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信》中模糊限制語的語用分析

沈 黎

（長江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重慶 408100）

《瓶中信》中模糊限制語的語用分析

沈 黎

（長江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重慶 408100）

模糊限制語，是模糊語言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人類的語言交流和溝通中，雖然強調要使說話者自身的表達更加準確和明了，但是模糊語言在人類的生活中比比皆是，也正是說話者有意選擇來完成某種交際功能的。以 《瓶中信》中人物之間的簡單對話為出發點，分析其在特定的語境中，使用模糊限制語在交流過程中所起的作用，能夠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原文，同時學習運用模糊限制語可提高自己的交際能力。

《瓶中信》；模糊限制語；語用分析

一、引言

《瓶中信》是尼古拉斯·斯帕克思的一部愛情悲劇小說，悲劇性和殘缺性的存在，是這部小說最突出的地方。以 《瓶中信》為研究對象，分析其中的一些模糊限制語，能夠讓人更加深刻地理解小說中人物的性格和心理狀態，為更深一步挖掘小說的內在價值奠定基礎。

所謂模糊限制語，就是那些表達不清的詞語、語句或是句子。模糊限制語在我國國內語言學的發展和進步中占據相當重要的分量。國外的許多文獻有關于模糊限制語的研究和語用分析，這為人們進一步了解和認識模糊限制語的功能創造了有利條件。模糊限制語在語言交流中的應用，具有許多優良的效果和指導意義。在 《瓶中信》中，模糊限制語的主要功能有維持基本的禮貌、保持樂觀的態度和自我保護功能。在一般的模糊限制語的語用分析和研究中，提倡模糊限制語要符合合作原則。然而，縱觀人類的交流活動，模糊限制語的使用，為了維持禮貌則往往會違背合作原則。總而言之，模糊限制語的作用和優勢很多，這里主要選擇尼古拉斯·斯帕克斯的 《瓶中信》作為分析對象，從其中選擇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對話，對其模糊限制語的語用進行一定的分析和闡述。

二、維持基本的禮貌，便于交流

任何人與任何身份、地位或出生背景的人交流，不管是在何種場合，禮貌都是一個人的必備交際手段。缺乏禮貌教養的人，常常會讓人嗤之以鼻，遭人唾棄。人際間的交流和溝通，是人在各種社交場合中不可或缺的準則。一個有禮貌的交流者，常常會受到更多人的歡迎和喜愛，人們在和其交流的過程中，沒有很重的壓力。禮貌，不僅是一個人的人生基本素養之一，也是一個人走得更遠、飛得更高的有力保障。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懂禮貌的人會受人喜愛，不懂禮貌的人會在社交中失去一定的地位，只能讓人“退避三舍”“敬而遠之”。模糊限制語在 《瓶中信》里的應用，其功能之一就是維持了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基本禮貌，為了彼此的感情和交流更加順暢。話語發出者常常采取模糊限制語的表達，促進交流和溝通，不得不說，模糊限制語的禮貌功能令人瞻仰。在和別人的溝通和交流中，如果避開模糊限制語的應用，一味地追求語言的高度準確性和清晰性，也許就會缺乏一定的禮貌性質，而且在模糊限制語的禮貌功能用法中，不難看出，這種語言的表達更加委婉，讓語言的接受者易于接受，可打破彼此交流的窘境和尷尬場面。

在 《瓶中信》中，當特麗莎撿到信，并將信中的內容看完時，她深受信中主人公故事的感動，再加上自身婚姻的不幸，特麗莎此時的內心，必定是感動中帶著痛苦的。《瓶中信》的內容非常感人，令人羨慕，主人公堅定不移的愛情和真摯的深情，都讓特麗莎感動不已，她甚至認為這種純粹的感情不會在世界上出現，只是存在于童話中。從特麗莎自身的角度來看待瓶中的信，也許特麗莎更加痛苦的是：理想與現實的背道而馳。她認為 《瓶中信》的內容有點超乎實際，每一個人都渴望擁有一份珍貴、永恒的愛情，但是縱觀現實生活，像 《瓶中信》這樣的愛情故事，又該到哪里去追尋呢？

