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敏 李 琳 向慧雯 隋 雪 Ralph Radach
(1遼寧師范大學心理學院; 兒童青少年健康人格評定與培養協同創新中心, 大連 116029)(2 Department of General and Biological Psychology, University of Wuppertal, Wuppertal 42119, Germany)
書面語言和口頭語言在本質上是不同的。口頭語言順序地被感知, 而書面語言平行地被感知(Inhoff & Radach, 2014)。書面語言的眼動研究發現,在眼睛中央凹注視一個詞之前, 對這個詞的加工就已經開始了(Rayner, 1975; Schotter, Angele, & Rayner,2012)。讀者在加工中央凹注視的詞n時, 加工到一定程度, 注意就開始轉移, 去加工中央凹注視詞右邊的詞 n+1, 也就是副中央凹注視的詞。因此在閱讀中對一個詞的識別, 通常當這個詞出現在副中央凹的位置時就已經開始了, 這與Morrison (1984)在認知加工模型(processing model)中的觀點是一致的。Morrison認為, 每一次注視的開始, 注意都集中在中央凹詞(n)上。當對中央凹詞的加工水平達到一個標準(比如詞匯通達)時, 注意便會轉移到副中央凹詞(n+1)上, 此時, 中央凹仍然注視詞 n。注意轉移到詞 n+1, 也就開始了對詞 n+1的加工, 眼動系統也開始準備使眼睛從詞n移動到詞n+1的眼動程序, 一旦這個程序準備好, 便會執行眼跳, 使眼睛注視新的詞 n+1??梢? 注意的轉移和實際的眼動之間有一個延遲, 所以在直接注視副中央凹詞之前, 讀者就已經獲得了一些副中央凹詞的信息。
讀者不僅可以獲得直接注視的詞(中央凹注視的詞)的言語信息, 也可以獲得與直接注視的詞空間上相鄰的詞(副中央凹注視的詞)的言語信息。當這個詞隨后被中央凹注視時, 從副中央凹預視中提取的信息被使用, 從而加快了識別這個詞的速度。也就是說, 當一個被預視的詞隨后被注視時, 先前獲得的預視信息促進了對這個詞的加工, 減少了注視時間, 這一現象被稱為副中央凹預視效應(parafoveal preview benefits) (Ashby, Yang, Evans, & Rayner,2012; Inhoff, Eiter, & Radach, 2005; Radach &Kennedy, 2013)。
研究表明, 在閱讀過程中, 預視效應確實存在,當讀者對即將到來的詞有一個有效的預視時, 與一個無效的預視相比, 隨后對這個詞的注視將至少節省 20~50 ms的加工時間; 與副中央凹信息不可利用的情況相比, 副中央凹信息可用時, 熟練的閱讀者能夠多加工文章的 20%到 40% (Rayner, 1998,2009; Rayner, Liversedge, & White, 2006; Schotter et al., 2012)。在熟練的默讀中, 副中央凹加工通常是無意識的出現的, 閱讀者好像并未察覺到他們所加工的副中央凹信息(Lesch & Pollatsek, 1998; Schotter et al., 2012)。而且在熟練的默讀中, 副中央凹信息可以通過減少注視時間和注視點的數量來提升閱讀速度(Ashby et al., 2012; Fitzsimmons & Drieghe,2011; 劉妮娜, 2015; Rayner, 2009)。
副中央凹預視效應與很多因素有關, 比如從被試方面來說, 閱讀能力的發展程度、閱讀技巧的高低, 從實驗材料方面來說, 閱讀任務的難易程度、詞的視覺空間和語言特點等。讀者的閱讀能力越高,詞匯的識別越容易, 能提取的預視信息就越多, 副中央凹預視效應也就越大(Radach & Kennedy,2013)。關于副中央凹加工的研究發現, 熟練的閱讀者不僅能夠加工低水平的預視信息, 而且還可以激活復雜的語言信息, 比如:音韻學結構、正字法信息等(Ashby & Rayner, 2004; Ashby & Martin, 2008;白學軍, 王永勝, 郭志英, 高曉雷, 閆國利, 2015)。還有研究發現副中央凹預視效應不僅可以從詞的視覺空間特點、正字法、音韻學角度獲得, 還可以從語義信息角度獲得(Tsai, Kliegl, & Yan, 2012;Veldre & Andrews, 2016)。
很多研究檢驗了默讀中的副中央凹加工情況(Angele, Slattery, & Rayner, 2016; Jordan, McGowan,& Paterson, 2013; Risse, Hohenstin, Kliegl, & Engbert,2014; Sheridan, Reichle, & Reingold, 2016), 但是對出聲閱讀中副中央凹加工的研究卻很少。出聲閱讀需要對每個字進行發音, 這個過程涉及到肌肉的運動, Ashby等人(2012)認為發音過程花費的時間要比認知加工過程花費的時間更多。Inhoff, Solomon,Radach和Seymour (2011)發現出聲閱讀時, 正在注視的詞和發音的詞不是同一個詞, 正在注視的詞通常是正在發音的詞右邊第2或第3個詞, 也就是說,一個被注視過的詞的發音通常出現在文章中隨后1~3個詞被識別之后, 研究者把出聲閱讀中眼睛注視和發音之間的距離稱為眼?音距(eye-voice span,EVS), 眼?音距會影響出聲閱讀的副中央凹加工(Inhoff et al., 2011; Laubrock & Kliegl, 2015)。研究還發現, 讀者需要不斷地調整花費在一個詞上的注視時間或者回視的次數來保持一個特別的眼?音距離, 出聲閱讀中對字詞的發音以及眼?音距離的協調都為其工作記憶增加了額外的加工需要(Inhoff et al., 2011; Vorstius, Radach, & Lonigan, 2014)。這是否會導致讀者出聲閱讀時只能加工正在注視的詞, 而這個詞右邊的詞則不能被加工?考慮到出聲閱讀和默讀之間的這些差異, 出聲閱讀是否還會像默讀一樣, 掩蔽副中央凹信息會使閱讀的速度變慢呢?
