必須要深入探討文人士大夫階層的精神世界、探討他們在不同處境下的心態歷程等。
崇文抑武的政治政策使得宋朝的文人士大夫較之前朝的文士們擁有更高的社會地位和政治話語權。統治階級對待文人的禮遇、提供的入仕機會和開放的科舉政策,激勵文人發奮讀書和入仕為官。通過科舉制度選拔出來的官員文化素質較高,他們之中很少有不會作詩,不能談論哲學的,這樣宋代的文人和官僚政治緊密的聯系在一起。通過科舉進入仕途的文人們往往被黨政連累,政治抱負難以施展,只能醉心于黃老之學,追求自身的心靈解脫。由此可見宋代文人士大夫在入仕之時堅持儒家的傳統道義,而在仕途受迫之時,吸收道家與禪宗的超然心態,追求寧靜的精神歸宿。形成了“入世而超世,超世而入世”的處世態度。
以上所提到的宋代文人士大夫特殊的文化心態歷程使得宋代的休閑文化興起。一些不得志宋代的文士們遠離京都,追求閑云野鶴般的自然生活。他們或游山玩水親近自然,或構造庭院,游文戲墨。這種看似只關風月的愜意生活之中包含著他們對政治得失判斷和對人生價值的思考與感悟。宋代士人的休閑文化生活包含著他們對生命的感悟探索與日常生活中的審美追求。文人畫迎合了他們這種審美心態,抒發他們心中所想借以聊慰生活。
宋代文士階層的壯大為文人畫的興起提供了大量的繪畫人才,文士階層的價值觀念和自身的文化修養啟發了文人畫的產生。宋代文人士大夫的心態歷程的轉變正是宋代繪畫的繪畫觀念由描繪外部對轉變為對內心世界的探索的佐證,這代表了院體畫發展到極致求變求創新的一必然性。
公元965年,太祖建立宋朝,開國初期沿承五代舊制設立翰林圖畫院,收集五代名人之作,網羅各地繪畫的能人異士。畫院體制由北宋建立之初發展了百余年,至徽宗宣和畫院之時各種制度趨于完善。院體畫多以花鳥、山水為題材,講求法度,重視神形具備,富麗堂皇,珍奇艷麗符合皇家審美。院體畫的特征是形極度寫實,院體畫派畫家在作畫時會仔細觀察對象的方方面面,熟記于心,然后將對象最有靈氣的一面表現在畫紙上。這個時期的山水畫家有李成、范寬等,這些畫家在表現山水的真實感上達到了近乎完美的境界,是寫實主義的巔峰。這種寫實技法發展到極致時,由蘇軾為代表的文士集團引導的文人畫派興起,旨在糾正繪畫中苛求“形似”的時弊。
講到院體畫,就不得不提到宋徽宗。徽宗時期的翰林圖畫院又被成為宣和畫院。“宣和體”代表著院體畫風格的完備與成熟,它與前代的院體畫不同,具有了“詩”意境和文人的思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徽宗對文人畫的產生也有這不可忽視的推動作用。如陳善的《捫虱新語》中關于徽宗創立的畫學試題的記載:“聞舊時嘗以試畫士,眾工競于花卉上裝點春色,皆不中選。唯一人于危亭縹緲,綠楊隱映之處,畫以美人,憑欄而立,眾工遂服,可謂善體詩人之意矣。”由此可見,準確理解詩意在表現于畫中,這種表現不是直觀的詩中有什么便畫什么,是用較少的物象隱晦的表現詩中的韻味,這邊是繪畫的初步文學化。繪畫的文學化不僅僅是文士推動的,院體畫在徽宗的推動下所做的改變更是不可忽視的助力之一。
宋代繪畫是我國古代繪畫的鼎盛時期。宋代上接隋唐下啟元明,是處于中國社會近代化的開端,宋代文人畫將繪畫文學化則是我國古代繪畫進入近代的標志。宋代文人畫在中國繪畫史中始終占有極高的地位,從藝術社會學的視角來看,宋代文人畫之所以興盛與當時的社會結構,程朱理學的復興,道家自由論以及禪宗美學不無關系;文人士大夫階層的興起以及院體畫派的繁榮對宋代文人畫的產生都有著一定的影響。宋代右文的國策為文人畫產生創造了文化土壤,經濟技術條件的發展為文人畫的興起提供了技術的支持,儒釋道并流的文化思想催生出院體畫與文人畫兩大不同流派,文士集團的文化心態點燃了文人畫的創作熱潮,院體畫派與文人畫派則像對立的兩個方面,互相影響滲透、各自發展。這些社會因素都可以直接或間接的論證文人畫產生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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郟夢琪(1992- ),女,江蘇省徐州市,南京林業大學,學生,碩士,研究方向:室內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