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非
(南開大學 歷史學院,天津 300350)
山西玄中寺八思巴字蒙古語圣旨碑雜考
張曉非
(南開大學 歷史學院,天津 300350)
文章綜合參考山西呂梁市交城縣玄中寺所藏數通與圣旨碑相關碑刻,根據該圣旨收執對象太原路都僧錄生平記載,初步考證安僧錄即為玄中寺大師廣安,玄中寺八思巴字蒙古語圣旨的頒發年代為1277年,碑銘立石時間應該在1345年之后。
太原路都僧錄;廣安;元代;玄中寺
今山西交城縣玄中寺現存一通元代八思巴字蒙古語圣旨及漢語白話譯文碑刻(簡稱《八思巴字圣旨碑》),圣旨主要為忽必烈頒發給太原路都僧錄,免除其所在寺玄中寺的稅糧,并保護寺院財產(內容詳見本文文末附錄1)。前人對此碑已做過介紹和解讀,但關于此圣旨頒發年代、收執者身份及碑銘立石時間,頗具爭議。此通圣旨碑文末,明確記載圣旨頒發年代為:牛兒年正月二十五日。關于這個牛兒年具體指哪一年,學者們提出了不同的觀點:佛朗克先生認為1277、1289、1301年均有可能;[1]李蓋提先生則將圣旨頒發年代擬為1289年,[2]小澤重男先生利用學者道端良秀書《中國の凈土宗と玄中寺》提供的有關玄中寺歷代住持的資料,認為牛兒年更可能為1265年;[3]照那斯圖先生利用小澤重男之文所提供的信息,將牛兒年鎖定為1277年和1289年兩個年份,其認為1277年更為可能,但沒有給出具體依據。[4]有關諸位學者的具體觀點,筆者將在文中展開討論。而圣旨中“太原府里石壁寺有的安僧錄根底,執把圣旨與了也”安僧錄的身份,也是學者們探討的一個問題。
由上可見,前人對此牛兒年推測為:1265、1277、1289、1301年四個年份,但此問題目前仍沒有得到最終解決。而關于此碑銘的立石時間,前人鮮有論及。近年出版的《交城金石錄》和《山西石壁玄中寺志》列載了玄中寺現存的諸多元代碑銘,[5]32-68;187-215而《山西石壁玄中寺志》搜集了眾多與玄中寺住持有關的碑銘,可為上述問題的解決提供重要參考。本文擬在前人研究基礎上,利用《山西石壁玄中寺志》收集的若干碑銘,對此圣旨相關問題做幾點補充,不當之處,敬請方家批評指正。
首先,關于小澤重男傾向之1265年說。照那斯圖先生認為不能成立,理由有二:八思巴字正式頒詔時間為至元六年(1269年);圣旨末尾所署“大都有時分寫來”中“大都”名稱的使用時間為至元九年(1272年)。而依據大都命名時間,照那斯圖先生認為圣旨頒發時間不應早于1272年,故排除1265年之說。筆者在此補充一點:八思巴圣旨碑中“太原府里石壁寺有的安僧錄根底,執把圣旨與了也”載明圣旨收執對象為“太原府石壁寺安僧錄”,此處石壁寺即玄中寺。據元太宗窩闊臺三年(1231年)《中書省碑》“中書省奏過皇帝:有太原路交城縣石壁寺乃過去諸圣顯跡之地。欽奉皇帝圣旨,改為龍山護國永寧十方大玄中禪寺。”[5]32;187-188可知元太宗三年石壁寺的寺名改為玄中寺。玄中寺現存《宣授太原路都僧錄安公行碑》(以下簡稱安公行碑),載有此《八思巴字圣旨》收執對象安僧錄的生平:
