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報怨

陳玉明

給女兒講圣經中登山寶訓的故事。故事中，耶穌說：“你們聽見有話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問女兒：“別人欺負你，你能做到不報復他嗎？”女兒說能。

耶穌說：“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有人要拿你的里衣，連外衣也由他拿去。”我問女兒：“這個，你做得到嗎？”女兒搖搖頭。

該怎么對待敵人，是一個很難回答卻又必須面對的問題。以怨報怨、以德報怨或者走中庸路線的以直報怨，都未必是普遍適用的解決方案。

以怨報怨的問題是顯而易見的：冤冤相報，仇恨只會越來越深，除非一方強大到可以把另一方完全消滅——真要強大到這種程度，反而無需以怨報怨了。

以德報怨確實是很高的境界，愛可以化解很多仇恨。但是如果你以德報怨，對方反而覺得你軟弱可欺，那就不會化解仇恨，而只會讓以德報怨的一方遭到更多的打擊。

以直報怨，聽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很少有人覺得自己良心太少，每一個以怨報怨的人，都會覺得自己是以直報怨。所以，也許比較可取的做法是，對講道理的人，不妨以德報怨，以化解冤仇；對不講道理的人，有時恐怕還得以怨報怨。

當然，真實的世界遠比這復雜得多。從做人的心態上說，我們要握緊自己的拳頭，同時懷著一顆悲憫的心。從處世之道說，我們要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這樣既可以少受欺負，也為自己贏得了可以“以德報怨”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