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作展臺□
守望家鄉的變遷
東北育才學校高中二年級十班 王德生
以前,爺爺的老家住在郊區的鄉下,我家住在城市里,我小時候,一到節假日爸爸總是帶我到鄉下爺爺家去玩。鄉村都是土路,交通不便利,崎嶇泥濘。但在我的記憶里更多的是美好,空氣清新透明,鄉村的水清澈透明,鄉村的天空蔚藍透明,好玩的東西也多。爺爺家有一個很大的庭院,有三間大瓦青磚紅瓦的大房子,房前屋后都有菜園子,一到夏天菜園子里充滿了蓬勃生機,青椒、黃瓜、豆角、茄子等等各種蔬菜綠油油的。
這是爺爺親手建造的家園,聽爸爸說爺爺是小學老師,一下了班回到家總是把庭院打掃得干干凈凈,從庭院的大門通向房屋中間鋪上了一條紅磚甬路,甬路兩旁種上了很多花草。爺爺還喜歡種樹,在屋后種了幾棵楊樹、柳樹、榆樹,長得挺拔茂盛,在屋前種了兩棵桃樹,桃樹長高了結出許多桃子。奶奶特別勤勞,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喂院子里的的雞鴨鵝,好讓它們下蛋,到園子里澆水、種菜,自己家吃不玩就拿到集市上或附近村莊里叫賣,換些零用錢貼補家用,爺爺的農村生活雖然不富裕但也自得其樂,頗有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的閑適意境,一派鄉村田園氣象。
爸爸說,他小時候就在這個鄉村、這個庭院里度過了難忘的童年。那時家里很清貧,但孩子們天真快樂,大人們樸實勤勞,都對未來美好生活充滿了憧憬。爺爺總是要求爸爸好好學習,長大了考大學、有文化,做個有用的人,爺爺的口頭禪是“忠厚傳家遠,詩書濟世長”。爸爸小時候學習很用功,在村里學校讀完小學,到鎮上讀中學,再到縣里讀高中,終于考上了大學,遠在南方的一個城市。爺爺看著爸爸一天天長大,求學離家也漸行漸遠,心里既高興又惦念。每次爸爸學校讀書快到放假時,爺爺就天天盼望著,每次都把家里好吃的留著等爸爸放假后來,有時站在房屋后面向村北的橋頭舉目張望。爸爸一到家,爺爺眼里放著光,問學校生活怎么樣,問學習怎么樣,問身體怎么樣,總是問個不停。快到開學時,總是悶悶不樂、依依不舍,偶爾囑咐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注意身體、好好學習、經常來信等等。待到開學離家時,爺爺又站在屋后向村北的橋上舉目張望,目送爸爸的影子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爺爺又一如既往地拾掇他的庭院,時不時念叨自己的兒子怎么還沒來信。這些有的是爺爺給我講的,有的是爸爸講的。
后來爸爸大學畢業了,在離家很近的城市里工作,周末、節假日一有空閑就回到鄉村的家里,后來常常帶我去。在我的最初的記憶里,爺爺家很好玩,清晨有公雞打鳴,樹上有小鳥鳴叫,白天有小狗跑跳歡叫,還有蛐蛐,田地里有青蛙,池塘里有魚……
最近幾年,城市在向周邊擴張發展,城鎮工業化在快速發展,鄉村發生了巨變。爺爺家所在的村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的村莊動遷了,低矮破舊的農房拆掉了,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建設了一個個工廠,鄉間小路變成了柏油馬路,汽車的轟鳴、機器的轟鳴打破了鄉村的寧靜,安靜的鄉村變得喧嘩、繁忙。農民也都動遷搬進了新居。爺爺搬了新家,住進了舒適的樓房,窗明幾凈,房間里鋪上了地板。爺爺說,住樓房有了熱水器洗澡比在農村方便多了。小區里都有路燈,小區有物業、有保安,小區既美化又亮化,比住在農村更加干凈安全,以前住在農村刮風天滿身塵土,下雨天滿腳泥土,現在不論天氣如何從外面回到屋里時都干干凈凈。雖然沒有了自家的菜園,但是陽臺上陽光好,養了好幾盆花草,小區里種了桃樹、槐樹,綠化很好。城里有早市,近幾年蔬菜大棚發展很快,早市各種新鮮的蔬菜都有,比原來農村還便宜,也新鮮。超市也多,還有班車接送,各種商品琳瑯滿目,比農村的小賣店又方便又實惠。城里交通也方便,原來在農村出門進城不方便,在城里公交車、地鐵密織成市民方便出行的交通網。
有時爺爺也想自己農村的家園,想自己屋后種的樹,想自己的菜園,好像有點留戀、失落。但是爺爺很快就適應了城里的生活。早上,爺爺有時在小區里散步,有時到早市逛逛,有時去公園溜溜。一天,他站在樓上向窗外小區的空地上出神地張望。過了幾天,他在樓前的一塊空地上開辟了一小塊田地,弄了點花草,又種上點辣椒、西紅柿,小區里多了一點鄉村的氣息,爺爺又有事可做了,每天忙碌著,臉上也有了笑容。
我去爺爺的新家看望爺爺,爺爺高興地和我說話,問我學校怎么樣,喜不喜歡上學。有一次晚飯后我陪爺爺散步說話,后來聽爸爸說爺爺興奮了好幾天,總想起和我一起散步的事。有一天我問爺爺是農村好還是城里好,爺爺說是現在的生活好,城里生活當然好,現在的農村也不差。原來落后、臟亂的農村不見了,要么建成了現代化工廠、超市、新社區,要么建成了新農村。新農村有的蓋起了蔬菜大棚,有的建成了果園采摘,有的搞起了農家樂鄉村旅游,現在很多城里人一到節假日都往鄉下跑,去踏青、去旅游,不論是農村還是城里,生活都變好了。爺爺對我說,現在生活條件好了,要珍惜現在的生活,要好好學習知識,長大了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把我們的家園建設的更加美好。
不論生活如何變遷,不論我們的家在哪里,我們都守望著一份對現在幸福生活的珍惜,守望著一份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