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智
(湖北第二師范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5)
論精神分析對西方現代教育的積極影響
李賢智
(湖北第二師范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5)
在現代教育史中,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對西方教育理論和實踐帶來巨大沖擊。20世紀教育領域中的教育運動、教育理論和學校教育都對精神分析學說做出了及時回應。一是精神分析對教育運動的豐富,具體表現為:深化了兒童研究運動,影響了教育心理學運動,推動了心理衛生運動。二是精神分析幫助教育理論重建,具體反映在阿德勒的人格教育理論、沛西·能的個性發展教育理論、羅素的品性教育理論等新教育理論中。三是精神分析影響學校教育變革,在邦園兒童學校、薩默希爾學校、梅亭住宿學校、沃登實驗學校等新學校中變化尤為明顯。
精神分析;弗洛伊德;教育運動;教育理論;學校教育
弗洛伊德是西方歷史上一位敢于沖破禁忌、不屈不饒地追求真理的思想家。他在接受普通醫生培訓的過程中意外接觸到精神病學的理論,從此開始了對人類思想的研究,提出了理解人類心靈的嶄新模式——精神分析,最終動搖了西方心理學乃至人的理性思維的根基。他創立的精神分析自問世以來,不僅在心理學領域發揮廣泛影響,而且對教育領域產生了巨大沖擊。正如羅伯特·梅遜所說,“弗洛伊德強調了人的許多動機的物質基礎,成熟階段上性欲的重要性,還強調了許多社會風俗在生物學方面的基本意義,他的這些見解都增強了自然主義的觀點。熱衷于兒童中心教育的人和幼兒教育的專家都深受弗洛伊德的影響。”[1]在梳理外國現代教育發展歷程時,可以清晰看到精神分析學說帶給西方教育理論和實踐的巨大沖擊。本文的旨趣在于從西方教育運動、教育理論和學校教育等三個方面分析精神分析學說對現代西方教育的積極影響。
英國教育史學家博伊德在《西方教育史》一書中曾經指出,20世紀前半葉是迄今為止歷史上最革命的時期。[2]在這個風起云涌的教育變革時代,歐美等國的有識之士注意到,對兒童正確的教育應該始于對兒童的正確認識。
第一,深化兒童研究運動。歐美學者在通過各種途徑,借鑒各種理論成果,展開對教育對象進行科學認識的研究的過程中,形成了現代教育史上的兒童研究運動。以美國為例,霍爾在這一運動中有卓爾不群的表現。從1883年發表《兒童心理的內容》開始,到后期倡導兒童研究成為教育心理學、兒童心理學和教育學的重要研究領域,他引領美國兒童研究運動經歷了一段輝煌發展的過程。在兒童研究運動的沖擊下,美國學校教育中掀起了尊重兒童、研究兒童、認識兒童的新趨勢,“滿足兒童的需要”在美國學校中日益盛行起來。在這一過程中,霍爾不但在兒童研究領域身先士卒,而且還以其遠見卓識,邀請弗洛伊德赴美講學,推動精神分析進入美國兒童研究。在兒童研究運動中,隨著時間變化,精神分析學說大量出現在相關教材中。教材中涵蓋精神分析的主題和觀點在不同時期出現了變化,兒童研究的教材編寫者、學習者都面臨著對精神分析學說的積極取舍。
第二,影響了教育心理學運動。在兒童研究運動進行的同時,霍爾、詹姆士、桑代克、華生等一批赫赫有名的心理學家促成了教育心理學運動的發展。教育心理學運動不僅延續了裴斯泰洛奇提出的“教育心理學化”思想,而且從多個側面更加科學地揭示心理學對教育和教學的意義。由于精神分析在美國的廣泛傳播,一些教育心理學家曾試圖將其改造為教育心理學的基礎,因而弗洛伊德的學說在教育心理學運動中亦曾獨領風騷一時。這種影響體現在精神分析對不同時期對教育心理學專業教材的影響,并且精神分析隨著時間推移對教育心理學的影響總體呈現上升趨勢。在這些教育心理學教材中都涉及了精神分析的不同主題,以及不同主題在教育心理學教材中所占的比例,可以充分印證教育心理學的發展受到精神分析的影響是合情合理的。
第三,推動了心理衛生運動。在比爾斯倡導的心理衛生運動中,參與其中的許多學者更是大膽吸收當時弗洛伊德的研究成果。他們不僅在教材中采用了弗洛伊德的理論,而且在實踐中借鑒了弗洛伊德的治療方法。精神分析不僅影響了心理衛生運動中教師的觀點,而且在教師對學生行為的看法中反映出精神分析的因素。此外,精神分析也滲透到心理衛生專業教材,從精神分析在教材中的比例、精神分析主題在教材中的變化以及教材編寫者對精神分析學說的態度,能夠明顯看到精神分析難以抹去的痕跡。
