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日各國校服文化發展對未來中國校服的啟示

張玲玲

英美日各國校服文化發展對未來中國校服的啟示

張玲玲

在不同的歷史文化和經濟條件的影響下，英、美、日、中各國都有不同的校服文化和發展政策。本文對于目前中國校服在發展中的問題進行思考，提出在今后推行和促進校服的發展和功能方面。筆者認為中國可以借鑒英、美、日三國校服的經驗，吸取多方意見，以古鑒今，剖析校服發展方向及校服帶來的校園文化建立的同時，根據有效的數據調查和自身的文化背景探尋合理的發展之路。

英美日校服文化；中國校服；設計生產

校服的英文是Uniform。Uniform由詞根Uni（單一）和詞綴form（形式）兩個部分組成，其主要意思就是統一形式的服裝。校服最早起源于歐洲，戰爭讓生活水平中的貧富差異變得更大，學校為了不讓學生因為家庭的原因而產生自卑感和炫耀心理，規定學生統一著裝到校上課，校服上都有校徽，用來區分各個學校和強調學校形象。同時，有意培養學生集體榮譽感和團隊意識精神。發展到現在，校服一方面是學生這個特定群體的一種標識符號和身份象征，同時也蘊含著一所學校的校園文化和精神面貌。

一、英美日各國校服的發展

在不同的歷史文化和經濟條件的影響下，英國、美國和日本三國都有著不同的校服文化和發展政策。

英國是校服歷史最悠久的歐洲國家。在英國，校服代表著社會身份和地位，所以校服對于英國人的意義也非常重要。霍舍姆基督公學（Christ’s Hospital in Horsham，簡稱CH）的藍袍校服（Blue Coat）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早的校服。在之后宗教和歷史的影響下，英國的校服樣式先后出現了藍制服、伊頓服、傳統制服、童子軍服、軍校學員服等。校服的風格也被分成了傳統校服和現代校服兩種。一直到現在，英國大部分學校依然繼承延續著傳統校園文化和慣例穿著，這一方面是出于對學校歷史文化沉淀和家族榮耀的自豪感；另一方面校服也是由于校服廣受學生歡迎，因為校服除了服裝的作用，給他們帶來更多莊重和自信。如今，校服在英國更多象征著歷史使命與文化精神的傳承。而在款式上，英國的校服在服裝形式和設計上也根據現代的社會生活做了修改和調整，以適應現代學生的審美要求和生活需求。不同地區的學校，在遵循設計風格一致的前提下，款式設計上都會稍許不同，在細節上加以區分，如領結、袖口、口袋設計等。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英國，校服是由專門的商店統一售賣，一般的各地大型商場都會設有校服專柜。其中質量分為上、中、下三種，充分考慮到學生的家庭經濟情況和比較心理，家長也可以根據各自具體情況自行決定。

美國作為民主、自由、開放的代表國家，雖然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文化上深受英國的影響，但在崇尚自由民主的精神作用下，美國對校服并沒有硬性的政策要求，除少數教會學校或歷史悠久的私立學校有相關要求以外，其他學校的校服由地區的法律規定，學校及學生可以自主選擇是否統一著裝。在1994年的一場公開演講中，當時的美國總統肯林頓首次提出推進校服政策，希望用推行校服政策來減少校園的惡性事件，同時推動校園文化的建設，當時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強烈爭議。之后美國一些學者針對不同人群（學校、學生、家長等）對校服的功能態度進行調查研究后發現：校方一致認為校服在保證校園安全，樹立學校形象，培養良好校風，加強課堂紀律和減少攀比等方面具有積極意義[1];而學生方則表達了穿校服喪失了自我表達的自由[2]; 家長的態度也比較復雜，一方面他們贊成校方的態度，另一方面作為校服花費的承擔者對價格提出問題[3]。因為實施校服政策，在美國這個崇尚自由和創新的國家掀起一場激烈的辯論后，雖然結果不一致，但是對校服功能的實證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明確了校服的推行方向和學生歸屬感管理。最終校服政策上，美國因地制宜地選擇了自愿原則。

日本是一個校服盛行的國家。受到歐洲校服發展的影響，日本在明治維新時，開始對當時的歐洲國家校服進行效仿。校服樣式主要以海軍的軍服造型與色彩為主，融合西式校服的款式進行設計。經過近幾十年的發展，日本校服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社會文化。日本政府明確指出：日本校服代表著本國的文化。因為日本有著完善的校服設計經驗，所以除了基本款式外，還會根據季節增減相應的款式。冬季制服的款式會增加毛衣、大衣以及棉衣。夏季制服的女子款式多以短袖襯衫配半身裙為主，也會有短袖襯衫配無袖連衣裙；男子款式則是短袖襯衫配短褲。不管什么款式，日本制服都會帶有明顯的校徽來強調學校的象征。在翻閱關于日本校服的調查統計數據時會發現，超過半數的日本學生對現有校服是滿意的，即使是處于叛逆期的孩子，也會樂于接受統一校服[4]。一方面學生們都會認可自己學校的校服及其這種強制文化給帶給他們的自豪感；另一方面，他們會覺得中小學時期穿著校服是一種自覺的習慣而并非是強迫。從學生看來，穿著校服可以給出一種團結的心理暗示，同時提醒他們自律、自尊和忠誠。