女性都是比較感性的，當看完 《瓶中信》的內容之后，特麗莎被主人公的深情感動得流下了眼淚。當特麗莎的朋友迪安娜看到這一幕時，作為朋友的她勢必問清楚特麗莎流淚的真正原因。在迪安娜的追問下，特麗莎只是回復了一句：“我很好，真的。信裝在瓶子里。我發現它被沖到海濤上，當我打開信讀的時候……”這是一個典型的模糊限制語用法，“我很好，真的”這是特麗莎對朋友關心和呵護的禮貌回應。其實，在特麗莎此刻的心中，不能用很好的感覺來形容，因為一個人在痛苦流淚的時候，哪里還談得上很好呢？在特麗莎的這句語言中，她在后面使用了省略號。省略號的表達，是為了模糊她流淚的原因，她沒有繼續表達下去，而是用模糊性質的言語隱藏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和看法。一句“我很好，真的”，這其中“好”的程度，外人不得而知、無法考證。然而，結合特麗莎在無意中所看到 《瓶中信》的內容，很容易得出，特麗莎的心情并不是像她對迪安娜說的那樣“我很好，真的”，這只是一種模糊限制語的禮貌性功能體現。

當迪安娜和特麗莎在海灣看風景時，迪安娜說：“這難道不是你見過的最美麗的地方嗎？”這也是一個簡單的模糊限制語語句表達。迪安娜采取反問的態度，肯定當中帶有不確定的成分，是對朋友特麗莎的一種禮貌和尊重。直接的肯定未免顯得太夸張和沒有修養。適當地采取模糊限制語對語言進行修飾，能夠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這對于人類的社交具有深遠的影響和意義。

其實，在日常生活中也是一樣。任何人在遭受困難和挫折之后，如果內心表達出了極度的痛苦和憂慮，當周圍的朋友來勸解的時候，即使本身心中有再多的痛苦和傷心，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強忍，告訴朋友其實很好，不要擔心，這也是生活中模糊限制語的一大體現。之所以隱藏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和痛苦，轉而告訴朋友自己很好，是因為一方面，人類的天性造成這種不輕易表達痛苦的場景，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告訴朋友不要擔心，是因為自身不希望自己消極的情緒會影響朋友的心情，也是怕朋友看到糟糕的局面而多想，更是為了對朋友給予自己關懷和在意的一種回應。以一種良好的心態去回應朋友的關心，體現了一個人的基本禮貌素養。在艱難和痛苦中學會樂于接受，學會接受別人的關心和問候，以一種向上的姿態去面對生活中的窘境。用模糊限制語來表達自己，這不失為一種可行的選擇。在生活中，常常會看到一些人因為心情不好，當受到朋友的關懷時，會選擇以沉默來回應，不訴說痛苦，也不表達自身很好，這是一種非常沒有禮貌的體現。

在 《瓶中信》里，還有許多的對話和內容涉及模糊限制語的禮貌功能體現。在這里，主要是以特麗莎在看完 《瓶中信》內容之后的消極情緒和感動流淚，卻最終以簡單的模糊限制語來化解朋友詢問的尷尬為例，不僅是在小說 《瓶中信》里，而且在生活中，也還有很多的模糊限制語交際功能得以體現，且以模糊限制語的禮貌功能為主導的交際語言更是不勝枚舉。模糊限制語的使用，在特定的場合中，能夠模糊主人公的真情實感表達，但這并不意味著欺騙傾聽者，這是一種帶有禮貌性質的回應，也是一個基本禮貌素養的一大表達。

三、保持客觀的態度，尊重他人看法

在日常的實際交流中，為了尊重他人的看法，一般人都會采取客觀的態度，給對方提出一些自己認為具有可行性的建議，利用模糊限制語的添加來表明自身的立場。這是模糊限制語在生活中一大語用功能。有時候，在同別人進行交談時，如果單純地表達自己主觀的看法，不僅顯得很沒有禮貌，而且會體現出對他者的不尊重。模糊限制語的出現，就是為了更好地方便交流和溝通，減少對交談對象不必要的傷害，減少彼此之間不應該存在的矛盾。從某一個方面來說，正是模糊限制語的這一語用功能，推進了人類交流和溝通的發展。

比如說，在同朋友或同學相處的日常生活中，有時候大家約好一起吃飯或是約好一起去哪里玩耍，可是大家都沒有確定地方和范圍，在這種情況下，會有個別的人站出來，“我覺得我們應該去那個食堂就餐，那兒的飯菜還不錯，食堂員工的態度也更好，很值得去看一看”，或者是“我建議我們可以去那個地方，上次我去過，風景優美，門票費也不貴，希望大家考慮一下”。這都是一種模糊限制語的表達，語言中的“應該”和“建議”都是一種模糊性質的，因為它們沒有準確地表明說話發出者內心真實的想法和看法，它僅僅是作為一種建議和參考。所以說，模糊限制語在這里的使用，雖然沒有明確說話者的立場，大家可以采納或是不采納，但是這直接表明了一種說話者的客觀態度，以某個食堂或是某個地方的真實情況和背景作為根據，自身進行闡述，不能說不帶有任何主觀色彩，而是帶有很少的主觀看法，大部分都還是自己客觀的評價，表達了對同伴或是一個群體的尊重。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一個人強迫別人接受自身的觀點，我行我素，不聽取大家的看法和建議，而是一味地堅持自己的想法和思維，則帶有非常強烈的主觀情感。在群體當中一般不會受到大家的歡迎，很多人對這種我行我素的人大多抱以鄙夷的眼光和態度。

