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超
(廣西民族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6)
鄧小平共同富裕思想在當代中國實踐探析
梁 超
(廣西民族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6)
共同富裕思想是鄧小平理論的核心內容,也是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發展方向。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實踐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但也存在著一些問題亟待解決,這就需要我們應自覺加強對共同富裕思想科學內涵的認識,理性看待當前取得的成就與存在的問題,不斷探索出縮小貧富差距與促進共同富裕的積極對策。
共同富裕;貧富差距;積極對策
1992年初,鄧小平在“南巡講話”中指出:“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1]373這一論述,深刻揭示了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最終歸宿,但由于當前社會發展的不均衡性,收入分配的不合理性,導致了貧富差距現象逐步拉大,社會矛盾問題日漸突出,共同富裕理想信念逐步淡化在民眾思想意識中。因此,全面地對鄧小平共同富裕思想進行實踐探析,對于解決這些現象與問題具有極大的現實意義。
共同富裕是指全社會普遍富裕,但不是單純依靠物質財富的簡單分配就能實現。一部分人簡單認為共同富裕就是“均分財富、同時同步”,而忽視了對于共同富裕思想的真正理解,這就需要我們應從以下幾點進行把握:
共同富裕強調的不光是平均分配,而是內在要求著以生產力發達、物質財富極大擁有為前提。沒有一定經濟基礎,去實行所謂的“平均主義”,那只會陷入共同貧困。鄧小平指出:“搞社會主義,一定要使生產力發達,貧窮不是社會主義。”[2]225可以說,共同富裕離開生產力的發展、離開物質生產資料豐富,就只能陷入空談空想。
建國初期,我國還處在社會主義探索階段,雖取得了一定成績,但仍未擺脫“人口多、底子薄、工農業不發達”落后局面。正如鄧小平所講:“我們搞社會主義才幾十年,還處在初級階段。”[3]379所謂初級階段;即物質匱乏、生產力不發達的階段,這也是為什么共產主義實現是長期性的內在依據。同樣,共同富裕作為共產主義實現必然前提,決定著它必須立足于現實生產力水平,不能脫離我國客觀實際。應在實踐中把握好終極性價值與階段性價值的有機統一:即“堅持以實現全社會共同富裕為終極性價值目標、以在發展過程中注意防范兩極分化現象為階段性價值基準”,來不斷促進共同富裕事業向前發展。
鄧小平指出:“我們要在建設高度物質文明的同時,提高全民族的科學文化水平,發展高尚的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4]208指出了在實現共同富裕道路上,協調好物質生活與精神文化辯證關系的重要性,反對那種一味追求精神上或物質上單方面富裕,應積極實現物質生活與精神文化在發展關系上的協同并進,不斷促進社會主義事業在物質上與精神的全面富裕。
鄧小平指出:“我們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根本目標是實現共同富裕,然而平均發展是不可能的。”[5]155為什么平均主義在我國行不通呢?這是由以下幾個因素決定:
第一,在發展上。由于我國人口多、地域廣,再加上西部地區發展局限性,想要同時實現共同富裕是不切實際的,只能讓一些基礎好、條件好的地區先發展,再逐步帶動落后地區實施對口幫扶,正如鄧小平所講:“就是先富起來的地區多交點利稅,支持貧困地區的發展。”[6]374,以通過幫扶過渡實現共同發展。
第二,在分配上。由于我國在社會主義上所處的階段性,其首要任務還是要以大力發展生產力為前提,但為了不壓制民眾生產積極性,在分配制度上只能實行按勞分配原則,而不能進行所謂“大鍋飯”分配制度,必須明確“共產主義第一階段的基本原則是‘各盡所能,按勞分配’這一公式。”[7]108這是快速發展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有效途徑。
第三,在歷史經驗上。建國初期,黨和政府積極將“平均主義”思想貫徹到工作方針去,實施了“人民公社”制度,但不久也證明它對于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的滯后性與不適宜性。可以說,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實踐已充分證明實行“有先有后富裕”政策的正確性,共同富裕的實現也必須是“有先有后”,而所謂“同時同步”只會影響我國共同富裕事業的向前發展。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促使我國在綜合國力上與人民物質生活水平上都得到了顯著的提高。但不容否認,在取得成就的同時也相繼存在著一些問題亟待解決。
相比改革開放前,我國的發展變化是巨大的,這不僅體現在國際影響力與競爭力方面上,也體現在人民群眾的物質生活水平上,具體表現在:
1.綜合國力顯著增強
