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ARγ調控脂肪細胞增殖和分化機理研究進展

楊谷良，潘敏雄*，向 福，葉 輝，吳 鵬，王書珍，李士明*

（黃岡師范學院 經濟林木種質改良與資源綜合利用湖北省重點實驗室，湖北 黃岡 438000）

PPARγ調控脂肪細胞增殖和分化機理研究進展

楊谷良，潘敏雄*，向 福，葉 輝，吳 鵬，王書珍，李士明*

（黃岡師范學院 經濟林木種質改良與資源綜合利用湖北省重點實驗室，湖北 黃岡 438000）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長期攝取高熱量的飲食，加上運動量不足，會造成身體能量過度累積，能量以脂肪的形式貯存，從而導致肥胖。早在1997年，世界衛生組織已經正式將肥胖列為一種慢性疾病。過氧化物酶體增殖物激活受體（peroxisome proliferators-activated receptors，PPARs）通過與靶基因啟動子區調控序列結合，調控脂肪的代謝和脂肪細胞的增殖與分化。了解PPARs的結構特征、表達特性和作用機理等，對于控制肥胖及其引起的一系列疾病，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用價值。本文從PPARγ的結構特征和表達特點、配體對PPARγ的活化、PPARs間的相互作用、PPARγ在脂類代謝中的作用和天然配體對脂肪細胞的分化等進行綜述，并從PPARγ調控脂肪細胞增殖的角度，提出了預防肥胖的對策。

肥胖；轉錄因子；脂肪細胞；表達調控

當人們日常攝取的能量超過了組織器官生長發育的需要時，多余的能量便以脂肪的形式貯存起來，在需要的時候，脂肪可以為機體提供能量或調控血脂的動態平衡。但是，過多的脂肪積累會導致心血管疾病、炎癥、糖尿病等一系列疾病的發生。過氧化物酶體增殖物激活受體（peroxisome proliferator-activated receptors，PPARs）屬于類固醇、甲狀腺、維甲酸受體超家族，是核激素受體家族中受配體激活的核內轉錄因子。與配體結合后，激活的PPARs與視黃醇類X受體（9-cis-retinoic acid retinoid X receptors，RXRs）形成異二聚體，與靶基因啟動子區的過氧化物酶體增殖物反應元件（peroxisome proliferator response element，PPRE）結合，調控目的基因的轉錄[1]。在脂肪合成、脂質代謝和胰島素敏感等生理過程中，尤其是參與脂肪酸β-氧化作用的一些重要酶類表達調控過程中，PPARs發揮著重要的調控作用[2]。根據蛋白結構和功能上的差異，可以將PPARs分為3 種不同的亞型：PPARα、PPARβ/δ和PPARγ。根據啟動子結構和mRNA在拼接方式上的差異，PPARγ基因又可以分為PPARγ1、PPARγ2、PPARγ3、PPARγ4基因，其中，PPARγ1、PPARγ3和PPARγ4基因編碼相同的蛋白質。在調節脂肪酸氧化和能量代謝網絡中，PPARα和PPARβ能夠加速脂肪的燃燒[3]。和其他類型的PPARs相比，PPARγ是PPARs家族中最具有脂肪專一性，它在脂肪組織和脂肪細胞系中具有較高的表達水平，而在其他組織和細胞系中的表達水平較低。甘油三酯的含量升高、高密度脂蛋白的含量降低、低密度脂蛋白的含量增加等，將導致機體血脂異常。活化的PPARγ通過調控脂肪細胞相關基因的表達，促進脂肪細胞的分化、增加脂肪細胞的數量，對脂肪的生成、轉運、脂肪的貯存和氧化等都起著重要作用，是脂肪細胞形成和代謝的關鍵調節因子[4]。Kersten等[5]的研究發現，PPARs能夠降低甘油三酯、調節高密度脂蛋白和低密度脂蛋白的含量，使機體內的血脂含量和脂肪代謝維持在正常水平。

