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浩,金 華
(1. 重慶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重慶 400043; 2. 重慶第二師范學院 文學與傳媒系,重慶 400065)
重慶軍統集中營死難人員烈士資格審查過程考略
王 浩1,金 華2
(1. 重慶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重慶 400043; 2. 重慶第二師范學院 文學與傳媒系,重慶 400065)
1949年9—11月,國民黨反動派在潰逃臺灣前對關押在重慶軍統集中營里的革命志士進行了系列大屠殺,死難300余人。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共西南局與重慶市委成立專門機構對死難者的烈士資格進行審查,確定了第一批235名烈士名單。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中共四川省委組織部再次組織力量,對未定性死難人員的烈士資格進行復查,64名死難者被追認為革命烈士。
重慶;軍統集中營;烈士;資格;審查
1949年9—11月,國民黨反動派在潰逃前夕,對關押在重慶軍統集中營白公館、渣滓洞、松林坡等處的共產黨人和愛國人士實施了系列大屠殺,“死難者總數達321人”[1]80。新中國成立后,309名死難人員先后被各地各級人民政府評定、追認為革命烈士。目前,由于資料匱乏等因素,學術界還未對重慶軍統集中營死難人員烈士資格審查的過程進行詳細、系統、準確的考證。面對這一研究空白,筆者在查閱重慶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大量原始檔案的基礎上,分兩個歷史時期對烈士資格審查的過程進行詳細考證。不當之處,敬請各位方家批評、指正。
在1949年的重慶軍統集中營系列大屠殺死難人員中,有楊虎城、黃顯聲、羅世文、車耀先這些在全國有重要影響的人物,也有很多不知名卻為新中國的成立做出重大貢獻的人士。為了給死難者一個交代,社會各界認為:除了隆重召開追悼會以外,還應該把他們評為烈士。然而,由于死難人數眾多,有些人在政治上有問題,不能簡單、籠統地把全部死難者都認定為烈士。為了慎重對待此事,“西南局與重慶市委決定,對死難人員進行政治審查”[2]199。待審查完畢后,再召開追悼會。
(一)成立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
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由西南軍區政治部組織部張姓副部長擔任主任,重慶市委組織部部長魏思文任副主任;據《新民報》報道,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還邀請了鄧照明、肖澤寬、王永福、劉兆峰等9人審查烈士名單;討論到某些死難人員是否應被評為烈士時,也會邀請知情人士,如白公館脫險志士羅廣斌、渣滓洞脫險志士劉德彬等人參加討論。審查委員會的辦公地點設在重慶市市中區(今渝中區)七星崗忠烈祠街的一座樓上。據《如此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一書記載:“審查烈士的標準計有三項:一是生前斗爭經過;二是被捕后堅貞不屈;三是英勇就義。”
(二)審查工作面臨諸多困難
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成立和審查烈士標準確定后,審查工作正式展開。然而,審查工作并非一帆風順,而是面臨諸多困難和巨大挑戰。“由于黨的秘密工作原則規定上下級之間只能單線聯系,有的黨員擔負的是機密任務,不為外人所知,如果斷了聯系,就無人能證明;有的同案人員全部犧牲,也無人能證明;有的遇難者只留下籍貫,有的使用的是化名……”[3]47,加之國民黨反動派在潰逃前,幾乎把所有材料都銷毀或者帶走,這些客觀因素給烈士資格審查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但是,為了早日召開追悼會,給死難者一個交代,審查委員會工作人員不分白天黑夜,連續奮戰,在1950年1月15日前確定了第一批236名烈士名單(確定的名單中有一位同志并未犧牲,故實際只有235名烈士)。事實上,當時全國還有一些地區尚未解放,剛解放的重慶等地也是百廢待興,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爭分奪秒地去做。因此,“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確實沒有條件對每一個死難者的情況進行深入細致的調查了解。”[4]127“對于既不能定為烈士,也不能定為叛徒的人,我們只好暫時擱置下來,不予定性。”[2]200
(三)召開死難烈士追悼大會
