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的清香

劉躍進

2015年的冬至前后，我和夫人到花木市場購花，購置了墨蘭、慧蘭、龍血樹、紅掌，最后購買了一盆梅花。當時的梅花無花無葉，唯有銅枝虬勁，本未入我眼瞻。花到家后夫人勤于精耕，日夜呵護，加之空調滋潤，不久便爭先斗艷。梅花開了星星點點的小小黃花，既沒有墨蘭的孤傲，也沒有慧蘭的華貴，沒有紅掌的熱情，也沒有龍血樹的風骨。但夫人每每經過它時都會情不自禁地感嘆，好香啊。我也許是被其它的花亂了心智，并沒有對梅花增添新的感覺。春天來了，這些花綻放過后便凋謝了，夫人唯獨將梅花移到樓頂的花園，施肥澆水從不怠慢。去年大雪時分的一天傍晚，夫人又把梅花移到室內，不曾想它的花開得比往年更多、更大。每當經過它時，夫人總是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它，就像畫家凝視他的作品，邊欣賞邊贊嘆好香好香。我對梅花的堅強和執著倒是有了進一步的感動，但對香味印象不深。一天清晨，我從夢中醒來上廁所，迷糊間經過客廳，懵懵懂懂中忽然有一縷清香鉆入我的腦袋，定睛凝神，那香味竟是從梅花的蕊中散發出來的。重新躺回床上，我突然無了睡意。梅花確實是香的，這么長時間我怎么就沒有感覺到呢？

聯想到我們對人的認識，不也是經常不能聞香識人嗎？我們身邊有些人羞澀、內向、甚至木訥，雖然我們在一起工作，有些甚至是朝夕相處，往往自覺不自覺地把他們忽視，只看到他們低調的外表，沒有看到他們的誠實、敏感、敬業和可靠。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有清香的，也許不濃郁、不沁脾，但只要我們認真地去欣賞，就能感覺到人性特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