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麗
(南京師范大學,江蘇 南京 210046)
終身監禁是一個外來概念,但其并不是隨著《刑法修正案(九)》第一次進入中國刑法學界。在此之前,受“廢除死刑”國際趨勢的影響,學者主要是在死刑替代措施的范疇內對其進行討論。《刑法修正案(九)》對重大貪污、受賄罪明文規定終身監禁,特別是實務中已將該規定適用于白恩培等重大貪污、受賄案件之后,理論界將爭論焦點轉移到了其刑法定性及適用問題。然而無論是刑法定性還是適用路徑的探討,都應在該規定充分合理性的前提下進行。因此,合理性問題是探討我國終身監禁相關內容時,無法逃避的前提,我們應從刑法以及刑事政策等多維度對其進行反思與重構。
《刑法修正案(九)》出臺之前,面對“廢除死刑”國際趨勢的壓力,我國提出“少殺”、“慎殺”的刑事政策。歷次刑法修正不斷廢除一些法益侵害性嚴重罪名的死刑規定,正是對該刑事政策的積極回應與貫徹。然而,死刑的廢除必然會破壞或者動搖刑罰結構體系的完整性與穩定性。特別是在普通民眾乃至刑法學者“死刑過重,生刑過輕”刑罰觀念根深蒂固的前提下,“死刑替代措施”的概念應運而生。在相關因素綜合影響之下,域外終身監禁之立法規定由此進入中國刑法學界。
首先,基于對“死刑過重,生刑過輕”刑罰結構特征的不同認識,對于是否需要引入或者重新構建終身監禁作為廢除死刑后的替代措施,理論界產生了不同的主張。反對派中以張明楷老師、王志祥老師等為代表。張明楷老師認為,終身刑是侵害人格尊嚴、比死刑更為嚴酷的懲罰方法,不應當成為死刑的替代刑。[1]王志祥老師持更為徹底的反對意見,其主張不但沒有必要確立死刑替代措施,反而要對其負面后果保持高度警惕。[2]既然死刑的替代措施本身就是一個需要警惕的概念,那么域外終身監禁的刑事立法規定,根本就不存在替代死刑的現實中國語境。
其次,根據適用領域不同,主張替代死刑的觀點分為,司法上替代死刑立即執行與立法上替代最嚴重犯罪的死刑。前者認為,一些特定性質的犯罪,根據司法中的特殊情況,不適用死刑立即執行,代之以其他刑罰。[3]后者主張,在廢除最嚴重犯罪的死刑后,立法上的替代刑罰。[4]然而,基于“替代”一詞固有的替換、取代之意,立法上替代死刑的主張得到了多數學者的支持。此外,該主張有利于廢除死刑相關障礙的清理。
最后,基于刑事政策視角考量,我國貪腐犯罪有必要引入終身監禁。“終身監禁為司法上停止對貪污罪適用死刑立即執行,減輕貪污罪刑罰,提供了‘下臺階’。”[5]的確,貪污賄賂犯罪中設立終身監禁,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其立法上明文規定死刑立即執行,但司法中長期不適用的尷尬狀態。然而,刑事政策才是該立法規定的決定性因素。黨中央國家重要領導人在官方講話中,多次提到應嚴厲懲處貪腐犯罪。①例如習近平總書記在第十八屆中央紀委五次會議上指出,“我們黨從關系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高度,以強烈的歷史責任感,深沉的使命憂患感、頑強的意志品質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堅持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嚴肅查處腐敗分子。”可見,嚴懲腐敗犯罪成為我國反腐敗的重要國家政策。終身監禁兼顧了當下嚴格控制死刑與嚴懲腐敗犯罪的現實需要,是反腐敗的一個創舉。[6]為了嚴懲和預防貪腐犯罪,此次立法修正并沒有廢除該類犯罪的死刑,然而基于嚴格控制死刑的政策考量,近年來司法中基本沒有對貪腐犯罪,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終身監禁正是這兩種相互矛盾的刑事政策中和之結果,同時也緩解了立法規定與司法適用不一致的尷尬。
