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
因為主持了一檔叫《馬后炮》的新聞評論類節目,還一做就是十幾年,人們記住了犀利風趣的馬志海??粗澞康娜碎L大了,成熟了,干脆叫他老馬。
“我一直覺得優秀應該是兼容的,能做好一個主持人,那也能做好其他的事情,比如做好一把壺?!崩像R很嚴肅,“我做壺可不是興趣愛好,我是很認真的?!?/p>
這么說不是沒根據的,當老馬還是小馬的時候,就擅長各種手工。做壺,與其說是老馬的夢想,不如說是執念。
這一年,在桃花湖,老馬遇見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激動之余,他“處心積慮”地想要做一把壺?!暗竭@個歲數,年齡和審美都有了一定積淀,需要的只是把這些想法通過指尖傳遞出去?!?/p>
于是,老馬失蹤了。他躲進工廠,進入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狀態。最關鍵的二十幾個小時,他半裸著坐在泥巴堆里,忘了吃飯,忘了睡覺,忘了抽煙,支撐身體的只有一點咖啡。“那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無比專注,眼前只有這團泥巴,通體爽利。”
壺做好了,才發現身上已被蚊子叮了幾十個包,造型怎么看都有點狼狽。
老馬做的壺是陶壺,隱有鐵銹的感覺,他稱之為“陶鐵”。這壺質感老舊、造型時尚。繼承了鐵壺的特性,卻比鐵壺更輕便,也更容易保養。造型是他自己設計的,在制作過程中不斷改良。老馬是個實用主義者,他的壺是可以用明火加熱的。
老馬不是那么容易自我滿足的人,很多事不做則已,做了就要做到極致。
壺的提梁為鐵質,老馬找來人稱“劍癡”的鑄劍大師陳再榮親手打造。這把壺,頓時多了幾分俠氣。包裝,是簡約利落的木盒,襯得起壺的氣質,裝得下生活該有的簡單。為了一把好壺,老馬想做的還很多?!皥猿质且驗榭鞓罚鰤剡@件事,我可以一直做下去?!?/p>
一個人的天分,和作品關系不大。因為所有物件中最珍貴、不能替代的,往往是創作者的信念和態度。作品就是自己。與其說老馬做了把壺,不如說是詮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