20世紀的這三場教育運動無疑顯示了人們對兒童發展的興趣,并推動了教育學科學化的研究。在這一進程中,精神分析學說的積極影響來自于其理論本身與教育理論所關注的問題具有一致性。一方面,童年早期的意義是弗洛伊德的偉大發現之一。弗洛伊德通過許多臨床實例來闡明早期事件,尤其是兒童早期生活中具有創傷性質的事件是如何構成兒童的性格的。弗洛伊德在此基礎上認定,幼兒時期的經驗具有特殊的重要性。[3]他還由此假設:一個人的性格在幼時就已經固定。第二,人的發展的階段性是弗洛伊德的又一貢獻。弗洛伊德與眾不同地提出,兒童從出生到成年要經過一系列的性發展階段,他還根據兒童的興奮中心,劃分了兒童發展的不同階段。第三,弗洛伊德揭示了心理疾病的成因。不管是對意識、前意識和無意識的分析,還是對自我、本我與超我的描畫,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在解釋人的精神疾病、心理疾病的本質上是有極大意義的。此外,弗洛伊德在研究中還對兒童的焦慮、夢、游戲、沖突、親子關系等有大膽而創新的見解。按照弗洛姆的看法,弗洛伊德正確地指出了一個兒童是如何認識、感知世界,以及一些在成年人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將如何深刻地影響兒童的發展,如何在以后形成精神病的癥狀。至此,“人們首次開始認真地考察兒童以及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其認真程度使人相信,在這些早期童年事件中,已經找到了所有進一步發展的鑰匙。”[4]正是因為對兒童成長的關注,使得精神分析學說在教育上同樣具有適切性,這是弗洛伊德學說對上述三種教育運動的發展產生積極影響的根本原因。
弗洛伊德所創立的精神分析學說在現代心理學眾多理論體系中獨樹一幟。在弗洛伊德學說的思想源流上,他不僅吸收了當時的理智主義、意志主義和科學主義,而且超越了哲學心理學和科學心理學。他雖以歇斯底里患者為主要研究對象,但他獨具慧眼,從心靈深處對人性進行了分析和探討,形成了一套富有創見、富有生機的心理學說。這一學說不僅在精神病學、心理學方面具有卓越貢獻,而且影響到哲學、社會學、人類學、藝術、文學、宗教、史學以及教育等各個方面,幾乎遍及人類生活的全部領域。弗洛伊德的學說不僅在當時吸引了非常廣泛的注意,而且對教育理論產生了意義深遠的影響。
實事求是地說,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除對人類心理歷程有特殊研究和貢獻外,對文化和社會的探討亦極為深入,特別是在社會意識、性格、潛意識、自我以及普遍的精神和文化現象等內容上頗有獨到見解。精神分析學家把社會現象和個人人格視為一體兩面,視教育與文化的健全發展為個人幸福生活的基礎。鄭石巖認為,精神分析不僅是一種治療工作,同時也肩負著文化工作的使命。精神分析家所強調的“解放自我”,以及“何處有本我,何處就該有自我”的理想,“可以說是一種文化發展的指南,同時也是教育發展的規準之一。”[5]而當時鼎鼎大名的英國教育理論家沛西·能也強調指出:“事實上毫無疑問,精神分析的記錄極大地加強了把個人獨立自主的發展作為教育中心目的的論證。這些記錄揭示了個性的基礎建立在怎樣幽暗的深處,個性的自然形式多么變幻無窮,而對于一個成長中的性格強加以與統一的原則不相符合的形式,有時候可能造成多么大的危害。”[6]
要改變教育,首先要改變教育者的觀念。在新教育運動和進步主義教育運動中,教育理論家和教育實踐者正是吸收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說的有益見解,并結合自己的思考與實踐,從而創造出了對傳統教育理論給予很大沖擊的新教育理論。為了說明弗洛伊德學說對現代教育理論的影響,本文從20世紀上半期琳瑯滿目的教育理論和流派中選取了幾個典型代表,來展示現代教育理論中的精神分析色彩。