所以，在社交場合中，為了維持自身和集體之間的關系，為了保證對別人的尊重，采取模糊限制語的表達是一種正確的選擇。無論是在平常的交流和溝通中，還是在充滿壓力的政治舞臺上，采取模糊限制語的表達，可以說是利大于弊。

在 《瓶中信》里，當特麗莎看到 《瓶中信》的內容并被感動之后，她的朋友迪安娜提出了一些看法。迪安娜身子從桌上探過來。“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我想我們應該將這封信刊登在你這周的專欄里。我肯定其他人會喜歡讀這封信，它真的很不尋常。人們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讀到這樣的東西。這封信實在感人。我能想象會有幾百個女人將它剪下來，貼到冰箱上，這樣她們的丈夫下班回家時就能看到。”這是一個典型的模糊限制語片段表達，迪安娜在語句表達中，先是客觀地說：“我想我們應該……”這其中帶有了強烈的建議色彩，迪安娜并沒有一開始就直接肯定絕對要將 《瓶中信》刊登在專欄上，而是持著一種客觀的建議性看法，因為這封感人的信不是迪安娜撿到的。因此，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她是沒有任何權利處理這封信的，但因為特麗莎是和她關系不錯的朋友，所以她可以對特麗莎將來的處理方法提出一些建議，而在語句的后面表達中，迪安娜肯定了這封信刊登出來的效果，這是對自身建議的加強，她想要通過這樣的肯定方式，讓特麗莎接受自己的看法。

“我想我們應該……”單純地從語言上來看，這似乎是一種說話者主觀的看法和態度，“我想”是語言發出者的心中所想，然而從模糊限制語“應該”的表達來說，這里的主觀色彩就變得相對弱了很多，更能夠體現出說話者的客觀態度，在后面的表述中，迪安娜從 《瓶中信》的語言角度出發和女人的情感出發，闡述了可以刊登的原因，從別的事物本身出發，直接減輕了說話者的主觀色彩，更多的是客觀想法和態度。別人都說：一個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對于最親近的人，都能夠保持基本的禮貌和尊重，這一點非常值得人們的贊同。迪安娜和特麗莎是好朋友，雖然她們之間的關系很好，相處也比較親密，可謂是無話不談，但面對 《瓶中信》的處理方法，迪安娜還是對特麗莎保持一貫的禮貌和尊重，以模糊限制語來表述，從其他事物的特征和分析出發，提出了一些建議和想法。或許特麗莎不接受迪安娜的看法，迪安娜心中會有一點失落，然而，因為模糊限制語的客觀色彩居多，迪安娜也不會非常在意自己的建議被朋友拒絕。

在同朋友的日常交流中，如果都能將模糊限制語的語用功能發揮出來，那就會減少很多的矛盾和不良情況的發生。模糊限制語的客觀看法和態度體現，給了自己一個退步的機會，也給了對方一個思考的空間和選擇的時間，不帶有強制性，這是對他人最基本的尊重。人與人之間的尊重都是相互的，只有先尊重他人，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一個人的遣詞造句和語言表達，從表面上就能夠體現出一個人對于別人的尊重，清晰地表達出一個人為人處世的態度和做人的基本素養。模糊限制語的客觀表達，尊重對方的功能，在 《瓶中信》的多處片段和對話中得到了體現，這里主要是選擇一個比較清楚、易于理解的語句作為分析對象。

在生活中，當想要表明自身的立場和看法而又怕對別人不尊重、影響別人心情的時候，可以借助于模糊限制語的使用。模糊限制語是模糊語言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隨著人類生活的不斷發展和前進，模糊限制語在人們的溝通和交流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任何事情都要留有一定的余地和發展空間，模糊限制語說話者的客觀建議，會給對方留有一定的余地和選擇的同時，會促進彼此之間的交流和情感繼續發展。

