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些“實然” 少些“應然”

周龍

適用主題：遵守規則；自我約束；寬容他人……

據媒體報道，2016年10月21日，在貴州省貴陽市5處匝道監控點中，花溪大道上都司高架橋匝道處車輛違法最多，很多車輛不按序排隊、壓實線插隊。而在過去的4個多月中，貴陽交警電子警察共在此抓拍了近10萬起壓實線行為，平均每天700輛車違法。

“本來就很堵了，還添亂”“又是為了創收”“抓拍這么多，依然擋不住，有什么用”……這則新聞一出，批評的聲音不絕于耳。監管更加嚴格，有些人或許已經中招，有情緒可以理解。但在談論這則新聞時，我們應該先關心一下北京一位出租車司機的命運。

2016年10月17日晚，在103國道北京通州段，為躲避一輛突然壓實線變道的小轎車，一輛大貨車猛然轉向，結果側翻壓扁一輛正在等紅燈的出租車，造成出租車司機當場死亡。在這起事故中，出租車司機是唯一老實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讓很多人悲憤不已，甚至開始思量要不要遵守交通法規。

對身處貴陽的司機來說，這10萬條壓實線處罰，就是突然多出來的壓力。畢竟很多人在這里已經走習慣了，他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違了規，或者他們會覺得與不小心壓個線相比，處罰顯得太嚴厲了。但對于北京那位出租車司機，如果他還能表達意愿，肯定會呼吁對交通規則執行得更加嚴厲。因為這樣，他后面那輛小車就不會貪圖一個車身的距離，在紅綠燈前突然變道，他也就不會遭受無妄之災。

當規則管到自己時，哪怕只是多一點點束縛，不少人就會感到不自在。當破壞規則的危險發生在別人身上時，哪怕千里之遙，都能產生“人同此心”之感。那些抱怨電子警察處罰太嚴的人，前幾天可能也都在對那位北京司機抱以同情，并大聲譴責違規變道的小車司機。這樣一種普遍的社會心理，反映在輿論上，筆者認為就是太關注“應然”而很少關注“實然”。

所謂“應然”，是指社會應該呈現的狀態。老人倒了有人扶、旅游景區不亂刻、路上開車守規矩……這些社會的細節問題，如果從“應然”的角度來看，都是現代社會必備的條件，實現起來可能也并不困難。如果從這個角度看，我們很難理解為什么還會有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新聞出現，比如去年四川成都兩個司機竟然會因為開車變道而大打出手，甚至引發全國性大討論。

“應然”的話說多了，閱歷淺者會流露出“怎會如此”的天真，閱歷深者又難免生出“禮崩樂壞”的悲觀。其實，換個角度來看，這些匪夷所思的背后，哪一條不是我們當下社會的現實存在？只不過我們常常越過當前的問題，過多地關注它們本應該呈現的樣子，而忽視了其演變的路徑。

社會問題的解決需要一個過程，需要從每個人有認清當下“實然”的態度開始。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批評抱怨指責易，看清問題的癥結進而解決問題難。從現實做起，每個人真正做到約束自己、寬容他人，我們現代社會規則的形成，才會少一些“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磕碰，多一些遵守規則、倡導文明的和諧。

（編輯：王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