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六次覺醒與藝術

張利艷 張波 顧梅

人類的六次覺醒與藝術

張利艷 張波 顧梅

藝術是人類文明進步的主要印證之一，依據藝術歷史發展軌跡及其相關圖像，筆者發現人類藝術的進化與人類發展過程中的六次文明覺醒緊密相連。每一次文明覺醒都促進了藝術文明的覺醒，形成了六個重要的藝術發展與進步階段。藝術由最初的膠著狀態到“人”的概念覺醒，再到與中世紀決裂、理性主義崛起、科學主義與超越傳統的“懷疑一切”，每一次人類藝術文明覺醒又都相應地影響著當時的藝術及其思想與表現形式。

文明覺醒；藝術；有神論；理式；決裂；理性思考；無神論；技術

綜觀人類文明發展的歷史，根據各個歷史階段藝術視覺表現的形式與意義，我們可以將人類文明覺醒劃分為六個時期：一是膠著狀態時期的覺醒；二是“人”的概念的覺醒；三是決裂中世紀的覺醒；四是理性主義的覺醒；五是科學主義的覺醒；六是超越傳統的覺醒。這六個時期是人類從混沌、膠著狀態走向理性、自我覺醒的歷史時期，也是藝術文明覺醒的六個重要階段。

1.膠著狀態時期的覺醒與藝術

膠著狀態時期是人類的第一次覺醒，這一狀態主要是在史前時期。當時，人、自然、神、血緣部落等處于一種本分半離的狀態。這種分離不是主觀意愿的大膽脫離，也不是有意識地脫離，而是出于對自然的無奈。這一時期的人們認為自然界有著無限的威力、人類是無力抗拒的，人們面對自然更多的是一種敬畏，是一種膜拜。于是巫術藝術、圖騰藝術等便隨之呈現。[1]

現代哲學對人類藝術的起源往往是純粹思辨的態度，如先驗論和現象學。1890年英國人類學家弗雷澤在他的第一版《金枝：巫術與宗教研究》（The Golden Bough：a Study in Magic and Religion）中，將人類的精神文明發展總結為三個階段，即巫術時期、宗教時期與科學時期。人類科學觀念最初是在宗教的發展中逐步成熟的，甚至是在宗教動機的驅動下發展并成熟的。宗教與科學之間的粘結與“和解”關系一直持續了近千年，最終形成了科學與宗教完全脫離的狀態。考古學中時常提及的“原始思維”、“原始藝術”等詞語已經不能完全解釋史前藝術的精湛與高超了。

在3.5萬年前的猛犸象牙雕塑中，那擴張的性器官正象征著史前人類對生殖的崇拜，表達了人類對于生命延續與生存的強烈愿望。如果說這依然帶有功利性因素的話，那么在同一時期由德國“霍勒費爾”山洞出土禿鷲中空翅骨制成的骨笛樂器，則完全擺脫了功利性，從而上升到純粹審美精神層面。這種骨笛樂器是人類迄今發現的年代最為久遠的樂器。在這些藝術品中，完全能夠說明史前人類在技術與審美上的成熟。所以，有不少學者正逐漸擺脫19世紀民族學的偏見與影響，懷疑“巫術思想”及“萬物有靈論”，而采取其他詞語來替代，如“小型社會”等。但這種詞語的表達是有欠缺的，沒有抓住其特征把其本質表達出來。格羅賽在其《藝術的起源》中區分了“原始民族”“人種學”“人體學”等之間的歧義，強調所謂的原始民族，就是具有原始生活方式的部落。原始時期的部落與自然、神的關系處于膠著混沌狀態。膠著狀態時期的巫術與宗教合為一體，因為兩者的審美覺醒意識在量上不具有相對普遍性，而有神論則占有絕對普遍性。無論是在中國、非洲、埃及、古希臘、瑪雅的文化中都可看到有神論的痕跡。在質上都是相信神的存在，并對神敬畏、膜拜。