一是阿德勒的人格教育理論。阿德勒一度追隨弗洛伊德學習精神分析,參與了維也納精神分析協會的創立。在和弗洛伊德分道揚鑣后,他仍然繼承、發展了精神分析理論,積極致力于將精神分析理論應用于教育,并形成了人格教育理論。阿德勒敏銳地注意到“在科技時代的發展中,人被作為機器一樣來看待”的問題。他從分析人的行為和性格入手來探討人性,對諸如虛榮和野心、貪婪、忌恨、嫉妒、仇恨等性格特征進行了入木三分的剖析。他還發現,可以從兒童身上發現上述精神傾向的不同,堅信“在生命的早期,不同的性格類型就開始形成”。[7]而對幼兒時期就開始產生的種種不良特征,不適當的教育難脫干系。在阿德勒看來,解救的途徑就是從小開始,引導兒童形成健康人格。他基于對人性的研究,提出要防止兒童產生自卑情結,引導兒童追求卓越,培養兒童的社會情感,重視家庭教育的影響,發揮學校教育的作用,對兒童的人格教育提出了不少真知灼見。
二是沛西·能的個性發展教育理論。從英國教育家沛西·能的工作身份和著作中,均可以發現他和精神分析千絲萬縷的聯系。在他的代表作《教育原理》一書中,不僅充分吸收了精神分析的諸多觀點,借用了精神分析的相關術語,而且還肯定了精神分析的理論成就。與此同時,沛西·能在書中結合精神分析學說,倡導發展兒童個性。其一,沛西·能提出,教育的目的在于發展個性的原因。為什么沛西·能強調教育要發展人的個性?主要理由有:以培養個性為目的的教育是唯一順應自然的教育;崇尚個性發展是英國文化傳統的必然追求;精神分析提供了個性發展的有力證明。其二,沛西·能提出改良英國學校制度的主張,他在批判傳統學校乏善可陳的同時,提出了教育機會均等的設想,認為應該為年輕一代設置不同標準和不同類型的學校。更為重要的是,他主張建立適合個性自由發展的學校,強調學校既是一個自然的集體,也是一個人為的集體。其三,沛西·能提出關于個性發展的原則和方法,主要包括:慎用禁止和體罰,肯定升華的教育意義,重視游戲的教育價值,重視模仿對教育的作用,鼓勵愛的情操,等等。正是從這些原則和方法中,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到精神分析學說對沛西·能個性教育理論的影響。
三是羅素的品性教育理論。不僅羅素的哲學著作中對弗洛伊德學說有所體現,而且羅素在演講中還系統地介紹過弗洛伊德學說。在《心的分析》一書中,羅素借用了精神分析的研究成果來證明其哲學主張,為他進行“心的分析”提供理論支持。不僅如此,在羅素對教育問題的看法中,亦可見到受弗洛伊德學說影響的一些印跡。羅素在闡述品性教育時明顯地受到了弗洛伊德學說的影響。一方面,羅素非常關注兒童的早期教育,認為早期教育在人的發展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另一方面,羅素極為重視兒童性教育,認為錯誤的性教育不僅造成對智力的傷害,而且造成對道德的摧殘,在此基礎上,他提出了正確對待兒童手淫、正確對待兒童在性方面的好奇心等建議。此外,羅素還注重兒童的幻想和游戲,并在表述自己的主張時借鑒了精神分析的理論觀點。
除了上面提到的三位教育家及其教育理論外,精神分析還吸引了20世紀其他一些著名教育家的注意。例如,意大利教育家蒙臺梭利、瑞士教育家皮亞杰,以及前蘇聯教育家克里普斯卡婭、維果茨基等,都對精神分析的理論產生過極大興趣,有的甚至還以精神分析理論作為其教育理論的基礎之一。毫不夸張地說,精神分析理論以其強大的沖擊力加深了人們對人性的認識,動搖了理性主義對人的片面看法,深刻影響了現代教育家對教育本質和教育目的的理解。正是精神分析的成果揭示了潛意識心理的重大意義及其對兒童發展的影響,并且說明教育必須考慮存在于每個兒童人格中的內在力量,從而為教育理論的重估帶來了可能。自此以后,教育不應是單純地傳授知識,也不僅僅是評價智力的成長。教師不僅要了解所教授的專業,而且要廣泛深入地了解教育的對象——兒童,并以“做人”為核心,推動人格教育的進行。
從上面提及的現代教育理論中,我們可以越來越清醒地意識到,教育的出發點應該是整個人的發展。健康的人格不僅是個人追求幸福與成功人生的心理基礎,也是現代教育的應然追求。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必須首要考慮的是人的品格,從生命的肇始即進行人格教育,將人格教育視為教育的基礎和教育的核心,力求先自善其身,進而造福人群,而不致禍及他人和群體。因此,“教育之首要而基本的任務,是‘教人’,教人知道自己,知道自己和別人的關系,并知道人和人生的意義。”[8]