二、對中國校服未來發展的一點思考

中國最早的“校服”可以追溯到孔子的弟子著裝“青衣青帽”；發展至明朝時期，又出現了進士服和儒士服以及其后文人士大夫的長衫；近代則有“五四青年”服；民國時期出現了西服式校服，學生制服還有中山裝等。這些服裝標志著當時人們的職業與社會地位，同時也象征性復雜的政治等級意識，所以也不能被視為真正意義上的校服。發展到20世紀80年代，中小學流行以運動服為主要服裝，直到1993年原國家教委出臺有關的校服政策（原國家教委[1993]38號文件），才實施了校服制，使中國的校服迅速并推廣于各地區的中小學，直到現在普及。目前在中國廣泛使用的校服款式為運動服和西式制服兩種。在20世紀80年代以后，中國校服和運動服之間似乎是一種默認。此類運動型的校服通常款式寬松，沒有性別和季節的區分；顏色多以飽和度較高的藍、紅、綠為主，配以白、灰等色；面料以滌蓋棉為主；尺寸標準通常設定為大、中、小三種規格。到21世紀以后，部分地區校服的設計開始效仿了日本或者歐美校服，款式和配色上有較大的改觀，但品質又出現參差不一。

其實，中國校服當前發展中的最主要問題一直都是校服設計。2014年美國第一夫人米歇爾·奧巴馬訪問北師大二附中的時候，學生們身穿的校服曾引發了爭論。不少網友認為北師大二附中寬松的藍白運動校服“太丑”，也有網友表示該校的校服相對其他學校，顏色算比較好看等。但不管怎么，在這里我們也不得不反思，目前中國校服設計的千篇一律會不會抑制了學生應有的創造力和對美感的積極追求？在儒家美學中，強調了美需要充分肯定滿足個體心理欲求的必要性和合理性，另一方面又要強調把這種心理欲求的滿足導向倫理規范，追求美善統一境界。校服作為學生的日常著裝，理所應當需要滿足學生對“美”的需求。同時，中國的校服的設計、生產及市場化的規范和系統化，也決定了對校園主體的需求把握。在沒有校服文化歷史的背景下，我們應該借鑒英國校服的文化發展，融合創新和傳統；學習美國，針對不同人群（學校、學生、家長等）對校服的功能態度進行調查研究。了解校服的設計是否滿足學生生理和心理的需求？再學習日本完善整個校服設計生產系統。因為質量問題，中國校服之前經歷了社會誠信的淪陷、監督體制的缺失等問題。直到現在，學生及家長對校服的態度仍褒貶不一，使我們不得不反思與探討校服存在的意義。韓愈的《師說》里提到：術業有專攻。中國校服一直處于一種低水平的狀態，其實主要是沒有專門的校服設計生產的機構，沒有真正地投入人力、物力從事校服的研發。加上中國的校服發展至今，國家對校服推行的指導意見一直強調“統一”原則，而很多人又誤解了“統一”，簡單地將“統一”與“單一”和“獨裁”劃等號。

最后，中國的一些學者指出校服除了一般服裝具有的使用功能和審美功能外，還具有一般服裝所不具備的特殊功能——教育功能，如增強學生的歸屬感；代表著規范，意味著紀律和秩序；體現身份平等等[5]。所以校服具有服飾文化的功能性和教育性的雙重特性，也是給社會未來主人服務的，是一種校園文化的載體。如何在未來通過校服營造積極向上的校園文化？如何塑造和展現現代青少年的精神面貌？是中國加強教育化進程必須面對的問題。另外，校服文化不僅只是一種文化，更多需要詮釋（學生自身）文化與（學校教育）文化之間的互相理解，從簡單的視覺感知升級到文化傳達。在今后推行和促進校服的發展和功能方面，中國校服的發展是可以借鑒英、美、日，吸取多方意見，以古鑒今，剖析校服發展方向及校服帶來的校園文化建立的同時，根據有效的數據調查和自身的文化背景探尋合理的發展之路。

張玲玲 湖北大學藝術學院教師

[1] Nash.N，Bhattacharya. Urban Middle School Principal’s Perceptions of School Uniform Policy [J]. Research and Practice in Social Sciences，2009，（02）.

[2] Rebecca，A.L. The Long Beach Unified School District Uniform Initiative: A Prevention-Intervention Strategy for Urban School[J]. Journal of Negro Education，2003，（04）.

[3] West. C.K.， Tidwell. D.K., Bomba. A. K.，Elmore P.A.. Attitudes of Parents about School Uniformas [J]. Journal of Family and Consumer Sciences，1999

[4] 謝穎. 日本校服及其蘊含的教育文化[J]. 福建商業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0，（06）.

[5] 陳麗娜. 校服的道德審視[J]. 教育科學研究，2009，（07）.

G639

A

1009-4016（2017）01-012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