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銀實 秦紅芳
現代傳播
新媒體環境下大眾媒介選擇對朝鮮族高中生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與主觀幸福感的研究
全銀實 秦紅芳
學生對客觀世界的認知主要通過媒介來進行,大眾傳播媒介在高中生獲取信息的過程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考察新媒體環境下大眾媒介選擇對朝鮮族高中生認同價值及主觀幸福感的影響。由于地域特征,使用母語的朝鮮族高中生在選擇大眾媒介時也具有他們的特點。
媒介使用 民族文化與認同 國家認同 主觀幸福感 朝鮮族高中生
隨著媒介技術的發展,媒體環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根據埃里克森的人格發展特點,高中時期是從青少年過渡到青年早期的重要階段。在此階段的高中生因為自我同一性和角色混亂的沖突而感到困擾和混亂,正處于價值觀和個性發展形成的緊要時期。對媒介的接觸頻率、暴露在新媒體環境中的時長都會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高中生的認知、情感、態度和行為,相繼也影響著朝鮮族高中生價值觀和態度的形成。Phinney (2000)[1]認為民族認同是一個動態且多維的變量,涉及到自我概念的形成。它包含個體對群體的歸屬感、積極評價以及對群體活動的參與等。侯阿冰(2008)[2]在少數民族價值觀與主觀幸福感的結構模型的研究中表示,少數民族價值觀的狀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預測少數民族群眾的主觀幸福感程度。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的建構又體現的是個體的價值觀。
根據上述研究成果我們也可以預測朝鮮族學高中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對個體的主觀幸福感有影響。
本研究擬通過對延邊州某兩所朝鮮族高中的230名學生對媒介使用基本情況的調查來分析媒介對學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建構的影響,探討兩者對個體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一)朝鮮族高中生大眾媒介選擇與使用基本情況

表1 朝鮮族高中生大眾媒介選擇與使用的基本情況
從表1可知,新媒體環境下學生選擇最多的媒介是手機,手機使用達到92.6%,學生每天接觸時長大多在于兩到三小時,26.1%的學生甚至達到每天使用4-6小時候,而且,主要用于休閑娛樂的目的,說明高中生對新媒介使用頻率非常高,時間也較長。學生對媒體傳播本民族文化的較為滿意比例近乎50%;認為媒體所報道的本民族文化“有差異,但不大”的比例占到61.3%。
(二)新媒體環境下朝鮮族高中生認同感與主觀幸福感的基本狀況

表2 新媒體環境下朝鮮族高中生認同感與主觀幸福感的基本狀況(M±SD)
從表2總體狀況來看,民族文化與認同得分接近于中位數2.5分,說明學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屬中等水平。國家認同得分明顯低于中位數2.5分,說明學生的國家認同感較低。主觀幸福感的得分在2.1(最不幸福)和14.7范圍內且超出中等水平,說明學生的主觀幸福感程度是中上的。研究通過獨立t檢驗發現,男生和女生以及高一、高二的學生,在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和主觀幸福方面沒有表現顯著的差異。
(三)新媒體環境下朝鮮族高中生認同感與主觀幸福感的相關分析
從表3中可知,朝鮮族高中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與國家認同的情感維度有著正相關,表明民族文化與認同高代表國家認同中的情感維度也高。國家認同和主觀幸福感里的總體情感、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指數都存在顯著相關;國家認同的認知、行為和情感維度也與學生的主觀幸福感的總體情感、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指數顯著正相關,說明國家認同各維度與主觀幸福感是線性共變關系。

表3 朝鮮族高中生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與主觀幸福感的相關分析
(四)新媒體環境下朝鮮族高中生認同感與主觀幸福感的回歸分析
將“接觸最多的媒介”、“每天接觸媒介的時間”和“主要通過媒介來做什么”三道題目選項的類別變量,首先轉換成了相應啞變量,考察了媒介因素與民族文化與認同以及國家認同自變量對主觀幸福感總體——幸福指數,及主觀幸福感的分維度情感幸福和生活滿意度的影響。結果發現,三個回歸方程都顯著,解釋量分別是18%、24%和15%。其中,民族文化與認同及國家認同對主觀幸福感總體和各維度回歸系數都顯著,說明無論是民族文化與認同還是國家認同都會影響朝鮮族高中生的主觀幸福感。媒介因素中的“每天看手機4-6小時”、“通過媒介獲取新聞”對總體幸福感和幸福感中的生活滿意度有影響。

