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龍智破劫殺案

王樹人

被康熙譽為“第一清官”的于成龍不但為官清廉，而且善破疑難命案。

于成龍被派往山西某縣任知縣后不久，他微服帶著幾個隨從外出履行公務，途經鄰縣進城的主干道時，碰到一伙人用一塊床板抬著一個女人經過。于成龍發現這伙人十分可疑：一是躺在床板上的女人用被子包得嚴嚴的，只露出頭發和插在頭發上的鳳釵；二是除有兩個壯漢抬著床板外，余下的四五個壯漢均分別護在床板兩側，其中幾個壯漢還不時用手掖被子；三是這伙人走一會兒就要停下來，換兩個人抬床板。

見此情景，“愛管閑事”的于成龍趕上前詢問發生了什么事。見有人來問，這伙人中的一人趕忙回答：“抬的是我的妹妹，她病得快不行了，這是往她婆家送。”說完，這伙人就加快了行走的步伐。于成龍還是覺得可疑，便派一個隨從去暗中盯梢。隨從見這伙人走進一個村子后停下來，從一間茅草屋里出來兩個男子把這伙人迎了進去。

聽了隨從的報告，于成龍決定先去拜訪鄰縣的知縣。見到知縣并寒暄一番后，于成龍問起近日縣里有沒有發生過搶劫案，知縣肯定地回答：“沒有。”于成龍知道，當時的朝廷是以刑事案件的多寡來決定地方官員的升降的，因此，一些地方官員對轄區的刑事案件都很忌諱，即使轄區內出現了刑事案件，也輕易不向外地人透露。所以，于成龍借口天色將晚、身體疲勞，在縣里的公館住了下來。

于成龍住下后，派出去的隨從暗中查到了一起劫殺案：一戶有錢的人家不但遭到了搶劫，而且這家的主人還被搶劫犯用烙鐵燙死了。于成龍讓隨從把死者的兒子找來，經過詳細詢問得到進一步證實后，就連夜去見知縣。

他向知縣說明利害，被說服了的知縣派出眾官兵，把抬“病人”的那伙人抓到了縣衙。一經審訊，被抓來的七男一女立即承認上述那起殺人越貨的命案是他們合伙干的。

原來，昨天夜里，這七個男人在一個妓女那里鬼混，并同妓女合謀，去那個有錢人的家中殺人搶劫。之后，他們就把搶到的金銀財寶都藏到那個妓女的住所。第二天，那七個男人又讓妓女裝病躺在床板上，把金銀財寶藏在那個妓女蓋的被子里，假裝護送病人，抬著那個妓女趕回他們在縣城外的“老窩”，打算在那里分贓，沒承想卻遇上了于成龍。

此案真相大白后，有人問于成龍是怎樣偵破這起案件的，于成龍笑著說：“只要細心觀察，破綻是不難發現的。”接著他道出了使他產生懷疑的三個原因：一是年輕女子躺在床板上，竟然肯讓其他男人伸手掖被子；二是僅抬一個女人，走不多遠就換兩個人去抬，一路還總有人在床板兩側護衛，可見被子里面藏有沉重物品，而且所抬重物是見不得人的；三是抬到“病人”的婆家后，理應由女人出來迎接，可出來迎接的卻是男的，而且不問病情，無驚慌表現，使人懷疑此事是事先有預謀的一次行動。聽了于成龍的解釋，人們對他敏銳的觀察力和嚴謹的推斷能力十分敬佩。

選自《傳奇故事》2016.9.3

（段明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