2.“人”的概念的覺醒與藝術

按照人類文明發展歷史及歷史劃分，“人”的概念覺醒時期是在古代，古希臘產生了數、邏輯推理、和諧等概念。畢氏幾何和歐式幾何是古代數學的兩個高峰。畢達哥拉斯由“數”產生的“和諧”概念對古希臘哲學產生巨大影響；“點是幾何的原子”的觀點對數學產生了巨大影響；“數”以及對月球與地球距離的數據考察等已經完全脫離了“神”的概念意識，也推翻了米利都學派的地心說。我們可以看出，人類的視野第一次從膠著狀態脫離出來，開始審美、觀察宇宙。

歐式幾何的公理化強調邏輯推理與理性思維，在美學上以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為代表。這個時期區別于第一次，在于此時的思想家、哲學家第一次有意識地開始探索宇宙的本質尋求真理的普遍性并探索作為“人”的本質存在，萬物為我所用的根源、動機、影響等。在質上具有主動性，而不是之前的被動。如柏拉圖用“理式”來解釋宇宙的本源，現實萬物是對理式的模仿，藝術是模仿的模仿，“影子的影子”等。亞里士多德用“四因式”來解釋宇宙的本源，即質料因、形式因、創造因、目的因。德謨克利特則創立樸素的“原子論”。[2]這一時期的藝術，在“模仿論”的影響下，更多的是以人塑神，“神”的形象完全是按照人的“理式”來體現的，與其說是在頌神，不如說是在歌頌人。藝術形象主要是對人體的比例、秩序、和諧來觀照、引申宇宙之美。[3]當時的亞里士多德強調觀照、實踐、創造。

約在中國春秋時期，人類思維意識開始逐漸擺脫“神”的禁錮，轉向世俗的“人”。人本主義思想開始萌芽，主要體現在以“天”的概念取代“神”的概念，“于百神之外又有天和帝”，“帝”為主宰，諸神服從于“帝”。后來，老子、莊子又用“道”代替了“天”的概念。[4]中國用五因素說（水火土木金）、古希臘四元素說（土水火風）來解釋世界的物質組成，具有樸素的唯物觀。[5]恩培多克勒是系統提出四元素說的第一個人。他認為萬物由四種物質元素土、氣、水、火組成，這種元素是永恒存在。中國古代哲學認為，人是天帝所造，“天將下民”是為了“作之君，作之師。”至于“人”乃是“先王以土語金木水火雜以成百物。是以和無味調口，剛四肢以衛體，和六律以聰耳，正七體以役心，平八索以成人，建九立純德，合十數以訓百”。[6]

由此可以看出，這一時期中國哲學思想并沒有像古希臘那樣明確提出數學概念及邏輯推理，而是用混沌的“道”來解釋宇宙，在魏晉時期延發了“玄學”，兩者都體現了一種相對消極的逃避意識。“逍遙游”是典型的避世利己思想，這最終導致了中西文化走向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

《圣經》比較早地記載了“人”的覺醒。《舊約·創世紀》第三章中談到，伊甸園中夏娃受蛇的誘惑，偷吃禁果而明了眼睛，從而產生分辨力與羞恥感。[7]在第22節中記載，亞當和夏娃被趕出伊甸園。這是《圣經》里面記載的人類第一次覺醒——“原罪”的覺醒。夏娃在蛇的誘惑下吃了智慧果后，有了羞恥之感，能夠分別善惡，這時，她已經離開了人與神的親密關系。[8]伊甸園、諾亞方舟的時間經考證可知，約在公元前4000—5000年期間，相當于中國女媧補天、大禹治水時期。[9]“水”這個概念將華夏文明與希伯來文明聯系起來，所以有的學者考證說上帝造人最初是在中國上古時期。對《圣經·舊約》一書的真偽，科學家一直持懷疑態度，但是1947—1956年間的死海古卷考古發掘，證明了《舊約》的真實性。在這里，有兩點需要闡釋：第一，對于信基督教者來言，圣經就是上帝的話語，《圣經》明確記載：這里面的一字一句都不可修改。第二，圣經中從時間、朝代、地點、事件、名稱、家族都有史可查。