表4 新媒體環境下朝鮮族高中生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與主觀幸福感的回歸分析
(一)媒介對民族文化認同與國家認同的影響
本研究調查顯示,學生對大眾媒介選擇最多的是手機,主要用于休閑娛樂的目的。經過開放式訪談,了解到學生所關注的內容國外勝過國內,其中韓娛內容占主。本研究中的朝鮮族高中生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接觸的文化也存在多樣性:一是身為跨境遷入民族,使用的母語是朝鮮語;二是由于父母出國勞務家庭多半,學生間接或直接可以接觸到不同國家的文化。因此,學生主動或被動接觸到的文化不單是國內的主流文化,還包括國外的部分文化。劉顯翠(2008)在對漢族、土族、回族中學生的民族認同與主觀幸福感關系的跨文化研究中得出,不同文化背景的群體存在顯著的民族認同差異。社會文化內容對民族文化的認同、國家認同的建構是有影響的。Hunter(2000)的研究表明,文化是影響民族認同的因素。這說明朝鮮族高中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的建構,會受復雜社會背景下的多元文化的影響。在國內外關于少數民族認同的研究認為不同民族間或族群對國家認同間都存在著差異,這種差異與民族所在地區和民族的社會背景有緊密的關聯。
學生對媒體傳播朝鮮族民族文化的較為滿意比例接近50%,且對媒體傳播的民族文化內容多半持肯定的態度。學生對了解與學習本民族文化的重要性認識度高,并認為民族文化的傳承與保護要由民族本身來完成。民族文化與認同與國家認同基本狀況調查結果顯示,朝鮮族高中生民族文化認同呈現較高的水準、國家認同的較低。研究中學生的認同價值與主觀幸福感相關分析結果顯示,學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與國家認同的情感維度有著正相關。上述結果可解釋為,學生獲取或者關注本民族文化內容的途徑主要通過媒介進行。對本民族文化的積極意識和態度,雖然提升了朝鮮族高中生對自己的民族身份的認同價值,但未強化個體對國家的認同意識。民族文化與認同高不能代表國家認同也高,但民族文化與認同也會對國家認同的某一因素產生影響。
(二) 朝鮮族高中生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回歸分析發現,民族文化與認同及國家認同對主觀幸福感總體和各維度回歸系數都顯著。經對朝鮮族高中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對主觀幸福感的相關分析,國家認同和主觀幸福感里的總體情感、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指數都存在顯著相關,國家認同的認知、行為和情感維度也與學生的主觀幸福感的總體情感、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指數顯著正相關。這說明,無論是民族文化與認同還是國家認同都會影響朝鮮族高中生的主觀幸福感,國家認同各因素與主觀幸福感是線性共變關系。主觀幸福感隨著國家認同各水平的變化而變化。對民族文化的有效接納讓朝鮮族高中生獲取了社會支持,民族認同是社會聯系網絡的基礎(Smith,1985)。對于生活在多元文化地區的朝鮮族高中生來說社會支持的獲得,提高了個體的民族文化與認同水平,由于國家認同各維度與主觀幸福感是線性共變關系,從而也提高了學生的主觀幸福感。
這與已有的研究有些許沖突。如漢族大學生的民族認同對自尊有直接影響,對幸福感有間接的影響,其中介變量是自尊,而中華民族認同對自尊沒有影響,對幸福感的影響也不顯著;少數民族大學生的民族認同、對主流群體的態度對自尊有顯著的影響,并且對幸福感有間接的影響,其作用是通過自尊為中介變量而影響的,同樣,中華民族認同對自尊和幸福感均沒有顯著的影響(高承海,安潔 &萬明剛,2011)。基于民族認同導致的社會公平感知能夠顯著影響少數民族個體在主流文化氛圍中的生活質量,并與其心理健康和幸福感知也有緊密的關系。
(1)新媒體環境下手機使用達到92.6%;每天接觸時長大多在于兩到三小時,26.1%的學生甚至達到每天使用4-6小時候;學生對媒體傳播本民族文化的較為滿意比例近乎50%。
(2)學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屬中等水平,國家認同感較低,主觀幸福感程度是中上的。
(3)朝鮮族高中生的民族文化與認同與國家認同的情感維度有著正相關,國家認同和主觀幸福感里的總體情感、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指數都存在顯著相關。
(4)民族文化與認同、國家認同顯著預測了影響朝鮮族高中生的主觀幸福感;媒介因素中的“每天看手機4-6小時”、“通過媒介獲取新聞”對主題幸福感和幸福感中的生活滿意度有顯著影響。
[1]Phinney,J.S.Ethniv identity, in A. E. Kazdin(ed),encyclopedia of psychology[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0:254~259.
[2]候阿冰.少數民族價值觀的結構、特征及變遷研究[D].重慶:西南大學,2008.
(作者單位:延邊大學師范學院)
全銀實(1987-),女,吉林延邊人,在讀專業碩士,研究方向:心理健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