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中國經濟工作的主線,也是我們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生命線”。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在實踐中創造了坐標系變換方法、矩陣波秩序方法、全要素動員方法、回歸線折射方法和有限元逼近方法等新方法。這些方法更注重初始條件的多元化、分析工具的數理化和研究學科的交叉化,深化了對供給側改革理論體系的理解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建構。
關鍵詞:供給側改革;政治經濟學;新方法
中圖分類號:F12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
10085831(2017)05001008
“在適度擴大總需求的同時,著力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1],已成為當前和今后相當長一段時間中國經濟體制改革和社會治理的主旋律。當前經濟運行分化趨勢明顯,互聯網+產業、生物技術、材料技術、新型服務業發展迅猛,而一些傳統高耗能產業發展低迷;東部沿海地區經濟企穩回升勢頭強勁,但東北和中西部地區一些資源型省份的經濟依然比較困難,形成反差巨大的“兩元世界”。在部分行業產能嚴重過剩的同時,國內龐大的市場沒有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有效供給能力不足帶來大量“需求外溢”,消費能力嚴重外流。化解這些問題,需要創新思維與方法。
一、坐標系變換方法
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單純依靠刺激內需難以解決產能過剩等結構性矛盾,必須把改善供給結構作為主攻方向,供給側已成為中國經濟發展面臨的矛盾的主要方面。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我們需要從供給側發力,找準在世界供給市場上的定位。”[2]這是黨中央從引領經濟新常態的戰略高度,主動回應供求關系發生重大變化的客觀態勢,積極應對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等嚴峻挑戰的新認識、新判斷、新舉措和新方法。“從供給側發力”就是從主攻需求側定位向主攻供給側定位的歷史轉移,是坐標系框架的整體變換。這是通過坐標系變換實現動力轉換的新方法,是推動由低水平供需平衡向高水平供需平衡躍升的基礎性工作。
供給側改革中坐標系變換方法的運用與實施:(1)從以消費端為坐標點轉移到以生產端為坐標點。很多時候,不是中國需求不足,或沒有需求,而是需求變了,供給的產品卻沒有變,產品質量、服務跟不上。恩格斯認為,歷史過程中的決定性因素歸根到底是現實生活的生產和再生產[3]。通過產業優化重組,建立以提高有效供給為橫坐標軸和以促進產能過剩有效化解為縱坐標軸的坐標系,定位經濟發展走勢。(2)從關注生產力總量到關注生產力結構。“需求側管理,重在解決總量性問題,注重短期調控,主要是通過調節稅收、財政支出、貨幣信貸等來刺激或抑制需求,進而推動經濟增長。供給側管理,重在解決結構性問題,注重激發經濟增長動力,主要通過優化要素配置和調整生產結構來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進而推動經濟增長”[2]。盡管科學發展理念已經成為國家戰略,但以擴大需求量入手的片面追求GDP的現象尚未得到根本遏制,存在大量的低端重復供給,先進生產力體系亟待建立,特別是生態環境改善和可持續發展已成為首要發展任務。(3)從僅關注生產力到既突出發展社會生產力又注重完善生產關系。隨著生產結構的深度調整,低端勞動向高端勞動轉化、城鄉一體化進程加快、創新創業普及,就業量、就業方式、勞資關系、就業者之間的關系都將發生深刻變革,勞動者的主體性、服務的自助性也將進一步凸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將更加獨立、平等。
