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張靜曉
社會分層視角下成人教育助推農民工合理流動
楊棟,張靜曉
農民工群體不斷分化發展,其內部形成典型的“金字塔形”結構,呈現出流動量持續上升、流動頻率高、以水平流動為主、向上的流動不足并伴隨向下流動等態勢。成人教育中職業技能培訓、學歷教育等,能夠有效促進農民工在分化發展中形成合理的流動機制,減小社會下層人數,推動農民工群體乃至整個社會結構向“橄欖型”方向發展。
社會分層;農民工;成人教育;合理流動
社會分層是社會成員和群體因社會資源的占有量不同而產生的層化或差異現象,也是社會穩定的、制度化的不均等的體系。
國內外學者根據不同的標準對社會成員進行了劃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馬克思的階級理論、韋伯的多元分層理論以及我國陸學藝先生的五大等級十大分層理論。在陸學藝先生的分層理論中,以職業作為階層劃分標準,提出了中國社會十大階層,依次為國家與社會管理者階層、經理人員階層、私營企業主階層、專業技術人員階層、辦事人員階層、個體工商戶階層、商業服務業員工階層、產業工人階層、農業勞動者階層以及城鄉無業、失業、半失業階層,構建了當代中國階層模型。本文借用陸學藝先生的分層理論來分析農民工群體內部階層狀況和流動現象。陸學藝先生的社會分層理論指出,我國社會結構呈現出典型的下層人數過多,中間階層還沒完全發展起來的“金字塔型”結構,而理想的社會結構是中間層人數多、上層和下層人數較少的“橄欖型”或“紡錘型”,這也是目前發達國家的社會結構。“金字塔型”社會結構容易造成社會緊張與不和諧,因此,逐步降低社會下層人數,使其向中間階層過渡成為和諧社會建設過程中的重要任務。[1]
社會流動是指社會個體或群體在地理空間結構的變化和在分層結構中位置的變化。農民工群體的流動,目前已實現從農村向城鎮的流動的空間結構的變化,重點是社會分層結構中位置的變化流動。在社會分層結構位置變化過程中,由社會較低階層向社會較高階層的流動稱為向上流動,反之,則為向下流動。在現代開放性社會中,流動渠道呈現多元化發展趨勢,先賦性因素對個人向上流動的影響逐漸降低,教育等獲致性因素對個人職業的獲得和向上流動的影響逐漸加大,社會流動呈現出公正性、合理性、開放性、滲透性等特點。
社會分層和社會流動是事物的兩個方面,并且相互影響,相輔相成。社會分層是社會高低不等階層的現狀,社會流動是指進入社會不同階層的渠道;社會分層是通過社會流動實現的,有了社會流動,才會促進社會分層結構不斷分化并向著合理結構發展。[2]
在現代社會,教育作為獲致性因素在社會流動中所起的作用越來越重要。對于農民工而言,由于年齡等多種因素的制約,通過在學校接受全日制普通教育最終實現向上流動,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存在一定困難;同時,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做工,學習的時間和地點受到很大的限制;再者,大部分人缺乏相應的職業技能和文化教育背景,在崇尚職業技能的文憑社會中難以占據有利的地位。
成人教育與其他類型的教育相比,在促進農民工向上流動過程中有著無法替代的作用。從教育對象看,成人教育具有廣泛性,不分性別,不限年齡、職業、民族,充分保障了處于弱勢的農民工接受教育的權利;從教育方式看,不僅包括學歷教育也包括非學歷教育,條件契合了農民工知識與技能學習的時間和地點;另外,接受成人教育培訓的農民工可以獲得相應的文憑或者職業資格證書,這是目前社會促進農民工向上流動的主要條件。成人教育具有教育對象廣泛性、教育方式多樣性、以及教育成果的有效性等特點,契合了農民工學習的特點,從而使他們獲得相應的職業技能和更高的崗位和收入,為實現向上流動創造必要的條件,增加社會活力,促進社會和諧。[3]
農業勞動者屬于社會邊緣群體,盡管社會分層標準多種多樣,但是無論按照收入、政治權利、社會資源、社會聲望還是人力資本等標準來劃分社會階層,我國農業勞動者群體的人數最多、所占比例最大、社會地位較低的現實都是客觀存在的,而且從目前社會結構來看,中間階層的缺失以及下層農業勞動者人數和比例巨大的問題成為最大的問題。
受歷史、地緣、政策等多種因素的限制,農業勞動者向上流動的渠道較窄。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大量農村人口開始向城鎮轉移,形成獨有的“農民工”群體,他們希望通過外出務工擺脫農業勞動者的身份。但是近年來產業結構轉型對農民工的要求越來越高,而農民工的文化程度低,缺乏一技之長,職業崗位和收入并不理想,出現了一定量的農民工又重新返回農村從事農業勞動現象。為了促進農民工的向上流動,需要發揮成人教育的功能,使農民工掌握一技之長,增強其就業能力,從根本上改變其社會地位和境遇,從而減少農業勞動者人數,使其向第二、第三產業轉移,擴大中間階層,向合理的“橄欖型”社會結構的邁進。