為了研究出聲閱讀和默讀之間副中央凹預視的差異, 本研究選取的第一個變量便是閱讀模式。Ashby等人(2012)和臧傳麗、張慢慢、岳音其、白學軍和閆國利(2013)曾使用移動窗口范式, 分別以英文和中文句子為實驗材料, 通過改變注視跟隨移動窗口的大小操縱副中央凹信息的可利用性, 對副中央凹信息在出聲閱讀和默讀中的作用進行了比較。被試分別在正常閱讀、一字窗口和三字窗口條件下默讀和出聲閱讀實驗句子。兩個研究一致的發現是, 無論在默讀還是出聲閱讀中副中央凹信息的缺乏都會降低閱讀速度。但是, 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缺乏對默讀的影響更大。不一致的發現是, Ashby等人(2012)的研究發現副中央凹預視信息不會影響出聲閱讀的注視次數, 而臧傳麗等人(2013)的研究發現副中央凹預視信息不僅影響默讀的注視次數,還影響了出聲閱讀的注視次數, 但是對默讀的注視次數影響更大(Ashby et al., 2012; 臧傳麗等, 2013)。這兩個研究使用的都是McConkie和Rayner (1975)修正的移動窗口范式。在這種方法中, 一個詞的副中央凹預視通過一個與眼睛同步移動的可視窗口控制。窗口外的所有字母都被Xs所代替。因此, 在一字窗口(可移動窗口內只有一個詞)條件下, 副中央凹詞的預視是不可利用的; 在三字窗口(可移動窗口內除了被注視的詞外, 還有兩邊的兩個詞)條件下, 處于副中央凹的兩個詞的預視是可以利用的。
Inhoff和Radach (2014)認為, 使用這種方法有明顯的局限性。由于在每次注視期間可移動窗口的大小決定了文本的可視性, 而且在整個句子閱讀中這個窗口的大小是保持不變的, 讀者有可能注意到副中央凹預視是可以利用的還是不可以利用的。窗口外文本的視覺和字形特征也是非常明顯的, 當預視不可以利用時, 比如一字窗口條件下, 讀者可能會更加小心的閱讀句子, 自動的降低閱讀速度, 尤其當閱讀相對流暢的時候, 這種情況更常發生,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更常出現在默讀中。因此, 使用這種方法時, 研究所發現的默讀比出聲閱讀中有更大的副中央凹預視效應可能是由于掩蔽?誘發反應策略對默讀造成的影響大于對出聲閱讀的影響。也就是說, 使用這種方法, 在注視前目標詞期間, 副中央凹信息的提取取決于讀者, 而不僅僅是因為實驗控制。
為了避免這種方法可能的局限性, 本研究采用Rayner (1975)提出的邊界技術來檢驗默讀和出聲閱讀條件下的副中央凹預視效應。在這種方法中,句子中除了一個特別的目標詞外, 其他的詞在整個句子閱讀中都是充分可視的。通常情況下讀者的眼睛越過目標詞前面的無形邊界, 目標詞才被注視。眼睛越過邊界之前, 目標詞位置出現的是掩蔽刺激。在本研究中, 目標詞位置上出現的掩蔽刺激是與目標刺激筆畫相同, 結構、語音和語義均不同的假詞。而且, 本研究中目標詞的位置沒有固定在句子中間, 而是出現在句子的多個位置中(即在不同的句子中目標詞出現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這是為了更好的掩蔽副中央凹位置目標詞的變化。本研究實驗1使用邊界范式, 比較讀者在不能預期副中央凹目標詞的預視是否有效的條件下, 出聲閱讀和默讀之間副中央凹預視效應大小的差異。研究預期,出聲閱讀和默讀中都存在副中央凹預視效應, 但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默讀的影響更大。
副中央凹預視效應大小的改變一般被認為是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數量的改變造成的。也就是說, 提取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越少, 副中央凹預視效應就越小, 這與截止期限模型(deadline programming)是一致的(Henderson & Ferreira, 1990)。該模型認為:從當前被注視詞向文本中下一個詞的眼跳是已經準備好的程序, 這個程序(眼跳)的執行有一個截止期限, 如果在這個期限內詞匯加工沒有達到一個標準水平, 那么注意將不會從正在注視的詞上轉移。因此他們認為讀者加工困難的詞的視覺注意時間會更長, 而且從當前被注視詞向下一個詞的注意的轉移也會延遲。注意轉移的延遲減少了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注視中央凹詞期間, 注意越晚轉移到副中央凹詞, 所能提取副中央凹詞匯信息的時間就越晚, 因此提取到的副中央凹信息也就越少, 也就減小了副中央凹預視效應。由此Henderson等人認為, 加工困難的詞要比加工容易的詞獲得的副中央凹信息少。
那么, 與默讀相比, 出聲閱讀中對被識別的詞發音的需要以及眼?音協調的需要均增加了任務難度。這會導致出聲閱讀中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提取比默讀中延遲嗎?為了研究這個問題, 本研究繼續進行了第二個實驗, 除了閱讀模式這個變量, 實驗還選取了一個變量—目標延遲時間。通過這個變量,來操縱副中央凹目標詞的預視時間。這個操縱是以副中央凹信息提取假設為基礎的:如果減少副中央凹目標詞的預視時間, 那么所提取的副中央凹目標詞的預視信息也將減少(Inhoff & Radach, 2014;Reichle, Pollatsek, & Rayner, 2006)。
實驗2中使用了4個特定的目標預視條件, 來控制副中央凹信息提取的時間。閱讀句子時, 目標詞被一個不提供信息的假詞掩蔽, 4種目標延遲條件下, 掩蔽刺激分別在開始注視前目標詞后的0 ms,50 ms, 100 ms和150 ms變為目標刺激。也就是說,在 0 ms延遲條件下, 在注視前目標詞的開始對目標詞的預視就是可利用的, 對目標詞的副中央凹預視不受阻礙, 跟在正常閱讀中一樣。在其他3種目標延遲條件下, 副中央凹目標詞的呈現被不同程度的延遲, 延遲時間分別為開始注視前目標詞之后50 ms、100 ms和150 ms。研究將根據目標延遲條件和閱讀模式檢驗目標詞的注視時間。研究預期,隨著目標延遲時間的增加, 兩種閱讀模式下目標詞的注視時間均增加; 默讀條件下提取副中央凹信息的時間比出聲閱讀早。
本研究實驗2與Inhoff和Radach (2014)的研究所選取的變量相同, 但是研究的實驗程序不同, 在Inhoff等人的研究中, 閱讀模式是完全隨機出現的,也就是說每個句子呈現之前都會隨機要求被試默讀或者出聲閱讀??紤]到出聲閱讀和默讀突然的轉換可能對閱讀產生影響, 所以本研究設置了兩個block:出聲閱讀block和默讀block。此外, 實驗材料不同, 本研究以中文雙字詞為目標詞, 與拼音文字相比, 中文詞匯的加工更加困難。這是否會導致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的時間延遲呢。最后, 研究目的不同。Inhoff等人的研究是為了驗證副中央凹信息提取假設, 本研究以副中央凹信息提取假設為基礎, 通過探究中文出聲閱讀和默讀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時間的差異, 以考察哪種眼動模型能更好的解釋中文閱讀過程。
