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貧富兩極分化的狀況、原因及其后果

趙 福 浩

(上海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 200234)

2017-06-21

趙福浩(1966-)，男，上海師范大學比較政黨研究中心研究員、法學博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黨的建設。

2014年重慶市社會科學規劃博士項目“政治經濟學視角下的美國金融危機研究”(編號：2014BS001)。

美國貧富兩極分化的狀況、原因及其后果

趙 福 浩

(上海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 200234)

美國是歐美資本主義國家中推行新自由主義政策最徹底最積極的國家，同時也是歐美資本主義國家中對本國勞動人民的剝削和壓榨最嚴重的國家。目前美國社會貧富懸殊嚴重，收入分配極不平等。研究發現：美國工人階級收入長期停滯的原因是：資本家對勞動成本的控制、壓制工會力量、失業率長期居高、資本家人為降低工人工資以及物價上漲等。美國資產階級收入持續增加的原因有：減稅、股票買賣特權、金融創新、股東優先認購權、股東價值最大化原則等的推行。貧富兩極分化導致當今美國借貸消費盛行，社會矛盾激化，同時也對世界經濟政治格局的演變產生巨大影響。

美國；貧富分化；原因；后果

剩余價值的生產是資本主義的絕對規律。在剩余價值規律和資本積累一般規律的作用下，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過程表現為，資本積聚和集中的過程和工人階級生存狀況日趨惡化的過程。馬克思指出，資本積累規律“在一極是財富的積累，同時在另一極，即在把自己的產品作為資本來生產的階級方面，是貧困、勞動折磨、受奴役、無知、粗野和道德墮落的積累”[1]289。馬克思的論述清楚解釋了當今美國社會財富加速向少數資本家集中，大多數貧困人口收入卻持續下降的原因。

一、美國是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中貧富兩極分化最嚴重的國家

美國是歐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中推行新自由主義政策最徹底最積極的國家，同時也是歐美發達資本主義中對本國勞動人民的剝削和壓榨最嚴重的國家。2000年，美國貧困人口占比是17%，這個比例是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中最高的，高于名列第二的英國4.7個百分點。據統計，自1996～2001年間，最富有的5%收入增長率為29%;超富的1%收入增長率為73%，在這超富的1%中，又有10%的頂級富豪收入增長率達到291%。到2004年時，大多數收入都流向最富有的1%的腰包，而占美國50%的勞動大眾卻處于收入停滯狀態。[2]5這就是當下美國社會這種極不公平的現狀。

從最低工資來看，美國的最低工資標準是在歐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中最低的，作為最不平等國家，美國1980～2000年這20年間收入差距繼續拉大，2000年美國最低工資只占社會平均工資的38%左右。美國收入最高的10%的人擁有的財富與收入最低的10%的人擁有的財富之比是北歐國家的2倍。美國最低工資在1979～2003年根本沒有增長。[3]112數據顯示，進入美國最富有的1%的門檻是年收入超過38萬美元。美國民主黨戰略分析師瑪利亞.卡多娜說，當前美國企業主管的薪水比1980年高5倍，而普通工人的平均薪水則與1980年相當；美國公司首席執行官的平均年收入是1 100萬美元，而普通職員平均只有4萬美元，前者是后者的275倍。[4]

總之，美國是一個富裕的國家，但又是一個貧富懸殊嚴重，收入分配極不平等的國家。

二、美國工人實際工資長期停滯的原因

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私人占有制決定資本主義社會貧富兩級分化格局。資本家的資本越集中，財富和收入就越集中。美國資本家持有的資本量越大，占有社會財富的份額也就越多，同時資本積累也越多，而工人階級一無所有，只有靠出賣勞動力來維持自己勞動力的再生產。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美國全力推行新自由主義政策，其核心內容就是通過放松對資本的管制和減稅來增加富人的收入。放松對資本的管制可以使富人通過股息和分紅等方式在虛擬經濟領域獲得高收入；減稅可以使富人更多的儲蓄和投資，從而使富人更加富有。[5]195對富人減稅所造成的政府赤字在美國國內就通過降低工人工資福利等途徑來補償。具體來說，美國工人工資長期停滯有以下原因。

第一，美國政府和資本家對工人階級的勞動成本進行控制。為節約成本，攫取最大利潤，20世紀70年代初以來美國政府和資本壟斷集團竭力削減社會福利、降低最低工資、降低就業保護、減少失業救濟金等，甚至還取消非生產性支出，如慢性病人、嚴重殘疾人和退休人員的福利支出和涉及公眾健康與環保方面的支出。另外，對股東發放的高額紅利以及高管領取的高額薪酬使美國公司在國際競爭中處于非常不利的地位，為維持競爭局面美國政府和資本家竭力降低工人勞動成本，從而加劇了工人的貧困。