1 PPARs的結構特征和表達特點

Issemann等[7]首次從大鼠的肝臟組織中鑒定了PPARα基因，后來陸續從非洲爪蟾、大鼠、天竺鼠與人類中鑒定出相同的基因；同時從非洲爪蟾和人類中鑒定出PPARβ基因，隨后在小鼠中發現了PPARδ基因；而在PPARs的成員中，PPARγ的研究最為廣泛，且在包括小鼠、倉鼠、蛙類、豬、猴和人類等許多物種中都有發現[8]。人類的PPARγ含有479 個氨基酸殘基，可以分為A～F 6 個區，具有4 個功能結構域（圖1A）。包括：1）非配體依賴的N端，該結構域包含A區和B區，是非配體依賴的轉錄活化區，對靶基因的表達起調節作用，當該結構域的ser273殘基被有絲裂原激活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s，MAPK）磷酸化后，PPARγ與配體的結合會受到抑制，PPARγ與靶基因啟動子區的結合能力降低，對靶基因表達調控水平下降；2）DNA結合結構域（C區），由70 多個氨基酸殘基組成，DNA結合結構域的核酸序列具有高度保守性，可以形成2 個鋅指結構，能夠與視黃酸受體α（retinoic acid receptor，RARα）結合，當異二聚體與PPARγ配體結合后，便能夠識別并結合目的基因啟動子區序列為AGGACAAAGGTCA的PPRE，調節靶基因的轉錄；3）第3個功能結構域又稱為D區，它的主要功能是連接DNA結合結構域和配體結合區，部分核內小分子與D區結合后，PPARγ的活性將受到影響；4）第4個結構域為與配體結合的E區和F區，這個區域位于PPARγ的羧基端，與配體結合后，可以激活編碼肝臟脂肪酸結合蛋白、脂蛋白脂肪酶、解偶聯蛋白等基因的表達。由于不同PPARs的配體結合結構域在氨基酸組成上存在差異，PPARα、β的配體結合結構域具有親脂性，和飽和脂肪酸結合能力較強，所以，飽和脂肪酸容易與PPARα、β結合；組成PPARγ的配體結合結構域主要由親水性的氨基酸組成，容易與具有親水性的不飽和脂肪酸結合[9]。

圖1 PPAR的結構和調控靶基因表達的作用機理[6][6]Fig.1 Structures of PPARs and their mechanism in regulating the expression of the target gene[6]

表1 PPARs的組織表達特性和功能[[66]]Table1 The expression and functions of PPARs in different tissues[[66]]

在表達特性方面，樊月圓[10]發現在肉牛的脂肪組織中，PPARγ具有較高水平的表達，脾臟和睪丸中也有一定量的表達，在心、肺、腎、胰、肝、胃、腸和肌肉等組織和器官中的表達水平較低。王麗等[11]通過Western blotting研究了肉雞PPARγ基因的表達情況。同時發現PPARγ基因在肉雞脂肪組織中的表達水平較高，在脾、腎、胃等器官中有一定水平的表達，而肝、十二指腸和部分肌肉組織中不表達。為了研究PPARγ基因在不同群體中的表達水平，王麗等[11]檢測了高脂系肉雞和低脂系肉雞脂肪細胞中PPARγ的含量，發現高脂系肉雞脂肪細胞中PPARγ基因的表達水平顯著高于低脂系，同時，高脂系肉雞脂肪細胞的體積也要大于低脂系。Guo Lin等[12]也發現脂肪細胞的大小與PPARγ基因的表達水平具有相關性，認為PPARγ基因的表達水平與脂肪細胞的大小及脂肪細胞的分化程度呈正相關。為深入研究前體脂肪細胞的分化機理，Petrovic等[13]發現，通過誘導白色脂肪細胞中PPARγ基因的表達，能夠使共培養的棕色脂肪細胞中解耦聯蛋白1（uncoupling protein 1，UCP1）的表達水平提高。Choi等[14]發現前脂肪細胞能夠促進與之共培養的肌衛星細胞中PPARγ基因和C/EBPβ基因的表達水平。Sander等[15]發現，在小鼠的脂肪組織、結腸、脾臟、視網膜和造血細胞中，PPARγ1基因都有較高水平的表達，在棕色和白色脂肪組織中，PPARγ2基因的表達水平較高。上述研究結果表明，PPARγ與不同組織中脂肪的形成具有密切關系，但其具體機制還有待深入探討（表1）。