盡管供給側概念在西方已有多年,但并未成為破解西方經濟困局的良方。中國供給側改革與西方供給學派比較,都運用了供給側概念,但由于內涵和實施方法不同,因此成效也不同。運用坐標系變換方法對于中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包括:(1)面臨和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從有效需求飽和到滿足日益增長的有效需求。盡管西方供給學派也是從供給側入手,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造成了有效需求小于供給不可逆轉的關系,特別是資本主義晚期,有效需求飽和的危機已經成為常態,無論從需求側還是供給側都不能創造有效需求空間。供給學派以為“供給會自動創造需求”[2],違背經濟規律,試圖通過增加生產、擴大供給,人為地增加需求增量,結果只能是適得其反,帶來更多的產能過剩,使危機進一步加劇,西方國家長期經濟不振的事實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而中國由于生產方式的不同,需求空間巨大而且不斷生成新的需求空間,面對的主要矛盾和突出問題是如何提高生產率,提高供給水平,滿足日益增長的新需求。因此,“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重點是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用改革的辦法推進結構調整,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2]。(2)從企業家創新到建立國家創新體系。西方國家近代以來所取得的工業成就主要依賴于資本推動的企業家創新所帶來的企業發展活力,但隨著國際競爭的加劇,世界各大企業的研發成本大幅提升,更多的企業難以為繼。而中國采取的是培植國家創新體系,以國家創新發展戰略為引導,協調各創新主體,有序推進國家整體創新進程,可預見性地展望創新成果。(3)從滯漲型發達國家短期需求管理到發展型國家的長期總體發展戰略。從經濟統計數據不難看到,大部分西方國家已進入不可逆的滯漲期,各種社會矛盾加劇,而采取的治理模式是用短期性、局部性需求管理方案解決系統性病變,失去了有效性。中國仍處于快速發展期和戰略機遇期,盡管各種矛盾凸顯,但這些矛盾仍屬于結構性和發展中的問題,可以通過結構調整予以化解。特別是,基于供求之間、市場與國家調控之間的辯證關系和經濟規律建立的發展型國家的長期總體發展戰略是治理結構性矛盾的利器。
二、矩陣波秩序方法
市場經濟是無數分散主體進行經濟決策所形成的“秩序”。亞當·斯密通過“看不見的手”的隱喻方法,解釋了資本主義“個人行為的非故意的結果”的必然的秩序。對此,馬克思解釋為,資本主義“全部生產的聯系是作為盲目的規律強加于生產當事人,而不是作為由他們的集體的理性所把握,從而受他們支配的規律來使生產過程服從于他們的共同的控制”[4]465,而作為必然秩序的“價值規律不過作為內在規律,對各個當事人作為盲目的自然規律起作用,并且是在生產的各種偶然變動中,維持著生產的社會平衡”[4]583。不同于資本主義通過資產者之間的競爭、互相施加的壓力來實現的內在規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可以通過一種牽動各要素的整體波變盲目的必須秩序為受支配的必然秩序。
2013年11月召開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在作關于全面深化改革決定的說明時指出:“市場秩序不規范,以不正當手段謀取經濟利益的現象廣泛存在;生產要素市場發展滯后,要素閑置和大量有效需求得不到滿足并存;市場規則不統一,部門保護主義和地方保護主義大量存在;市場競爭不充分,阻礙優勝劣汰和結構調整,等等。”[5]在馬克思病理學分析看來,各利益最大化主體的矛盾和沖突造成整體利益的最小化,最終引發市場秩序的“混亂”。在新常態下,為了推進供給側改革和維護市場秩序的良好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在提出總設計、總需求、總判斷的基礎上,進一步強調要既注重供給,也關注需求;既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又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注重經濟發展的同時,更關注人的發展;充分體現經濟發展的速度、結構和動力的深度結合和創新性轉型升級;進一步突出戰略方向、重點內容和關鍵領域的系統性;加強主線、標準和階段的適應性。這些重要節點和要素共同構成了供給側改革和市場秩序的矩陣,各要素之間相互牽引的關系和內在張力形成了一個整體性的波。
總設計(五大理念: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總要求(五大任務: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和總判斷(五個搞清楚:搞清楚現狀是什么,搞清楚方向和目的是什么,搞清楚到底要干什么,搞清楚誰來干和搞清楚怎么辦)是維護市場秩序總布局的三個主要關鍵點。
