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菊
(樂山師范學院,四川樂山 614000)
藏羌民間舞蹈元素融入角色游戲的路徑
王 菊
(樂山師范學院,四川樂山 614000)
兒童初始的學習和生活多是通過與自然生活狀態的接觸來實現的,而游戲在這一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民族民間舞蹈中蘊含了豐富的生活性元素,易被兒童接受、模仿和學習。以智能發展為理論基礎,在把握角色游戲的“扮演”性基礎上,篩選藏、羌民族舞蹈中利于被兒童接受和學習的元素,來設計角色游戲。以游戲為手段,以民間舞蹈文化為內容,充分發揮角色游戲的教育價值和意義,既有利于民族文化的傳承和保護,又能促進幼兒的身心健康發展,同時實現角色游戲的課程建構。
角色游戲;藏羌鍋莊;薩朗;探索
游戲是兒童身心發展和變化過程中生發的現象,也是接受教育行之有效的方式。在諸多游戲類型中,角色游戲是學前兒童最典型的游戲類型。角色游戲是以模仿和想象,通過扮演角色,創造性地反映周圍生活的游戲。其特點是幼兒的創造性以及游戲內容反映社會生活的社會性。[1]兒童通過對某個角色的想象和扮演,能夠將其生活體驗創造性地表現出來,在活動中熟悉和學會知識與技能,在“玩”的過程中達到良好的教育效果。
以集體性為參與形式、以“圓圈”為表現形式的舞蹈,是較多民族具有濃郁生活氣息的民族民間舞蹈的形式。群體參與的舞蹈形式,能夠促進人們之間的交流和溝通,傳達出人與人之間團結祥和的氣氛。就藏羌鍋莊[2]來說,主要是人們對于生產、生活如耕作、收獲、婚喪嫁娶等風俗以及信仰等的反映,具有濃郁的生活氣息。集體性的活動在鍛煉兒童創造能力的同時,有助于增強彼此間的交流和個性品質的培養。以集體性較強的藏羌鍋莊、薩朗為設計元素的游戲活動,能夠在實踐中實現對兒童進行合作性、交流性和創造力等良好品質的培養。
角色游戲強調體驗式活動,對幼兒具有極大的吸引力,體驗式活動中,生活性是角色游戲實施的主要內容。以農牧業為主要生活方式的藏羌民族,其傳統舞蹈是與生活方式緊密相關的,它出現在人們的婚喪嫁娶、種植、收割、放牧、蓋房等活動中,是藏羌人民對生命的一種情感寄托和表述方式,也反映出藏羌民族的人們用舞蹈訴說心緒、憧憬未來的積極心態。源于生活,表現生活的舞蹈,具有生活意義的真實性。蘊藏于藏羌族民間舞蹈中的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善良而美好的人性,為現代教育理念所推崇。
自娛性和健身性是舞蹈藝術最初的功能,它源于生活的特征又蘊含了豐富的民俗性和生活性。藏羌民族在長期的歷史進程中,創造了自己獨有的舞蹈藝術,將藏羌民間舞蹈元素融入角色游戲,以舞蹈性的動態展現進行角色扮演和互動,在促進幼兒間的交流、溝通,培養幼兒的合作交流能力和自主探索能力的同時,達到對幼兒進行力量、柔韌性、靈活性、協調性的訓練,也是幼兒接觸和學習本民族文化、認識本民族文化符號的重要途徑。
游戲中的“角色”,體現出兒童與同伴之間的真實關系和角色扮演的虛擬的社會關系。兒童參與游戲的過程,需要在游戲的過程中充分發揮想象力完成角色任務,此過程增強了兒童與伙伴間的交流和互動機會。在角色的提示下,認識到彼此之間的不同,學會協調不同的觀點、逐步學會解決人與人之間的問題和沖突的能力。由藏羌舞蹈元素設計的角色游戲,包含了舞蹈中的生活性和審美性,又具有角色游戲中的社會性,因此,兒童通過藏羌舞蹈元素設計的角色游戲中的角色接觸,能夠模仿現實生活中成人的語言、行為,學習和掌握社會規范,促進社會性的發展,又能夠在舞蹈元素的參與下逐漸提高審美能力,在游戲中接受民間文化的熏陶。
兒童在角色游戲的過程中,既要關注自己的角色和動作變化,還要注意其他人的動作和表情變化。對于動作變化來說,舞蹈元素的融入,使角色動作本身兼具自然狀態下動作和舞蹈性動作的特點。因此,游戲中的角色活動的動覺性強于一般角色游戲中的角色性。根據角色活動要求,兒童需要調動大腦參與更多的思考、想象、創造、表達等思維活動和動覺的參與。在不斷的參與體驗過程中,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為基礎,參與和理解角色本身所應該具有的態度,兒童的體驗逐漸豐富,逐步建構出自己的知識結構和經驗框架,滿足認知發展的需要。