2 PPARs調控基因表達的作用模式

PPARs與另一個核受體RXR結合，形成一個異源二聚體，結合到靶基因啟動子區序列為AGGTCANAGGTCA的PPRE上，調控參與能量和脂質代謝，胰島素敏感性及炎癥調控等基因的轉錄。PPARs對靶基因的表達調控可分為配體依賴激活型和非配體依賴抑制型兩種。PPARs帶有可與特異性配體結合的配體結合結構域，和PPRE結合的DNA結合結構域；當配體與PPARs結合后，會改變PPARs的構型，而與另一個核內的接受器RXRs形成異源二聚體，結合至啟動子的PPRE區域，開始調控基因的轉錄[16]，輔助抑制因子會發生泛素化并被降解。PPARs激活基因轉錄時，需要先被配體活化，通過細胞質膜進入細胞內，與RXR結合，形成異源二聚體，此時，與RXR結合的抑制性蛋白被釋放，激活蛋白結合到異源二聚體上，調控基因的轉錄（圖1B）。能夠結合到異二聚體上的激活蛋白主要有：SRC-1、PBP、p300、TATA框結合蛋白和RNA聚合酶Ⅱ等。抑制蛋白主要有：HDAC、NCo-R、SMRT等[17]。

3 PPARs相關蛋白在基因調控水平的相互作用

在構建的PPARα基因缺失小鼠中，PPARγ等基因仍可表達，進而調控脂肪酸結合蛋白、脂酰CoA氧化酶等目的基因，表明PPARs家族不同亞型之間可能在功能上有一定的互補性。Costet等[18]認為這是由于PPARγ2基因在肝臟中超量表達導致的。但Deluca等[19]敲除了小鼠的PPARα基因后，并沒有發現PPARγ或PPARβ基因的表達水平與正常對照組存在差異。Brun等[20]發現，和其他類型的PPARs相比，PPARγ有著更強的與調控序列結合的能力，雖然PPARγ和PPARα顯示出了共同調控脂肪細胞分化的特性，但是它們在響應機制上存在著差別。

CCAAT/增強子結合蛋白β（CCAAT/enhancer binding proteinβ，C/EBPβ）和C/EBPα能夠誘導PPARγ基因的表達，被激活的PPARγ又可以增強C/EBPα基因的表達。當缺乏C/EBPα時，細胞只能低水平的表達PPARγ，不能形成脂肪細胞[21]。二者還可以協同性的反式激活有關基因，如脂肪酸結合蛋白ap2（p2 adipocyte，Ap2）基因和磷酸烯醇丙酮酸羧激酶（phosphoenolpyruvate carboxykinase，PEPCK）基因（二者都具有PPAR和C/EBP的結合位點）[22]。C/EBPα和PPARγ都能活化脂肪合成相關的專一性基因，研究表明C/EBPα和PPARγ基因的共同表達具有協同作用，在NIH-3T3小鼠胚胎成纖維細胞中，C/EBPα或PPARγ基因的表達都能促進部分細胞分化，而二者的共同表達能引發大部分細胞發生分化[23]。C/EBPα和PPARγ基因在其他脂肪細胞基因的轉錄活化中也具有協同作用。經安妥明、WY-14643和5,8,11,14-二十碳四炔酸等誘導后，小鼠3T3-L1前脂肪細胞中C/EBPβ和/EBPδ基因隨即得以表達，而C/EBPβ的產生又能誘導C/EBPα和PPARγ基因的表達[24]。在細胞分化過程中，C/EBPβ基因在C/EBPα基因之前表達，因此，C/EBPβ有可能是一個胞內初始誘導因子。此外，活化表達的C/EBPβ和PPARγ被認為是C/EBPα基因的反式激活蛋白。一旦C/EBPα基因轉錄開始，它將通過轉錄的自身激活而增強轉錄作用，這一激活機制至少部分維持了由C/EBPα激活的脂肪細胞基因轉錄的反式激活作用[25]。上述研究結果表明，在誘導脂肪細胞分化的過程中，C/EBP家族和PPARs家族存在著相互協調的作用。二者可以各自獨立參與脂肪細胞的代謝調控，也能共同刺激脂肪細胞的分化。