3.決裂中世紀的意識覺醒與藝術

中世紀時期的歐洲，是神學統治的時期，中世紀文化的所有領域，包括文學、藝術、科學、教育，都具有強烈的宗教色彩。通過敬拜上帝、贖罪等意識形態的宣揚，來獲得永生、幸福、解脫，步入天堂，這種基督教教義的同一思想卻對歐洲起到了穩定作用，持續了近千年。伴隨著“尋求上帝的存在”，科學也在其內部孕育而生。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便是“黑暗中世紀”中的一絲微弱的光芒。直至文藝復興時期，一種與中世紀相決裂的意識才開始產生。

文藝復興起源于14世紀中葉的意大利，后擴大至歐洲各國，其影響遍及文學、哲學、科學、宗教、藝術等領域。1855年，“文藝復興”（Renaissance）由法國歷史學家Jules Michelet首次提出，用以概括16世紀文藝復興盛行時期“對世界與人類的探索”。[10]這樣的探索有兩個比較顯著的特點：一是學者在學術研究中使用人文主義（Renaissance humanism）方法，在藝術創作中追尋現實主義和人類的情感。[11]二是他們并不反對基督教，恰恰相反，這一時期眾多極具影響力的作品都是圍繞宗教題材而作，且多數得到教會的贊助。[12]但從文化生活其他領域的影響方面可以看出，文藝復興時期的學者們對待宗教的方式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轉變。[13]如達芬奇、拉斐爾等人的圣母像已經完全世俗化，重新回歸到古希臘時期的藝術形象特征。與中世紀相比，文藝復興代表著理性思考，在思想上發生巨大變化，在意識方面與中世紀徹底地決裂。這一時期的覺醒，其本質在于理性思維的發展，而現代意義上的科學思維尚處于孕育狀態，為以后的真正的科學思維奠定基礎。

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仍然是主導。于是，藝術家的思想逐步從基督教神學的桎梏中解放出來，敢于探索、勇于探索，產生了許多杰出畫家，如米開朗琪羅、拉斐爾、丟勒等。出現了舉世聞名的名作，如《蒙娜麗莎》《大衛》《創世紀》《最后的晚餐》等。文藝復興時期技術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藝術的快速發展。如弗蘭切斯卡在他的《繪畫透視學》中提出了線透視法則，運用幾何形式描繪建筑和自然；列奧納多·達·芬奇確定了影響遠近知覺的五種透視，從此奠定了現代透視科學的基石。[14]運用這種透視方法，能使描繪的物體產生空間感和深度感，以及由此產生的重量感，這樣的描繪最接近眼睛所觀察到的事物的真實。

4.理性主義的覺醒與藝術

理性主義的覺醒是以啟蒙運動時期理性主義崛起為開端的，啟蒙是歐美地區在17及18世紀發生的知識及文化方面的運動。啟蒙運動可以說是對文藝復興的繼續與深化，又被稱為“迎接光明的世紀”“無神的科學”“第二次思想解放運動”。但文藝復興時期又是一個與中世紀決裂的時代，宗教的痕跡在文藝復興時期中仍有保留。啟蒙運動與理性主義等一起構成一個較長時期的文化運動，覆蓋了自然科學、哲學、倫理學、政治學、經濟學、歷史學、文學、教育學等，尤其在自然科學領域，揭開許多自然奧秘。[15]啟蒙運動時期的學者與文藝復興時代相比，最大的不同在于：文學與藝術復興不再受宗教的束縛，而是力圖以經驗與理性思考從宗教影響中獨立出來，并以此方式建立起道德、美學，以及思想體系，[16]引導世界走出充滿傳統教義、非理性、盲目信念、以及專制的愚昧與黑暗時期。[17]

