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意識形態工作的世界普遍性和中國特殊性

杜志章

（華中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馬克思主義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論意識形態工作的世界普遍性和中國特殊性

杜志章

（華中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是世界的普遍現象，中國也不例外。意識形態的階級性決定了不同國家意識形態工作的形式和內容有所不同。在當前復雜多變的國際國內形勢下，中國在意識形態領域也面臨諸多特殊的困難和挑戰：蘇聯解體之后，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成為西方國家意識形態進攻的眾矢之的；中國正處在從傳統到現代、從封閉到開放的轉型期，過渡性社會所特有的社會失序和道德失范等問題，容易造成人們對中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誤解；作為世界上網民最多的國家，中國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地位將受到削弱；中國的和平崛起和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還面臨著祖國統一的歷史性難題，也必須跨越國際社會接納中國的世界性鴻溝等。有鑒于此，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

意識形態工作；世界普遍性；中國特殊性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8月19日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強調：“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盵1](p153)在2016年12月7日召開的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習近平進一步強調：“高校是意識形態工作的前沿陣地。高校、院（系）等黨組織書記、行政負責人要擔負起政治責任和領導責任，認真落實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敢抓敢管、敢于亮劍，做到守土有責、守土負責、守土盡責?！盵2]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先后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宣傳思想工作的意見》和《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為當前中國高校意識形態工作提供了綱領性文件。為什么黨中央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工作？不僅因為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是一個世界普遍現象，而且因為當前中國在意識形態領域面臨諸多特殊的困難和挑戰。

一、意識形態工作的基本概念

“意識形態”一詞是由法國思想家特拉西于1796年在《意識形態諸要素》（elements of ideology）中正式提出來的。“特拉西所謂的‘意識形態’是一個中性概念，意指‘觀念學說’（doctrine of ideas）或‘觀念科學’（science of ideas），其使命在于研究認識的起源與邊界、認識的可能性與可靠性等認識論基本問題。在特拉西那里意識形態還僅僅是一個哲學認識論的范疇。但時至今日，意識形態的概念被廣泛使用，其含義也變得莫衷一是。”[3]有學者認為“意識形態是20世紀西方思想史上內容最龐雜、意義最含混、性質最詭異、使用最頻繁的范疇之一。不僅在不同的時代，而且在同一時代的不同人那里，都具有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含義。用‘言人人殊’來描述它絲毫都沒有夸張的成分?！盵4](p1)

從語義學角度來理解意識形態的含義并不困難?！耙庾R”是指人的大腦對客觀世界的反映。意識具有一定的主觀性，即針對同一客觀世界，不同的個體有不同的反映。這是意識的個體異性，就群體而言，也是如此。一個群體與另一個群體針對同一客觀世界也有不同的認識，這就是意識的群體差異性，又稱“階級性”。一個群體與另一個群體有意識的差異，但在同一個群體內部也一定有某些相同或相近的意識。因為，共同的對象世界，共同的生命歷程，必然會產生共同的思想和觀念，即群體意識（或集體意識）。這些群體意識往往通過語言文字、風俗習慣、行為規范、制度法律、思維方式、價值取向等形態表現出來，這些體現群體共同意識的各種形態統稱“意識形態”。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也有類似的觀點，“人們的想象、思維、精神交往在這里還是人們物質行動的直接產物。表現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學等的語言中的精神生產也是這樣?！盵5](p524)從廣義上講，一切人文社會科學都屬于意識形態范疇。但我們通常所說的意識形態是狹義的意識形態，主要是指政治意識形態。