速度指在經濟增速明顯放緩、下行壓力加大的新常態下,主動調低經濟增長率,但“十三五”期間不能低于65%;結構是調整硬性擴大需求向提高供給能力轉向,低端供給向中高端供給升級,無效供給向有效供給轉型;動力是轉換傳統的投資驅動為創新驅動,推動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蓬勃發展。一次次的科技和產業革命,帶來一次次生產力提升,創造出前所未有的供給能力。
戰略方向,也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根本,是使中國供給能力更好滿足廣大人民日益增長、不斷升級和個性化的物質文化和生態環境需要,從而實現社會主義生產目的;重點內容是提振實體經濟;關鍵領域是鋼鐵、水泥、電解鋁、煤炭、電力、房地產等行業的產能過剩和農業、農村的出路。
主線是通過優化資源配置,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并逐漸從價值鏈的較低端向高端環節轉移,在生產系統上游的要素中取得更多的話語權;標準是制造競爭力=產品質量/成本,這是評價供給側改革質量和成效的主要指標;階段是“十三五”時期和更長一段時間的主攻方向,既著眼當前又立足長遠。
供給側改革的核心是激活市場經濟創新活力,需要優勝劣汰的正當市場競爭秩序。市場秩序與供給側改革是辯證統一的互嵌關系,良好的市場秩序是供給側改革成功的保證,供給側改革是推進市場秩序良性發展的重要手段,彼此需要共同推進。因此,在習近平總書記看來,供給側改革必須采取一種提高要素矩陣整體性和秩序化的新方法,它能夠“增強發展統籌度和整體性、協調性、可持續性,提高要素配置效率”[6]。這種方法可以被稱為核心要素矩陣波秩序方法,它體現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突出改革的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使改革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7]的根本要求。
供給側改革中矩陣波秩序方法的運用與實施:(1)它不同于傳統的一因一果的邏輯思維和直線上點與點之間的相關性方法,而是次集合構成的集合,富有更多的層次性、差異性和相關性,體現一果多因、一因多果的交叉性思維、轉折思維和復雜性思維,形成四行三列核心要素矩陣相關性方法,通過全面觀照各核心要素及其多重關聯性體現供給側改革總體布局的整體同步性;(2)一般的點排列矩陣是點到點之間的機械性聯系,還屬于粒子性質,而矩陣波不僅具有矩陣的粒子屬性,還具有波屬性,通過研判和強化各要素點之間內在的邏輯鏈和連續性,凸顯各要素更多的整體質、張力、和諧質和潛在因素,整體制約性更強,更具協調性、一致性和沖擊力。
圖1側改革中的矩陣波秩序
運用矩陣波秩序方法對于中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1)矩陣的秩(秩序),反映了矩陣行或列中的各行之間或各列之間的獨立性,矩陣波的整體協調性與矩陣的秩有關,滿秩矩陣更有控制力、牽引力與活力,因此,對于供給側速度、結構、動力等各核心要素的定位、功能和邊界提出更高的要求;(2)矩陣波方法,反映了我們對市場秩序的理解從一級秩序向二級秩序跨越,一級秩序是一行或一列的獨立行動力,二級秩序是行和列的獨立性的一致性,反映矩陣各個點之間關系、顯在因素與潛在因素之間、次秩序之間的內在統一性。這種秩序的秩序是供給側秩序的本質,也是市場秩序的高級形態。矩陣波秩序方法推動供給側改革向中國經濟升級版跨越,實際上是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和人的發展秩序的升級版躍進。
三、全要素動員方法
經濟學有三層樓:基礎理論、歷史制度分析、政策。供給側改革既有基礎理論,也有歷史制度分析和對策,是貫穿一層到三層的系統性理論與方法。基礎理論層面,是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為思想根基,吸收新古典主義積極元素與避開西方供給學派的理論缺陷為襯托;歷史制度分析,是把經濟關系與供求矛盾放在人類歷史進程的新階段與中西方不同制度下進行縱向與橫向比較與反思,以“動力轉換”為原理論證供給側改革在中國道路中的歷史定位和中西方供給側理論的“前提”差異。政策是供給側改革的重點,以“產業轉型升級”和“創新驅動”上升為國家戰略為宏觀政策框架,以“一系列政策舉措,特別是推動科技創新、發展實體經濟、保障和改善人民生活的政策措施”[2]作為中觀政策主干,以推動各級政府部門的責任主體充分體現,所有利益主體的創造性充分激發的系列政策群為政策微觀系統。