第二，強化對工會的打擊力度，削弱工會力量，降低工人階級與資本家談判的能力。在資產階級的打擊下，美國工會衰落了，1983年加入工會的工人比例為23.3%，而到2012年則只有12.5%。美國工會曾代表1/3的個人，現在大約只有12%的工人參加工會。[6]由于工會作用的弱化，資本家加大降低工人工資的力度，導致美國貧富分化加劇，有效需求不足。

第三，美國失業率長期居高不下。美國從2000年信息技術領域泡沫破滅之后，經濟就已經嚴重缺乏活力了。傳統制造業大量轉移發展中國家，而高科技行業如信息技術領域和生物制藥領域等也正在被其他國家快速追趕，增長速度有限，無法彌補傳統產業損失的生產量和工作機會，致使失業率上升。據美國官方統計，2010年11月美國失業率高達9.6%，失業登記人數累計達1 540萬，是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爆發前的兩倍多。

第四，資本家人為降低工人工資，促使利潤分配向資本家傾斜。由于產業后備軍的大量存在，工人被迫接受低工資的工作以及被迫延長勞動時間，否則就只能失業。目前美國青年的失業率約在20%左右，1/6的成年人失業，1/7的人靠食品券生活。

第五，工人工資要上繳的社會保障、養老金以及醫療保險等稅種，使工人的實際工資下降。

第六，為了在經濟衰退期間保證股東利益，美國企業普遍采用并購的方式，但這種方式直接導致了失業率的進一步上升，并相應降低了工人的工資甚至影響了他們的退休金。

第七，物價上漲使工人工資的實際購買力降低。比如，工人租房的租金增長過快，就是影響工人實際工資的一個重要因素。據理查德·D·伍爾夫(Riehard.D.Wolff)的考察，在紐約市，租房者的平均實際收入1975～2000年僅提高3%，而房屋租金卻上漲了33%。另外，在美國有1/4的城市家庭要用收入的一半以上來支付房租。[7]此外，教育費用和醫療保險費上漲也增加了工人的生活成本，據美國大學委員會統計，從1998年到2004年，公立大學的平均學費增長了兩倍。同期醫療保險費每年增長大約10%。[2]9

第八，美國資產階級政府抑制工人工資提高。路透社援引一項調查顯示，3/4的美國人支持提高最低工資標準。美國總統奧巴馬就此把提高工資最低標準作為民主黨2014年的一大執政重點，但這一議案遭到了親企業主的共和黨人的強烈反對，而共和黨控制著眾議院，該議案難以在國會獲得批準。因此，美國目前4500萬生活在聯邦貧困線之下的底層勞動者仍看不到工資提高的希望。[9]

總之，對處于收入分配最底層的人來說，他們的收入是停滯的。在美國最貧窮的那10%的美國人的真實收入從1980年代以來的30年是下降的。[5]205

三、美國富人的資產、收入和財富快速增長的原因

美國富人資產、收入和財富快速增長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私有制。美國資產階級占有生產資料的情況如何呢？這要從大中小資本家的占有情況來說明。1986年7月發表的《美國財富的集中》的小冊子把美國全國家庭分為四組，最富的0.5%稱為“超級富戶”，其中的0.5%稱為“非常富戶”，后面的9%稱為“富戶”，余下的90%稱為“普通戶”。在股票這類資本資產中，10%的上層家庭占有89.3%的股票，其中，“超級富戶”、“非常富戶”和“富戶”分別占有46.5%、13.5%和29.3%。在非公司企業財產中，10%的上層家庭占有90%，其中“超級富戶”“非常富戶”和“富戶”分別占有40%、11%和39%。資本的集中和財富的集中是成正比的。按平均值計算“超級富戶”擁有的財產為“非常富戶”的3.8倍，“富戶”的17倍，普通家庭的172倍。[10]493

當下，金融寡頭在經濟政治生活中占據主導地位，他們把生產資料和社會財富的絕大部分集中在自己手中，他們位于整個社會階層結構的頂端，大量大、中、小資本家以及勞動群眾則是組成金字塔的基礎。2001年，1%的超級富豪幾乎占社會總收入的20%，財富總凈值占33.4%，擁有金融資產總值占39.7%。而處于社會最底層的30%人口，人均財富凈值不到1萬美元。而且，超過5千萬的美國人所欠債務比所擁有的財富凈值多。以上就是，資產者占有生產資料的情況。