師聶姓,本縣廣興里人也。父聶用,母賀氏。……圣朝開創,山林賊寇擾攘生民,曾任父為元帥之號,平治賊寇,安慰邦民,受斯雅號。師年髫齔,志樂空門,懇辭父母,躬詣龍山信公禪師處,投誠染削,每自依棲訓誨,朝夕忘疲,執侍巾瓶,夙夜匪懈,壽鄰不惑,輔弼住持,俾令僧行有規,叢林有則。師于中統三年(1260年),初遇帝師(按,八思巴在中統元年被授國師稱號,至元七年始改稱帝師),帝師見之,喜而不已,付與紅錦段匹。至元六年(1269年)帝師復還,又從帝師上朝圣主,于萬歲山廣寒宮(位于大都萬壽山山頂上)內奉見先皇。先皇(忽必烈)一見,喜動天顏,皇情大悅,圣旨令解帶袒衣,帝親相之。欲為鎮殿將軍,嚴衛圣駕。師志空門,誓心已定,不欲歸俗。懇告大元帝師,方便奏上,幸蒙免釋,遂受大元帝師法旨,洎奏上宣授太原路都僧錄。……太原一路,梔徒若疾風偃草,咸遵德化,不以賄賂而為念,惟將慈□以安僧。迄今梔侶思暴不已無時忘也。至元七年(1270年),奉旨赴都,敕賜大衣,受帝師戒。至元八年(1271年),復受大元帝師法旨,洎□□見大王令旨,屢蒙恩賜,僉為護持,不為光彩佛門,抑亦揚名后世。……為僧于太平之世,歸逝于本命之年,建石塔瘞殘果于寺之下。[5]46;200-201
從上述史料記載可知,碑主安公于至元六年(1269年)被授太原路都僧錄官職。元代在各路設僧錄司,州設僧正司,府設僧綱司。僧錄司的主要職官有僧錄和僧判。太原路都僧錄負責管理整個太原路各寺院宗教事務。因此圣旨頒發年代應不早于其授職年代1269年,亦可排除1265年。
其次,關于李蓋提1301年之說。照那斯圖先生首先排除了1301年,因為1301年為元成宗大德五年,而此八思巴字圣旨中提到的“成吉思圣旨里”為忽必烈時期常用之程式,顯然是忽必烈時代的產物,故成宗時代之1301年不符合。此外,筆者發現《宣授太原路都僧錄定惠玄中大師安吉祥之靈塔》(簡稱《安公塔銘》)立塔時間為“大元國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歲次庚寅壬午(五)月壬戌日丁未時”,說明1290年安僧錄已去世,故圣旨頒發時間應不晚于1290年,亦可排除1301年說。
最后,1277年或1289年說。小澤重男先生和照那斯圖先生在論證牛兒年時間時,主要運用資料為道端良秀先生著作《中國の凈土宗と玄中寺》。[6]道端書中提到玄中寺第一代住持為圓明禪師惠信,其大弟子為廣安,可能擔任了第二代或第三代住持,接替他的是廣瓊,他在1278年已經成為玄中寺第四代住持。小澤重男先生認為此廣安便是太原路都僧錄安公,主要依據是道端良秀書中提及廣安生平事跡的記載與太原路都僧錄十分相近:“廣安是交城縣廣興里人,自幼入玄中寺,拜惠信禪師為師,跟隨他至40歲,助其師管理僧人事務。他身材魁梧、聰明超人,曾會見大元帝師,并與他一起在萬歲山謁見皇帝。皇帝要他還俗,委以殿中宿衛將軍,被謝絕,從而授以太原路都僧錄。他任此職期間,威令嚴整,德化廣度,如風及草一般。他于至元七年(1270年)奉旨進都,被賜袈裟,受帝師之戒。第二年又承蒙恩賜。”[4]
據上述道端良秀書提及之廣安的生平事跡(與本文開頭《安公行碑》內容大體相同),小澤重男先生推斷廣安似乎在至元七年(1270年)前擔任過住持,但是由于道端良秀書提到1278年時玄中寺的住持已經是廣瓊,他又懷疑1277年廣安是否還擔任玄中寺的住持,所以最終得出:如果能夠證明廣安擔任第幾代住持,則牛兒年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但其傾向于1265年。然而,前文已考1265年說難以成立,茲不贅述。
照那斯圖先生將小澤重男之文提及廣安生平事跡記載的碑銘內容,與《山西省交城縣志》提及的大漢僧錄的記載進行對比,①(清)夏肇顧《山西省交城縣志》所記載的大漢僧錄:“大漢僧錄姓聶氏,法名安,身長九尺,能解空門法眼,又能誦咒驅邪,通藏經千余卷,時以異人尊禮之。中統三年朝廷聞名召入,欲為殿中將軍,固辭不拜,逐命為本縣僧錄司僧錄,禪衣二件,上織龍鳳、山河,最為巧功,傳言自宮中制也。即號大衣禪師,……世守之為寶”。[7]卷8認為小澤重男先生廣安便是安僧錄的觀點不無道理,而且說如果“廣安就是安僧錄,且廣安先于廣瓊擔任住持,(照那斯圖先生在此之前已經排除了1265和1301年)則圣旨的牛兒年不是1289年,便是1277年,問題就是不確定此前提是否存在。”但最終他本人更傾向于1277年。筆者也認為圣旨頒發時間為1277年,詳參下文。