意識形態一經形成，便具有相對的穩定性，是該群體區別于他群體的身份標記；意識形態也對群體的行為具有相應的反作用，即對群體成員的行為發生規范和引領作用，使其行為有利于群體利益。這便是意識形態的功能。一個群體與另一個群體，因有不同的利益，也就有不同的意識形態以維護各自不同的利益。在馬克思看來，“任何意識形態不過是一種解決人們的社會矛盾與利益之間沖突的手段，它總是要去維護些什么，反對些什么，為現實政治提供‘合法性’的依據，在社會共同體成員中起到一種凝聚作用、統一作用，并為社會活動提供某種價值導向，起思想先導作用，成為社會或政治共同體成員前進的一面思想旗幟。”[6](p32)也就是說，意識形態的主要功能是社會整合功能，即按照其所屬群體的意志來整合社會。意識形態的階級屬性決定了無論是統治階級還是被統治階級都十分重視意識形態工作。一方面經過積累、概括和提煉使群體的意識形態更加先進、更加科學、更加完備；另一方面通過教育、宣傳和弘揚使群體的意識形態充分發揮對群體行為的規范和引領作用。在中國，“意識形態工作”的主要形式有“思想政治教育”、“宣傳思想工作”、“精神文明建設”等。

二、意識形態工作的世界普遍性

“階級性”是意識形態的本質屬性。“只要還有階級差別，只要還有民族差異，只要還有國家界限，那么不同階級、不同民族、不同國家為了維護其不同的利益，他們就有不同的意識形態和不同的意識形態工作。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是世界的普遍現象，只是不同階級、不同民族、不同國家意識形態工作的形式和內容有所不同而已?！盵3]世界上其他國家雖然沒有類似中國“宣傳思想工作”或“思想政治工作”的表述，但每一個國家都十分重視意識形態工作，現以德國、日本、俄羅斯、美國等主要資本主義國家為例加以闡述。

德國非常注重政治養成教育工作。1968年，德國聯邦議院規定政治養成工作的目標包括：“培養人們在政治上了解情況的意識和做出判斷的能力；引導人們認定自由民主制度的基本價值。為了實現這樣的目標，聯邦政府及各州政府均設有政治養成教育機構，還有大量從事政治養成教育的社會團體和公共機構”。[7](p69)德國高校的公民教育課程特別注重民族精神教育，通過加強對德國歷史、地理乃至德國歷史上的著名科學家或英雄人物的介紹，培養德國大學生的民族意識。

日本由于沒有自己深厚的固有文化，很容易接受外來文化。在傳統時代，日本意識形態深受儒家思想文化影響，家國思想非常濃厚。從明治維新到二戰時期，又深受西方文化、尤其是德國文化的影響，走向了軍國主義的畸形資本主義發展道路。二戰以后，因受美國的影響接受了資本主義自由民主主義的價值體系。當然，每一個時期“愛國主義”都是日本意識形態教育的主旋律，其表現形式首先是效忠天皇、效忠國家。因而，勇于進取、忠誠國家、舍身奉獻被視為日本民族精神的精髓。[7](p70)

俄羅斯在不同時期其意識形態工作有不同的內核。蘇聯時期，提倡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和人的全面發展，其教育目標就是培養有文化、有教養、有社會責任感、熱愛集體、熱愛勞動的全面發展的共產主義新人、樹立無產階級世界觀和人生觀；俄羅斯聯邦時期（普京時代），提出了以愛國主義、強國意識、國家作用、社會團結為核心的“俄羅斯新思想”，作為俄羅斯的主流意識形態。[8](p83)

美國表面上似乎不重視意識形態工作，而事實上美國的意識形態工作無時不在，無處不有，而且效果顯著?？梢詮娜齻€方面考察：第一，在高校課程設置當中包含了意識形態工作的成分。美國高等學校大多開設美國歷史、美國政治學、美國公民學等課程，這些課程都是宣傳西方國家的政治體制和自由民主主義的資本主義核心價值觀。第二，通過宗教來實現意識形態功能。宗教屬于意識形態范疇，宗教的教義具有社會整合的功能，人們因遵守教條將使社會達到某種程度的有序。第三，愛國主義教育。跟世界其他國家一樣，通過國旗、國徽、國歌等形式開展愛國主義教育。此外，美國還特別注重培養國民的“美國意識”，即“我自豪，因為我是美國人”。一些中國人在獲得美國綠卡后，也對中國同胞說：“我自豪，因為我變成了美國人”。例如2017年5月21日，在美國馬里蘭大學畢業典禮上一個中國留學生楊舒平的畢業演講就反映了這種心態。他在演講中有這樣的言論：“美國的空氣是多么香甜清新。”“在馬里蘭大學，另一種清新的空氣也令我感懷不已——言論自由的空氣?！薄懊裰骱妥杂墒侵档脼橹畩^斗的清新空氣。”事后，馬里蘭中國留美學生會以及國內發出了強烈批評，認為楊舒平不了解事實、以偏概全、甚至嘩眾取寵。但馬里蘭大學校方卻回應予以“自豪地支持”。又如，美國前總統奧巴馬在卸任前于2016年12月23日簽署通過《波特曼—墨菲反宣傳法案（Portman-Murphy Counter-Propaganda Bill）》。該法案旨在“幫助美國和盟國反制來自如俄羅斯和中國等外國政府的政治宣傳”。該法案的通過，表明美國對俄國和中國的意識形態戰爭得到了法律和政策的支持。上述兩個例子清晰地表明，美國非常重視意識形態工作。