啟蒙思想與理性主義的主要特點有：一是對宗教的挑戰，尤其是在啟蒙運動早期，思想家洛克的“關于宗教和世俗政府的思考 ”對啟蒙時代思想家影響較為深遠，德國以康德為代表的大部分哲學家提倡理性思考，要勇于運用自己的理智，開始摒棄專制和宗教的觀點；[18]二是民主與法制思想的興起，在英國《權利法案》和君主立憲制奠定了民主先發基礎，孟德斯鳩的《論法的精神》、《波斯人的信札》奠定了法律理論發展的基礎；三是理性思想，理性主義，主要是指與宗教信仰相對立的人的全部理智能力。[19]18世紀，作為啟蒙運動中心的法國經過了路易十四（1638年-1715年）時期多年的戰爭之后，經濟大受沖擊，此時的人們開始質疑君權神授說，出現了許多理性思想家，以法國思想家孟德斯鳩、伏爾泰、讓雅克盧梭等最為聞名。讓·雅克盧梭又被稱為自由的奠基人，他們提倡民主、自由、公正。[20]狄德羅（1713年-1784年）在其《百科全書》中“理性”一條中指出：理性是“人類認識真理的能力”、“人類的精神不靠信仰的光亮的幫助而能夠自然達到一系列真理”更能代表啟蒙時期理性思想。[21]

啟蒙運動時期，以理性取代宗教信仰，從而使形而上的世界觀從宗教魔力中得以解放，科學得到很大進步，伴隨的藝術也逐步轉移到以客觀、理性的態度對待，能夠自由的去認知世界。[22]藝術成為人們的主體性的內在表達，藝術便進入了新古典主義歷史時期。新古典主義主張一切要服從權威，以君主專制和王權服務的題材作品成為被諷刺的對象。[23]此時出現了藝術理論《拉奧孔》，論述了詩與畫、造型藝術的關系與差異。作者萊辛認為，藝術來源于現實，是對現實自然的模仿。[24]啟蒙運動時期的形式強調理性，普通人成為了藝術的形象主題，題材多以歷史事件或現實中的重大事件為主，追求構圖的完整性，輪廓突出，注重素描和立體浮雕式的藝術形象。如大衛的《馬拉之死》、卡瓦諾的《手持默都沙頭顱的柏修斯》等。18世紀已出現了藝術鑒賞家和收藏家，藝術收藏熱成為風尚，開始修建一些對公眾開放的場館。在德國形成了藝術博物館，集展覽、收藏、社會教育功能于一體。[25]

5.科學主義的覺醒與藝術

科學主義思想是現代主義思潮的主要思想。關于“現代”的時間劃分有兩種說法：一是19世紀70年代以前為“現代”；二是20世紀初至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前為“現代”。[26]現代主義思潮，即是在“現代”時期內興起的藝術與文學思潮。現代主義思潮主張無神論，以科學為基礎，講求理性、邏輯和實證。在這一時期，牛頓的力學理論、達爾文的進化論及弗洛伊德對自我的研究為現代主義奠定重要的科學基礎。[27]隨著科技的快速發展，科學便成為新的膜拜。馬克思曾說：“當科學主義將宗教膜拜埋送的時候，人們卻陷入另一個怪圈，即科技崇拜。”[28]在現代主義思潮的影響下，法國浪漫主義（18世紀末-19世紀初）畫派代表德拉克洛瓦的艷麗色彩打破了高貴的單純，被譽為“繪畫的屠殺”；庫爾貝以“現實主義”打破了傳統題材選擇的壟斷，工人、農民成為繪畫主體，如《篩麥的女人》、《采石工人》等；德加畫了大量芭蕾舞女，如《舞蹈課》、《調整舞鞋的舞者》等；馬奈的作品則描繪一種獨特的真實，不同于傳統繪畫技法與審美觀，嘗試戶外光照下自然的真實再現，如《草地上的午餐》等。