4 PPARγ對脂質合成與代謝的調控

脂肪細胞的發育包括脂肪細胞的分化和肥大兩個過程。由于成熟脂肪細胞不能夠通過細胞分裂產生新的脂肪細胞，為了貯存體內產生的多余能量，機體必須通過前體脂肪細胞的增殖，產生新的脂肪細胞。在轉化生長因子（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TGFs）、胰島素生長因子（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IGFs）、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fibroblast growth factor，FGFs）的調控下，骨髓間充質干細胞可以分化形成骨、肌肉或脂肪細胞的前體細胞。在轉錄因子PPARγ和C/EBPs的調控下，白色脂肪細胞前體會進一步分化，形成白色脂肪細胞；而棕色脂肪細胞前體的分化相對較復雜，在PPARγ和含PR結構域的蛋白16（PRD1-BF1-RIZ1 homologous domaincontaining 16，PRDM16）的調控下，會分化形成棕色脂肪細胞；在成肌素和Myo D的作用下，棕色脂肪細胞前體將分化成肌細胞；受到Runt相關轉錄因子2（Runtrelated transcription factor 2，RunX2）和成骨細胞特異性轉錄因子（osterix，Osx）的影響，成骨細胞能夠分化形成骨細胞（圖2）[26]。

圖2 脂肪細胞發育模型[[2266]]Fig.2 Schematic illustration of adipocyte development[26]

4.1 PPARγ介導脂肪細胞分化

Siersbaek等[27]通過對己公布的PPARγ和C/EBPα結合位點進行分析，發現PPARγ和C/EBPα調控了大多數與脂肪發育相關基因的表達。而且，在對基因表達調控時，在很多位點都出現了PPARγ和C/EBPα結合位點的重疊。在C/EBPα基因沉默的細胞中，PPARγ可以單獨作用，促進脂肪形成；而當PPARγ基因沉默后，C/EBPα不能夠單獨啟動脂肪合成相關基因的轉錄[28]。這些研究結果表明，PPARγ是脂肪合成的基本轉錄因子，C/EBPα能夠促進脂肪細胞的分化。為了證實PPARβ也參與了脂肪細胞的分化，Matsusue等[29]構建了PPARβ基因缺失型小鼠脂肪細胞，在分化培養基中，PPARβ基因缺失型小鼠脂肪細胞不能夠發生分化，說明在脂肪細胞分化過程中，PPARβ與PPARγ相互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聯系，共同調控脂肪的生物合成。Choi等[30]發現，高熱量飼喂的肥胖小鼠脂肪細胞中，細胞周期蛋白依賴蛋白激酶5（cyclindependent kinase 5，CDK5）的含量較高，CDK5能夠使PPARγ的ser273磷酸化，Nco-R能夠促進CDK5的這種磷酸化作用，使胰島素敏感的脂聯素等的表達水平降低，而抗糖尿病的PPARγ配體，如羅格列酮和MRL24，能夠抑制CDK5介導的磷酸化。Li Pingping等[31]研究了Nco-R敲除小鼠中相關基因的表達情況，發現在Nco-R敲除小鼠的脂肪組織中PPARγ表達水平增高，CDK5介導的PPARγ在ser273位點的磷酸化程度降低，證實了Nco-R和CDK5調控PPARγ對脂肪形成的作用。

Kawai等[32]發現，nocturnin基因敲除小鼠表現出PPARγ異常的晝夜節律性表達和骨質量增加，證實了Nocturnin具有增強PPARγ活性的特征。Ahmed等[33]研究證實，白細胞介素-17（interleukin-17，IL-17）是一種調節脂肪細胞分化的轉錄因子，具有抑制包括PPARγ和C/EBPα等基因表達的生物活性，IL-17基因缺失的小鼠出現超重肥胖。上述研究結果表明，在脂肪合成的調控網絡中，不同轉錄因子的共同調控，構成了基因復雜的調控網絡。在這個網絡中，PPARγ起著重要的作用，現在已有不少研究結果證實PPARγ通過與其它轉錄因子相互作用，共同調節脂肪的合成。