E-Z讀者模型和 SWIFT模型是目前閱讀中最有代表性的兩個眼動模型(Engbert, Longtin, &Kliegl, 2002; Reichle, Pollatsek, Fisher, & Rayner,1998), 這兩個模型都認為在閱讀過程中是可以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不同的是, E-Z讀者模型主張詞匯的加工是串行的, 在注視中央凹詞的晚期才能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 而 SWIFT模型則主張詞匯的加工是并行的, 在注視中央凹詞的早期就能夠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Schad & Engbert, 2012;Schotter, Reichle, & Rayner, 2014)。前面提到, 出聲閱讀與默讀不完全相同, 那么中文默讀和出聲閱讀時的副中央凹加工是否可以用同一種眼動模型來解釋呢, 希望通過本研究的兩個實驗能初步考察這個問題。
在校大學生30名, 平均年齡21歲(18~25)。所有被試裸視或矯正視力正常, 母語均為漢語, 無閱讀障礙。每個被試都閱讀了《知情同意書》, 并簽字同意。所有被試均不知實驗目的, 實驗結束后獲得學分或適當報酬。
作為實驗材料的句子經過了嚴格的編制和測評, 具體如下:
(1)實驗材料的編制:從《現代漢語頻率詞典》中選取72個中頻雙字詞, 作為實驗的目標詞, 平均詞頻為M
= 48.63 (SD
= 11.92)。然后用這72個中頻詞編寫了72個陳述句。句子長度在17~21個字之間, 目標詞前面也是中頻雙字詞, 作為實驗的前目標詞, 平均詞頻為M
= 45.32 (SD
= 16.85)。以上詞頻單位均為次/百萬。(2)實驗材料的評定:經過評定挑選出64個正式實驗句, 8個練習句。具體評定過程為:首先對實驗句的通順性進行了評定。由 30名不參加正式實驗的大學生對實驗句進行通順性的 5點評定?!?”代表非常不通順, “5” 代表非常通順。句子的通順性評定結果為M
= 3.96 (SD
= 0.45)。另外選擇10名大學生對目標區的預測性進行評定。給被試呈現目標區之前的句子部分, 讓被試用一個雙字詞填寫后面的部分。例如, 這對年輕情侶刻骨銘心的愛情____。評定結果為, 目標區的預測性平均數M
=0.10。同樣, 參加預測性評定的學生也不參加正式實驗。實驗材料舉例見表1。
表1 實驗1實驗材料舉例
其中“結婚”是中央凹詞, 也就是本研究的前目標詞 n?1, “對象”是副中央凹詞, 也就是本研究的目標詞n。每個句子都包含一個無形的邊界(Rayner,1975), 這個邊界位于目標詞n前面的空白區, 邊界的存在是為了在中央凹詞(結婚)被注視的時候操縱副中央凹詞(對象)。在掩蔽預視條件下, 目標詞在句子閱讀的開始就被一個視覺和意義上均不同, 筆畫同目標詞相同的兩個偏僻字(囜軛)掩蔽, 一旦眼睛越過邊界, 目標詞位置的掩蔽刺激立刻變為目標刺激(對象)。而在正常預視條件下, 無論眼睛注視邊界左邊還是右邊, 目標詞位置呈現的始終是目標刺激。
本實驗采用 2(閱讀模式:出聲閱讀、默讀) ×2(預視條件:掩蔽預視、正常預視)的兩因素被試內實驗設計。共有4種實驗條件:出聲閱讀掩蔽預視、出聲閱讀正常預視、默讀掩蔽預視、默讀正常預視。將64個實驗句子拉丁方分配到這4種實驗條件下。實驗分 2個 Block進行:出聲閱讀 Block和默讀Block, 每個被試都要完成這兩個 Block, 兩個Block的呈現順序在被試間平衡。
實驗采用Eyelink 1000型眼動記錄儀, 記錄被試右眼眼動數據, 采樣頻率為 1000 Hz。被試機刷新頻率為120 Hz, 分辨率為1024×768。被試眼睛與屏幕之間的距離為 75 cm, 材料以宋體形式呈現,每屏單行呈現一個句子, 每個漢字在屏幕上的大小為27×27像素, 每個漢字約為0.8°視角。
每個被試單獨施測。當被試達到實驗室時, 首先讓被試坐在顯示屏前面, 閱讀指導語, 并為被試解釋指導語。然后指導被試前額抵住前額靠, 下巴放在一個下巴托上(出聲閱讀要求被試前額抵住前額靠), 這是為了減少頭動以獲取更準確的眼動數據。接下來進行眼睛的三點校準。眼睛校準完成后,開始實驗。
正式實驗開始前, 有一個短暫的練習實驗, 是為了使被試熟悉實驗流程。正式實驗的兩個 Block之間會有一個短暫的休息。為了保證被試認真閱讀句子, 部分句子后面有簡單的閱讀理解問題, 要求被試做是否的反應。整個實驗大約持續20 min。
視覺詞的加工有3種標準的注視持續時間的測量:首次注視時間、凝視時間、總注視時間。通過對這3種注視時間的測量來檢驗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兩種閱讀模式的影響。首次注視時間(First fixation duration):指首次通過句子中某個興趣區時,對該興趣區的首個注視點的注視持續時間。這個指標能夠反映詞匯通達早期階段的特征。凝視時間(Gaze duration):指從首次注視點開始到注視點首次離開當前興趣區之間的持續時間, 包括興趣區內的回視。凝視時間經常被用作一個詞被成功加工的指標, 也是反映詞匯通達的早期階段的指標, 所以研究者通常對這個指標非常感興趣??傋⒁晻r間(Total fixation duration):凝視時間加上重讀這個詞的時間(Inhoff & Radach, 2014; Radach & Kennedy,2004; 閆國利等, 2013)。
除了考察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注視時間的影響之外, 本研究也考察了目標詞的注視次數, 以確定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是否也會對兩種閱讀模式的注視次數產生不同影響。
實驗中有一名被試頻繁眨眼, 所以在數據分析中被剔除。剩余29名有效被試的數據。這29名被試回答問題的正確率在 92%以上, 因此對這 29名被試的數據進一步進行了分析。
對于前目標詞 n?1:排除了回答問題錯誤的trial, 前目標詞被跳讀的 trial, 以及前目標詞首次注視時間小于70 ms, 凝視時間大于900 ms的trial(Inhoff & Radach, 2014)。最后默讀條件下剩余774個trial, 其中掩蔽條件和正常條件均是387個trial;出聲閱讀條件下剩余 815個 trial, 其中掩蔽條件407個trial, 正常條件408個trial。