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美國1%最富有的家庭約占有16%的社會總收入。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這一比例迅速下降，到20世紀60年代，下降到8%，此后這一狀態保持了近30年。新自由主義政策的實施，極大地促進了資本家收入的提高。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這一比例突然一路上揚，到20世紀末，達到了15%。同期，美國最富有的1%家庭所擁有的財富大約占社會財富總額的33%，然而，這個比率在20世紀70年代急劇減少到20%。但到80年代，這一比例又得到了完全恢復。具體說來，美國富人的資產、收入和財富都快速增長的原因主要有：

第一，減稅。20世紀70年代以來，在新自由主義的主導下對富人減稅是美國各屆政府的基本經濟政策。20世紀80年代盛行的“財富下滲”經濟學就是新自由主義經濟學主張財富向資本家集中的一個重要版本。“財富下滲”經濟學通過對資本家減稅，來把社會財富主要分配給資產者，這樣經過滲漏原理逐漸使窮人的境況都會得到改善。[5]184美國政府一般通過下調資本收益稅率和企業稅率等來為富人減稅。此外，還存在避稅和節稅的伎倆，如設立各種名目的基金會以及多發國債等方式來逃避稅收。美國政府對富人減稅的效果如何呢？據報道，2010年美國收入最高的25個CEO的工資和報酬比他們所在公司繳納的聯邦所得稅還多。[11]可以說，減稅是富人收入劇增的主要原因。

第二，以紅利和利息為主要形式的收入分配制度是富人財富等增加的主要原因。其中，股票買賣特權，即通常以比市場低50～80%的價格向公司高級經理人員出售股票的收入分配形式，使公司高級管理人員獲得巨額收入。20世紀90年代，企業給股東增加分紅，使財產收入大多數被高收入者所獲得。平均來看，收入最高的1/5人口獲得的財產收入占總收入的53%，工資收入則占總收入40%。所以說，財產收入比例的增加加劇了收入分配的不均。[12]37

第三，通過金融創新來增加資本家的財富。例如，20世紀80年代后期興起的企業兼并潮就是一種典型的金融創新。當企業效益差，股票銷售困難，資本家收入受到影響時，金融公司就把這些企業債券包裝成高風險、高回報的垃圾債券，然后通過媒體對外宣傳說，有些大公司要收購這些效益差的企業。于是投資者們就會在這種鼓動下來購買這些垃圾債券，投資者賭的就是這些企業未來會被更高的價格買走。

第四，股權優先認購是實現富人財富劇增的主要手段。通過股權優先認購使企業的高層管理者獲得了巨大的收益。2001年世界500強企業里，收入的10位CEO通過股權認購獲得了17億美元的價值。美國最大的500強企業中，CEO的收入與生產工人的收入比率從1970年30倍上升到2000年的570倍。目前管理層所持有的股票達到了流通產權的15%。[3]59同時，美國CEO只獲取高額薪酬，但對經營失敗不接受懲罰，最多就是被解雇。但被解雇時還可以得到一筆數額巨大的離職費。

第五，股東價值最大化原則的推廣。股東價值最大化原則，是“委托代理”公司管理模式在協調公司管理層和股東利益一致時確立的公司經營的唯一目的能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最大限度擴大股東的利益回報，相應的公司管理層也能獲得巨大收益。股東價值最大化原則促使公司管理層和董事會都被要求將股東利益放在諸如勞動力、環境和社會等要求的之前。[13]股東價值最大化原則的實現主要有以下方式，一是裁減工作崗位，目的是減少工資支出；二是通過減少對企業的投資，目的是削減資本開支；三是管理層通過回購本公司股票的方式來獲取高額利潤；四是以廣大工人失業、降低工資和損失退休金等為前提來提高股東收益的惡意收購。股東價值最大化原則的實質是公司管理層和股東不從企業的長遠利益出發，竭力追求企業短期利潤最大化，以便從中獲取最大的紅利，它主要以犧牲廣大工人的利益為前提，來獲取自身的最大利潤。

第六，美國政府是富人的政府，資本的政府，它必然制定并執行有利于富人的收入分配政策，這是美國當今富人財富快速增長的政治原因。當今大約三分之二的美國國會議員是百萬富翁。[5]227美國最富有的1%階層主要由石油大亨、金融巨頭、公司高管以及靠“旋轉門”游走于政府和私營企業間的特權階層構成。這群人就是美國實際上的統治者，是美國重大問題的決策者和法律的制定者。在這種背景下，富人的主要收入來源，如資本所得、遺產和股息等都會被給予更加優惠的待遇。