概括而言，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非常重視意識形態工作，特別是學校的意識形態教育。西方國家把學校看作是對青少年進行意識形態教育和灌輸的最重要的機構，是“最系統化、強有力的影響因素之一”。這是因為，“學校向青少年傳授關于政治世界以及他們在這個世界中的作用的知識”“學校可以在形成對政治競賽的各種不成文規則的態度方面發揮重要作用”。[9](p823)因此，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是世界普遍現象，中國也不例外。

三、中國意識形態工作的特殊性

在國際舞臺上，中國有其特殊的國家利益，因而也有其特殊的意識形態和意識形態工作。中國意識形態工作的任務和目標包括：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堅定共產主義理想和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信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科學揚棄古今中外文化，堅持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積極開展在對外宣傳工作，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等。然而，在當前復雜多變的國際國內形勢下，要實現上述目標還面臨諸多特殊的困難和挑戰。

第一，在蘇聯解體之后，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成為西方國家意識形態進攻的眾矢之的。

雖然冷戰早已結束，但冷戰思維仍然存在。毛澤東同志早在1962年9月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上曾經講過這樣一段話：“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輿論，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階級是這樣，反革命的階級也是這樣?！盵10](p82)西方國家就是通過意識形態的進攻搞垮蘇聯的。近幾十年來在許多國家發生的“顏色革命”，也都是意識形態較量的結果，都是西方國家通過媒體摧毀了這些國家的意識形態防線。在蘇聯解體、東歐劇變之后，中國仍然高舉社會主義旗幟，西方國家加緊了對中國的意識形態進攻，不僅通過話語霸權向中國輸入“個人主義”和“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價值觀，還大力宣揚馬克思主義過時論和共產主義渺茫論，從而動搖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

馬克思主義是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是近代中國革命取得勝利的理論武器，是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取得巨大成就的思想資源。然而，在今天卻出現了形形色色的馬克思主義過時論：一些人認為馬克思主義誕生于19世紀40年代，160多年過去了，世界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馬克思主義已經不能解釋今天的現象，也不能解決今天的問題；還有些人認為馬克思主義指出資本主義發展到垂死腐朽壟斷，然而事實上今天的資本主義發展得還很好，垂而不死、腐而不朽等。面對種種馬克思主義過時論，必須正確認識馬克思主義并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不能教條式地理解和搬用馬克思主義，恩格斯曾指出“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11](p742)雖然馬克思主義誕生于19世紀中后期，但其“實事求是、堅持真理、敢于斗爭”的精神在今天仍然具有重大的指導意義。也不能靜止地看待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不斷地時代化、民族化，成為不同時代不同民族革命和建設的指導思想。在當今中國，馬克思主義特別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占主導地位。