具體表現在:其一,國內生產總值提高。從1978年3650億元漲至2015年676708億元,實現了經濟總量排名由1978年世界第十位到2015年世界第二位的轉變。其二,人均生產總值的提高。從1978年的381元上升至2015年的49351元,其比值為136倍,按世界統計標準來看,現階段我國人均收入已邁入中等收入國家水平。其三,國家財政收入提高。1978年我國財政收入僅為1132億元,而2015年為152200億元,擴大了134倍,極大地提高了我國政府財政收入。其四,外匯儲備提高。1978年我國外匯儲備僅為1.67億美元,而2015年則為33300億美元。這些鮮明的數據,直接反映了我國綜合國力的顯著增強,這為改善我國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有力的物質保障。
2.人民群眾物質生活水平提高
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逐步增強,也使得人民群眾在物質生活水平上得到不斷滿足,具體表現在:其一,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從1978年343元升至2015年21966元,反應了居民可自由支配的財富在逐步增多。其二,恩格爾系數降低。2015年我國恩格爾系數為30.6%,實現了三年連降,遠低于建國初期的57%。其三,汽車占有量上。至2015年底,全國私家車保有量約1.24億輛,平均每十戶擁有三輛以上的私家車,這也為家庭出行提供了極大便利。
同時,貧困地區現狀也得到極大改善。據統計:“截至2015年年底,實現100%的行政村通電話、100%的鄉鎮通寬帶,農村地區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超過1.3億個,有效提高了貧困地區的寬帶網絡普及率,有效改善了當地的生產生活條件,為貧困地區產業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撐。”[8]貧困人口也從1978年2.5億降至2015年5575萬,并且黨和政府也積極制定了每年一千萬人口脫貧的方針政策,以實現2020年的全面脫貧。這些數據充分表明了改革開放以來,城鄉居民在物質生活與精神文化上都得到了大力改善。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實現了一部分人的首先富裕,但并未達到全社會的共同富裕,其差距表現在以下幾點上:
1.居民收入不均現象依然存在
根據數據來看:“2015年我國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數為0.462,創下了自2003年以來的最低值。”[9]基尼系統是衡量收入均衡程度的數值指標,其值在0-1之間徘徊,趨向0表明社會收入差距均衡,反之趨向1則表明收入差距過大,通常0.4也是被國際上視為衡量社會收入均衡程度的警戒線。從官方數據來看,我國當前雖未達到嚴重的兩極分化,但總體上仍處在貧富差距較大的階段,收入分配不均現象依然明顯。
2.城鄉居民之間收入差距存在
我國城鄉居民之間收入差距雖依然存在,但已經從2009年開始出現了持續下降的趨向,以至于出現城鄉收入比值“破3”利好局面。據統計,我國在1978年城鄉居民年均收入之比為2.57∶1,其城鄉收入的絕對差距為209.8元。到了2007年達到了制高點3.33∶1,其絕對差距為9645.40元。從2007年以后,則基本呈現出持續下降趨勢,直至2015比值降低為2.73∶1,絕對差距為19773元。雖然從數據上看,城鄉居民在收入差距上呈現出了減緩趨勢,但實際差距確依然明顯。
3.地區之間居民收入差距明顯
改革開放以來,雖然各地區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發展,但區域間發展不平衡性卻依然存在,尤其表現在東部與西部落后區域上。我國西部落后地區(泛指云南、西藏、貴州等十省份)與東部發達地區(泛指廣東、浙江、上海、江蘇、山東五省份),雖然兩地區在人口基數上差距不大,但在生產總值與人均可支配上差距是明顯的。從GDP比值來看,2015年東西部之比為1.87∶1,以至于一個廣東省的生產總值相當于大半個西部落后地區之總和;從人均可支配收入來看,2015年西部落后地區城鎮居民為23488.7元,農村居民為8578.8元,兩者均相當于全國平均水平的75%。因此,解決好區域間發展態勢的不平衡性,是實現我國共同富裕的一項重大課題。
我國貧富差距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大致可歸納在以下幾點上:
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而生產關系內在的包涵著物質產品的分配關系,這說明一定的生產力發展水平影響著物質資源的分配。雖然我國在改革開放后生產力得到了巨大發展,但相比于發達國家,我國仍然處于一個落后狀態。再加上我國人口基數大、地域間發展又呈現出不平衡性,這就造成了有限的物質資源在分配上的現實局限性,大力發展生產力,仍然是我國當前任務的重中之重。同時,也要積極改變一定的生產關系,即做好在管理上、制度上的調節作用,去發揮好現階段生產力的最大效用。
改革開放以來,城鄉之間在經濟社會發展上雖都得到了顯著增強,但實際差別依然存在,而造成差別的主要原因是:其一,國家政策的傾斜。建國后,我國急于對基礎工業的快速發展,但由于生產力水平及其低下,在加上資金鏈與技術能力的制約,就出現了“以農補工”的局面,導致了城鄉與工農的直接分離,從而造成農村生產力水平的緩慢發展。其二,產業側重點不同。由于生產力水平的局限性,我國農村側重于生產以土地資料為基礎的第一產業,集中在農畜牧業等。而城市居民依靠地區生產力的優勢,側重于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集中在加工業和服務業上。這就出現了以工業發展為代表的城市地區,和以傳統農畜牧業發展為代表的鄉村地區的二元經濟結構分離,導致了城鄉之間發展不均衡,造成了城鄉居民在收入上與基礎設施上的明顯差別。