4.2 miRNA介導PPARγ調控脂肪細胞分化

在脂肪細胞的分化過程中，部分miRNA能夠對PPARγ基因的mRNA發生作用，影響前脂肪細胞的分化。Kim等[34]通過生物信息學分析，發現mir-27b能同時作用于PPARγ和C/EBPα基因的3’非編碼區（3’untranslated regions，3’UTR），為了驗證miR-27b對前脂肪細胞分化的影響，該研究團隊通過構建熒光素酶報告基因系統，證實了miR-27b是通過靶作用于PPARγ基因的3’UTR作用位點來調控脂肪細胞的分化，通過干擾miR-27b，觸發脂肪細胞的自發分化。吳宗松[35]研究發現，miR-27b在PPARγ和C/EBPα的調控區都存在作用位點，通過脂質體轉染，將miR-27b抑制物轉入3T3-L1前脂肪細胞后，3T3-L1前脂肪細胞發生自發分化。Meerson等[36]研究發現，過表達miR-221將提高PPARγ活性。Park等[37]研究發現，在脂肪細胞培養時，在培養基中添加神經前體細胞表達發育下調因子8（neural precursor cellexpressed developmentally downregulated 8，NEDD8）抑制劑氨基磺酸 [（1S,2S,4R）-4-[4-[[（1S）-2,3-二氫-1H-茚-1-基]氨基]-7H-吡咯并[2,3-D]嘧啶-7-基]-2-羥基環戊基]甲基酯（sulfamic acid [(1S,2S,4R)-4-[4-[[(1S)-2,3-dihydro-1H-inden-1-yl]amino]-7H-pyrrolo[2,3-d]pyrimidin-7-yl]-2-hydroxycyclopentyl]methyl ester，MLN4924）后，脂肪細胞的分化和脂肪組織形成受到影響，表明NEDD8對脂肪細胞PPARγ是必不可少的。

5 活化PPARγ促進脂肪細胞分化的天然配體

作為轉錄因子，PPARγ在調控目的基因表達時，需要先與配體結合，才能被活化，調節脂肪細胞的分化（圖1B）。PPARγ可以通過以下方式激活：配體與PPARγ的配體結合結構域結合，激活PPARγ；配體與熱休克蛋白結合后，再與PPARs結合[38]。因此，開展PPARγ配體的分離鑒定和生物活性分析，是解決肥胖及其相關疾病的有效途徑。目前，PPARγ配體的來源主要有化學合成的合成類和從生物有機體中分離的天然類配體（表2）。噻唑烷二酮（thiazolidinedione，TZD）類化合物是合成類配體中研究比較深入的一種，TZD能夠有效活化PPARγ，提高脂肪合成相關因子的表達水平，促進脂肪細胞的分化。但是，動物實驗表明，TZD會造成肝毒性、心臟肥大、體質量增加等一系列的毒副作用，從而限制了它的進一步應用。

白藜蘆醇可促進PPARγ基因的表達，進而抑制Cyclin D1基因的表達，細胞周期停留在G1期，脂肪細胞的增殖受到抑制[39]。Zheng Weili等[40]發現伊屋諾霉素通過阻斷PPARγ蛋白非配體依賴N端ser273的磷酸化，降低PPARγ配體結合域結合配體的能力，從而減少脂肪的合成，改善糖尿病模型小鼠的高血糖癥和胰島素耐受性。Feng Li等[41]從補骨脂果實中分離的補骨脂二氫黃酮甲醚，是一種PPARγ激動劑，通過調節PPARγ的轉錄活性，降低小鼠體內血糖的水平和甘油三酯的含量。葉瓜參長鏈堿（longchain base from the sea cucumber Cucumaria frondosa，Cf-LCB）能夠顯著抑制3T3-L1前脂肪細胞的分化，其作用機制與激活WNT/β-catenin通路有關[42]。異甘草素可抑制3T3-L1前脂肪細胞向脂肪細胞分化，其機制可能與活化AMPK信號通路相關[43]。細胞周期的運轉，與Cyclin D1的表達水平相關，Cyclin D1能夠結合并激活周期蛋白激酶，使G1期周期抑制蛋白發生磷酸化，細胞周期順利通過Gl期檢測點，是細胞周期正常運轉的重要調節因子。PPARγ對Cyclin D1基因的表達調控，限制了前脂肪細胞的分化與增殖，從而起到預防肥胖的作用。過氧化物酶體增殖活化受體γ輔助活化因子（peroxisome proliferator-activated receptor actibator，PGC）-1α能夠活化PPARα或γ，啟動與脂質代謝和運輸相關功能蛋白的表達，調節生物體脂類的代謝與平衡[44]。另外，通過飲食，獲取PPARγ的天然配體，也是調節體內脂肪合成與代謝的重要途徑。García-Rojas等[45]研究發現，不飽和脂肪酸和類胡蘿卜素可以增加PPARγ基因的轉錄水平。Taxvig等[46]發現丙二酚A、鄰苯二甲酸單乙基乙基酯、對羥基苯甲酸丁酯、多氯聯苯153都可以活化PPARγ，使前脂肪細胞3T3-L1發生分化。在分子機制方面，Diezko等[47]研究發現，PPARγ的活性發揮與翻譯后的小泛素樣修飾蛋白（small ubiquitin-related modifier，SUMO）和磷酸化修飾密切相關，lys33和lys77的SUMO化修飾將降低PPARγ的活性。配體與PPARγ C端的配體結合域結合，活化N端的轉錄活化區，影響了PPARγ翻譯后lys33和lys77的SUMO化修飾，使PPARγ的生物活性發生變化。