共產黨因共產主義而命名，為共產主義奮斗終生是共產黨人的光榮使命，實現共產主義是共產黨的最高理想和人類的最高目標。然而，當血雨腥風的革命過去之后，在今天這樣的和平和發展年代卻有人動搖了共產主義理想。認為共產主義離現實太遙遠了，在我們這一代人、幾代人乃至幾十代人都無法實現；有人認為既然共產主義是一種信仰，信仰屬于彼岸世界的東西，在現實的此岸世界是無法實現的；還有人認為今天世界社會主義處于低潮，即使發展最好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共產主義也有遙遠的差距。面對共產主義理想信念動搖問題，必須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堅定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共產主義既是一種制度目標，也是一套價值目標，還是一系列共產主義運動的實踐。雖然共產主義制度在短期內難于實現，但共產主義作為一套價值目標，代表著人性，代表著人類發展的方向。在共產主義價值目標的指引下，人類將無限接近共產主義，直至最終實現共產主義。而且共產主義作為一種遠大的理想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系列的實踐逐步發展到共產主義，如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共產主義運動的偉大實踐，是通向共產主義的重要階段。在今天的中國，堅定共產主義理想就是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信念；建設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為實現共產主義準備條件。

第二，因為改革開放，中國在廣泛吸收人類文明積極成果的同時，在一定程度和一定范圍允許某些“非社會主義因素”的存在和發展，容易造成人們對中國社會主義制度的誤解。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實現了快速發展，并成功探索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然而卻有人認為今天中國的社會制度已偏離社會主義，他們認為：改革就得實行市場經濟，開放就得向資本主義國家開放，因此改革開放使中國回到了資本主義世界；今天中國的民營企業（私人資本主義）在國民生產中在絕大比重，而且《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的頒布使私有財產得到了法律保護，因此中國更像是資本主義。面對上述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誤解，需要講清楚今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和經典社會主義的區別，突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社會主義性質和中國特色，從而堅定人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和制度自信。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既不是封閉僵化的老路，也不是改旗易幟的邪路。不走封閉僵化的老路，有兩層含義：一是不走僵化的教條式的社會主義道路，而是結合時代特點、實踐需求和民族特色進行改革創新，與時俱進；二是不走封閉的社會主義道路，不是關起門來搞建設，而是要廣泛吸收人類文明的一切積極成果，實行對外開放。實踐證明，改革開放是社會主義發展的唯一出路，如果拒絕改革，就會使社會主義走向死胡同。不走改旗易幟的邪路，就是不因改革而放棄社會主義。改革開放使中國在一定范圍一定程度存在“非社會主義因素”，但這并不意味著中國退回到了資本主義時代，中國也不會走上資本主義的邪路。因為中國在堅持改革開放的同時，堅持了四項基本原則。在今天中國既有社會主義因素，也有非社會主義因素。社會主義因素與非社會主義因素之間的存在關系是“一元主導與多樣共存”，即社會主義因素始終處于主導地位，但同時允許一些非社會主義因素與之共同存在共同發展。這樣，既能堅持社會主義，又能廣泛吸收人類文明積極成果而發展社會主義。這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國的重要特征。

第三，中國正處在從傳統到現代、從封閉到開放的轉型期，過渡性社會所特有的社會失序和道德失范等問題，容易造成人們對中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誤解。

經濟的發展并不一定帶來社會的進步，硬實力的增長也未必帶來軟實力的同步提升。中國是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但中國的社會秩序、文明程度、文化影響力未必是世界第二。客觀地講，今天中國還面臨著諸多發展中的問題：“發展中的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問題依然突出；城鄉區域發展差距和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較大；社會矛盾明顯增多，教育、就業、社會保障、醫療、住房、生態環境、食品藥品安全、社會治安、執法司法等關系群眾切身利益的問題較多，部分群眾生活比較困難；一些領域道德失范、誠信缺失；一些黨員干部理想信念動搖、宗旨意識淡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突出，奢侈浪費現象嚴重；一些領域消極腐敗現象易發多發，反腐敗斗爭形勢依然嚴峻等等”。[12](p5-6)如果這些問題解決不好，將使廣大人民群眾失去對黨和政府的信任，喪失對中國的前途和未來的信心。

面對上述問題，必須通過國情教育使人們理解這是中國發展中必然會出現的問題。改革開放使中國社會發生巨大變化，正在從傳統到現代、從封閉到開放轉型。轉型期社會存在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傳統的約束機制被打破而失去了約束力，而新的約束機制尚在建構當中，其約束力還不夠，于是人們就鉆法律的空子、鉆政策的空子、鉆道德的空子，中國社會就出現了一系列的困難和問題。中國的問題是改革開放中出現的新問題，需要通過進一步深化改革來解決，而不是因為問題而否定改革開放。