從小澤重男先生和照那斯圖先生的分析來看,二者認為此八思巴圣旨一定是忽必烈頒發給玄中寺的住持太原路都僧錄的。也就是說,二人對圣旨的頒發時間的分析是在以安僧錄擔任玄中寺住持的前提下進行的,并傾向于把廣安當做第二代住持。筆者欲結合玄中寺現存的數通碑刻,試對上述學者討論的關于“廣安與安僧錄關系以及廣安是否擔任過玄中寺住持”問題作一探析。
1、廣安與安僧錄關系
仔細讀覽安公師父之碑《大龍山石壁寺圓明禪師遺行之碑》(簡稱《圓明禪師碑》)和《安公行碑》,筆者發現道端良秀書中提及主人公這些生平事跡,的確與《安公行碑》記載一致,但不同的是《安公行碑》碑文中并未提及廣安此名,而以安公冠之。《圓明禪師碑》可提供一些信息,碑銘的立石者為“門人太原路都僧錄定慧玄中大師安吉祥”,立石時間為至元十五年(1278年)六月;碑陰首段有“小師太原路都僧錄定慧玄中大師廣安焚香作禮”之語。對比兩者稱謂,不難得出“安吉祥、廣安和太原路都僧錄同為一人”,即廣安即是圣旨收執對象安僧錄。
2、廣安生平及其擔任玄中寺住持的相關記載
關于廣安擔任住持的記載。《山西石壁玄中寺志》記載了玄中寺的歷代住持,第一代為圓明禪師惠信,第二代為廣安,第三代為廣瓊,不同于道端良秀所言廣瓊為第四代住持的記載。[5]98-99《山西石壁玄中寺志》記載圓明禪師和廣安是在1231-1278年間擔任住持的,廣瓊則是在1279年開始擔任住持。但玄中寺現存的《圓明禪師之碑》碑陰“當山住持傳法嗣祖沙門廣瓊”以及“至元十五年(1278年)六月日門人太原路都僧錄定慧玄中大師安吉祥立石”之文,說明在立碑時的1278年,玄中寺的當山住持已經是廣瓊。
另外,《凈土古剎玄中寺》也有廣安擔任住持的記載:“元太宗辛卯(1231年)之歲,敕賜石壁寺為‘龍山護國永寧十方大玄中寺’,時住持為圓明禪師惠信,自信公改律為禪,創立規制后,后遂尊為玄中寺第一代住持,終于之世,廣安、廣瓊、廣素、從開、從和、從吉、洪選、從煥、從寬、洪遂等相繼住持”。[8]77-78從這段文字來看,此書作者也認為廣安在廣瓊之前擔任住持,是玄中寺第二代住持。但現存的玄中寺碑銘,筆者尚未見到有關廣安擔任住持的記載,僅1250年立石的《賜紫洪通大師靈塔銘》提及廣安擔任過玄中寺“監寺兼山門提點”,[5]45;187而主要記載廣安生平的《安公行碑》僅載其“壽鄰不惑,輔弼住持,至元八年(1271年),屢蒙恩賜,僉為護持(護持為輔助住持保護寺院,并非住持)”,亦沒有其擔任住持的信息,令人懷疑廣安是否擔任過玄中寺住持。
有關安公的生平,從前文《安公行碑》的記載可知,安公與世祖忽必烈、帝師八思巴之間的來往主要集中在中統三年(1262年)到至元八年(1271年)間,且安公被授太原路都僧錄之職在至元六年(1269年)。而1277年與1289年兩個牛兒年中,1277年距安公受忽必烈和八思巴恩寵階段較近。1289年則較晚,而《安公塔銘》又說明安公于1290年去世。且從《安公行碑》來看,自1271年以后,碑文再無其覲見忽必烈或受大元帝師八思巴法旨的記載,也就是說安公與世祖忽必烈和八思巴交往密切的時間主要在1262—1271年間,1289年前后安公在政治上活動較少,故忽必烈此時不太可能給安公頒布保護寺院財產的令旨。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圣旨的頒發時間應該為1277年,但由于玄中寺現存的眾多碑銘中,尤其是《安公行碑》中沒有安公擔任住持的記載,故道端良秀、小澤重男、照那斯圖諸位學者以及《山西石壁玄中寺志》《凈土古剎玄中寺》書中所載廣安為玄中寺第二代住持,先于廣瓊擔任住持的說法,筆者以為應暫存疑待考。