表2 植物提取物對脂肪生成和代謝的影響Table2 Effects of plant extracts on lipid biosynthesis and metabolism

6 結 語

各種生理、生化、遺傳和行為因素都可引起肥胖，要控制肥胖的發生，首先需要合理控制飲食、適度運動，從而減少機體內部剩余能量的貯存，預防肥胖的發生。另外，需要控制脂肪細胞的過度增殖與分化。脂肪細胞的增殖與分化受到PPARs的誘導，充分了解脂肪細胞分化轉錄的調控機制，對于治療肥胖及由肥胖引起的一系列疾病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作為核受體超家族中的一員，因其在脂類代謝過程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PPARs已經被廣泛應用于肥胖及其相關疾病的預防與治療。近年來，由于研究的深入，對PPARγ的結構、功能、組織差異性表達等特性都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并通過化學合成或從天然物質中分離等方法，獲得了一些PPARγ的配體。由于在脂肪細胞的增殖與分化過程中，不同PPARs、C/EBPs等具有網絡調控作用，很多調控機制目前仍不清楚。所以，利用相關轉錄因子的超表達、基因沉默和轉錄組分析等分子生物學手段，探索PPARγ及其相關基因與脂肪合成代謝的一一對應關系，將為我們對脂肪細胞增殖與分化帶來更加深入的了解；另外，挖掘更多的天然配體，用于肥胖的預防及治療，能夠使PPARγ更好地服務于我們的生產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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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ess in the Knowledge of the Mechanism of PPAR Gamma Regulation of Adipocyte Prolifera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YANG Guliang, PAN Minxiong*, XIANG Fu, YE Hui, WU Peng, WANG Shuzhen, LI Shiming*
(Hubei Key Laboratory of Economic Forest Germplasm Improvement and Resources Comprehensive Utilization, Huanggang Normal University, Huanggang 438000, China)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living standards, long-term consumption of high calorie diet and physical inactivity result in storage of excess energy in the body in the form of fat, leading to obesity. Obesity has been off i cially listed as a chronic disease by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TO) in 1997. Peroxisome proliferator-activated receptors (PPARs) regulate the prolifera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of adipocytes by binding themselves with the trans-acting element of the target gene. Understanding the structural features, expression characteristics and mechanism of PPARs is of important theoretical signif i cance and practical value for the control of obesity and related diseases. 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protein structure, gene expression and ligand activation of PPARγ,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different types of PPARs, and the role of PPARγ in lipid metabolism and the differentiation of adipocytes by natural ligands. Strategies for the prevention of obesity are put forward based on adipocyte proliferation regulation by PPARγ.

obesity; trans-acting elements; adipocyte; expression regulation

10.7506/spkx1002-6630-201703041

Q753

A

1002-6630（2017）03-0254-07

楊谷良, 潘敏雄, 向福, 等. PPARγ調控脂肪細胞增殖和分化機理研究進展[J]. 食品科學, 2017, 38(3)： 254-260. DOI：10.7506/spkx1002-6630-201703041. http：//www.spkx.net.cn

YANG Guliang, PAN Minxiong, XIANG Fu, et al. Progress in the knowledge of the mechanism of PPAR gamma regulation of adipocyte proliferation and differentiation[J]. Food Science, 2017, 38(3)： 254-26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10.7506/spkx1002-6630-201703041. http：//www.spkx.net.cn

2016-03-28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31571832）；湖北省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06bm138）；湖北省教育廳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07bq013）

楊谷良（1974—），男，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經濟林木遺傳育種。E-mail：469436773@qq.com

*通信作者：潘敏雄（1968—），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天然產物與疾病預防。E-mail：minhsiungpan@gmail.com李士明（1963—），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天然產物化學。E-mail：shiming@rutgers.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