加德納在《智力的結構》中提出八種基本智力結構中,肢體—動覺智力和音樂—節奏智力是構成多元智力理論的重要智力結構。肢體—動覺智力是指幼兒能夠用身體動作進行活動的能力,發展力量和精細運動思維技能,同時具有參與有組織的運動或活動的能力。
各種游戲中都包含了幅度大小不一的活動,這些動作性活動的參與,能夠刺激大腦中某些富于創造性的區域的發展,進而促進思維能力的發展,而思維能力的發展又能反過來促進動作的更加精細、準確和靈敏。對于以身體為表現手段的舞蹈藝術來說,其動作更具有一般動作意義上的精準性和協調性。因此,兒童參與舞蹈活動對其動覺智能的訓練上具有重要的教育意義。同時,在角色游戲的過程中,語言的表達是完成游戲內容的必備條件。幼兒參與角色游戲,有較多的語言和動覺模仿機會。游戲的過程經歷了動作的理解和創編,將自己的單純動作體驗與角色需要結合起來,在語言和想象的通領下共同完成角色塑造,促進了幼兒身體各器官機能的發展,特別是身體形態與動作能力的平穩協調。
基于舞蹈元素提煉和設計的角色游戲,依然是表現生活性、社會性為主的游戲,而非建筑在角色游戲上的舞蹈。因此,需要教師依據兒童的生理和心理發展以及角色游戲的特點進行腳本的選擇和創編,包括游戲內容、語言、動作設計、角色分配等。游戲實施過程中教師要以觀察者、促進者和支持者的身份出現,掌控游戲的進程、及時協調和解決游戲中出現的問題,促進游戲的順利進行。
民族民間舞蹈資源發揮其教育功能的關鍵在于它的民族場域性。因此,在民族民間舞蹈融入角色游戲后,教師對教育時機的選擇和戶外活動生活的融入上的整體設計和指導就顯得尤為重要。對于最能代表藏羌舞蹈文化的藏羌鍋莊而言,親身的參與性是激發兒童對民族生活的熱愛的前提,游戲實施的策略是在音樂的引領下,用不同的舞步、動作、舞姿,引導兒童在體驗和模仿角色的基礎上,感受舞蹈中蘊含的生活性、風俗性內容,激發兒童的審美情趣。利用分角色扮演的人物、事物的方法,進行歌舞表演,加深對舞蹈性角色游戲內容的理解,體驗游戲的快樂,接受民間舞蹈文化的熏陶。
舞蹈性角色游戲的設計應根據兒童喜歡新奇、有趣的心理訴求、動覺發展以及幼兒園游戲活動課程的要求,選擇以生活性、藝術性和娛樂性的舞蹈元素為基礎,同時考慮兒童的社會經驗、動作技能、肢體協調性、認知發展等因素,打破角色游戲的常規方案,在游戲情節、發展線索、想象空間、動作表現和生活性、風俗性上調動兒童的積極性和吸引力。據此設計角色游戲的情節、內容和動作,制定契合兒童的游戲目標、規則,以舞蹈的動態特征,為角色游戲營造一個生活化、舞蹈化的動態過程,保證師生及兒童之間共同合作的結果。舞蹈元素的選擇,可以藏羌鍋莊和羌族的“薩朗”為主要舞蹈元素。
流行于四川境內阿壩藏羌自治州的藏族鍋莊、羌族鍋莊因其兩者歷史淵源和極為相似形式,且在同一地區并存和交匯,體現出了藏、羌兩個民族舞蹈文化的共性與特性,被研究者統稱為藏族鍋莊,是歌伴舞的自娛性、集體性舞蹈。舞蹈中采用男女各自排成弧形,順時針行進,互相牽手而舞,參與者在歌舞進行中互相問候、互相應答。基本動作有“悠顫跨腿”“趨步輾轉”“跨腿踏步蹲”等。根據舞姿的變換,手臂動作多以撩、甩、晃為主。[3]
羌族舞蹈中的“薩朗”是一種展現舞者歡樂情緒為主、跟隨音樂起舞的自娛性、集體性舞蹈。表演形式為逆時針方向、連臂或者不連臂的圈形舞蹈。跳薩朗時,男女分別站成一排,圍成圓圈,起舞前,男女先后輪唱一遍該舞的歌曲,然后由男舞者領頭帶領大家邊歌邊舞前進。“由于形式上近似藏族的鍋莊,所以人們就把歡快的薩朗稱作喜事鍋莊。”[4]
薩朗的動律特點為重心向下的屈伸顫膝、順邊舞、胯部的開合和多側面的頂胯和軸向轉動、以雙腳的交叉點踏、靈活的小腿動作和輕快的跳躍,構成了歡快別致的獨特風格。薩朗的手部動作變化較少,多以連臂或小臂前后擺動為主。
上述兩種舞蹈在風格和動律上,既各有特點又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在角色游戲創編時,從藏羌鍋莊、“薩朗”的舞蹈化動作和藏羌人民日常生活、風俗習慣的生活元素中共同選取,提煉出游戲的內容和形式,以簡單易學的手臂動作,節奏分明、踏地有聲的腳步動作進行設計和創編。
