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場修行

【摘 要】導演陳凱歌說：“我只不過用拍電影的方式，對抗我自身的速朽，充實本可無所事事的人生，誠實地面對自己。”作為“哲人導演”，他在電影《道士下山》中成功塑造的“何安下”，只是一個視角，或者說，何安下代表世間所有人，是親嘗世間百態的一個身體力行者。從山上到千姿百態的世間闖蕩的只是一個小道士嗎？在筆者看來，下山的是“道士”的心，是“道士”的命運。是“道士”在欲望和理智中掙扎的靈魂。

【關鍵詞】陳凱歌；《道士下山》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01-0140-01

一、命運的安排

一生下來，他就被扔在道館門口的臺階上，如果不是羅隱真人把他給撿了，天下就沒有何安下。“我就想知道我是哪天生的，別人都有生日，就我沒有。”在山上的道觀中長大的他，天性簡單純良，不諳世事。他當道士不是自己的選擇，更多的是命運的安排。

其出于饑餓的本能，想要崔道寧手上的那只荷葉雞，卻不知道怎么去表達，他說：“把荷葉雞給我。”崔道寧不給……何安下又說：“我借。”崔道寧：“不借。”然后騎著自行車準備離開。這時何安下動手搶了荷葉雞，崔道寧去追，結果落水。見崔道寧落水，何安下立刻扔下荷葉雞，果斷救人。在崔道寧得救之后，他對何安下表示感謝，并說：“是我不好，早給你不就完了么……”何安下給予的回應是“搶雞我不對，咱倆扯平了啊。”這是影片的開始，也是何安下的開場。可以看出，何安下下山之后，處處行事恪守著自己最原始的準則，赤子般不諳世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而大家看他，好像看一只猴子或一只呆鵝。他蒙昧、愚頑卻本真，他當道士不是自己的選擇，下山遇到的一切也不是他的選擇，這些都是命運的安排。

二、尋路

“一門之隔，就是兩個天地。”“少年何安下，癡傻一笑，忙不迭地一腳踏入萬丈紅塵。”“我生來這個世界，前面十年尚稱安穩，其后就遇到激變，從崇尚簡樸的年代，一直到奢靡的今日，我其實一直跟不上，也不以跟不上可恥。”何安下是電影中向世界發問的那個人，就像今天剛剛走進社會的年輕人，吃盡苦頭，找一條活路。他師父給人割雙眼皮，人家問他好看不好看，他卻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諳世事的何安下，并不懂得在中國式關系下如何生存，他好似榴蓮，又臭又硬。所以說，專屬何安下的那智障般的笑，可能是他化解尷尬最好的辦法吧。“小道士何安下如同一張白紙，沒有經過社會規則的制定和淘洗，他的所作所為所想，都可以理解為出自人性最本真的原始意念。”于是，在何安下下山后，他那段好似人間悲喜劇的經歷，都可以視為是典型體現——自然人性同社會規則矛盾的抗爭。

崔道寧告訴何安下：“人的生日，并不單是媽媽生你的那一天，還有很多，能令你心境改觀的，便是你的生日。”何安下剛剛下山，就像一張白紙，崔道寧收其為徒并帶回自己家中。大概是他看出了何安下身上的閃光點和獨特之處。盡管只是短暫的相處，他能夠感知到何安下的本性和特點，這也充分顯示出何安下獨特的人格魅力。何安下沒有讓崔道寧失望。他的嘴很甜，他的手腳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生火做飯干家務，更是憑借一身功夫使得崔道寧的醫館生意越來越好。崔道寧是何安下下山之后遇見的第一個貴人。也正是因為此，何安下的潛力才得以更多地被挖掘。何安下就好比是當今剛出校門的大學生群體，離開學校的“象牙塔”才發現世界很大，而自身渺小如一粒塵埃。只有經歷了塵世間的種種，去學習、領悟，發現，最終才能成為一個心有歸宿的人。

三、修道

影片中多次出現何安下拜師的情景。下山之后的何安下就像一塊海綿，在不斷地汲取水分。“您把本事教給我，以后我會把你和師娘當成親爹親娘供著。”“師傅，您把本事教給我吧。”“師傅收我做徒弟吧，把功夫教給我吧，我什么都能放得下。我活這么大，就喜歡過一個王香凝，我都能忍住不去找她。我不圖名，不圖利，不抱怨。哪怕是練瞎了眼睛，走火入魔，我都不怕，我都能放得下。”由此不難理解，下山大飽眼福之后的何安下，成長欲望是十分強烈的。故總是報以謙遜的態度，偶爾犯錯但初心不改。“道士何安下雖然下山，看似脫離了隱，回到了紅塵，其實紅塵是一種更大的歸隱，需要更高的境界。”道士下山，是他返璞歸真的精神寫照。

四、結語

影片中的何安下就好比當今社會中的我們，看何安下修行過程中的種種，也是在憶往昔歲月中的自己。反觀我們自身，眺望遠方未知的未來，未來的不確定性，需要我們去適應，而不是打破這個世界既定的生存規則。何安下從一張白紙開始，最后成一張黑白圖畫，在不斷成長和豐富的過程中，也少不了有敗筆，就像是電影中所呈現出來的那樣，失心之后的何安下吃了別人的心，那恰恰是一顆“毒心”。人生就是一場修行，我們在悲喜人生路中自我救贖，直至修成正果。

參考文獻：

[1]陳凱歌.感言[J].當代電影，2006，（1）：45.

[2]智慧.道出世界——淺評電影《道士下山》[J].戲劇之家，2016，（13）：98.

作者簡介：

李婷婷（1992-），女，河南開封人，2016級西南大學美術學院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藝術批評理論，影視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