1950年1月15日,“重慶市各界追悼楊虎城將軍暨被難烈士追悼大會”在重慶市青年館大禮堂隆重舉行。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司令員劉伯承、政委鄧小平親赴現場祭奠,并獻上“為烈士復仇,徹底消滅反動派;爭人民幸福,努力建設新國家”的挽聯。中午12點,追悼大會開始后,重慶軍管會主任張際春宣讀了236位烈士名單,并于次月為他們頒發了革命烈士證。此后,“1950年6月,西南軍政委員會發出通知,要求各地繼續調查搜集死難者材料”[5]39。然而,由于當時新中國剛剛成立,各部門的工作千頭萬緒,直到“文革”前也沒有組織專門力量調查此事,期間只追認了尚承文等11人為烈士。“文革”期間,江青反革命集團污蔑川東地下黨,使犧牲在重慶軍統集中營的烈士們蒙受不白之冤,很多烈士家屬及子女也受到株連。在這種情況下,烈士資格審查工作被迫全面停頓下來。
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撥亂反正全面開始,重慶軍統集中營死難者家屬、子女等強烈要求對1950年重慶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列為未定性人員的問題進行復查。1981年,承載“紅巖英烈”研究、宣傳任務的“重慶美蔣罪行展覽館”向中央組織部寫了一封懇請復查未定性人員烈士資格的信,引起了中央組織部的高度重視。1981年12月10日,中央組織部向四川省委組織部發出對重慶軍統集中營死難者未定性人員烈士資格復查的通知,認為“盧光特(時任‘重慶美蔣罪行展覽館’副館長)提出的問題值得重視”,“搞清這個問題不僅是對一百多名死難者及烈士家屬、子女負責,也是對現代史上一個重大的歷史事件負責”[6]6,并責成有關部門調查此事。
(一)成立“中美合作所”被害人員復查工作組
接到中央組織部的通知后,四川省委組織部立即開展復查的相關工作。首先派人到重慶查閱歷史資料,并根據初步調查結果寫成《關于“中美合作所”被害人員中尚未定烈士的情況報告》上報四川省委。四川省委高度重視這項工作,在1982年3月召開的“全省落實干部政策工作座談會”上專門研究了這個問題,并發出通知要求全省各地市州的組織、人事部門為調查人員提供線索和全力支持。“同時經省委批準,從8個地市委抽調了12位有經驗的同志組成復查工作組”[6]P6,在省委組織部干審處的直接領導下開展工作。而復查工作剛開展時面臨諸多困難:從1950年的第一次大規模烈士資格審查至今,時間已過去32年,很多知情人士已經離世,健在的也有可能出現記憶偏差,不能準確說明情況;有的死難者沒有任何線索,甚至連名字都沒留下……這些客觀存在的問題給復查工作帶來了極大的挑戰。面對錯綜復雜、毫無頭緒的復查工作,復查工作組秉持對黨、對人民、對死難者高度負責的態度,廣泛查閱資料,尋找、整理線索,擬出調查提綱,深入開展調查工作。
(二)社會各界以及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大力支持
這次復查工作不僅得到了各地黨委、政府有關部門的大力幫助和支持,而且得到了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以及革命老干部的關注和關懷。
在調查張露萍、馮傳慶等人的情況時,復查工作組找到了雷英夫(中共中央南方局軍事組成員,曾任葉劍英軍事秘書)了解情況。雷英夫把自己所了解的張露萍、馮傳慶等人的情況向復查工作組做了詳細敘述,并打電話給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的葉劍英,請求葉劍英出面證明。雷英夫在電話中向葉劍英匯報時,葉帥熱淚盈眶,非常激動,連聲疾呼:“張露萍不就是那個‘干一場’嘛……馮傳慶同志走的時候我還送他一件皮襖呢。”[7]380之后,葉劍英親筆為他們寫了證明材料。張露萍、馮傳慶、張蔚林等七人于1983年被評定為烈士。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的陳云也為復查工作組提供了證明材料。1983年4月,中共四川儀隴縣委寫信給陳云,請陳云回憶其與1949年11月重慶渣滓洞大屠殺中一個叫席懋昭的儀隴籍死難者之間的交往情況。陳云回憶起當年長征途中,他受中央派遣從四川到上海恢復黨組織,一位20出頭的年輕地下黨員護送他到重慶乘船安全出川,這位青年一路上機智勇敢的表現,給他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后來又在延安再次相見。建國之后,陳云多次提到,這位青年護送他安全出川完成中央交辦的任務,功勞很大,還曾四處打聽尋找,但一直沒有結果。根據儀隴縣委提供的線索,這位青年會不會就是席懋昭呢?因時間久遠,陳云反復回憶也不能確定,只回憶起這位青年當年擔任過四川天全縣靈關村(今四川寶興縣)小學的校長,其愛人也在該校當過教員。為了鄭重地寫出有關此事的證明材料,陳云還通過各種渠道求證當年的青年是否就是席懋昭。最終,四川省委組織部證實席懋昭確曾當過靈關村小學校長,他的愛人也在該校當過教員。省委組織部還寄給陳云一張席懋昭當年的照片。看到照片,陳云連聲說:就是他,就是他!1983年12月20日,陳云親筆為席懋昭寫了證明材料。他在材料中說:“我認為,應當肯定席懋昭同志為革命烈士,并記下他在完成護送我出川這一黨的重要任務中的功績。”[8]51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朱學范、全國政協副主席董其武以及在中央機關工作的王首道、童小鵬、榮高棠等20多位領導同志在百忙之中接待了復查工作組,有的還親筆寫了證明材料。原川東特委副書記、曾任中國科學院二局副局長的鄧照明,為復查人員介紹了他1950年參加第一次烈士資格審查的情況,并提供了一些未定性人員的線索。原川東特委書記、時任北京市委組織部部長的肖澤寬以及貴州省政協副主席韓子棟為13名死難者提供了證明材料。