對于目標詞 n:首先剔除了回答問題錯誤的trial, 目標詞被跳讀的 trial, 以及目標詞首次注視時間小于70 ms, 凝視時間大于900 ms的trial, 此外, 在分析目標詞的時候, 也排除了前目標詞被跳讀的trial。最后默讀條件下剩余694個trial, 其中掩蔽條件354個 trial, 正常條件340個trial; 出聲閱讀條件下剩余788個trial, 其中掩蔽條件398個trial, 正常條件390個trial。
對前目標詞(n?1)的 3個眼動指標數據進行整理, 描述統計結果見表2。

表2 前目標詞3種注視時間的平均數(標準差) (單位:ms)
根據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對前目標詞的首次注視時間、凝視時間和總注視時間分別進行了基于被試(F
)和項目(F
)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分析結果表明, 閱讀模式的主效應在3種注視時間上都是顯著的:首次注視時間,F
(1, 28) =19.06,p
< 0.01, 偏 η= 0.41;F
(1, 63) = 27.05,p
<0.01, 偏η= 0.30; 凝視時間,F
(1, 28) = 69.97,p
<0.01, 偏 η= 0.71;F
(1, 63) = 123.74,p
< 0.01, 偏η= 0.66; 總注視時間,F
(1, 28) = 100.31,p
< 0.01,偏 η= 0.78;F
(1, 63) = 83.94,p
< 0.01, 偏 η=0.57。預視條件的主效應及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的交互作用在3種注視時間上均不顯著(p
s > 0.05)。對目標詞(n)的3個眼動指標數據進行整理, 描述統計結果見表3。

表3 目標詞3種注視時間的平均數(標準差) (單位:ms)
根據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對目標詞的首次注視時間、凝視時間和總注視時間分別進行了基于被試(F
)和項目(F
)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在首次注視時間上, 閱讀模式主效應顯著,F
(1, 28) = 5.12,p
< 0.05, 偏 η= 0.15;F
(1,62) =8.39,p
< 0.01, 偏η= 0.12。預視條件主效應顯著,F
(1, 28) = 33.32,p
< 0.01, 偏 η= 0.54;F
(1, 62) =28.91,p
< 0.01, 偏η= 0.32。兩個因素之間的交互作用顯著,F
(1, 28) = 6.72,p
< 0.05, 偏η=0.19;F
(1, 62) = 8.20,p
< 0.01, 偏η= 0.12。這里由于出聲閱讀條件下的第60個trial在掩蔽條件下沒有符合條件的數據, 因此項目分析時排除了這個trial條件, 所以項目分析的自由度是 62(下同)。簡單效應分析發現, 默讀條件下掩蔽預視的首次注視時間顯著長于正常預視條件下的首次注視時間,F
(1, 28) =30.90,p
< 0.01, 偏 η= 0.53;F
(1, 62) = 32.26,p
<0.01, 偏η= 0.34。在出聲閱讀條件下, 預視條件是邊緣顯著的, 掩蔽預視的首次注視時間也顯著長于正常預視條件下的首次注視時間,F
(1, 28) = 3.97,p
= 0.056, 偏 η=0.12;F
(1, 62) = 41.39,p
= 0.069,偏 η=0.05。在凝視時間上, 閱讀模式主效應顯著,F
(1, 28) =43.83,p
< 0.01, 偏 η= 0.61;F
(1, 62) = 65.30,p
<0.01, 偏η= 0.51。預視條件主效應顯著,F
(1, 28) =46.32,p
< 0.01, 偏 η= 0.62;F
(1, 62) = 37.28,p
<0.01, 偏η= 0.38。兩個變量交互作用顯著,F
(1, 28) =8.17,p
< 0.01, 偏 η= 0.23;F
(1, 62) = 7.91,p
<0.01, 偏η= 0.11。進一步簡單效應結果表明, 默讀條件下掩蔽預視的凝視時間顯著長于正常預視條件下的凝視時間,F
(1, 28) = 45.29,p
< 0.01, 偏η=0.62;F
(1, 62) = 41.39,p
< 0.01, 偏 η=0.40。在出聲閱讀條件下, 掩蔽預視的凝視時間也顯著長于正常預視條件下的凝視時間,F
(1, 28) = 7.20,p
<0.05, 偏 η=0.20;F
(1, 62) = 7.78,p
< 0.01, 偏η=0.11。在總注視時間上, 閱讀模式主效應顯著,F
(1,28) = 56.24,p
< 0.01, 偏η= 0.67;F
(1, 62) = 47.27,p
< 0.01, 偏η= 0.43。預視條件主效應顯著,F
(1,28) = 21.07,p
< 0.01, 偏η= 0.43;F
(1, 62) = 73.49,p
< 0.01, 偏η= 0.54。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的交互作用不顯著(p
s > 0.05)。從表3可以看出, 出聲閱讀條件下目標詞(n)的3種注視時間均顯著長于默讀條件, 掩蔽條件下的3種注視時間也顯著長于正常閱讀條件。在首次注視時間和凝視時間上, 閱讀模式與預視條件交互作用顯著, 表明預視條件對不同閱讀模式首次注視時間和凝視時間的影響是不同的, 具體來說, 預視條件對默讀條件下兩種注視時間的影響比對出聲閱讀條件下兩種注視時間的影響更大。
對目標詞(n)的兩個注視次數眼動指標進行整理, 描述統計結果見表4。

表4 目標詞的注視次數平均數(標準差)
根據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對首次通過目標詞注視點的個數以及目標詞總注視點的個數分別進行了基于被試(F
)和項目(F
)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對首次通過目標詞注視次數進行重復測量分析發現, 閱讀模式的主效應是顯著的,F
(1, 28) =15.68,p
< 0.01, 偏 η= 0.36;F
(1, 62) = 34.68,p
<0.01, 偏η= 0.36。預視條件主效應顯著,F
(1, 28) =20.56,p
< 0.01, 偏 η= 0.42;F
(1, 62) = 24.08,p