總之，所有的證據都支持這樣一個常識性的結論：新自由主義以犧牲窮人利益來提高富人收入水平的政策都在實際中取得了成功，在當今美國確實做到了劫貧濟富。

四、美國貧富兩極分化的后果

美國社會嚴重的貧富兩極分化，所導致的有效需求不足，是生產相對過剩異常嚴重的根源，是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爆發，直至今日美國經濟和世界經濟仍難以走出危機的陰霾的根源，同時也深刻地改變著當今世界經濟政治格局。

(一)貧富兩極分化導致美國借貸消費盛行

馬克思說：“一切真正的危機的最根本原因，總不外乎群眾的貧困和他們的有限的消費，資本主義生產都不顧這種情況而力圖發展生產力，好像只有社會的絕對的消費能力才是生產力發展的界限”。[14]548為緩解生產過剩危機，刺激消費，從20世紀90年代起，美國壟斷資本極力推動借貸消費，讓不具備購買能力的民眾以超前或透支消費形式提前消費，目的是保證資本主義生產的循環往復。這一時期美國家庭很容易從銀行、信用卡公司和抵押貸款公司等金融機構得到貸款來進行消費。1991年～2003年，美國這種貸款占可支配收入的比例增長了20%～40%。特別是美國推出的抵押貸款占到了其GDP的60%～85%。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之前，美國家庭貸款急劇增長，但儲蓄卻大幅減少。居民儲蓄率從20世紀80年代的大約8%，下降到2001年1%，2005年和2006年出現負增長。[2]23從2000年開始逐漸形成的美國房地產泡沫膨脹，最終迫使美聯儲收縮貨幣政策，調高利息率。利息率連續上調最終使得次級貸款債務人失去償還能力，導致違約率不斷增加，放貸機構深陷壞債危機，美國股市大跌，美國金融機構被動收縮信貸，這樣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了。

(二)加劇生產和消費的矛盾

首先，生活消費品過剩。當今美國住宅商品大量閑置，據統計2008年美國有1 400萬套房屋空置。2008年11月美國第二大電子產品消費零售商“電路城”向法院申請破產保護。由于顧客減少和成本上升，星巴克的收益下滑了97%。[15]星巴克咖啡連鎖店(Starbucks)宣布關閉600家分店的計劃，裁員12 000人，這是典型的生活消費品過剩。[16]39美國農產品過剩表現在大豆、玉米、豆油等農產品的價格在2008年10月中下旬價格紛紛下跌，跌幅分別超過40%、50%和50%。[17]27

其次，生產資料的過剩。據美聯儲理事會估計，2001年2月美國制造業的產能利用率約78.1%，創9年來新低；半導體產業的產能利用率約80%。2009年6月，美國第二大鋼鐵公司商紐柯公司(Nucor)宣布該公司產能利用率處于45年來的最低水平；據美國全國汽車分銷商協會的數字，全國20 770家專利新車分銷商中，2008年倒閉了將近600家。2008年10月初，美國政府向汽車業提供了250億美元貸款，來消化美國汽車業的產能過剩。[17]38

第三，美國的生產相對過剩表現為全球的生產相對過剩。馬克思說：“在世界市場危機中，資本主義生產的矛盾和對抗暴露得很明顯。”[18]548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美國已經把大量的制造加工產業轉移至亞洲國家。美國的產能過剩表現為世界各國特別是亞洲國家的產能過剩。

(三)社會矛盾日益嚴重

在新自由主義政策盛行的年代，隨著收入不平等加劇，低收入群體的處境持續惡化。無家可歸者劇增，2007年全美有160萬人在收容所度過，其中大約有40%的無家可歸者是有子女的家庭。貧富之間健康狀況出現劇烈差距，貧困家庭中兒童的營養和健康狀況也令人堪憂，貧困家庭獲得醫療保險的狀況越來越差，沒有醫療保險的窮人的困境特別值得關注。目前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中美國的社會流動性是最低的。出身貧寒的學子進入名牌大學的比例急劇減少，據統計，在1985—2000年期間，來自高收入階層(最富有的25%)的名牌大學大一新生比例從46%上升到55%。而來自中等收入家庭階層(比其更貧窮和比其更富有家庭各占25%)的學生比例則從41%下降到33%。[5]208現在的美國族群矛盾加劇，社會凝聚力弱化，槍擊案等暴力事件頻發，兇殺和吸毒等惡性案件層出不窮，社會治安嚴重惡化。