舞蹈性和生活性的道具能夠較好地引起兒童的興趣。根據游戲內容和想象,水袖、絲巾、簸箕等均可成為游戲材料。同時為保持游戲材料對兒童的長久吸引力,教師應突破常規思維,在材料上注重生活性和舞蹈性,關注材料的造型和色彩等,實現靈活、新穎、可變,最大限度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為滿足兒童的興趣和保證游戲內容的平衡,角色游戲的環境應具有相對的固定性和動態性。生活性、風俗性舞蹈元素的融入,使角色游戲實施時更注重自然環境與游戲情境的相融。考慮到藏羌民間舞蹈的場域性和兒童學習中的隨意性、模仿性以及角色游戲中的情境性等特征,在角色游戲的設計中,要盡量考慮到幼兒園整體的物質環境,在設計幼兒園主流文化的同時,融入民間文化。在走廊、過道內以圖片、實物等方式呈現藏羌民族的服飾、羌秀、作物、小型農具等,局部環境與幼兒園的大環境相結合,實現游戲材料、活動空間和游戲內容的統一。
為緩解兒童在游戲過程中容易出現的注意力分散、情緒反復甚至活動積極性不高等因素,游戲場景的設計建議在固定活動室。為保證游戲的持續性,教師在注重游戲情景化的同時,用表情、語言等引導,幫助兒童順利進入游戲。如設計以藏羌鍋莊舞蹈元素為主的《豐收》角色游戲時,兒童對于單純舞蹈性動作的掌握較困難,游戲進行中教師可以用語言引導:“下雨了我們要趕快收毛豆了,用什么動作更快啊?我要裝更多的毛豆,用什么工具呢?怎樣才能更快地運回房間啊?”以情節發展為基礎,在教師語言引導下,兒童通過想象,快速進入角色引領、道具選擇、動作變換等環節,使游戲活動更加具有情節性和動態性。
游戲的指導是基于游戲內容和目的之上、對兒童游戲行為和活動要求的指導,以此獲得兒童游戲經驗和教師指導經驗的雙重提升。教師通過游戲過程的觀察,了解兒童對游戲中的角色、動作等的理解和掌握,對環境、內容的熟悉程度,游戲過程中所體現出的個性、愛好、動作發展以及語言表達和思維能力的發展,特別是對于動作表現的持久性情況。可以采取變換游戲方式方法的直接指導,直接以角色身份參加游戲、活躍情節、挖掘新活動等的指導和規避兒童在游戲中出現危險行為等的指導,以此保證游戲活動的順利進行。當兒童的游戲處于不被打擾的順利進行狀態時,教師采用旁觀者的身份進行觀察,也是保證游戲順利進展時的合理的隱性指導。
教師在游戲中對兒童的表現給予的評價以及在游戲結束后的總結是兒童在以后的角色游戲中是否樂于參與的重要原因。因此,教師對游戲的評價方式就顯得尤為重要。游戲的評價目的是引導兒童對角色游戲有一個再認識,將其關注點放在角色游戲中愉快的內容上,幫助兒童建立積極的心態和樂觀的品質,在角色的扮演中獲得情感、語言、認知、動覺、社會能力等方面的綜合發展,體現出游戲的教育價值。因此,非定性的討論式評價更適合教師對角色游戲進行評價。
以藏羌舞蹈元素開發的角色游戲的實施,將現代游戲的教育價值與優秀民族文化相結合,既保持了傳統角色游戲在開發兒童思維、啟發想象力、促進兒童品質和行為能力提高上的教育價值,又能夠讓兒童處于優秀民族文化的熏陶中,在輕松愉快的環境中對兒童進行民族文化的滲透和教學,成為兒童理解和接受民族文化、培養民族認同感的有效方法。
[1]劉焱.兒童游戲通論[M].北京師范大學出版集團,2013.
[2]羅雄巖.中國民間舞蹈文化[M].上海音樂出版社,2006.
[3]劉偉,秀花,吳天德.藏羌鍋莊概念探析[J].阿壩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9,12.
[4]趙海燕.學前教育民俗文化課程研究[D].西南大學,2012.
2015年四川學前教育發展中心《藏羌民間傳統舞蹈在幼兒園民間游戲—角色游戲中心開發研究》(CECER-2015-B-07)。
王 菊(1976—),女,回族,河南泌陽人,樂山師范學院音樂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音樂舞蹈教育。
責任編輯 藍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