死難者的家人、同學、生前好友、獄中脫險志士以及知情群眾懷著對革命者的階級友愛、深厚感情,介紹了真實情況并提供了證明材料。社會各界人士,特別是與死難者出生入死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鼎力支持和親切關懷,極大地推動了烈士資格復查工作的順利開展。
(三)復查工作組認真負責地展開調查取證工作
在復查工作中,12名工作人員為恢復歷史的本來面目,以高度的責任感,克服各種困難,認真、負責地調查取證。“在調查核實過程中,采用先近后遠,先易后難;查閱檔案,訪問知情人士與請求提供證明材料相結合;直接派人調查取證與通過組織函調取證相結合”[5]41等方式展開調查工作。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講究證據,注重調查研究。從復查工作組成立到1983年6月底這段時間里,他們“跑遍了全國23個省、市、自治區,行程30余萬公里,訪問了被難人員的親屬、戰友、知情者1700多人,查閱了各地保存的檔案、文史和黨史資料近2000卷”[6]7。經過對材料的整理與綜合分析,解開了一個個歷史謎團,還原了革命者本來的英雄形象,使他們埋名三十多年后終能得到公正待遇。茲舉兩例:
其一,薛傳道,上海人,交通大學肄業,在重慶中央工校任校長室秘書、校友會主席、教授會常務理事。組織成立“活力社”,參加進步教師“讀書會”,主辦《中工半月刊》。1949年5月被捕,同年11月27日殉難于重慶渣滓洞。1950年重慶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根據當時的材料,認為其“任過國民黨中央候補監察委員”,“曾發表過教育方面的論文,立場模糊,不列名”。為了調查核實薛傳道的情況,復查工作組找到薛傳道的妻子商育辛,原重慶中央工校教師、時任重慶建工學院副院長的樂怡然,知情人士杜炳文等人了解情況,弄清了薛傳道被選為國民黨中央候補監察委員的實情:1946年,三青團中央在廬山召開全國代表大會,當時正在重慶中央工校任教的薛傳道因為曾經參加過三青團,且在學校有極高的威望,學校就考慮派他帶領學生一起參會。薛傳道考慮到自1937年離開家鄉上海以后已近10年未回家,平時又沒有多余的經費回家探親,而這次帶領學生參會,順便可以回家探望父母。因此,薛傳道答應了學校的安排。在廬山,薛傳道敢于揭露國民黨的腐敗,同時表示中國必須革新。他的一系列言論,得到很多人的贊許,薛傳道自然就受到許多學生的擁護。在三青團的全國代表大會上,國民黨為了籠絡人心,假裝民主,選舉薛傳道為全國候補監察干事,列最后一名。1947年,三青團與國民黨實行黨團合并,薛傳道就成了國民黨中央候補監察委員。薛傳道并沒有因為這個頭銜而高官厚祿,他在廬山開完會后就回到學校繼續任教。后來,他并沒有參加任何反動活動,相反,他經常抨擊國民黨,并在1949年帶領師生參加“四·二一”運動,還發表反對國民黨反動統治的文章,這直接導致他被國民黨逮捕。復查工作組在1949年7月21日的《中央日報》上查閱到這樣一則消息: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會召開常務會,以“薛傳道在重慶組織‘活力社重慶分社’,從事反文化活動,參加共產黨,鼓動學潮,決議薛傳道永遠開除黨籍。”綜合以上材料,復查組認為薛傳道被選為國民黨中央候補監察委員,實為掛名,并沒有從事任何反動活動。對于之前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認為薛傳道“曾發表過教育方面的論文,立場模糊”這一定論,復查工作組在1949年3月21日的《世界日報》上查閱到這樣一則報道:薛傳道曾經在中央工校數百名師生參加的座談會上公開發言說:“目前教育的失敗、破產,乃由于英美資本主義教育制度移用我國不適用所致……資本主義已趨末路,將被社會主義取代,所以將來的教育制度必走向社會主義道路。”復查工作組還在1949年3月31日的《世界日報》上查閱到這樣一則消息:薛傳道在署名的長篇文章《尋求新的教育思潮》中,公開揭露國民黨逐漸被舊的封建性勢力所腐化,日益走上了背叛革命的反動方向,認為中國社會的出路必將是在工農勞苦大眾和進步的知識分子結合下曲折地走上社會主義道路。復查工作組利用查閱到的文獻,否認了薛傳道“曾發表過教育方面的論文,立場模糊”的定論。薛傳道應該被認定為革命烈士。