(一)農民工群體分層及特點
農民工分層結構是指以五大等級十大分層理論來劃分農民工群體內部階層狀況以及各個階層所占比例情況。調查顯示,農民工群體中約占9%的人數在分層結構中處于上層和下層;中下層(商業服務業員工階層和產業工人階層)約為47%,比例最大;其次為中中層(辦事人員和個體工商戶階層)和中上層(由私營企業主和專業技術人員階層),分別為29.13%和5.62%。以深圳市為例,更加細化的社會分層研究發現:農民工群體中工人階層(58.71%)人數最多,其次為商業服務員工(15.08%)階層,分布在黨政事業單位負責人階層(0.36%)、企業或商業負責人階層(1.61%)、私營企業主階層(1.40%)、專業技術人員階層(6.99%)、辦事人員(5.49%)以及個體工商戶階層(6.58%)的人數較少,即深圳市農民工在上層和下層的分布人數極少,大部分處于社會中下層,“金字塔型”結構明顯。[4]
從以上的數據可以看出:不管是全國的農民工群體還是深圳市農民工群體,它們分布在社會上層和下層的人數比例最小,中下層人數最多,其結構呈現出典型的“金字塔型”結構,因此縮小社會中下層人數,壯大中中層和中上層人數成為農民工群體未來發展的趨勢。
(二)農民工群體流動特點
一是流動量持續上升。近三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數據顯示,農民工從2013年26894萬人增長到2014年27395萬人,2015年農民工規模已達到27747萬人。這說明農村流動人口規模不斷擴張,同時也反映出社會經濟發展態勢良好,社會呈現出開放性和流動性等特點。
二是流動的頻率高。一方面,農民工的實際工作強度與期望值存在一定落差,工作之余精神文化生活較單調,提升職業地位呈現“水平化”,缺乏上升的空間與機會,許多人選擇頻繁跳槽、換崗,以尋找更好的機會。另一方面,由于缺乏職業責任感,用人單位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對他們進行培訓使其適應崗位的要求,但是受到某些經濟利益的驅使,一些工人掌握技術后選擇離開。這不僅是缺乏職業精神,也使他們經常流動在類似的工作崗位中,不能有效地積累崗位工作經驗,更無法掌握一定的技術技能。
三是以水平流動為主,向上流動不足,伴隨向下流動現象。根據國家衛計委2012年全國流動人口動態監測報告和西安交通大學“新型城鎮化與可持續發展”課題組的調查數據:在初次職業流動中,21.92%的農民工實現了階層的上升,60.47%的并未得到改變,17.61%的下降;在非農領域的再次職業流動中,65.28%的農民工處于水平流動狀態,21.66%的下降流動,13.06%的再次實現了上升流動。由此可見:上述兩次流動,均以水平流動為主,向上流動不足并伴隨著向下流動的情況。也就是說,很多農民工在經過不斷努力后也只能在同一階層內更換,這也就很難形成流動的進步性,同時由于缺乏學歷和一定的技能,上升流動的渠道較窄,在選擇更高層次的職業中也難以獲得更大的流動機會。
成人教育在關注農民工技能的培訓和學歷教育的同時,更要關注其職業精神的培養和權益的保護,不僅幫助他們穩定就業,就好業,更重要的是使其在城鎮就業過程中實現可持續發展。
(一)促進職業技能培訓
新馬克思主義者的代表人物賴特的技術資產理論指出:技術和技術資格證書也是社會中一種不平等的分配的財產形式。新韋伯主義代表人物帕金也認為:在決定社會分層、階級結構方面,技術證書的功能絲毫不亞于財產制度的功能。因此,在知識經濟時代,具有一定的專業技能是促進農民工向上流動的重要獲致性因素,在成人教育中推行職業技能培訓也就成為成人教育的主要內容。[5]
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分為崗前培訓和在崗培訓兩部分。崗前技能培訓側重于對個人職業技能培訓項目的選擇上,而在崗職業技能培訓更多側重知識的更新和技能的進一步提高,因此,針對不同的培訓階段,成人教育的技能培訓重點也不同。對于崗前培訓來講,只有選擇合適的培訓項目,才能滿足農民工的就業和地區經濟發展需要。在培訓項目的選擇上,一是基于農民工自身興趣和愛好。有的愛好汽車修理,而有的喜歡室內裝潢;二是基于地區經濟發展需要。比如河南舞鋼公司由于企業發展,急需大批煉鋼工,此時可以把培訓項目選擇在煉鋼工的培訓上,既滿足了企業生產需要,間接推動地區經濟發展,同時也拓寬了農民工就業范圍;三是基于新興產業、行業的發展需求。近年來,城市需要大量的高質量的育嬰師和月嫂等從業者,要基于明確的職業要求和標準,有針對性地開展育嬰師和月嫂的培訓工作。通過對培訓項目的選擇滿足農民工群體需求,為向城鎮流動做準備,使他們由農業勞動者逐步向商業服務業從業者或產業工人轉變,在完成初步流動以后,通過技術積累等形式提高自身技能,逐步向更高層流動。
