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樹之戀》的藝術手法探析

馬妍　王保存　甘霖

摘 要：《山楂樹之戀》講述了特殊年代一對青年男女矢志不渝的純真愛情。導演張藝謀以嫻熟的手法，將簡單的故事講得唯美細膩。本文將從細節表現、畫外字幕、鏡頭運用以及意向設計幾個方面，以藝術手法觀照《山楂樹之戀》。

關鍵詞：《山楂樹之戀》；張藝謀；藝術手法

中圖分類號： 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06-0116-01

在這個物欲橫流、連愛與被愛都稍顯物質與浮躁的年代，張藝謀導演的《山楂樹之戀》帶來了一股清流，滌蕩了每個人心中對愛的釋義的疑慮與焦灼。這部影片所描述的關于純真愛情的堅持與守護，使人們找到了久違的感動。

一、沉淀——細致入微的生活細節

作為對中國的第五代導演的代表，張藝謀為整個中國電影市場拍攝了不少于10部之多的經典影片。在早期的電影創作中，他尤以文藝片見長，在電影的構圖、光影、色彩方面頗有造詣。《山楂樹之戀》可以算他從商業片到文藝片的回歸之作，也是他口中一部“樸素樸實、洗盡鉛華”的影片。《山楂樹之戀》電影基于美國作家艾米同名小說，其故事背景為真人真事。在電影中，張藝謀刪減了原作中一些關于靜秋和老三之外的情感旁支，使整個敘事更加純凈和統一，利用豐富細膩的細節表現彌補了簡單的情節架構。在細致入微的生活細節支撐下，整部影片的呈現簡單而流暢，純情不濫情，彰顯了純粹的情感之美和婉約的藝術之美。

《山楂樹之戀》的故事圍繞老三對靜秋的真摯付出和愛戀展開。在那個禁錮情感、壓制愛情的特殊年代，老三與靜秋的愛情悄悄萌芽，執拗而純粹的生長盛開。靜秋一直受家庭成分所累，家庭生活的艱辛，母親的嚴苛教導，讓她養成了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性格。靜秋面對老三的關心和追求，產生的情感變化和行為處理，展現了導演對細節嫻熟的掌控能力。在初見老三時，她羞澀靦腆，面對老三笑盈盈遞過來的奶糖，她小心的從老三手中卷著手指捏出來。這個動作的特寫，生動的體現了靜秋內向害羞的性格。在村長家，靜秋偷偷的透過窗簾看著老三在院中與歡歡嬉鬧，忍不住自己也跟著笑起來，卻仍然不好意思出去與他交談。在不見了幾天的老三終于又出現在村長家時，她仍是隔著簾子遠遠望見，又趕緊裝作不知他來的樣子，慌亂的坐下佯裝寫字，等老三進來叫她才仿佛剛剛發覺老三一樣靦腆的笑著。隔著窗簾偷望院子里的老三，仿佛象征著姑娘悄悄打開心門又怕人發覺的羞赧。情愫已然在心里偷偷萌芽，才會假裝不關心不關注，生怕被人看透了心思。這種欲語還休的女兒情態，在窗簾一掀一掩，想念欲說欲羞的細節表達中顯露無疑。最終，靜秋還是忍不住問老三，去了這幾天不回來，你怎么不告訴……大媽……一聲。她心里的感情糾結到快要抑制不住，好不容易問出口的話突然驚覺太過“露骨”，急急地轉了個彎。動作和語言的細節處理，使靜秋的感情表達自然真實，也為之后的劇情發展鋪墊了足夠的情感基礎。

二、豐富的畫外字幕

畫外字幕的出現成為了本片的特色，在以往執導的文藝片中，張藝謀標簽中特有的文化氣息與情感周折常常為人樂道，令人回味無窮。而在《山楂樹之戀》中，張導似乎執意要將其拍成一部平靜如水的故事，不僅將本來應該激烈糾結的靜秋與老三之間失聯的誤會拍成了靜秋內心的小惆悵、小疑慮，刪減了原作中靜秋轟轟烈烈的入省尋覓和情感失落，還刪去了影片前面很多的情節，改以黑色的字幕作為故事的串聯。然而這樣的修改不僅沒有讓故事使人產生蒼白乏累質感，反而使影片增添了一股書香氣，增加了更多文藝的氣息。畫外字幕的插入，有利的推動了劇情的發展，清理掉了主線外多余的贅述，使故事更加清新而不失完整，也從側面烘托了角色形象，升華了主題。正是由于前面情節的有意平淡化，影片最后二人別離的傷感高潮來的更加驚心動魄，同時尾聲中“我不能等你到25歲，但是我會等你一輩子”的字幕與之前的字幕產生了首位呼應，使這段話的出現不顯突兀，從而與觀眾產生情感共振，得到更加震撼人心的力量。

三、匠心——精心設置選擇意象

影片中靜秋和老三愛情的象征載體是山楂樹，山楂樹作為純潔愛情的代名詞，被導演巧妙的通過各種方式埋進了敘事機制中。靜秋初次見到西坪村的山楂樹時，此時的山楂樹并未被賦予與愛情相關的抽象意義，而是革命者奉獻精神的見證。而之后隨著靜秋第一次去見老三時，在老三的帳篷處聽到的蘇聯歌曲《山楂樹》時，山楂樹被歌曲披上了愛情的色彩。此時的山楂樹開始作為愛情的象征載體介入敘事機制，并成為了故事主線上不可或缺的重要鏈條。隨著敘事機制的展開，山楂樹從不同角度得到不同程度的強調。老三與靜秋的談話中，老三得知靜秋要寫關于山楂樹的革命故事，向他求證山楂樹的花是否真是紅色的，老三便與靜秋相約待花開時共同鑒證，這為之后老三死前也未能如愿的情節埋下了伏筆。老三最后一次送給靜秋的禮物是一個印有山楂圖案的盆子，這個意象出現之后，老三便消失了，因此靜秋與老三之間在這一段的感情變化生動的體現在這個印有山楂樹的臉盆上。

影片的最后，鏡頭給那棵見證了兩人愛情的山楂樹一個特寫，山楂樹終于開花了，那花朵白的如此純潔而燦爛，此情此景中，山楂樹就如老三對靜秋無私真誠的愛情一般。在影片中，導演將山楂樹從敘事機制中一個具體物象，巧妙的轉化成了對愛情象征意蘊的負載表達。

參考文獻：

[1]易睿佳.綠色在影視作品中的表達效果分析——以電影《山楂樹之戀》和《風聲》為例[J].電影評介，2014（04）.

[2]馮華.純凈凄婉的山楂樹之戀[J].電影評介，20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