現實主義思潮最終導致印象主義誕生，改變了藝術傳播的目的。印象主義藝術家強調的是自然界瞬間的感受并把這種感受真實地傳遞給公眾，而古典主義強調的是把完整的形象傳遞給公眾，也就是說以前的繪畫還原性原則被打破。印象主義的出現徹底征服了自然，又因受到19世紀的科技的影響，特別是光學理論與實踐的啟發，注重“光”的表現。如莫奈的《印象·日出》、《花園中的女人》等作品中都有著強烈的光感。

后印象時期，塞尚追求物質的體積感與堅實感，作品中體現平衡、秩序、深度，如《靜物》，為立體主義開啟了思路。凡·高追求筆觸中的激情爆發，如《向日葵》中浮雕般的筆觸感，引發了表現主義。高更則追求原始意味，追求對自然之外的認知，如《布列塔尼的豬倌》中事物本真色彩的錯位，導向了原始主義。這三位畫家被稱為后印象主義三大巨匠，他們對繪畫藝術摸索的方法成為現代藝術中三次運動的理性典范。[29]

19世紀的工業革命使科技占據了主要位置，科技正逐步改變著人的生產與生活方式。但因批量生產而導致設計水平下降、做工粗糙，由此產生對工業革命批量生產的抵制情緒，導致19世紀末的一場工藝美術運動。這場運動倡導工藝與功能的統一，把工匠提升到藝術家的地位，[30]但作用與范圍都是有限的。真正完美融合藝術與技術是在其后的包豪斯學院，它的成立標志著現代設計的誕生。

6.超越傳統的覺醒與藝術

后現代主義時期一股“超越傳統”的思想崛起，以“懷疑”的態度看待問題。后現代主義一詞由英國藝術家普曼于1870年提出，是繼現代主義之后，對傳統思想文化的批判與超越。利奧塔認為后現代主義是對一切宏大事件的懷疑。[31]涉及文學、藝術等文化和意識形態的多個領域，是反對傳統的思維方式。

在20世紀40年代，法蘭克福學派的霍克海默和阿多諾對工業社會的異化提出了尖銳的批評。他們認為在啟蒙時代初期，理性就被分為兩類，一類是幫助人們擺脫蒙昧與恐懼的人文理性；另一類是幫助人們了解自然規范生產的工具理性。[32]1965年一位西方文人費德勒用“后”這個前綴詞討論當代文化中的具有反抗意識的現象。這些帶有“后”字的都有一種脫離正統、攻擊現代主義精粹的傾向，在20世紀80年代完全打破了現代藝術中的所有禁忌。[33]“不輕信、懷疑”是后現代主義在哲學觀上的態度，現代主義者不僅對歷史經驗不肯定，對事物的本源及其真實性也持不輕信、懷疑的態度，這樣便導致了后現代思想無從依托、缺乏理性思考，從而失去科學性。[34]于是“顛覆”、“反叛”、“否定”、“拒絕”、“抵制”、“反政府”、“非政府”、“無政府”等具有明確指向的詞語大量出現。瞬間，后現代主義在哲學上被列入“破壞”、“叛逆”的身份行列。[35]

以達利為界，藝術的表現形式開始失去對技法的依賴。在達利的“小便池”藝術觀念顛覆之后，藝術具有截然不同的性質。此時的藝術可以是工業制品、自然物或者其他合成品。而安迪·沃霍在1967年所作的《瑪麗蓮·夢露》一畫中，性感的瑪麗蓮·夢露頭像被機械重復地排列，整個畫面透露出的是無限的性感與誘惑。