(四)美國貧富兩極分化引起世界經濟政治格局深度調整

美國金融危機是由貧富兩極分化造成的，金融危機先在金融領域爆發，再蔓延到實體經濟，然后傳導至政治和社會領域。在經濟全球化日益發展的今天，金融危機通過蝴蝶效應等形式，對全球經濟政治帶來極大沖擊。目前美歐日等國經濟受到重創，實力受到相當大影響；金磚國家除中國和印度外，俄羅斯、巴西和南非由于能源價格大跌，經濟受到嚴重損傷。美國雖然通過美元的國際儲備貨幣地位榨取了不少世界各國人民的財富，勉強維持其經濟緩慢復蘇，但其金融霸權地位受到削弱。在金融危機中，中國經濟實力逆勢而上，成為了第二大經濟體。總體看來，世界經濟要經歷相當長時間的低增長波動。美國金融危機使國際政治格局發生深度變革。中東局勢繼續惡化，歐盟持續動蕩，法國、比利時、土耳其等國的恐怖襲擊不斷，民眾傷亡慘重，最為嚴重的是今年6月23日英國“脫歐”公投獲得通過，對歐盟造成重大打擊，如處理不慎，關系到歐盟的存亡。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沖突，引起俄羅斯與歐盟的對抗。為抑制中國崛起，美國實施亞太再平衡戰略，挑起釣魚島和南海爭端。美國金融危機引起了世界政治格局的深度調整。

五、結語

當前美國貧富兩極分化的狀況異常嚴重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極力實施的新自由主義政策強力加大了貧富懸殊的程度和速度，使美國成為全世界貧富兩極分化最嚴重的國家。美國金融危機的爆發就是美國這種極度貧富懸殊狀況的必然后果，美國金融危機深刻影響了世界經濟政治的發展進程，促進了世界經濟政治格局的深度變革。

面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在歐美和全世界橫行所造成的嚴重經濟政治和社會后果，我們應該突出強調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為指導，認真反思西方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危害，破除對新自由主義理論政策的盲目崇拜，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來把握21世紀資本主義經濟政治現實狀況。立足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國情，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實踐中，尤其是在推進國企改革中，必須堅持社會主義的基本經濟制度，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方向，既要利用市場機制來發展生產力，更要堅持在黨的領導下走共同富裕的道路，絕對不能搞全盤私有化，絕對不能加劇貧富兩極分化。

總之，要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指導下，緊密結合我國改革開放的實際，不斷創新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并用以指導我國改革開放新實踐。

[1]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2012.

[2] [美]羅伯特·庫特納.大國的陷落：美國經濟衰敗與經濟繁榮的終結[M].曾賢明譯，北京：中信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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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王恬等.美國1%的最富有者到底是誰——過度貪婪暴露最深層弊端，貧富懸殊引發“階級斗爭”[N].環球時報，2011—10—14.

[5] [澳]約翰·奎金.僵尸經濟學：借尸還魂的謬論思想及其原因[M].蘇麗文譯，上海: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6] 吳成良.美國貧富差距創新高[N].人民日報，2013—09—13.

[7] [美]理查德·D·伍爾夫.2000的美國經濟：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分析[J].當代經濟研究，2001，(1).

[8] [美]羅伯特·庫特納.大國的陷落：美國經濟衰敗與經濟繁榮的終結[M].曾賢明譯，北京：中信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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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丁輝等.美國經濟的困境[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1.

[13] Lewitt, Michael E. (2010). The Death of Capital: How Creative Policy Can Restore Stability. New Jersey: John Wiley & Sons, Inc.p.6.

[14]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15] 尚未遲等.美填窟窿式救市遭質疑[N].環球時報，2008—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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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孫飛等.金融風暴啟示錄[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8.

[18] 馬克思.資本論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ThePresentSituations,Causes,andConsequencesofPolarizationbetweentheRichandthePoorintheUnitedStates

Zhao Fuhao

(Institute of Marxism,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China)

The United States is a country which most thoroughly and actively carries out the neo-liberal policies. Meanwhile, it most cruelly exploits and squeezes its working people among the capitalist states in Europe and America. At present, with the disparity between the rich and the poor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is extremely uneven. The research reveals that, on the one hand, the reasons for long years of wage stagnation of the working class in the United States are the capitalists’ control over the labor costs, suppressing the power of the labor unions, remaining a perpetually high unemployment rate, artificially reducing the workers’ wages, as well as raising the prices of commodities. On the other hand, the reasons why the income of American bourgeoisie increases continuously ar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policies of tax reduction, stock option, financial innovation, preemptive right of stocks to stockholders, maximizing shareholders’ values and so on. Polarization between the rich and the poor not only leads to the current prevalence of loan consumption and sharpening of social conflicts, but also exerts a huge impact on the evolution of the world economic and political landscape.

the United States; polarization between the rich and the poor; causes; consequences

K71

A

1673—0429(2017)05—0098—06

[責任編輯：朱丕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