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霞 (福建省仙游縣莆仙戲鯉聲藝術傳承保護中心 351100)
深入角色 激情演繹
——淺談李三娘這一舞臺形象的塑造
林清霞 (福建省仙游縣莆仙戲鯉聲藝術傳承保護中心 351100)
《白兔記》,俗稱苦戲;三娘,人稱苦旦命。一個“苦”字,緊貼著人物的周身命運。苦,既是刻劃人物形象的種子,又是演繹角色神態形貌的依循。
為了更好的塑造“李三娘”這個舞臺人物形象,挖掘其人物復雜的內心情感。我做了多方面的準備。
劇本不僅能為演員提供作者創作意圖等全方位的信息,也能使演員從詳盡的故事敘述和細膩的心理描寫中不自覺地進入作品特定的自然環境、主觀情感的氛圍,進而生發心靈深處的共鳴。例如三娘拒絕改嫁理由,在統觀全劇后,就不難發現:其中不僅有禮教、守節的成份;也有妻子對丈夫的愛;還包含了對兄嫂惡行的痛恨和抗爭;更是為腹中胎兒考慮。寧淪為奴,誓不改嫁。日間挑水,夜里推磨;磨房產子,沒有剪刀,用嘴咬斷臍帶;在兄嫂加害咬臍郎的情況下,為了孩子,她毅然將親生骨肉托趙公遠送并州交丈夫劉知遠撫養,獨自一人,苦撐苦守,呈現出一般常人難以想像的堅毅。
要想更加準確地把握人物從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到當牛做馬淪為“奴隸”,在不幸的生活突變中所特有的痛苦心理,就必須采取“角色換位”的方法,反復進行揣摩人物心理體驗和情感推理,在設身處地的移情之中發掘自己的生活感覺.力求找到自己與“主人公”情感的結合點,找到生活感覺與藝術感覺的結合點,然后再把這種“通感”融化在舞臺形象的整個表演過程,只有這樣才能較好地實現李三娘這個人物的藝術真實性和生活真實性。根據李三娘個人生活的不幸遭遇,通過人物情感發展的邏輯推理,不難得出:有身世突變帶來的悲怨、有對丈夫生死未卜欲求音訊而不得的焦慮和思念、有對失去父愛后孤立無援的憂傷和哀痛、有對勢力刻毒的兄嫂的怒恨、有苦捱時日但卻無可奈何的絕望、有渴求身心解放與親人重逢團圓的夢想。可以說這些多重情感共同構成了李三娘當時非常復雜的感情基調和心理特征,能不能真實地把人物這種感情體現出來,對突出悲劇藝術特征,感染觀眾并使之產生情感共鳴,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
一個演員不管使用何種表演手段和方法,它必須都必須緊緊圍繞塑造人物形象這個中心來展開。故而我虛心向導演、老藝人請教。背后苦練基本功.為表現真實情感奠定良好的基礎:對人物的表演力求細膩入微,在細節上下工夫,從細微處找“戲眼”,從而獲得真實可信的戲劇效果。使外在形態的表現和內在情感的流露完美地統一起來,防止“形”“意”脫節。譬如第三場挑水那一段,李三娘踩著鑼鼓點,扁擔在肩,緩步而上.雖然沒有水桶和水等實物在,但表演時須感覺不堪負重,步履踉蹌,身感不適。走走停停。小圓場時,且做了一個搖蕩擔子換肩的動作,表現出勞累辛苦,疲憊乏力之狀。在進門時,一個碎踮步向前,滑步后仰,扁擔脫房,暈倒在地。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一個柔弱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真實寫照。
唱腔的情感表達,是個比較難以用文字能說得清的問題,因為要用實際聲音才能表達出來,觀眾聽到了才能確實感受到:所以,演員應對角色的情感和唱詞的內涵,有深刻和準確的理解。把情的表達溶化在吐字,行腔,輕重緩急。抑揚頓挫和各種裝飾音之中。因為自己并非正規科班出身,所以沒有經過系統的樂理學習。這在平時草臺演出還能湊合著過去,但會演就蒙騙不了諸位專家和老一輩藝術家的火眼金睛了。我便不恥下問,多方討教、學習,惡補樂理基本知識。使其達到吐字清晰、發音準確、聲腔圓潤,通過音樂形象表述、渲染、烘托人物外部戲劇矛盾和內心沖突,塑造人物性格。
李漁在《閑情偶寄》中說:“唱曲難而易,說白易而難。”原因在于:“蓋詞曲中之高低、抑揚、緩急、頓挫。皆有一定不移之格。譜載分明,師傳嚴切。習之既慣,自然不出范圍。至賓白中之高低、抑揚、緩急、頓挫,則無腔板可按。譜籍可查,止靠曲師口授。”念白的功能就是通過角色的獨白,角色間的對話和事物的表述,使觀眾快速了解劇情的進展始末。因此我仔細揣摩每段臺詞,挖掘其潛臺詞,表述出其未盡之言與言外之意。在把握人物命運的發展,把握戲劇情境的變化,把握人物錯綜復雜的相互關系前提下。深入到人物的靈魂深處,設身處地地體會人物的內心感情,揣摩人物表達內心的語言方式與特點。妥善處理輕重、緩急、抑揚、頓挫的節奏變化,達到悅耳動聽、又能傳神的藝術境界。
藝無止境.這些只不過是自己在塑造李三娘這一舞臺藝術形象的淺薄體會罷了。今后,在勇攀藝術高峰的道路上,還有許多東西有待探索、學習。我將一如既往地深入角色,用心演繹,以飽滿的激情.塑造出更多光彩耀人的舞臺藝術形象,回饋廣大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