這樣一種教育觀念的變革勢必帶來學校教育的變革。而在歐美教育史上,學校教育就曾經發生過這種巨大的變革。在20世紀上半期的新教育和進步主義教育運動中,就曾出現過一些深受精神分析影響的教育家,他們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為指導,以人格教育為導向,進行了有目的、有成效的教育實驗。在這批受到精神分析影響的學校中,本文主要選取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四所學校,并通過梳理這四所學校開展的教育實驗,展示了精神分析帶給現代學校教育的變化。
一是本菲爾德的邦園兒童學校。盡管在創辦學校時,奧地利精神分析家本菲爾德招收的是那些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兒童,但他在教育的實踐中始終高舉愛的大旗,為學生帶去了一個教育者的關懷。在本菲爾德看來,學校應該幫助兒童而不是控制兒童,應該探索兒童的心理而不是壓抑他們的疑難。不僅如此,學校還在管理方式上開展自治,在性教育問題上予以開誠布公的處理。在這樣一所學校里,本菲爾德以精神分析理論為基礎,嘗試過一些在今天仍有意義的做法。具體包括:理解兒童,而不是控制兒童;師生互動,而不是教師唱獨角戲;積極引導,而不是限制兒童的活動,用愛和自由管理學校,而不是依靠權威。
二是尼爾的薩默希爾學校。在歐洲新學校中,尼爾的薩默希爾學校至今聲名遠播。他不僅以精神分析理論作為辦學基礎,而且振聾發聵地喊出:“讓學校適應學生,而不是學生適應學校。”[9]在尼爾看來,教育應以保持和發展兒童的精神力量為宗旨,教育的理想應當是讓兒童自由地表現心靈中的一切,而不是成人變著把戲去塑造兒童的精神生活,誘使學生吞下“裹著糖衣的苦藥丸”。在薩默希爾學校里,尼爾孜孜以求地為兒童提供自由發展的環境,反對一切公開或暗中的操控,“放棄權威,讓兒童隨意去做,不擺布他,不教他東西,不對他說教……不強迫他去做任何事情。”[10]尼爾指出,薩默希爾學校的標準是快樂、真誠、平均發展和合群。因此,他在管理上讓學生享有充分的自由,實行高度的自治。學校還為兒童提供靈活多樣的課程,讓學生自由地選擇,上不上課全憑學生自愿。在教育實踐中,尼爾還巧妙地運用了怒氣發泄法、私下交心法以及公開的講座和討論會。尼爾獨具特色的辦學令薩默希爾成為一所聞名遐邇的學校。在人們眼中,薩默希爾學校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學校;是一位教育家長期追求的夢想;是適合兒童人格發展的理想場所;是運用精神分析辦學的一個代表。
三是伊薩克斯的梅亭住宿學校。伊薩克斯認為,學校應該關注的是兒童的生長。她還堅信,兒童的自由是教育的基石。在梅亭住宿學校,她開展了對學生的智力發展和社會發展的研究,進一步證實了兒童通過自己活動和親自發現進行學習的信念。在伊薩克斯眼中,學校教育的宗旨“是兒童應該成長和發展……在任何一個教育階段,孩子教育的主要手段都是孩子動手實踐,他積極主動的社會經驗,以及他自己的思維和談話,我們作為教師的作用便是喚起兒童的能動性,并在它自發地產生出來時去滿足它”。[11]為此,伊薩克斯在梅亭住宿學校的辦理中,精心布置了能夠讓學生自由活動、自主學習的校舍設備;學校在對學生的紀律上采取相對自由的形式,全面減少對兒童沖動禁止的程度;學校還積極引導學生的探究活動,鼓勵學生內部情感的表達,支持學生對“發現”的興趣。在這樣的學校里,兒童在傳統課程和傳統教學中面臨的壓力煙消云散,他們關心事物和活動,而不是關心學科和分數。梅亭住宿學校重視兒童興趣的引導和人格的發展,學校的課程表和課程設置不再像傳統學校那樣是令學生討厭的壞主人,而是服務于學生自由發展的忠實仆人。
四是南姆伯格的沃登實驗學校。美國進步主義教育家南姆伯格創立的這所學校是一所按照精神分析理論定向的最有生氣的進步主義學校。這所學校辦學的目的是運用精神分析原理去教育一般兒童。學校的基本任務是通過升華引導學生充滿內驅力的生命力得到積極的表現;通過釋放壓力,將兒童從成人的過分束縛下解放出來,表現兒童內在的生活,促進兒童情感、智力和體力的發展。沃登學校致力于研究和發展學生的人格,關注兒童潛意識的情緒、家庭背景和社會調節。南姆伯格還提倡以藝術作媒介,引導兒童表現自我沖突、經歷和創造力,形成了后來頗有影響的藝術療法。與傳統學校相比,這所學校氣氛寬松,適合兒童自由發展;課表高度個體化,照顧了兒童的個別差異;強調人格發展,力求通過個人的轉變來實現其潛能發展。