聯結政策體系中宏觀、中觀到微觀的是各要素,各要素參與生產的程度與方式決定要素對經濟發展的貢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增強供給結構對需求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提高全要素生產率。”[2]因此,全要素動員和優化要素配置,是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在供給側改革中提出的新戰略和新方法。
在市場經濟中,全要素可以分為主體要素、客體要素、中介要素,也可以分為內因要素和外因要素,也可以根據具體內容分為人力要素、資本要素、環境要素、文化要素、動力要素、政策要素等。對于主體要素,供給側改革強調市場主體除了投資者和職業經理人外還有普通勞動者、國家和各級政府。市場經濟從亞當·斯密的10(市場主體是私人企業,國家是市場的守護者)到凱恩斯的20(市場主體是私人企業和國家,國家成為投資方和福利國家的設計者),再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30(市場主體是私人企業、國家和競爭性的地方政府體系),實際上反映了中西方市場主體要素的不同,競爭性的地方政府體系是中國市場經濟極其重要的主體要素,它對于激發地方經濟活力和協調平衡地區發展差異,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對于客體,供給側改革強調除供給側外,還必須注意需求側,因為沒有需求,供給就無從實現,新的需求可以催生新的供給;沒有供給,需求就無法滿足,新的供給可能創造新的需求。“西方供給學派的思想方法比較絕對,過分突出稅率的作用,只注重供給而忽視需求、只注重市場功能而忽視政府作用”[2]。西方供給學派在主客體兩個方面未能動員全要素。對于中介要素,既要發揮新技術中介的高效功能,也要注重傳統中介要素的積極功能。大數據開辟了全新的生產、消費、交換模式,對于提升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拉動作用明顯,比如電商模式,但傳統的實體店體驗模式仍具有一定的存在合理性和市場潛力。
供給側改革中全要素動員方法的運用與實施:全要素動員方法通過建立一個初始條件不確定的多元方程組,實現生產能力最大化和生產質量最優化。全要素動員方法本質上是一種全新的創新機制與模式,從生產方式看,是“建立一種新的生產函數”,把各種以前未被發現或被我們忽略的生產要素及其組合引入生產或創作體系。習近平總書記要求:“著力推動互聯網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發展,以信息流帶動技術流、資金流、人才流、物資流,促進資源配置優化,促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為推動創新發展、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經濟結構發揮積極作用。”[8]除了互聯網+以外,還要實現X+,就是低碳+,健康+,文化+,智能+……全面快速實現產業轉型升級。要素本身也是動態的和生成的。
運用全要素動員方法對于中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在傳統發展模式下,我們重視原理,忽視環節;注重主客體,忽視中介;看重內因忽視外因;強調資本的量的要素,忽視資本存量周期、折舊周期等質的要素;注重勞動力的技能、年齡要素,忽視文化素養和跨界適應力等要素;看重勞動力現有存量和現有消費力要素,忽略未來勞動力和購買力要素;注重勞動力的團隊合作,輕視勞動力分工的精細化;關心外資引入的產出要素,漠視環境要素;高估企業家在資源配置中的創新力與支配力要素,藐視普通勞動者的創新與貢獻要素。全要素動員方法的實施,是把傳統上被忽略的上述要素全部放在更加重要和突出的位置,“通過技術進步和要素配置效率兩方面增加綠色全要素生產率(TFP)”[9],并且促進其相互作用,激發和動員新的要素,形成強大的發展合力。