由于我國在經濟制度上實行多種所有制并存,促使一些非公有制經濟得到了迅速發展。毋庸置疑,我國絕大多數首先富裕起來的企業和個人,還是以遵紀守法、合法經營來實現發財致富。但不可否認,其中有一部分人則是通過利用非法手段進行斂財致富,這集中表現在:其一,非法經營。部分個人與群體,通過以鉆法律的空子,專干一些非法勾當;例如,通過走私、販賣黃賭毒等非法手段來賺取高額的利潤。第二,偷稅漏稅。一些私營個體通過少報稅、開假發票、走假賬等手段來進行偷稅漏稅,使得國家的經濟和人民的利益得到了損害。第三,權錢交易。一些領導干部把手中的職權當做斂財的工具,進行買官賣官或暗中收取保護費,去進行非法的權錢交易,以此來獲取黑色收入,這嚴重損害了人民公仆的服務于人民的光輝形象。
政府的宏觀調控不僅是我國社會主義經濟的鮮明特征,更是穩定我國經濟運行發展的“調拍器。”缺乏一定的政府調控,而過度允許市場化、自由化的發展,就極易造成壟斷現象的產生,從而出現行業間收入差距拉大。只有積極調控好市場和政府的關系,把市場開放作為國家與人民致富的內在動力,把政府調控作為實現共同富裕的根本保證,才能更好地促進全社會經濟結構的良好運行,實現物質資源的合理分配。
在現階段,國家有效的宏觀調控是縮小貧富差距的關鍵所在,同時統籌好城鄉建設、區域發展、理順分配關系與工資結構、加大社會保障體系建設,都是縮小貧富差距的積極體現,更是促進共同富裕的必要前提。
主動改變城鄉二元經濟社會結構,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其一,大力發展生產力。實現二元經濟社會結構一元化,促使傳統農畜牧業向產業化與現代化發展的轉變。其二,政府積極政策導向。城鄉差距的擴大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政府的政策導向,應積極支持各鄉鎮因地制宜的發展建設,集中優勢產業做強做大,逐步實現“以農補工”向“以工補農”的轉變。其三,加強農村居民知識教育。經濟的發展離不開知識的帶動,應積極提升農民文化素質水平,使其主動改變落后觀念,實現好文化育人、科技興農,不斷為推進城鄉一體化進程提供人才保障。
統籌區域經濟協調發展可以采取以下幾條措施:其一,實現包省建設。正如鄧小平所講:“沿海如何幫助內地,這是一個大問題。可以由沿海一個省包內地一個省或兩個省,也不要一下子負擔太重,開始時可以做某些技術轉讓。”[10]364東部發達地區也都積極響應了鄧小平同志的建議,實現了浙江和寧夏、上海和云南等對口幫扶建設,也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應繼續推動對口幫扶發展。其二,東部發達地區多納稅。加大落實中央政府向西部落后地區的轉移支付方針政策,實現好直接經濟援助。其三,減免西部落后地區部分稅收,以吸引更多人前去創業開發,直接實現東部向西部的產業轉移。其四,利用西部地區自然優勢,積極開發一部分具有代表性的旅游產業,實現當地居民依靠自然優勢的發財致富。
調節好收入分配關系是縮小貧富差距關鍵所在,應從幾個方面著手。其一,保護合法收入。要承認人與人之間勞動能力的差別所在,積極鼓勵一部分有能力、有技術、有資本的人通過正當合法途徑來獲取財富。其二,取締非法收入。對一些通過權錢交易、非法斂財等手段牟取財富的,應堅決打擊懲治,以實現社會主義公平正義。其三,調節過高收入。特別是一些公有制企業,應主動調節收入差距,積極設定上下限工資標準,尤其針對部分高收入行業,應采取提高稅點政策,來實現“調高保低”。
發展民生工程,不僅是國家政策向福惠型的轉變,更是緩解民眾社會心理有效措施。應積極確立以民生保障工程為導向的發展模式,完善好社會基本保障體系建設,例如“住房保障、醫療保障、教育保障”等建設,來不斷滿足民眾基本物質需求。此外,在民眾物質需求得到基本滿足的同時,也要讓民眾在精神層面上得到滿足,加大對一些不嚴格執行節假日休息、福利補貼不到位的企業單位的懲治力度,同時修改與完善好《勞動法》,以使得民眾得到物質上與精神上的雙重滿足,不斷實現我國社會主義真正意義上的全面富裕
[1][2][3][5][6][10]鄧小平文選(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鄧小平文選(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7]關于蘇聯憲法草案[J].斯大林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8]新華網.《中國的減貧行動與人權進步》白皮書(全文).[EB/OL].http://finance.ifeng.com/a/20161017/14943386_0.shtml,2016-10-17.
[9]中國經濟網.2015年中國基尼系數為0.462創12年來最低.[EB/OL].http://www.ce.cn/xwzx/gnsz/gdxw/201601/19/t20160119_8372526.shtml,2016-1-19.
梁超(1992-),男,河南新鄉人,廣西民族大學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專業2015級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鄧小平理論當代價值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