關于八思巴字圣旨碑的立石時間,迄今無定論。圣旨碑最后撰有“前第九代住持沙門從吉立石,見住持傳法嗣祖沙門元寔,本縣楊玉刊”字樣。故欲明確圣旨碑立石時間,首先需弄清從吉和元寔擔任住持的時間。
小澤重男據道端良秀之書“第七代住持從和于1307—1320年間擔任住持,而第十代住持洪選在1338年已經是玄中寺的住持”的記載,推測第八代住持(佚名)和第九代住持從吉應該在1321年到1337年這17年間擔任住持。但關于從吉擔任住持的具體時間,小澤重男先生認為已無從考證,最終推測圣旨碑立石的時間應在1330年前后。[3]
從八思巴字圣旨碑碑末“前第九代住持從吉”之“前”字可知,元寔是在第九代住持從吉之后擔任住持的。本文附錄2玄中寺所存碑第17通碑《當山現主持第十代龍巖大禪師選吉祥壽塔銘》,從塔銘名字,我們可知玄中寺第十代住持為龍巖大禪師,而“當山住持龍巖野人洪選”,說明龍巖大禪師即龍巖野人洪選。既然第十代住持為龍巖野人洪選,則元寔擔任玄中寺住持只能在洪選之后。
與洪選擔任玄中寺住持記載有關的碑銘,目前可知的有五通,本文文末已附錄,即第13—17通碑。這些碑銘的立石時間是從1330—1345年,也就是說在1330—1345年期間,玄中寺住持都為龍巖野人洪選,前文已經推測出元寔是在洪選之后才擔任玄中寺住持的,所以元寔擔任住持的時間必定在1345年之后,此圣旨碑立石時間亦應在1345年之后。洪選在1345年時仍為玄中寺的住持,也可以證明《山西石壁玄中寺志》第十代住持洪選在1323—1338年擔任住持的記載有誤。[5]99-100
由于玄中寺現存碑文中除本文附錄碑銘外,其余元代碑銘均無立石時間以及當山住持信息。故依目前資料來看,只能推測出元寔擔任住持的時間在1345年之后,即此通圣旨碑立于1345年之后。
通過結合玄中寺目前所存眾多碑刻,可以對這一八思巴字蒙古文圣旨碑的相關問題作一補充:該圣旨收執對象太原路安僧錄為玄中寺大師廣安,玄中寺八思巴字蒙古語圣旨的頒發年代蓋為1277年,碑銘立石時間應在1345年之后,目前尚未發現有關于安公擔任住持的記載,故安公是否擔任過玄中寺住持存疑待考。
附錄:
1、八思巴字圣旨碑內容
長生天氣力里,大福蔭護助里。皇帝圣旨:管軍的官每根底,軍人每根底,城子里達魯花赤、官人每根底,往來的使臣每根底,宣諭的圣旨:成吉思皇帝圣旨里:和尚每、也里可溫每,先生每、答失蠻每,不揀甚么差發,休交當者,拜天祝壽者道有來么道。如今呵,依著在先圣旨里,不揀甚么差發休當,拜天祝壽者么道。太原府里石壁寺有的安僧錄根底,執把圣旨與了也。這寺院、房子里,使臣休□安下者。鋪馬、祗應休要者,稅糧休納者。地土、園林、水碾不揀甚么物件他每的,休奪要者么道。更這和尚每,圣旨與了也,沒體例的勾當休做,做呵,他每不怕那甚么,圣旨了也。
牛兒年正月二十五日,大都有時分寫來。
前第九代住持沙門從吉,見住持傳法嗣祖沙門元寔立石,本縣楊玉刊
2、《山西石壁玄中寺志》中含有當山現住持記載以及立石時間的元代碑銘
(1)《中書省碑》,第一代住持惠信,1231年頒發。
(2)《中書省疏碑》,住持惠信,1231年頒發。
(3)《公主懿旨駙馬鈞旨碑》,住持惠信,1244年頒發。
(4)《賜紫洪通大師靈塔銘》,住持惠信,1250年或1310年立?