四、回歸線折射方法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重點是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用改革的辦法推進結構調整,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2]。這是供給側改革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也是供給側改革的總路線和總方針。其中“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是中心,“用改革的辦法推進結構調整”和“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分別是兩個基本點。一個是立業之本,一個是強業之路。
在此基礎上,中央提出,通過“三去一降一補”( 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實現GDP和城鄉居民收入穩定增長、生產方式轉型升級、金融風險下降、經濟基本面和生態持續向好。去產能就是去產能過剩,而產能過剩是總供給大于總需求,造成資源浪費和流動性下降;去庫存就是化解房地產、鋼鐵等部分行業的產品積壓;去杠桿就是去除引起產能過剩和庫存的經濟杠桿,比如有些地方出臺的首付貸,通過此杠桿誘使人們去購買超出他們支付能力的不動產;降成本就是讓企業減少不必要的制度成本,使企業把資金用于研發和提高勞動生產率,比如通過稅收的營改增制度有效減輕企業的稅負;補短板就是增補發展中的薄弱環節,比如補扶貧開發、民生建設等方面的不足。
在中國30多年經濟高速增長后,近年來出現“四降一升”(經濟增速下降、工業品價格下降、實體企業盈利下降、財政收入下降、經濟風險發生概率上升)的經濟新常態,是中國制定經濟發展戰略的總依據。
回歸線指的是地球上南、北緯23°26′的兩條緯度圈。南北回歸線分別是陽光在地球上直射點的最南和最北分界線。太陽直射線每年在以赤道為中心線的南北回歸線之間來回移動。我們可以把“三去一降一補” 和“四降一升”分別隱喻為南北回歸線。“三去一降一補”北回歸線就是向“有效經濟、實體經濟、活力經濟、均衡經濟、穩健經濟、民生經濟、可持續經濟、生態經濟”的回歸,是向遵循客觀經濟規律的回歸;南回歸線“四降一升”是向“客觀現實”的回歸。兩條回歸是回歸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回歸到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經濟本質上,回歸到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上,回到“五大發展理念”上。同時,陽光(經濟聯系的戰略統籌)在南北回歸線來回照射,實現習近平總書記的“觀照全局” [10]的要求。“四降一升”為“三去一降一補”提供依據;另一方面,“三去一降一補”為“四降一升”提出目標和要求。此外,“三去一降一補” 和“四降一升”兩條回歸線之間形成了一條直射帶,陽光直接照射由“去”“降”“補”“增”“升”“好”等直射點擴散的直射面,形成直射效應。“直射”意味著直擊問題與直面挑戰,提出直接有效的方案。反之,如果失去了回歸,或者跳出回歸線之外,則走向南北寒帶,跌入類似于目前西方經濟體的發展困境。因此,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如果路走錯了,南轅北轍了,那再提什么要求和舉措也都沒有意義了。”[11]針對過去的經濟產能過剩、杠桿過多、成本過大和忽視短板等突出問題,中央提出把這些走錯的路子糾正過來就是回歸方法,再結合習總書記提出的“觀照全局”方法,這就形成了供給側改革的回歸線折射方法。
供給側改革中回歸線折射方法的運用與實施:“五大發展理念”類似于地球的赤道,既是太陽直射到達地球最短的地方,也是與南北回歸線平行的中心線。光在南北回歸線之間的照射過程中,必須穿越赤道,以赤道為回歸中軸。這樣南北回歸線分別是一個本身完整的圓圈,但它的完成同樣又是到另一個圓圈的推移;“形成一個漩渦運動”[12],它向著這個漩渦的中心回歸,形成二重回歸,而這個中心又是在一個更高的、吞沒了它的圓圈的周線上。“三去一降一補” 和“四降一升”的回歸與折射中,是以“五大發展理念”為最終回歸中心和折射的對稱線。因此說,供給側改革是一種運用直擊思維、回歸思維和折射思維來把握五大發展理念的新模式。
圖2供給側改革的回歸線折射方法
運用回歸線折射方法對于中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市場經濟存在三大市場(普通產品市場、公共產品市場(基礎設施)、金融資產市場),其中第一和第二市場的運行模式是G—P—G’,第三市場是G—G’, 第三市場沒有生產過程,直接產生利潤。第一和第二市場投資需求不足的原因是利潤過低,資本就會尋找出路,擠向第三市場,形成泡沫,最后導致金融危機。在此環境下,土地、房產、石油等大宗商品也成為金融資產,共同參與金融市場的“舞蹈”。回歸線折射方法就是去資本市場泡沫,特別是去虛擬經濟、杠桿經濟、舞蹈經濟的杠桿、虛胖、虛汗,讓經濟回到“五大發展理念”的中軸上。