其二,唐文淵,四川廣安人,1929年參加中國共產黨,1938年考入國民黨中央警官學校,畢業后,在大足、璧山等地利用國民黨政府職員身份作掩護,進行地下工作。1947年,為配合華鎣山武裝起義,掌握敵方動態和情報,根據黨的指示,在重慶中央警官學校任教官和文書科長。1948年參加華鎣山武裝起義,失敗后轉移到重慶。同年10月,在重慶北碚被國民黨特務逮捕,1949年11月27日在渣滓洞大屠殺中殉難。1950年重慶烈士資格審查委員會以唐文淵“供出某吳姓同志”而認定其為叛徒。為了核查唐文淵的情況,復查工作組找到曾任中共地下黨廣安觀閣特支書記的陳伯純,與唐文淵有過接觸的地下黨員王代學、何正富、曾海清、嚴發文,以及唐文淵的發小毛良行等人了解情況,請他們提供證明材料。復查組找到了吳姓同志的妻子,她證明:“吳某在起義失敗后,轉移工作于北碚,借住友人家里,不幸被反動勢力與當地特務告發其行蹤。”復查工作組還找到國民黨遺留下來的一些檔案和報刊資料。在1948年8月16日國民黨廣安縣長呈報重慶綏靖公署的電文中稱:“(8月12日)俘傷之匪徒向全忠,據供稱,該股匪頭領系鄧致久,觀閣鎮參議員;吳某某,小學教員。”1948年9月的《廣安縣政府造冊潛逃奸匪報告表》稱:“吳某某,男,42歲,高中畢業,校長教員,奸黨匪首。”9月8日的《新新新聞》登載的《華鎣山的匪亂》一文稱:“鄧匪所率之匪徒有吳某某(小學教師)……裹挾民眾一百余人,自稱民主聯軍。”唐文淵被捕時間是1948年10月,而國民黨特務早在1948年8月就已經了解到吳某某是中共黨員,以及試圖發動武裝起義的相關情況。復查工作組根據知情人士提供的材料以及檔案、報刊資料,經過綜合分析得出結論:抗戰時期,唐文淵積極進行抗日宣傳和發動群眾工作。1947年在重慶中央警官學校和興文縣政府任職期間,多次根據地下黨領導同志的指示,回鄉領導和檢查農運、學運和建立華鎣山游擊根據地的工作。1948年舊歷七月初八,與觀閣特支書記吳某某等人一道,親自領導和參加了武裝起義。起義失敗后,轉移到重慶,以教書為掩護繼續籌集經費購買槍支,進行革命活動,10月在北碚被捕。被捕后,沒有供出組織和同志,在獄中表現甚好。至于吳某某同志被捕的原因,系國民黨特務早已掌握了吳某某的身份,被特務告發其行蹤所致,非唐文淵所供。對1950年審查烈士時,定唐文淵為叛徒的結論應予以否定,唐文淵應被追認為革命烈士。
此外,胡有猷、鄧惠中、盛超群、黃寧康、朱念群等人的情況在復查工作組細致入微的調查取證下,也被一一調查清楚。第二次大規模的烈士資格復查工作從1982年開始,至1986年結束。在歷時4年多的復查工作中,共查清了80名死難者的問題,先后分四批追認64人為革命烈士,5人被定為叛徒。此外,還有11人因為沒有任何線索和材料,無法作出結論,只能留待以后再作調查。
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共西南局與重慶市委成立專門機構對在重慶軍統集中營里的321名死難人員的烈士資格進行審查,確定了235名死難者為革命烈士。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中共四川省委組織部再次組織力量,對未定性死難人員的烈士資格進行復查,64名死難者被各地、各級人民政府追認為革命烈士。兩次大規模烈士資格審查和復查,共有309名死難者被評定、追認為革命烈士,統稱為“紅巖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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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鄧照明.巴渝鴻爪——川東地下黨斗爭回憶錄[M].重慶:重慶出版社,1991.
[3]孫丹年.歌樂山被難英烈資格審查經過[J].縱橫,1999(7):47-50.
[4]厲華.軍統集中營[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2.
[5]喇進修,李洪仁,陳南園,等.黨沒有忘記他們——“紅巖英烈”[J].當代史資料,2010(3).
[6]中共四川省委組織部紅巖英烈編寫組.黨沒有忘記他們——紅巖英烈[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
[7]厲華,劉和平,王慶華,等.魔窟——來自白公館和渣滓洞的報告[M].重慶:重慶出版社,2007.
[8]康培光,張正霞.席懋昭.幾十年后被追記大功的革命烈士[J].紅巖春秋,2012(3):48-51.
[責任編輯 文 川]
2016-10-19
王浩(1984— ),男,四川遂寧人,文博館員,研究方向:紅巖文化;金華(1975—),男,重慶南川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重慶名人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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