此次修正案對貪污、受賄罪明文規定不得減刑、假釋之后,學界幾乎都站在反對的立場,從而對其進行尖銳的批判。為了回應理論界的激烈爭論,官方不得不發聲,提出該規定可以有效杜絕實踐中“提錢出獄”“以權出獄”的不公正現象。[7]
首先,無論是減刑的適用條件“確有悔改表現”,還是假釋的 “確有悔改表現,沒有再犯罪的危險”,都表現出較大隨意性,進而給予決定機關以較大裁量權。由我國《刑事訴訟法》可知,減刑、假釋的適用由獄政機關、人民法院以及人民檢察院共同推進,執行機關享有建議權,法院行使決定權,檢察院進行監督。然而,基于刑罰執行工作的封閉性以及減刑、假釋適用條件的靈活性,實務中形成了執行機關話語權“一家獨大”的局面,不僅法院的審理浮于形式,檢察院的監督職責亦難以起到實質的影響作用。
其次,貪污受賄犯罪的主體均為國家工作人員,尤其是重大貪污、受賄罪的主體通常身居要職,基于先前職權的影響力,即使其被羈押入獄,也常常想方設法“以權出獄”、“提錢出獄”。盡管為了有效遏制刑罰執行過程中減刑、假釋等的不正當操作,兩高陸續出臺了一些司法解釋,最高法的工作報告也多次強調規范相關的執行工作,然而取得的成效卻不盡如人意。
由上可知,一方面長期以來我國的減刑、假釋制度在具體執行過程中存在較大的隨意性,執行機關“一家獨大”;另一方面,貪賄犯罪的主體具有特殊性,為其“以權出獄”提供了便利條件。盡管兩高為規范減刑、假釋等做出了努力,然而取得的效果并不是十分明顯。此外,死緩+限制減刑的刑罰又將貪腐犯罪排除于其適用范疇。因此,在嚴厲懲處貪腐犯罪與嚴格貫徹“廢除死刑、限制死刑”刑事政策的背景之下,刑事立法有必要發揮其積極的作用,進而為嚴格適用減刑、假釋的終身監禁提供了現實條件。
基于刑事政策與刑罰執行視角的綜合性分析可知,我國特別重大貪腐犯罪終身監禁的設立具有現實的必要性。然而無論是從我國刑法體系內部基本原則的分析,還是從刑法體系外部刑事一體化角度,乃至刑罰目的合憲性手段等方面探討,都可得出目前為止,作為“舶來品”的終身監禁制度尚未合理地融入我國的刑法體系。
1.罪刑法定原則的違反。法律明文規定為犯罪的,依照法律定罪處罰;沒有規定為犯罪的,不得定罪處罰的罪刑法定原則,從形式與實質的側面限制司法權與立法權。刑法規定之合理性,必須以程序的合法與內容的正當為前提。但關于重大貪污、受賄罪終身監禁的立法,并不符合該前提。
首先是立法程序方面。由《立法法》可知,全國人大制定和修改《刑法》,在其閉會期間,全國人大常委會對《刑法》進行部分補充和修改,但必須符合刑法的基本原則。 然而,由刑法分則規定的終身監禁卻排除了總則明文規定的減刑、假釋刑罰具體執行措施,進而違背了罪刑法定這一刑法的基本原則,因此應由全國人大進行制定。此外,即使由全國人大常委會進行制定,也必須經過三次審議, 然而從此次修法的全過程看,一審與二審的審議案中并沒有終身監禁的蹤跡,在第三次審議中卻出現,并且最終得到了通過。
其次是立法內容方面。由《刑法》規定可知,無論是獨立的刑罰種類還是刑罰的具體執行方式,都由總則進行明確規定。這在體現罪刑法定原則的同時,也表明了總則與分則之間的邏輯體系,即總則指導分則的制定,并允許分則在其范疇內,依據各罪的特殊性進行更進一步的規定。但對總則進行必要的修正,絕不是對總則的違反。然而當前我國的終身監禁僅在分則貪污、受賄罪進行規定。在總則尚未規定的情況下,分則對終身監禁的規定,難道不是對罪刑法定原則的違反?[8]
2.罪責刑相適應原則的違反。罪責刑相適應原則要求刑罰的輕重,應與所犯罪行和承受的刑責相均衡。貪污、受賄罪終身監禁是否符合該要求依賴于其排除適用的問題。刑法 與司法解釋 ,已明確否定了死緩期滿減為無期徒刑后,終身監禁之排除適用。關于死緩期間的排除適用,學者們出現了明顯分歧,但官方持反對觀點。 在官方明確否定死緩期間與期滿減為無期徒刑之后,排除適用的可能之時,便明確了當前終身監禁的絕對性。然而,法益侵害性更為嚴重的故意殺人等,被判處死緩的犯罪分子僅適用限制減刑。那么當前我國的終身監禁,難道不是對罪責刑相適應原則的公然違反?