<0.01, 偏η= 0.28。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的交互作用不顯著(p
s > 0.05)。對目標詞的總注視次數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發現, 閱讀模式主效應顯著,F
(1, 28) = 35.53,p
<0.01, 偏 η= 0.56;F
(1, 62) = 51.89,p
< 0.01, 偏 η=0.46。預視條件主效應顯著,F
(1, 28) = 17.51,p
<0.01, 偏 η= 0.39;F
(1, 62) = 48.98,p
< 0.01, 偏 η=0.44。兩者之間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邊緣顯著,F
(1,28) = 4.09,p
= 0.053, 偏η= 0.13; 項目分析不顯著,F
(1, 62) = 1.58,p
= 0.214。進一步簡單效應分析表明, 默讀條件下掩蔽預視的總注視次數顯著多于正常預視條件下的總注視次數,F
(1, 28) = 29.09,p
< 0.01, 偏 η=0.51; 在出聲閱讀條件下, 掩蔽預視的總注視次數也顯著多于正常預視條件下的總注視次數,F
(1, 28) = 5.79,p
< 0.05, 偏η=0.17。表4可以看出, 出聲閱讀條件下首次通過目標詞(n)的注視次數以及對目標詞的總注視次數顯著多于默讀條件, 掩蔽條件下的兩種注視次數也顯著多于正常閱讀條件。在目標詞的總注視次數上, 閱讀模式與預視條件交互作用顯著, 表明預視條件對不同閱讀模式下目標詞總注視次數的影響是不同的, 具體分析表明, 預視條件對默讀中目標詞總注視次數的影響比對出聲閱讀中目標詞總注視次數的影響更大。
本研究的目的是檢驗出聲閱讀和默讀之間副中央凹加工的異同。被試分別在副中央凹信息可利用(正常預視條件)或者不可利用(掩蔽預視條件)條件下出聲閱讀和默讀句子。研究通過對幾種主要的局部眼動指標:首次注視時間、凝視時間、總注視時間以及對目標詞的注視次數進行分析, 結果表明,無論是在出聲閱讀還是默讀中, 副中央凹信息都會促進閱讀, 提高閱讀速度。也就是說與副中央凹信息不可利用相比, 當副中央凹信息可利用時, 默讀和出聲閱讀文本的速度都更快。從這個方面來看,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加工似乎是平行的。但是, 本研究結果還發現在反應詞匯通達的早期加工眼動指標上, 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有顯著的交互作用, 默讀條件下比出聲閱讀條件下有更大的副中央凹預視效應。
通過對副中央凹詞(n)的首次注視時間、凝視時間和總注視時間這些眼動指標的分析, 結果發現在所有分析的眼動指標上, 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的主效應都是顯著的, 默讀條件下的閱讀速度顯著快于出聲閱讀, 正常閱讀的速度顯著快于掩蔽閱讀。這些結果不但確定了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默讀有促進作用(Angele et al., 2016; Rayner et al., 2006;Sheridan et al., 2016), 而且也表明副中央凹預視信息也有助于減少出聲閱讀的注視時間。但是, 這并不表示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副中央凹加工過程是完全一致的。從對首次注視時間和凝視時間的分析上來看, 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默讀的影響更大, 出聲閱讀比默讀有更小的預視效益。這與之前采用移動窗口范式的研究結果是一致的(Ashby et al., 2012;臧傳麗等, 2013)。
對副中央凹詞(n)的數據分析結果顯示, 雖然閱讀模式和預視條件的交互作用在首次注視時間和凝視時間上是顯著的, 但是在總注視時間這個眼動指標上是不顯著的。我們知道首次注視時間和凝視時間是反應詞匯加工早期階段的眼動指標, 凝視時間更是反應詞匯通達的眼動指標(Radach &Kennedy, 2004; 閆國利等, 2013), 而總注視時間包括對這個詞的重讀時間。也就是說出聲閱讀和默讀副中央凹預視效益的差異僅僅出現在詞匯加工的早期階段, 而在詞匯加工的后期, 也就是重讀這個詞期間, 兩種閱讀模式的副中央凹預視效益是沒有差異的。
通往雕塑園有兩條路,左小龍往往選擇比較難走的路,此時他就自覺是一個越野摩托車手,一切驚起的野物都被認為是其他車手,最后他贏了。所以每次他的朋友見到他都是不知原因的春風滿面。那是因為左小龍把禽獸都打敗了。
此外, 本研究對首次通過目標詞的注視次數以及對目標詞的總注視次數的分析結果表明, 出聲閱讀中對副中央凹目標詞(n)的注視次數顯著多于默讀條件, 掩蔽預視條件下的注視次數顯著多于正常預視條件。這說明副中央凹預視信息不僅影響閱讀的注視時間, 還影響了詞匯的注視次數。但是沒有發現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兩種閱讀模式注視次數影響的顯著差別。這些結果說明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出聲閱讀和默讀影響的差異主要表現在注視時間而不是注視次數上。這與Ashby等人(2012)對拼音文字研究的結果不同, 他們發現副中央凹預視信息不會影響出聲閱讀的注視次數。而與臧傳麗等人(2013)關于中文閱讀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 但并沒有發現預視信息對出聲閱讀和默讀注視次數影響的顯著差異。
本研究對中央凹詞(n?1)的首次注視時間、凝視時間和總注視時間的分析結果表明, 掩蔽副中央凹信息沒有對中央凹詞產生影響。這個結果表明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是不可信的。這與以前的研究是一致的, 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常常是小而不可信的, 因為它們出現在前目標詞注視的后期, 而且常常滲透到隨后的目標詞注視中(白學軍, 胡笑羽,閆國利, 2009; Risse & Kliegl, 2012, 2014)。但是, 也有一些研究曾發現副中央凹信息對中央凹詞的加工是有影響的(白學軍等, 2015, Inhoff & Radach,2014)。
