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 靈
取法自然 趣味天成——皮偉草蟲作品
文|金 靈

皮偉,河南省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學訪問學者,導師何家英。葉桐軒美術館館長。

對于畫家來說,從事繪畫創作雖然是伴隨著練習和技藝可以不斷提高的過程,但能夠始終保持自己純真、質樸的初始之心,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觀皮偉的畫,感受到的就是他對于繪畫的那份熱忱和保有田園情懷的淳樸,是讓你產生共鳴的純真、美好的情感表達。
縱觀皮偉的作品,筆墨生動灑脫,構圖嚴謹又別具一格。空白得當,疏密有序,作品有極強的生命力,且充滿了詩情畫意和農家生活情趣,體現了畫家觀察生活,體會生活,發現生活的美,以及有獨到的見解和選擇。皮偉所畫的草蟲充滿了生活情趣和農家意境。每個人的童年都離不開昆蟲帶給我們的樂趣,在田野、畫園,甚至家中角落,這些小生命的勃勃生機讓你無法忽視。皮偉所畫的草蟲有聲、有色、有質感、有感情。草蟲的翻飛鳴躍之相,翻者折翅能見動作,飛者振羽如臨風聲,鳴者切股能聞音響,躍者挺身可視起狀。他用細密有致的線條,表現透明微薄的蜻蜒、蟬的翅膀,用一根線條,畫出蟋蟀乍直的觸角,幾筆皴擦涂抹出飛蛾或蝴蝶似乎一碰即落的蓬松絨毛。細致入微的觀察,以及意到筆到的表現力,使畫面達到看似無聲卻仿佛可聽見蟲鳴的生動效果。人常道“薄如蟬翼”,皮偉的畫生動精妙地表現了這一特點,他畫的鳴蟬工細而又不失生動,仿佛可以聽到夏日的蟬鳴。
“繪事貴真,皮偉道兄為草蟲寫真,極盡精微,情趣盎然充溢其對大自然之真情對生命之熱情愛藝精可佩,情真可敬。”這是著名畫家馬國強觀皮偉作品后的評價。
遍觀中外古今美術史,寫生昆蟲的畫者一直不乏,但草蟲一直不是文人心中畫的主題,宋人董道在其《廣川畫跋》曾言:“顧愷之論畫以人物為上,次山,次水,次狗馬,臺榭,不及禽鳥。故張舜賓評畫以禽鳥為下,而蜂蝶蟬蟲又次之。”直至齊白石,他創造的獨特藝術語言“工蟲花卉”,使那些過去不被重視的草蟲,成為作品真正的主角和中心,飽含著畫家對這些小生靈真摯的情感,才又一次顛覆了繪畫史中對于草蟲的地位。在皮偉的作品中,我們也依稀能見到白石老人的影響,著名畫家劉泉義也曾為其題曰:“觀皮偉老弟草蟲頗得白石老人神韻。”在畫中,我們看到了這種傳承,但同時也能體會到他情感表達的不同于前輩之處。這份不同也正是源于他自身田園生活的童年經歷和復歸自然的精神追求。對于多年生活在都市中的觀者來說,田園的家鄉或許已成為越來越難以回到的地方,而藝術作品正是通過畫家的筆墨表達了自己對于曾經那份美好的向往,也傳達出我們曾經的回憶,在作品中復現了那份田園的詩意。


晚秋老皮雕蟲 35cmx230cm 2015年

皮偉畫草蟲,不但注重草蟲的結構,還注重質感的表現,蜻蜓、飛蛾、鳴蟬等等,翅膀畫得工細通透,仿佛有一觸即飛的質感和生動。躍然紙上,筆墨清雅,公正細致而又天真。他筆下的螳螂生動傳神,有著鮮活的藝術感染力,翅膀上的網紋,用筆有輕重濃淡變化,增加了翅膀的動感,一筆瘦硬的線條畫出了長足的挺拔,表現出了關節的結構。畫中的螳螂昂首望向遠方,描繪細致,尤其對輕盈的觸須的表現,足見其筆下的功力以及對生動姿態的把握。著名畫家劉文生看后也曾感嘆:“皮偉老弟自幼喜繪畫 現年過中旬終如心愿且出手不凡,觀其所畫草蟲頗有感慨。”
另外,在筆墨的運用和整體畫面的經營上,皮偉的草蟲作品也是獨樹一幟,既繼承前輩之優點,又獨有自家之特色,畫面中采用大面積的留白,并用題跋來豐富畫面,不將草蟲置于樹葉、瓜果、草叢之中,不以草蟲作為點綴,而是以草蟲作為獨立的表現對象,在這留白中放大了對于草蟲的關注,也正體現出他獨到的觀察與解讀,在這份細致入微的觀察之后,信手拈來成妙趣。在一幅幅精妙入微的作品背后,觀者既能體會到畫面所呈現的田園意趣,透過這些躍然紙上的草蟲,也能感受到畫家本人對于生活的那份熱愛和細致的情感,在每個草蟲的一靜一動之中,都蘊藏著畫家的投入和觀察,好像能夠浮想到他靜靜地與這些草蟲共處、交流的場景。并且,他能夠通過筆下的功夫將“胸中之草蟲,轉化為筆下之草蟲”,也仿佛再一次創造了一個新的生命,或許這便是書畫最動人之處,讓畫者、觀者都能為之吸引,觀者從作品體會到了畫者的用心,也正是畫者對于繪畫本身的熱愛,才得以將這份情感傳達。

花間客圖冊
33cmx33cmx8 2015年




草蟲四屏
33cmx14cmx4 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