目前,針對農民工的培訓大都在其向城鎮轉移前進行,轉移后的技能培訓通常被弱化甚至被忽略。隨著科技水平不斷提高,新技術層出不盡,對勞動者素質和技能的要求越來越高,如何通過在崗培訓保障這些已實現向上流動的農民工穩定就業和可持續就業,避免因技術原因導致向下流動,將成為當前及今后農民工培訓中不容忽視的問題。另外,培訓主體應轉向企業,企業通過建立校企合作的聯動工作機制滿足農民工的在崗培訓。首先,企業要按國家法律規定每年從職工工資總額的中按不低于1.5%的比例用于職工的教育經費,把農民工群體納入企業職工技能培訓計劃,并安排一些農民工參與崗位技能學習,提供必要的學習條件和合理學習時間,并將其參加崗位技能培訓情況與個人的薪酬、崗位晉升掛鉤。其次,加強與地方職業院校合作,創新培養模式,根據農民工成長規律和工作崗位實際需要,雙方共同制定適合農民工的培養方案,將在職業院校接受崗位理論知識并在企業內進行實踐技能操作相結合,真正實現校企合作的一體化育人。最后,積極探索校企雙方有效合作的方式,調動職業院校參與企業農民工培訓的積極性。如金華職業技術學院“互換式”頂崗實習使企業員工培訓有了合適的技能培訓渠道,也為學校解決了實訓場地短缺的弊端,最終實現雙贏。需要注意的是,崗前培訓和在崗培訓實現有效的連接,形成技術合力,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成人教育職業技能培訓的作用。
(二)倡導學歷教育
在知識經濟時代,能否獲得一定的教育學歷證書仍然是決定一個人能否選擇某項職業的核心條件。在影響人們社會經濟地位的因素中,個人受教育程度的高低直接或間接的影響甚至決定著一個人的職業選擇和社會地位。美國著名社會學家柯林斯指出:人們受教育程度被用來限制那些競爭社會和經濟領域中具有優厚報酬職位的競爭者的數量,并幫助那些享有“教育專利”的人壟斷這些職位。學歷教育能夠拓展農民工職業上升空間,增強職業發展韌勁。
農民工在流動過程中以水平流動為主,向上流動不足,和初次流動相比,再次流動中實現向上流動人數比例更低。這就說明盡管農民工經過初次的職業流動,由先前的農業勞動者轉變為非農業勞動者,實現了社會階層的初步提升,但是在以后的職業流動中,由于缺乏相對的社會以及教育資源,只能實現同一個行業內流動,不能擁有更高層次的職位,社會地位上升幅度有限。[6]從本質上來講,這是缺乏教育背景的體現,由此,不能靈活轉換職業,實現社會地位、個人收入的大幅度提升。
為提升農民工文化水平和學歷層次,暢通發展上升通道,應根據崗位技能和職業發展需要,為有意愿、有能力接受學歷教育的農民工,提供相應的學歷教育,實現可持續發展。為具有普通高中或中職文憑的農民工,提供專科或高起本層次繼續教育;具有專科學歷并有進一步提升需求的農民工,提供本科層次繼續教育。2014年及2015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顯示:高中及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農民工分別是16.5%和16.9%,大專及大專以上文化程度分別達到了7.3%和8.3%,這些有一定文化基礎的農民工,也為推動學歷教育提供了支撐。學歷教育使得一些有知識有文化的農民工通過自學考試等方式取得專科、本科文憑,甚至取得研究生的等更高層次的學歷文憑。他們可以通過國家公務員考試,教師招聘考試等途徑進入其他較高的階層,也可以獲得技能水平要求更高的職業,謀求更高的職位,獲取更高的收入等。但是必須注意的是,成人教育中學歷教育為農民工流動提供了一條重要通道,然而成人教育促進農民工合理流動作用的發揮不是一蹴而就的,學歷文憑只是一塊“敲門磚”,更多的是需要這些獲取一定學歷農民工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從根本上提升自身幸福指數。
(三)職業培養精神
掌握較高的職業知識和技能能夠幫助農民工獲取更高的職業地位,但是職業精神是個人素質的真正體現,是安身立命之根本,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職業精神的缺失將直接影響其流動的成敗。在現實生活中,由于缺乏一定的職業精神,農民工在就業過程中不斷地跳槽和頻繁流動,影響其整體形象,不利于技能的掌握和積累,也不能在崗位中順利向上流動。