(5)《大龍山石壁寺圓明禪師遺行之碑》,住持廣瓊,1278年立。
(6)《宣尉謝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記碑》,住持廣瓊,1284年立。
(7)《西京應州翠微山寶林禪寺第七代勝閑大禪師之靈塔銘》,住持廣瓊,1279年立。
(8)《宣授太原路都僧錄定惠玄中大師安吉祥之靈塔銘》,住持廣素,1290年立。
(9)《宣授太原路都僧錄安公行碑》,住持廣素,1295年立。
(10)《宣授上都路都僧錄寬公法行記碑》,住持從和,1307年立。
(11)《曉公庵主靈塔銘》,住持從和,1315年立。
(12)《在城定惠寺住持講經賜紅普濟大師吉公塔銘》,住持從和,1317年立。
(13)《泰和七年九月十五日章宗皇帝游仰山御制碑》,住持洪選,1330年立。
(14)《圓寂宗宿和尚相公靈塔銘》,住持洪選,1334年立。
(15)《當山提點道公壽塔銘》,住持洪選,1339年立。
(16)《晉王令旨代虎巖和公壽塔銘》,住持洪選,1342年立。
(17)《當山現住持第十代龍巖大禪師選吉祥壽塔銘》,住持洪選,1345年立。
[1]H.Franke.Eine unvero¨ffentlichte’P’ags-paInschrift aus T’ai-yüan,載 Asiatische Forschungen 17 期,威斯巴登,1966.
[2]L.Ligeti.Monumenta Linguae Mongolicae CollectaⅢ,布達佩斯,1972.
[3]小澤重男.山西省交城縣石壁山玄中寺の八思巴文字蒙古語碑文の解讀[M].//東京外國語大學論文集.東京:東京外國語大學,1962.10—22.
[4]照那斯圖.關于玄中寺八思巴字蒙古語圣旨碑刻[J].民族語文,1984,(6):49-53.
[5]田瑞.交城金石錄[M].山西:交城縣史志研究會,2010年;田瑞.山西石壁玄中寺志[M].香港:天馬圖書有限公司,2002.
[6]道端良秀.中國の凈土宗と玄中寺[M],京都:永田文昌堂出版社,1950.
[7](清)夏肇顧《山西省交城縣志》卷8《人物門·仙釋·元》,光緒八年刊本.
[8]宋沙萌、簡聲援.凈土古剎玄中寺.北京:中國展望出版社,1985.
A Textual Study on the Mongolian Imperial Decree Monument in Ba Siba in the Xuanzhong Temple of Shanxi Province
Zhang Xiao-fei
(School of History 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350)
Based on a comprehensive study on some inscriptions related to the Imperial Decree Monument collected in the Xuanzhong Temple of Lvliang in Shanxi Province,according to some historic records about Taiyuan Road Du Senglu who had ever
the Imperical Decree,this paper draws three conclusions:An Senglu mentioned in the Imperical Decree was Guang An;the Mongolian Imperial Decree Monument in Ba Siba in the Xuanzhong Temple of Shanxi Province was issued in 1277;the Imperial Decree inscriptions were established after 1345.
Taiyuan Road Du Senglu;Guang An;Yuan Dynasty;Xuanzhong Temple
K87
:A
:1673-2014(2017)03-0034-05
(責任編輯 王建華)
國家社會科學重大基金項目“元代北方金石碑刻遺存資料的搶救、發掘及整理研究”(12&ZD142)
2017—01—06
張曉非(1992— ),女,山西新絳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元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