刑事一體化即刑法運行內外協調,包括刑法內部結構合理的橫向協調與刑法運行前后制約的縱向協調。[9]如果絕對排除減刑、假釋制度的適用,那么被判處終身監禁的罪犯極有可能“把牢底坐穿”。眾所周知,雖然罪犯在監獄中要進行勞動改造,從而創造一定的社會價值,但監獄畢竟不是營利性機構,其正常運行必須依靠國家財政的支持。隨著時間的推移,適用該刑罰規定的罪犯會不斷增加,在當前我國監獄財政壓力已較大的狀況下,不久的將來監獄就會“人滿為患”,最終將會給監獄帶來難以解決的現實問題。當懲罰與教育改造罪犯的監獄體系“癱瘓”之后,刑事政策、刑法等刑事一體化鏈條上的上游環節也將難以發揮應有的功能。
當前否定重大立功排除適用功能的重大貪污、受賄罪之終身監禁,具有絕對性即不得減刑、假釋。其在違反罪責刑相適應原則的基礎上,更表現出為貫徹嚴厲懲處貪腐犯罪刑事政策目的,刑法采用了不必要的方式與手段,明顯是對憲法比例原則的公然違背。“比例原則是對公權力行為的目的與手段進行衡量,不能為了某個目的而付出過分、不合比例的代價。”[10]盡管,近年來倡導刑法是刑事政策難以跨越屏障的“李斯特鴻溝”正在不斷地消弭。但從憲法教義學視角看,二者都被籠罩在憲法之下,體現的是憲法價值體系在不同階段對刑法秩序的影響。因此,刑事政策與刑法之間連接橋梁的構架與貫通,必須在合憲性的前提下展開。
終身監禁是一個“舶來品”,對其立法規定合理性的分析不得不借鑒域外已有的經驗。德日、英美等兩大法系代表性國家,都存在終身監禁或者類似于終身監禁的相關刑事立法規定,為我們提供了豐富的參考資源。盡管,基于發展狀態以及政治背景等各方面的具體因素,我國的刑事立法有其獨特之處,不能照抄照搬域外的規定,然而已有的經驗與教訓無疑為我國刑事立法提供了進步與發展的捷徑。

表1 :域外終身監禁的立法規定
由表1可知,域外在對終身監禁進行立法規定時,雖然具體的稱謂、適用范圍有所區別,但其立法規定的方式、刑法的性質、是否可以假釋等方面,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作為獨立的刑罰種類,各國都采用總則與分則相結合的方式,對其明文進行規定。盡管被規定為終身監禁,除了美國的少數州,各國立法基本一致允許經過一定期限后,可以適用假釋制度。由于各個國家具體罪名規定的不一致,“終身監禁”的適用范圍也不可能完全相同,但基本上僅限于涉及生命安全、公共安全、國家安全等嚴重的犯罪。從筆者查閱的資料可知,只有臺灣地區刑事立法規定,無期徒刑可以適用于嚴重的瀆職犯罪,但也只限于第一百二十條的委棄守地罪。
運用比較研究的方法進行分析可知,當前我國僅規定在刑法分則,適用對象僅限于特別重大貪污、受賄罪的終身監禁。在否定減刑、假釋制度的適用之后,無疑是對刑法基本原則的違反,更是對刑事一體化鏈條及合憲性手段的違背。因此,必須在參考域外已有經驗的前提下,結合當前的不足對當前的終身監禁進行完善。
盡管立法明文規定終身監禁之后,最急迫的任務是對其進行合理定性與準確適用,然而相關問題的解決必然建立在該規定充分合理性的基礎上。但是,當前我國的終身監禁無論是從刑法體系內部還是外部進行考察,均存在不合理之處。因此,應立足于其合理性不足,以及補足之后其適用對象的適當擴張等方面,對我國終身監禁的完善路徑進行探究。
終身監禁的排除適用,即在法院對貪污賄賂犯罪人判處死緩決定適用終身監禁后,是否必然會執行終身監禁,在滿足一定條件時是否可以排除其適用的問題。少數學者認為“終身監禁不受執行期間重大立功等服刑表現的影響”,[11]從而堅決否定裁判時決定適用終身監禁后仍具有排除其適用的可能。除此之外,多數學者基本上都區分不同的階段,討論終身監禁的排除適用問題。
首先是死緩執行期間,終身監禁之排除適用。在死緩期間,終身監禁的排除適用,多數學者持肯定的觀點。其認為,若減為無期徒刑的裁定并未如期出現,則根本不存在終身監禁適用的法律依據。[12]也即,終身監禁必須由死緩減為無期徒刑后才具有適用的可能,這也是終身監禁與死緩及無期徒刑之間裁判與適用邏輯關系的體現。由《刑法》第五十條第一款可知,只有死緩期間犯罪人無故意犯罪,期滿減為無期徒刑后,才具有終身監禁適用之可能。無論是期滿減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還是核準死刑,都會從實際上排除終身監禁。
