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駐澳大利亞特約記者 孫宇彤
去過許多國家和地區參加紀錄片電影節和展映交流活動的中國導演顧桃,近日受澳大利亞國立大學中華全球研究中心邀請,帶來一部紀錄片《犴達罕》——講述鄂溫克獵人在禁獵之后的失意與悲傷,主人公維加只能在酒后用詩和畫懷念逝去的狩獵時代。
對比美國獨立電影逐漸并肩好萊塢商業電影,有二十多年歷史的中國獨立電影仍處在“地下”。有人曾用三個“沒有”形容中國獨立電影人的現狀——沒有技術支撐,沒有拍攝經費,沒有播出平臺。中國最早的一批獨立電影導演被稱為第六代導演,包括張元、王小帥、婁燁和賈樟柯等,如今他們大多已經轉型,參與商業片的拍攝和運作。
沒有經濟回報,在國內沒有發行放映渠道,拍攝資金自給自足,這些在一眾商業片電影人眼里看來絕對算得上是“災難”的狀況,在顧桃看來都不是事兒,“現在做什么不難?能做自己可以說了算的事情,其實很奢侈”。
顧桃坦承,這些年來做紀錄片并沒有獲得什么經濟上的回報,迄今為止獲得的最大一筆獎金折合人民幣也只有4萬元。他明白,紀錄片永遠不會像商業電影那樣,會有那么多人知道,這是一條寂寞的道路,但紀錄片的意義在于歷史和未來。
對于顧桃來說,做獨立電影主要是出于情懷。情懷之外,也在掙一點東西。“既然沒有賺錢,那么就要去賺一點尊重感,或者說是認同感。”第51屆臺灣金馬影展紀錄片提名,第38屆香港國際電影節紀錄片競賽單元評審團獎,第二屆鳳凰視頻紀錄片最佳長片獎,日本山形國際紀錄片電影節小川紳介獎……這些榮譽是他口中“認同感”的一部分,也激勵著他在紀錄片的道路上繼續前行。
談起身邊新一代的年輕電影人,顧桃笑說:“我一開始做紀錄片,都不好意思叫自己‘獨立導演,只敢說自己是做紀錄片的人。反而是現在的年輕一代喜歡叫自己‘獨立電影人,覺得很時尚。”從去年開始,顧桃在草原上發起“內蒙古青年電影周”,希望能感染和鼓勵更多年輕人進行電影創作。他的理念和獨立電影圈的偶像級人物昆汀·塔倫蒂諾不謀而合,“在沒有錢的狀況下,自己去做一部電影就是最好的電影學校”。▲
環球時報2017-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