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菊海

浙江省桐鄉市實驗小學教育集團春暉小學五（5）班邵勤哲

指導老師費忠孝

那片菊海

浙江省桐鄉市實驗小學教育集團春暉小學五（5）班邵勤哲

指導老師費忠孝

遠遠望去，視平線與地平線重合，成了一道白，杭白菊的白。

——題記

一入秋，天氣轉微涼，奶奶家的杭白菊被習習涼風拂開了，旋開白花。花瓣細小，層層疊疊，中間鵝黃的花蕊與太陽相互輝映，像是刻意用鬼斧神工打磨出來似的。光照白，白映光，顯得唯美無比。

古有陶淵明詩云：“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四君子之中，菊排第四。但我并不認為這位翩翩君子比其他三者遜色半點。反之，我更傾向于菊比其他三者有過之而無不及。杭白菊是家鄉的特產，采菊也不外乎是家鄉農忙季的一項重要農活。

一年一度的采菊工作如火如荼開始了！來到菊田，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杭白菊清香。菊花一排排盛開，猶如一道道白浪滾滾涌來，匯成一片菊海。沿著條條迤邐的小路，我緩緩地走到了爺爺奶奶的田間。田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響。我輕輕地叫了聲:“奶奶——”花叢中有人抬起頭。是奶奶。

奶奶一見到我，臉上的皺紋仿佛又加深了似的，一道道地從眼角擴散開來。奶奶招呼著我過去，但忙碌的她絲毫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她常說，采菊花這事她從十來歲干到今天了，閉著眼都能采完這一整片。

只見她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花柄，一撳，一提，一放，一朵完整的杭白菊便掉入她腹前的桶中。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轉眼間，已有十余朵菊花落入桶中。

我不禁手癢癢，也想來試試采摘菊花。我朝著離我最近的菊花伸出手，“啪”的一聲，喲！我不僅弄落了一些花瓣，還把莖帶出老長，讓人不忍直視。看來采菊花也是一項技術活！

一陣風吹來，吹得菊花輕輕搖曳，好像嘲笑我似的。就這點本事也想“降服”我？別開玩笑了！我傻傻地在心里與它們慪氣：“君子”有點傲氣嘛，看我收了你！我反復幾次，嘗試將菊花完整地從莖上卸下。可真是“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就能當師傅”。

我成功了！我把兩個口袋裝得滿滿當當。我清楚地看見，當我把口袋中的菊花一把一把地掏出來時，奶奶的嘴角漾開一絲笑容。

奶奶一邊采，一邊笑著跟我聊起以前的回憶：在以前采摘菊花并不甚難，蒸制才是最為困難的。以前沒有機器的時候，杭白菊都需要人工加工。爺爺奶奶在晚上六七點的時候回家，燒上火，在蒸籠上鋪層菊花，一次放三個竹編蒸籠，底下“咕嘟咕嘟”地在燒著開水，水蒸氣向上一躥，蒸籠冒出熱氣，裊裊輕煙升起。每每他們蒸制完畢，把蒸籠中最后蒸制完成的菊花倒在一米見寬的竹簾上時，已是凌晨。

而每逢陰雨天，爺爺奶奶肯定會放下手頭的農活，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家中，將在露天晾曬的菊花搬到屋檐下。這時的菊花已經成了熊貓寶寶，雨打不中風吹不著，像一群小少爺被爺爺奶奶細心呵護起來。

夕陽西下，奶奶直起一直駝著的背，望著眼前這一桶一桶的收成，笑得更歡了。那里面，包含著烈日下澆水的辛勞；那里面，包含著風塵仆仆的奔波；那里面，包含著起早貪黑的疲憊！

遠遠望去，那片菊海在風中搖曳，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