本研究的結果表明, 在被試不能預期副中央凹信息是否可用的情況下, 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影響仍然是有差異的, 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默讀的影響更大。但是這個差異具體是在什么時間出現的呢?也就是說出聲閱讀和默讀分別是在什么時間開始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 是在中央凹詞注視的開始還是晚期呢?僅僅從這個研究中并不能對以上問題進行考察。因此, 為了進一步考察這個問題, 進行了實驗2。
在校大學生30名, 平均年齡21歲(18~25), 均未參與實驗 1。被試的裸視或矯正視力正常, 母語均為漢語, 無閱讀障礙。所有被試均不知實驗目的。每個被試都詳細閱讀了《知情同意書》, 并簽字同意, 實驗結束后給予學分或相應報酬。
本研究中作為實驗材料的句子同實驗1。實驗材料舉例如表5。

表5 實驗2實驗材料舉例

(眼睛注視前目標詞150 ms之后)
句子中的詞匯“結婚”是中央凹詞, 也就是本研究的前目標詞 n?1, “對象”是副中央凹詞, 也就是本研究的目標詞n。每個句子都包含一個無形的邊界(Rayner, 1975), 本研究中邊界的位置與實驗1中不同, 邊界位于前目標詞之前的空白區, 邊界的存在是為了在中央凹詞(結婚)被注視的時候操縱副中央凹詞(對象)呈現的時間。目標詞在句子閱讀的開始就被一個視覺和意義上均不同, 筆畫與目標詞相同的兩個偏僻字(囜軛)掩蔽, 掩蔽刺激在中央凹詞被注視0 ms (沒有延遲條件)、50 ms、100 ms或者150 ms后被替換成目標刺激(對象)。因此, 在不同的目標延遲條件下, 副中央凹信息的提取被不同程度的延遲。
本實驗采用 2(閱讀模式:出聲閱讀、默讀) ×4(目標延遲條件:0 ms、50 ms、100 ms、150 ms)的兩因素被試內實驗設計。共有8種實驗條件:出聲閱讀0 ms延遲條件、出聲閱讀50 ms延遲條件、出聲閱讀100 ms延遲條件、出聲閱讀150 ms延遲條件、默讀0 ms延遲條件、默讀50 ms延遲條件、默讀100 ms延遲條件以及默讀150 ms延遲條件。將64個實驗句子拉丁方分配到這8種實驗條件下。實驗分 2個 Block進行:出聲閱讀 Block和默讀Block, 每個被試都要完成這兩個 Block, 兩個Block的呈現順序在被試間平衡。
同實驗1。
本研究對 30名被試的數據進行了分析, 這 30名被試回答問題的正確率均在87.5%以上。數據處理方法同實驗1。對前目標詞(n?1)和目標詞(n)進行分析。
對于目標詞n:除了像實驗1中一樣排除了回答問題錯誤的 trial, 目標詞和前目標詞被跳讀的trial, 以及目標詞首次注視時間小于70 ms, 凝視時間大于900 ms的trial, 此外, 為了保證在前目標詞注視期間對4種實驗條件的操縱, 研究還排除了前目標詞凝視時間小于100 ms的trial。最后剩下合格的目標詞共1404個。具體是默讀條件下剩余636個trial, 其中0 ms延遲條件171個trial, 50 ms延遲條件160個trial, 100 ms延遲條件153個trial, 150 ms延遲條件152個trial; 出聲閱讀條件下剩余768個trial, 其中0 ms延遲條件189個trial, 50 ms延遲條件197個trial, 100 ms延遲條件188個trial, 150 ms延遲條件194個trial。
F
基于被試,F
基于項目)。
表6 前目標詞3種注視時間的平均數(標準差) (單位:ms)
分析結果表明, 閱讀模式的主效應在3種注視時間上都是顯著的:首次注視時間,F
(1, 29) =44.28,p
< 0.01, 偏 η= 0.60;F
(1, 58) = 50.87,p
<0.01, 偏η= 0.47; 凝視時間,F
(1, 29) = 88.55,p
<0.01, 偏 η= 0.75;F
(1, 58) = 75.10,p
< 0.01, 偏 η=0.56, 總注視時間,F
(1, 29) = 66.28,p
< 0.01, 偏η=0.70;F
(1, 58) = 29.65,p
< 0.01, 偏 η= 0.34。目標延遲條件的主效應及閱讀模式與目標延遲條件的交互作用在3種注視時間上均不顯著(p
s > 0.05)。另外說明, 由于默讀條件下的第 35、36、39個句子分別在50 ms、150 ms、100 ms目標延遲條件下沒有符合條件的數據, 因此項目分析時排除了這幾個 trial條件, 同樣的, 在出聲閱讀條件下, 第21、52個句子分別在0 ms、150 ms目標延遲條件下沒有符合條件的數據, 因此在項目分析時也被排除。所以項目分析時一共分析了59個句子。
F
基于被試,F
基于項目)。
表7 目標詞3種注視時間的平均數(標準差) (單位:ms)
分析結果表明, 閱讀模式的主效應在3種注視時間上都是顯著的, 出聲閱讀的注視時間顯著大于默讀。首次注視時間,F
(1, 29) = 57.02,p
< 0.01, 偏η= 0.66;F
(1, 57) = 36.58,p
< 0.01, 偏 η= 0.39;凝視時間,F
(1, 29) = 98.37,p
< 0.01, 偏η= 0.77;F
(1, 57) = 109.92,p
< 0.01, 偏 η= 0.66; 總注視時間,F
(1, 29) = 25.30,p
< 0.01, 偏η= 0.47,F
(1, 57) =24.80,p
< 0.01, 偏 η= 0.30。目標延遲條件的主效應在首次注視時間上被試分析邊緣顯著,F
(1, 29) = 2.62,p
= 0.056, 偏η=0.08; 項目分析不顯著(p
> 0.05), 由表7可以看出,不同目標延遲條件下的首次注視時間是不同的, 注視時間隨目標延遲時間的增加而增加。目標延遲條件的主效應在凝視時間和總注視時間上均不顯著(p
s > 0.05), 閱讀模式與目標延遲條件的交互作用在3種注視時間上均不顯著(p
s > 0.05)。另外, 由于默讀條件下的第 7和 60、35、39個句子分別在150 ms、50 ms、100 ms目標延遲條件下沒有符合條件的數據, 因此項目分析時排除了這幾個 trial條件, 同樣的, 在出聲閱讀條件下, 第21和26個句子在0 ms目標延遲條件下沒有符合條件的數據, 因此在項目分析時也被排除。所以項目分析時一共分析了58個句子。
本研究的目的是考察出聲閱讀和默讀之間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時間的異同。使用邊界范式來控制副中央凹信息可利用的時間, 并且讓被試分別出聲閱讀或者默讀實驗句子。考慮到實驗1的結果中所表明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出聲閱讀和默讀影響的差異主要表現在注視時間上。所以本研究主要對中央凹詞(n?1)和副中央凹詞(n)的首次注視時間、凝視時間以及總注視時間這3個反應閱讀時間的局部眼動指標進行了分析。研究結果表明被試在出聲閱讀中比默讀中對詞的注視時間更長, 這與實驗 1以及以前的研究結果是一致的(Ashby et al.,2012; Inhoff & Radach, 2014; 臧傳麗等, 2013)。