在后現代主義思維的影響下，藝術從古典主義走向多種形式的表現主義，直至形成觀念藝術、人人都是藝術家、一切皆是藝術、一切皆有可能。[36]但是，在享受技術泛濫、藝術泛濫帶來的視覺狂歡中，也藏入了危機的萌芽。

19世紀上半葉以電力和內燃機為主要標志的第二次技術革命，以及自20世紀40年代末50年代初以電子信息業為為標志的第三次科技革命，給世界帶來巨大改變；20世紀80年代信息技術的成熟，將人類帶入虛擬信息時代，這主要包括信息技術、生物工程技術、新材料技術、海洋技術、空間技術五大領域。[37]在信息時代，藝術也以更加活躍的姿態暢游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注釋：

[1]關鋒.神、人、自然——一種生態思想史的審視與反思[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4):105-109

[2]張波.科技·思維·藝術——科技發展對藝術的影響[J].科學經濟社會,2012(2):182-186

[3]同[2]

[4]同[2]

[5]同[2]

[6]馮友蘭.中國哲學史[M].北京:中華書局,1961.59

[7]同[2]

[8]同[2]

[9]同[2]

[10]文藝復興[EB/OL][2011-5-31][2016-11-1].http://wenku. baidu.com/view/239365c589eb172ded63b7b9.html

[11]文藝復興[2016-9-15][2016-11-1].http://m.zwbk.org/lemma/63753-

[12]文藝復興、啟蒙運動和人文主義.道客巴巴[EB/OL].[2012-5-3] [2016-11-1].http://www.doc88.com/p-341816158230.html

[13]同[12]

[14]繪畫基礎教程第七彈《透視與比例.插畫中國-中畫論壇[EB/OL]. [2014-12-2][2016-11-1].http://bbs.chahua.org/read. php?tid=18916

[15]張凱麗.從教育層面來看歐洲啟蒙運動對德國的影響[EB/OL][2015-2-6][2016-11-1].http://www.doc88.com/p-7823318840653.html

[16]十八世紀的思想啟蒙運動[EB/OL]. [2014-1-30][2016-11-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e0a2b54e0101fkn0.html

[17]田辰山.后現代的啟蒙運動——從“一多二元”到“一多不分”的思想解放[C].見:國際儒學聯合會主編.北京：九州出版社,2015.498-537

[18]李曉林.現代性與馬克思哲學的實踐轉向[D]:[碩士學位論文].長沙:湖南師范大學,2007

[19]同[17]

[20]十八世紀的思想啟蒙運動[EB/OL]. [2014-1-30][2016-11-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e0a2b54e0101fkn0.html

[21]同[18]

[22]同[18],8

[23]習妹.舞動的線條——德加素描線條研究[D]:[碩士學位論文].石家莊:河北師范大學,2012

[24]趙衛衛.從啟蒙運動到現代、后現代的西方詩畫關系承變——在語言藝術與造型藝術之間論《拉奧孔》[J].岱宗學刊,2009(1):33-35

[25][德]托馬斯W格特根斯.啟蒙運動時期藝術博物館在德國的形成[J].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11(4):56-66

[26]張世英.“后現代主義”對“現代性”的批判與超越[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1):43-48

[27]楊傳昌.全球化背景下的后現代教學——大衛史密斯教育思想述評[D]:[碩士學位論文].上海:華東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2010

[28]同[27]

[29]同[2]

[30]同[2]

[31]同[26]

[32]同[26]

[33]同[2]

[34]現代主義.互動百科[EB/OL][2015-2-6][2016-11-1].http://www.hudong.com

[35]劉莉莉.后現代主義電影中混沌美的藝術張力[D]:[碩士學位論文].長春:吉林藝術學院,2009

[36]同[2]

[37]后現代主義的特征[EB/OL].[2015-5-20][2016-11-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e0a2b54e0102vqvr.html

張利艷 安徽工程大學藝術學院

張 波 浙江財經大學藝術學院

顧 梅 安徽工程大學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