其次,死緩期滿減為無期徒刑后,終身監禁之排除適用。此階段終身監禁的排除適用問題,學者們出現了明顯的分歧。有學者以該階段與死緩期間的重大立功沒有實質區別為由,主張其仍舊可以排除終身監禁。[13]然而,死緩期間與減為無期徒刑后的重大立功表現,反映了犯罪分子相異的社會危害性以及教育改造之效果。前者的人身危險明顯小于后者,教育改造的效果當然也好于后者。因此,“即使在死緩減為無期徒刑之后,有重大立功表現的,也不能改變終身監禁的適用。”[14]
再者,否定死緩期間的重大立功可以排除終身監禁適用的觀點,也是對公平原則的違背。即使判決時決定死緩期滿減為無期徒刑后,適用終身監禁,然而若罪犯在死緩期間故意犯罪,情節惡劣的,經最高院核準執行死刑無疑會排除終身監禁的適用。那么基于公平原則,犯罪分子在死緩期間的重大立功表現理應排除終身監禁之適用。此外,應參考《刑法》第五十條第二款的規定方式,在總則中對其進行明文的規定,從而治愈當前終身監禁形式與實質之合理性不足。
當刑法如上,為貪腐犯罪終身監禁開拓了死緩期間排除適用的路徑之后,自然而然便治愈了與限制減刑罪名之間罪責刑不相適應的不足。但為了消除其與毒品犯罪等其他嚴重犯罪之間罪責刑不相適應的嫌疑,必須適當擴張終身監禁的適用對象范圍。當前作為死刑改革試點的貪腐犯罪終身監禁,作為“限制死刑”與“嚴懲腐敗犯罪”刑事政策“中和”的結果,化解了貪腐犯罪立法上保留死刑,司法上基本不適用死刑的尷尬狀態。但是,當貪腐犯罪終身監禁的試點取得預期的效果之后,為了更好地遵循刑法的基本原則,必須綜合考慮我國死刑改革的大局,審慎擴張死緩犯罪分子終身監禁的適用范圍。其中恐怖活動犯罪、黑社會性質犯罪以及毒品犯罪等法益侵害性嚴重的暴力性犯罪行為,由于死刑適用率較高,并且短期之內難以徹底廢除死刑,可以考慮終身監禁作為其死刑廢除之后的替代措施。
由終身監禁與我國已有的死刑與無期徒刑刑罰結構體系的關系分析可知,當前我國終身監禁的刑罰定位為,需要借助現有死緩及無期徒刑而發揮作用,適用于貪賄犯罪死刑的一種特殊執行方式。因此在刑法參考第五十條第二款限制減刑的規定方式,治愈了我國終身監禁形式上的不足之后,還應從實質的刑罰目的方面對其進行探討與完善。關于刑罰目的理論,德國學者羅克辛“以預防為中心的綜合理論”逐漸得到多數學者的認同。即報應不是刑罰目的,其作用在于為刑罰劃定界限。在該范圍之內,考慮作為刑罰目的之特殊預防與一般預防,而當二者發生沖突時,優先考慮特殊預防。[15]作為刑罰界限的報應,具體表現為罪責刑相適應的刑法基本原則。在承認“重大立功表現”在死緩期間可排除終身監禁的適用,進而表明終身監禁并不必然重于限制減刑,從而彌補其不足之后,我們不得不將爭論的焦點集中于其刑罰預防目的。
特殊預防即防止犯罪人再犯罪;一般預防包括消極的傳統威懾預防論與喚醒和強化國民對法的忠誠與信賴的積極規范預防論。[16]貪腐犯罪終身監禁是國家治理貪腐問題行之有效的手段,其所具有的威懾力與警示力不容置疑。然而,特殊預防的基本思想在于認為絕大多數罪犯是可以矯正的,刑罰的目的在于通過教育令其回歸社會。[17]根據我國《公務員法》的規定可知,貪腐犯罪的犯罪人不具有再犯職務犯罪的可能性。 作為理性犯罪人,更不存在其再犯其他性質罪名的充分理由,因此無需讓其“將牢底坐穿”,置其于絕望的深淵。反而應在罪責刑相適應的邊界范圍之內,給其接受教育與改造的機會。因此必須引入刑罰具體執行過程中的回歸制度,對當前的終身監禁進行完善。
考察域外終身監禁的刑事立法可知,兩大法系代表性國家的終身監禁均允許經過一定期限予以假釋,僅美國存在絕對不得減刑、假釋的終身監禁。此外,有研究表明,美國無假釋的終身監禁將給犯人帶來巨大的心理與生理痛苦,甚至會出現各種嚴重問題。域外之所以一致地重視假釋制度而忽視減刑制度的運用,在于與假釋不同,減刑具有不可逆轉性,并且我國假釋適用的條件明顯嚴于減刑。因此,引入刑罰回歸制度完善我國的終身監禁,首先應考察假釋制度的運用,即對于貪賄犯罪被判處死緩的,死緩期滿依法減為無期徒刑的可以假釋。此外,還應發揮社區矯正、保外就醫等監外執行措施的積極作用。當然在運用相關刑罰回歸制度的過程中,應注重檢察機關刑事執行檢查監督職能的發揮,從而適當改善獄政部門“一家獨大”的不正常現象。當然,除了刑罰體系內部的回歸制度外,還應注重赦免制度的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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