按照副中央凹信息提取假設, 減小副中央凹目標預視的時間應該會導致更少的副中央凹預視效應(Inhoff & Radach, 2014; Reichle et al., 2006)。與這個假設一致的結果是, 在本實驗中, 在目標詞(n)的首次注視時間上發現了目標延遲的主效應。對目標詞的首次注視時間隨著目標預視延遲時間的增加而增加。但是在目標詞的3種注視時間上, 都沒有發現閱讀模式和目標延遲的交互作用。這說明目標延遲對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影響沒有顯著差別。那么, 這是否表明出聲閱讀和默讀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時間是完全相同的呢。
從對目標詞注視時間的分析發現, 默讀條件下,在首次注視時間和凝視時間這兩個眼動指標上,50 ms目標預視延遲條件下對目標詞的注視時間顯著大于0 ms目標延遲條件。這說明, 默讀中, 在注視中央凹詞(n?1)的早期, 也就是50 ms之內, 被試或許就已經能夠提取副中央凹詞(n)的預視信息了。這與以前的研究結果是相似的(Inhoff & Radach,2014; 劉妮娜, 2015)。但是, 目標預視的延遲對出聲閱讀的影響似乎與默讀有不同的模式, 出聲閱讀條件下, 4種目標預視延遲條件下的首次注視時間和凝視時間沒有表現出顯著差異。在總注視時間這個指標上, 150 ms目標延遲條件顯著大于100 ms目標延遲條件。因此可以肯定的是, 出聲閱讀中, 在注視中央凹詞匯的早期, 并不能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
這說明, 在本研究中, 雖然沒有發現目標延遲對出聲閱讀和默讀影響的顯著差異, 但是可以看出,出聲閱讀中, 在注視中央凹詞(n?1)的早期, 被試不能提取副中央凹詞(n)的預視信息。這與我們的假設是基本一致的:出聲閱讀中額外的發音及眼?音協調等加工使其不能及時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
與實驗1一樣, 本研究也對中央凹詞(n?1)的注視時間進行了分析, 出聲閱讀的注視時間顯著長于默讀的注視時間。但是無論是出聲閱讀還是默讀條件下, 4種目標預視延遲條件下的注視時間都沒有顯著差異。這說明副中央凹信息對中央凹詞的注視時間沒有影響, 這與Inhoff和Radach (2014)的研究結果不同, 可能的原因是與一個英文單詞相比, 中文雙字詞的加工更加困難, 這可能導致被試在注視中央凹詞時, 沒有更多的精力使用副中央凹信息。而且, 本研究并沒有像Inhoff和Radach (2014)的研究一樣, 在副中央凹詞的眼動指標上發現目標延遲預視與閱讀模式的交互作用, 可能也與這個原因有關。與注視英文單詞相比, 注視中文雙字詞可能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因此, 如果增加4種目標延遲時間之間的差距, 或者進一步延長目標延遲時間,可能會得到更多的信息。還有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實驗程序的差異。本研究出聲閱讀和默讀是兩個獨立的部分, 而在Inhoff等人的研究中出聲閱讀和默讀句子的任務是隨機出現的, 閱讀模式的突然轉變可能導致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差異更大。
本研究使用邊界范式考察當注視前目標詞(n?1)時, 副中央凹目標詞(n)預視信息的提取數量和時間對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影響。實驗1利用邊界范式, 控制了副中央凹詞的預視類型, 以探究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提取數量對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影響是否有差異。結果表明, 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兩種閱讀的注視時間和注視次數均有影響, 但是, 這種影響在默讀中更明顯。而且, 研究還發現, 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兩種閱讀模式影響的差異主要表現在注視時間上。實驗2利用邊界范式, 通過操縱副中央凹詞的預視時間, 以考察出聲閱讀和默讀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提取時間是否有差異。結果并沒有發現兩種閱讀模式在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時間上的顯著差異。
兩個實驗的結果均表明默讀比出聲閱讀能提取更多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其主要原因可能有這么幾個。首先, 出聲閱讀需要對每一個詞進行發音。不管這個詞對于理解句子的意義有沒有作用, 在出聲閱讀中都要對其進行發音, 而在默讀中對理解句子意義沒有幫助的詞會直接略過, 基于此, 出聲閱讀比默讀需要對文本花費更多的注意。其次, 出聲閱讀中對每一個詞發音這一過程, 不僅涉及到聲帶的肌肉運動, 而且需要占用一定的認知資源。與默讀相比, 出聲閱讀中這種額外的加工可能會減少副中央凹信息提取或使用的機會(Ashby et al., 2012;Inhoff, Connine, Eiter, Radach, & Heller, 2004; Vorstius et al., 2014)。最后, 出聲閱讀中發音的詞和注視的詞是不一致的, 研究表明發音的詞要落后于當前注視點1~3個詞(Inhoff et al., 2011; Laubrock & Kliegl,2015), 讀者需要不斷地協調眼睛?發音的距離, 這又為出聲閱讀增加了額外的加工需要, 這種額外的加工需要也可能導致在出聲閱讀中不能更加充分和及時的提取副中央凹信息。