五、有限元逼近方法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理論支點是,一個經濟系統(整體)是按照一定的模式(規則、秩序)由許多成分(要素、單元)組成的結構,“結構性改革”就是從混雜的現象背后找出秩序或者結構來,并進行再組織。而“調整哪些結構”以及“如何調整結構”則成為供給側改革的主要課題和難題。這些結構不僅僅是產業結構、供給結構、生產力結構,還包括所有制結構、政治結構、文化結構、心理結構、需求結構、國際經濟結構、企業家結構、房地產結構、勞動力結構、就業結構、人口結構、城鄉二元結構、虛擬結構、網絡結構、創新結構、杠桿結構、時空結構等,它們都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關。
中國除了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還是世界第一大貨物貿易國以及13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最大貿易伙伴,中國經濟對全球經濟增長貢獻率超過25%,中國經濟對世界經濟的依存度仍處于高位。歐美經濟體借貸消費結構的失衡使國際市場有效需求急劇萎縮,貿易保護主義再次升級,美國對中國發起的貿易調查及其連鎖效應,將使中國出口形勢更加嚴峻;東亞新經濟區廉價勞動力供應結構打破了中國勞動力的結構優勢帶來的產品價格優勢;俄羅斯、中東、拉美的全球大循環能源供給結構,既充分印證了世界經濟增長遠低于潛在產出水平,也將證明世界能源過剩結構對中國經濟結構調整的負面影響。因此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結構”是一個大系統的復雜性結構,是一個超結構。超結構中的各結構之間可能存在包含、平行、交叉、對立、互補等關系。
面對超結構中的結構性調整的“兩難”“多難”,如何進入超結構內部尋找它的解域,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我們轉變思維和方法,化繁為簡、化整為零,“既大處著眼、登高望遠,又小處著手、積微成著”[13]280,“以點帶面,從線到片”[13]289,“越是復雜的工作越要抓到點子上,突破一點,帶動全局”[14],這可以被理解為化超復雜無解結構為有限元可解結構、化絕對精確的解為近似解方法,通過簡單結構的有限解的子域互連近似逼近超結構的解,用有限數量的未知元去說明無限未知量的真實系統。
供給側改革中有限元逼近方法的運用與實施:對于品牌結構的調整,可以“改造升級‘老字號’,深度開發‘原字號’,培育壯大‘新字號’”;對于創新結構,可以 “強化創新鏈和產業鏈、創新鏈和服務鏈、創新鏈和資金鏈對接”;對于農業產業結構,應實行“統籌抓好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生產體系、經營體系建設”,推廣“現代農業大基地、大企業、大產業”,推廣農業合作社成功經驗,因為,“農民專業合作社是帶動農戶增加收入、發展現代農業的有效組織形式”;對于創業意識結構,要求增強“機遇意識、人才意識、效率意識、拼搏意識、創新意識”;對于行動結構,需要下一番“真功夫、實功夫、苦功夫”和“說一件、干一件、成一件”;對于政策執行結構,應該 “讓群眾知曉政策、理解政策、配合執行好政策”;對于規劃結構,則需要“揚長避短、揚長克短、揚長補短”[15] 。這些有限元的解域組成了超結構的解域,盡管它們是一種近似逼近解,但隨著有限元的增加,將會越來越接近復雜結構的解。
運用有限元逼近方法對中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由于供給側改革及其動力“創新是一個復雜的社會系統工程,涉及經濟社會各個領域”[2],大結構中蘊含多級小結構,如果把大結構改革創新分解為無數個基本小結構的改革分方案、簡單方案、真解方案,最后形成總方案、復雜方案、系統方案、近似解方案和最優化方案,改革的死結就易于打開,改革的阻力就會減小,改革的難度就會降低,改革的進程就會加快,改革的共識就會擴大。以中國能源去產能為例,2016年上半年,全社會用電量同比增長27%,滯漲明顯,但新增發電裝機卻依然保持高速增長。雖然電力產能過剩的風險正在加劇,但各能源供應主體互不相讓,內部互相廝殺。