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賈曉玲
移動互聯網時代,所有的事物都在發生著變革。從第一代功能單一的手機問世到如今不斷提速的智能手機,科技的飛躍讓全球范圍內的人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福利。2017年7月,工信部發布了2017年上半年通信行業的運營數據,數據顯示,目前我國手機上網用戶數已經突破11億。如此龐大用戶數量,可見手機在人們心中舉足輕重的地位。馬爾庫塞認為現代社會是一個單向度的社會,這種社會使人的自由得到了加強,但也反向地使人的自由受到了束縛。因此,在欣喜于智能手機帶給我們各種貼心服務的同時,也應該時刻意識到它隱藏的負功能。
不可否認智能手機的出現提高了辦事效率,但在無形之中也“綁架”了自己。智能手機上的APP種類很多,社交類軟件目前國內流行的非QQ、微信莫屬。這類軟件誕生初始,交友是人們主要的使用目的,而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利用微信方便快捷的特性進行工作上的聯絡,隨時隨地發來的信息避之不及。手機微信對人自由支配時間能力的綁架,讓人心生煩躁卻又無能為力。此外,要求去朋友圈點贊的現象不容忽視,在綁架人們的時間、精力時,還消磨了彼此的好感度,更別說截圖轉發點贊領優惠等各種營銷手段,利用人性的弱點,綁架人們的意愿。
央視“對話”欄目主編劉戈曾談到過,“我們處在一個‘干擾的時代’,我們生活的全部就是干擾別人或被別人干擾。”信息爆炸、信息垃圾、信息過載等問題與移動互聯網相伴而生,面對智能手機上林林總總的信息推送,人們很容易陷于泥潭。類似這樣的情況似乎成為了一種常態:上一秒打開手機打算百度生詞,下一秒娛樂新聞的頁面已映入眼簾;又或者,當我們打算安安靜靜地讀一本書或者愜意地享受周末時光時,一個電話就可以輕易地打破這種靜謐。我們每天的時間被分成了碎片,注意力也被分散的七零八落。
智能手機的出現不僅滿足了人們的物質需求,還滿足了人們精神需求。如果把智能手機看做一種符號,那么在移動互聯浪潮下,擁有一部智能手機的人一定程度上會增強自我認同感和社會歸屬感。然而,由于商業利益的操縱,生產者背離技術的使用價值,過度開發手機的符號價值,通過設計時尚外表、提高品牌知名度、請明星代言等手段,達到刺激消費者購買的目的。蘋果手機在國內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賣腎潮”的興起揭露了人們過度追求符號價值而引發的異化問題。有些人在不斷更換新潮手機的過程中,企圖追求一種“時尚感”、“優越感”,不管是發動態時配上手機型號還是公眾場合“露上一手”,這些都或多或少體現了炫耀的心理。
麥克盧漢提出了“媒介即人的延伸”概念,他認為,媒介是人的感覺能力的延伸或擴展。由此我們可以將智能手機看作是身體的一部分,擁有它便突破了時空限制,極大地延伸同外界交流的能力。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手機依賴”的問題開始顯露,一旦脫離手機,人們立馬感覺空虛焦慮。姜芬在《手機異化的研究》中提到“手機依賴”已逐漸發展成為一種類似成癮的行為,如“酒癮”、“煙癮”、“網絡成癮”等。2016年3月,360手機用戶調研中心發布《智能手機依賴度調查報告》中有數據顯示,解鎖屏幕這個動作平均每天就要做122次,重度手機依賴用戶每天解鎖屏幕高達850次,平均每小時35次,智能手機的致癮程度可見一斑。
從個體層面來看,海量的信息豐富了視野,卻弱化了思考能力。人們對媒介營造出的虛擬世界一味地順從,智能手機作為這種媒介將這種負面功能暴露無遺。另外,便捷的觸屏方便了互動,寫作能力的弱化也不容小覷,提筆忘字的現象成為常態,人們更愿意敲擊九格虛擬鍵,不知不覺中流失掉基本的筆墨氣息。從情感維系的層面來看,手機的作用可套用一句話來表達,“曾經天涯咫尺間,如今咫尺落天涯”。人們可以很熟練駕馭各種表情包,但在現實生活中,卻不知怎么去相處和表達。
智能手機體現的一系列負面功能是科技發展道路上的必然結果,人類創造不了只有積極作用的新技術,也不能忽視技術異化引發的社會問題。手機“控制”人類違背了設計者的初衷,一切技術產物都是為人服務的,因此作為世界主體的人應重新審視科技產物,呼喚理性的回歸。
[1]姜芬.手機異化的研究[D].西北農林科技大學,2015.05.
[2]段發楠,李潤珍.技術哲學視閾下的現代手機技術分析——論現代手機技術與人的異化問題[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2014 (9):47-50.
[3]李雪.手機使用的負社會功能辨析--簡析手機對人的反控制[J].理論界,2009(10):172-174.
[4]劉戈.現在我害怕受到傷害卻無處藏身 騰訊財經專欄,200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