E-Z讀者模型和SWIFT模型都認為, 中央凹詞匯加工的難易程度會影響副中央凹詞匯預視信息的提取(Engbert et al., 2002; Reichle et al., 1998)。Henderson和Ferreira (1990)的截止期限模型也認為,當正在注視的詞理解起來很困難或者不好識別時要比那些相對容易加工的詞獲得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更少, 具體表現為正在注視的詞匯越難加工,讀者對其的加工時間就越長, 注意也就越晚轉移到副中央凹詞匯上, 因此所能提取到的副中央凹信息就會減少。按照這個觀點, 由于出聲閱讀條件下同時發音和眼?音協調等需要, 使出聲閱讀中對詞匯的加工比默讀中更加困難, 這將導致出聲閱讀中所能提取到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比默讀中少。本研究的兩個實驗結果與此觀點是一致的。
另外, 基于序列注意轉換理論(sequential attention shift, SAS)的 E-Z讀者模型主張, 注意一次只能集中在知覺廣度內的一個詞上, 只有在當前注視的詞加工完成后, 注意才能轉移到下一個詞上(Schotter et al., 2014), 因此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提取只能出現在注視中央凹詞匯的后期?;谧⒁馓荻戎敢碚?guidance by attentional gradient, GAG)的 SWIFT模型則主張, 知覺廣度內的詞是同時被注意的(Engbert, Nuthmann, Richter, & Kliegl, 2005; Schad& Engbert, 2012), 因此, 在注視中央凹詞匯的開始就能夠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根據本研究實驗2的結果, 并沒有發現出聲閱讀和默讀在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時間上的顯著差異, 但是從目標詞的注視時間上可以看出, 兩種閱讀模式下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提取時間并不完全一致。雖然無法確定默讀中是否能在注視中央凹詞匯的早期提取副中央凹信息。但可以確定的是, 出聲閱讀中在注視中央凹詞匯的早期并不能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因此,本研究結果雖然不能說明默讀的副中央凹加工支持注意梯度指引理論, 但是可以說明出聲閱讀的副中央凹加工與序列注意轉換理論是一致的。其實早期就有研究者通過考察出聲閱讀對不規則詞的命名速度, 發現出聲閱讀第一個字母位置不規則詞的速度比閱讀第三個字母位置不規則詞的速度慢, 由此他們認為出聲閱讀是串行加工的(Rastle &Coltheart, 1999)。Laubrock 和 Kliegl (2015)的研究認為, 出聲閱讀中語音信息是按照先進先出的順序儲存在工作記憶緩沖器里面的, 由于發音是一個一個序列的進行的, 所以他們考慮詞匯是否也是按照序列的順序被激活的。
總之, 綜合本研究的兩個實驗結果說明, 出聲閱讀和默讀都能夠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 但是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出聲閱讀和默讀的影響是不同的, 這不僅表現在提取的副中央凹信息的數量上,還表現在提取的時間上。默讀條件下所能提取到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更多, 而且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時間與出聲閱讀也不完全相同。
另外, 在本研究的兩個實驗中, 都沒有發現副中央凹預視信息對中央凹詞匯加工的影響, 也就是本研究沒有發現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在閱讀中,副中央凹加工對詞匯的影響表現在兩個方面, 一是副中央凹預視效應, 即對副中央凹詞匯加工的影響,另一個是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 即對中央凹詞匯加工的影響。雖然已經確定副中央凹預視效應是確實存在的, 但是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一直是存在爭議的, 有研究認為這種效應是確實存在的, 也有很多研究沒有發現副中央凹信息對中央凹詞加工的影響, 有研究認為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是放錯位置的預視效應, 也有研究認為它僅僅是眼跳失誤造成的(白學軍等, 2015; Inhoff & Radach, 2014;Niefind & Dimigen, 2016; Risse & Kliegl, 2012;Wang & Inhoff, 2013)。這些研究結果的不同有可能是實驗材料的不同造成的, SWIFT模型也認為副中央凹詞匯加工的難易程度會影響中央凹詞匯的加工。無論如何, 本研究中央凹和副中央凹詞匯都采用的中頻詞, 結果沒有發現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當然, 如果想要進一步研究副中央凹?中央凹效應, 可以選擇不同頻率的詞匯進一步考察, 這還需要以后的研究來進一步驗證。
本研究對默讀和出聲閱讀之間副中央凹加工的異同進行了一個具體的比較, 研究結果表明兩種閱讀模式不僅在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數量上存在差異, 而且在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提取時間上也不完全相同。我們的研究結果說明默讀和出聲閱讀可能需要不同的眼動理論來解釋。所以, 本研究不僅為中文出聲閱讀的眼動研究增加了新的文獻, 而且為眼動理論的完善提供了出聲閱讀這個方向。
根據本研究的兩個實驗結果及分析, 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在中文閱讀中, 與默讀一樣, 出聲閱讀也能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
(2)出聲閱讀和默讀條件下提取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的數量是有差異的。具體表現為, 默讀條件下提取的副中央凹預視信息更多。
(3)出聲閱讀中在注視中央凹詞匯的早期并不能提取副中央凹預視信息, 這與序列注意轉換理論主張的序列加工方式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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