第四，作為世界上網民最多的國家，中國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地位受到削弱。

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3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6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7.31億，其中手機用戶達6.95億，互聯網普及率達到53.2%。中國不僅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也成為世界上網民最多的國家。網絡已經滲透到人們生產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在給生產和生活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給意識形態領域帶來了諸多的挑戰：主流意識形態主導地位受到削弱，網絡時代，每個人都是記者，每個人都是編輯，每個人都是評論員，數以億計的信息廣泛傳播，必然會沖淡主流意識形態的影響力；境外分離勢力利用互聯網對國內進行滲透和破壞；網絡群體性事件對社會穩定造成負面影響，增加了意識形態工作的難度。上述問題表明，互聯網給意識形態工作提供了良好的技術和環境條件，但同時也給意識形態工作帶來了嚴峻的困難和挑戰。

習近平同志強調，宣傳思想工作是做人的工作，人在哪里工作就應該在哪里。在一半以上的中國人都在網上交流，敵對勢力也充分利用網絡手段的情況下，意識形態工作必須堅守網絡陣地。針對互聯網上大量抹黑中國、唱衰中國、詆毀共產黨、否定社會主義制度等言論，面對主流意識形態受到一定程度的沖擊而淡化的事實，必須堅持鞏固壯大主流思想輿論，弘揚主旋律，傳播正能量。在事關大是大非和政治原則問題上，必須增強主動性、掌握主動權、打好主動仗，幫助干部群眾劃清是非界限、澄清模糊認識。

第五，中國的和平崛起和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還面臨著祖國統一的歷史性難題，也必須跨越國際社會接納中國的世界性鴻溝。

黨的十八大以后，習近平提出了實現“中國夢”的“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要在21世紀中葉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要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祖國的統一是前提。然而，現在中國卻存在祖國統一的一系列障礙。例如“臺獨”、“港獨”、“疆獨”、“藏獨”等勢力仍然存在，他們在意識形態領域鼓吹分裂，成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嚴重障礙。因此，在祖國統一問題上，要加強意識形態工作，不僅使在大陸的中國人民認識到統一的重要意義，也要讓臺灣、香港、澳門、新疆、西藏的人民認識到祖國統一的重要意義。

中國已成長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但中國的文化軟實力以及中國的國際形象未必得到世界的認同。當今世界仍然存在對中國的誤解和誤判，中國落后論、中國專制論、中國威脅論在國際輿論場仍然甚囂塵上。面對世界對中國的誤解，必須精心做好對外宣傳工作，創新對外宣傳方式，著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建構中國特色的哲學社會科學話語體系，參與國際對話，并逐漸掌握國際社會的話語權。用中國主導的話語體系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消除國際社會對中國的誤解和誤判。

概括而言，意識是對現實世界的反映，現實世界的千差萬別決定了意識領域的形態各異。意識形態的階級性表明，不同利益群體（階級、國家、民族等）有不同的意識形態，也有不同的意識形態工作。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是世界的普遍現象，只是不同利益群體（階級、國家、民族等）意識形態工作的形式和內容有所不同而已。中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也是當今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復雜多變的國際國內形勢下中國面臨諸多特殊的問題和特殊的挑戰。反映在意識形態領域，便是中國意識形態工作的特殊性和緊迫性。只有充分了解意識形態工作的世界普遍性和中國特殊性，人們才會理解中國意識形態工作的客觀性和重要性，從而把掌握、弘揚并踐行有利于中國有利于中華民族的意識形態作為自己的責任或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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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477（2017）10-0005-06

杜志章（1972—），男，歷史學博士，華中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中國近現代綱要”教研室副主任、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華中科技大學國家治理研究院院長助理、研究員，湖北地方治理研究院執行院長。

2015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語境下的國家治理綜合評估體系研究”（15BKS064）的階段性成果；2014年度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理論問題研究”（14JZD002）的階段性成果。

責任編輯 張 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