發改委與能源局2016年4月下旬連發三份特急文件,嚴控煤電產能過剩,但還有一些新火電廠正在開工建設和原電廠新上機組。這不僅把大多數火電企業逼近盈虧平衡的生死線,也加大風電、光伏的投資風險和加劇一、二級能源結構之間的沖突。運用有限元逼近方法可以把大能源結構的改革分解為多個細小結構分類改革再綜合和再逼近,尋找近似解。對于火電企業而言,結構性調整已刻不容緩,只有摒棄原有“各自為政”單純“擴張保供”的發展思路,向后“退一步”,才能進兩步。而對于化解一級能源結構和二級能源結構之間的沖突,需要建立廣義能源互聯網,打通石油、燃煤、天然氣等一級能源結構之間與電力二級能源結構之間的交互補充,并促進源—網—荷—儲結構的協調,消費之前的開發、輸送、儲存與利用等結構之間的相互協調。
六、結語
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是中國道路的理論自信的前提,闡釋供給側改革的思維與方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的重要內容。盡管學術界有人把政治經濟學定義為從政治的視角看經濟,或者是政治權力、政治關系介入生產關系的形成理論,都沒有真正從人的發展視角去看經濟。恩格斯指出,經濟學所研究的不是物,而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16] 。供給側改革的思維、思想和方法創新最終是人的生產世界和生活世界的創新。
供給側改革的政治經濟學新方法是以人的發展為邏輯主線,分別從五個不同方面提供供給側改革的系統的方法論體系,“坐標系變換方法”是定位或起點,“矩陣波秩序方法”是方向或總框架,“全要素動員”是動力體系,“回歸線折射方法”是行動原則,“有限元逼近方法”是求解方案。它們既彼此獨立,又環環相扣,貫通遞進,是一個整體性解決方案。其共同特點或方法論特色是,準確把握世界經濟政治發展大勢,瞄準當代中國問題,貫穿馬克思主義思想精髓,運用中國式思維,抓住事物本質,反映時代精神。它們既是政治經濟學新方法,也是哲學新思維。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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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methods of political economics of the structural reform of supply side
YU Naizhong
(School of Marxism, Changsh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410004, PRChina)
Abstract:
Promoting the structural reform of supply side is the main line of economic work in the current and future period, and is also the lifeline of our striding across the middleincome trapThe structural reform of supply side has created a list of new methods, such as coordinate transformation method, matrixwave order method, total factor mobilization method, regression line refraction method and finite element approaching methodThese methods focus more on diversification of the initial conditions, mathematical analysis tools, and cross discipline field,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the reform of supply side and construction of Marx’s political economics methodology
Key words: supply side reform; political economics; new method
(責任編輯傅旭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