總的來看,這些受精神分析影響的新學校實現了學校教育的變革。在這樣的學校里,兒童擁有寬松的發展環境,他們能夠在學校里自由地活動;兒童的壓抑能夠消除,他們在愛的氛圍中成長;兒童能夠選擇靈活的課程,他們的興趣得到最大的發揮;兒童的心理得到關注,他們的情感健康發展;兒童的人格成為教育的中心,一切教育都圍繞做人展開。在這樣的學校里,學生將不會喪失學習快樂、學習伙伴和教育者的真正關愛,他們所擁有的是一個充滿愛與和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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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應竹)
Psychoanalysis and its Positive Influence on Modern Education
LI Xianzhi
(College of Educational Science, 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Wuhan 430205, China)
Freud’s theory of psychoanalysis brought great impact on Western educational theory and practice in modern history of education. And the educational movement, educational theory, the schools gave response to psychoanalysis theory in the field of educations in twenties’ century. Firstly, psychoanalysis enriched some educational movements, such as children research, educational psychology, mental health. Secondly, psychoanalysis helped the reconstruction of educational theories, included some new educational theories of Adler’s Personality education theory, Percy Nunn’s personality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 theory and Russell’s theory of character education. Finally, psychoanalysis influenced some new schools’ reform, especially changes in Kinderheim Baumgarten, Summmerhill School, Malting House School and Walden Experimental School.
psychoanalysis; Freud; educational movement; educational theory; schooling
2016-10-18;
2016-11-5
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重點課題(2012D059)
李賢智(1972— ),男,湖北潛江人,湖北第二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教育史。
G519
A
2095-4476(2017)01-008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