因此,要有組織、有計劃地對農民工開展職業精神教育,引導其遵守職業道德準則,培育其愛崗敬業、誠實守信、團結合作的精神,使其成為既熟練掌握職業技能,又具備良好職業道德的高素質勞動者。所以,第一,要加強農民工的職前培訓指導,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導向,端正職業價值觀,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和就業意識;第二,在學歷教育和非學歷教育中,重點強化職業精神的培養,把職業精神教育滲透到培訓的各個環節,要結合課堂教學和實踐技能教學,滲透職業道德、敬業精神和合作意識等職業精神的教育,幫助他們在掌握職業技能的同時樹立職業理想,端正職業態度。總之,通過培養職業精神,使農民工自覺掌握并及時更新崗位技能知識,使職業技能和職業精神相互促進,成為一個具有較高職業素質的全面發展的人才。
(四)農民工權益維護教育
農民工的權益保障包括是否超時勞動、簽訂勞動合同、被拖欠工資等,直接關系到農民工流動成敗以及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建立。近年來,農民工外出就業的收入水平在不斷提高,但是在權益保障方面喜憂參半。以2015年為例,超時勞動狀況雖有所改善,但與用人單位簽訂勞動合同的比重下降,僅占36.2%;被拖欠工資的占1%,比2014年提高0.2%,總體情況依然不容樂觀。這不僅直接影響農民工流動的積極性,也關系到社會的公平和穩定。
受文化水平的制約,某些農民工存在勞動權益保護觀念弱、法律意識淡薄的現象,更有部分農民工不知法、不懂法,在權益受到侵犯時,往往采用極端方式,不懂得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身合法權益。超時加班等情況時有發生,沒有與農民工簽訂用工合同的現象更是屢禁不止,更有些企業隨意拖欠農民工的工資。因此,應通過案例教學等方式,使其樹立正確的勞動權益觀念和權益保護意識,在擇業,依法要求用人單位簽訂勞動用工合同、交納社會保險并及時發放工資;同時要向農民工普及法律知識,當自身權益受到侵犯時,及時向勞動監察部門和法律部門求助,拿起法律武器,通過合理合法的渠道。
(五)引導農民工創業
大眾創業,既可以擴大就業、增加收入,又有利于促進社會的縱向流動和公平正義,也是提升農民工階層的重大舉措,是向個體工商戶甚至農民企業家流動的重要推動力量。
處于產業工人階層和商業服務員工階層的中下層的比例最高,中中層和中下層的的個體工商戶、辦事人員、專業技術人員等階層比例較低。因此創業可能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有效途徑。農民工經過創業可以成為個體工商戶甚至農民企業家,而且他們在城鎮打拼數年后,有了一定的資金、技術、營銷渠道、辦廠能力,這是創業成功的關鍵。要開展有針對性的企業經營管理、財務知識、創業心理品質等方面的培訓,順利實現由打工向創業轉變,這不僅是實現流動的重要途徑,更是身份地位以及社會聲望的提升。
建立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相結合的農民工教育模式,提升其學歷層次、技術技能和素質水平,并廣泛滲透職業精神、自身權益的維護和創業的引導。在幫助他們實現體面的工作和幸
福的生活,有效服務社會經濟的發展和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同時,形成良性的社會流動機制,提升社會地位,促進農民工群體乃至社會結構向合理化的“橄欖型”方向發展。
[1]何愛霞.成人教育促進社會合理流動的功能及路徑[J].教育學術月刊,2012(1).
[2]謝志平,周德義.社會分層、社會流動與職業教育[J].教育與職業,2010(3).
[3]涂菁菁.成人教育視閾下的公民教育[J].河北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學報,2009(1).
[4]顧東東,杜海峰.新型城鎮化背景下農民工社會分層與流動現狀[J].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4).
[5]李強.為什么農民工“有技術無地位”-技術工人轉向中間階層社會結構的戰略探索[J].江蘇社會科學,2010(6).
[6]劉奉越,龐學光.基于社會流動的新生代農民工轉化學習[J].現代遠距離教育,2013(3).
責任編輯:郭一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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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531(2017)07-0018-05
楊棟,張靜曉/河南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在讀碩士(河南開封475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