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零狗碎的民國（之五十七）

安坤

◎徐樹錚記憶力超強，自稱能五官并用。陳調元不信，在徐批公文的時候跑去跟他聊天，聊天的時候，徐邊批公文邊接電話，完了后依然邊批公文邊與陳聊天，思維無一絲混亂。陳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呼：“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人啊！”

◎徐樹錚在庫倫時，因感蒙人秉性多疑，不想用翻譯，遂自學蒙語，僅兩周就能與蒙人自如交談。蒙人大贊：“你真是天才啊！”徐搖頭說：“不，我是神童！”

◎徐樹錚把陸建章誘捕后，得意地對陸說：“你老家伙縱橫捭闔半生，想不到也有今日吧？！嘿嘿嘿！”說完命人把陸斃了。1925年12月，徐被陸的兒子陸承斌刺死了，小陸說：“小樣兒，你也沒想到會有今日吧？！”

◎張繼與林森私交甚好，某次赴上海探望林，林不在，旋回。翌日，收到林的小箋：“公臨我不獲，罪甚罪甚，返寓見留言，喜極喜極！覆草請速來，勿卻勿卻！入夜謀一醉，樂乎樂乎！”張讀完，想了片刻回道：“來滬先造府，唐突唐突！坐了冷皮凳，不快不快！既約我小飲，算數算數！勿作再亡羊，至禱至禱！”

◎張繼閑著沒事兒，跑到清華大學去演講。他在臺上鄙視清華大學，說清華的校舍雖然富麗堂皇，但是卻沒有培養出第一流的人才。學生聽了不干了，反駁道：“您所說的人才，若指的是黨棍、官僚或特務，那清華的確沒培養。但若談專門人才，則清華畢業的有橋梁專家茅以升、氣象專家竺可楨等，較之別的大學并不遜色。而且，國民黨總理孫中山的墓園，也是由清華畢業同學設計的。”張聞言面紅耳赤，一時無地自容。

◎林森捐款修建廬山山道，同時在路兩旁建了不少石凳，工程完工后，林森來檢查，總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么，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腦門，招呼工人過來，說：“再麻煩你們在石凳上刻些字。”工人點頭說：“曉得，就刻些‘愛護花草或‘不許亂丟垃圾吧？”林森搖頭說：“不是不是，都給我刻上‘有姨太太的不許坐這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