四、自我保護，減免不必要的傷害

模糊限制語在 《瓶中信》里的又一重要功能是可以實現自我保護，減免不必要的傷害。自我保護是人類的先天性和條件反射，這種反射不但表現在動作的防衛上，而且還體現在語言的闡述和表達中。禍從口出，這是不變的道理。在人類的社交活動中，太過于沉默寡言，別人會說這個人很內向，不好相處；反之，如果話太多，不考慮后果，常常會釀成大錯。所以在社交場合，與他人進行溝通和交流時，要依據場合和背景，選擇一些適合場合和背景的語言表達。為了正確地保護自己的身心安全，采取模糊限制語的表述，至關重要。在這里，從人們的日常生活中舉一個最簡單和最普通的例子作為分析對象。

例如，人類都帶有一種戀舊的特質，這種特征基本不可更改，尤其是對于那些得不到的事物。在人的潛意識當中，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值得回味和在意的。“當時只道是尋常”，這是人類的通病，很多東西，當人擁有的時候，覺得真是再普通不過了；只有當失去的時候，才會倍感珍惜，而那時已經沒有選擇，沒有再次擁有的可能。于是朋友或是親人的每一次提及，都是一次痛苦和傷疤的展現。如，女人都是非常感性的高級動物，特別是對于那些在最美年華里出現過的人和事，女人這個群體都是難以忘懷的，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感受情感的澎湃……這都是一個女人一生難以忘懷的回憶，可是青春終究只是青春，大部分美好的愛情都會化為烏有，變成過往云煙，女人常常就會覺得是自己的不珍惜導致這一結果，其實不然。

當朋友或親人問這樣的問題：“那個你曾經深愛的人去了哪里？他在你的腦海中還有印象嗎？”這個問題看似很荒謬，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青春的褪色，這樣的問題也顯得很普通和很平常。如果是對于稍微聰慧一點的女人來說，她們肯定會做這樣的回答：“他在我腦海中的印象，已經模糊了，或許我已經忘記了那段回憶吧！”這就是模糊限制語的典型用法，“或許我已經忘記了……”這究竟是忘記呢？還是壓根兒沒有忘記。其實，從女人的一些基本特征來分析，這種采取模糊限制語的回應，是對自身曾經傷害的躲避和自我保護，每一次過去的提及，都是對人的一種傷害，如果對于朋友或親戚這樣的問題，采取肯定的回應，回答完全沒有印象，這不僅顯得太薄情寡義，而且肯定的回答似乎帶有一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別人會認為這是一種對過去難以忘懷的體現。此時如果采用模糊限制語的回應，別人一般不會再繼續深入問下去，給別人的回答也比較模糊，給人以一種不確定性和神秘感。但是這樣的回答，直接體現了回答者對自身的保護。有的身體傷害大于對心靈的傷害，每一次的傷疤揭示，都是一種痛苦，而采取模糊限制語的回應，巧妙地將傷疤和痛苦保護起來，就減少了受傷害的程度。

模糊限制語的用法，在日常生活的交流中，能夠對說話者進行一定的自我保護。在許多的小說和文學作品里，模糊限制語的這種功能也得到了深刻的體現。

在 《瓶中信》里，大家都知道，特麗莎是一個婚姻不幸的女子，和丈夫有了兒子凱文，卻還是選擇了離婚。在離婚之后，特麗莎曾經處于艱難的情感糾結和痛苦當中，每當迪安娜提到凱文的父親時，特麗莎都是有意或無意地回避。離婚一段時間之后，作為特麗莎的好朋友，迪安娜希望特麗莎盡快進入新的感情中，從過去的傷害里快速走出來。但是特麗莎似乎一時難以走出來，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婚姻當中迷失，只有處于旁觀者的位置，才能做出正確的決斷，對于迪安娜來說，她是由衷地希望朋友特麗莎能夠盡快找到屬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有一次特麗莎出去玩，朋友迪安娜就來調侃特麗莎，不過玩笑當中卻也是朋友迪安娜的真實想法。她以為特麗莎出去玩，是為了邂逅一段新的感情，當迪安娜心中生出這樣的想法，并告訴特麗莎時，特麗莎的回答是這樣的：“沒有，我只是在陽光下讀讀書，放松放松。那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家子。”在特麗莎的這句回答中，“那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家子”，讓人不禁想問，所謂的“大部分”，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概念？這是一種模糊限制語的用法，算得上是一種范圍模糊，因為特麗莎所說的大部分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其真實的范圍。特麗莎之所以采取這樣的回應，是因為出于對自我的保護，剛剛在婚姻中受過傷害和挫折的人，是沒有心思立刻或是在短期內恢復的，更沒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去開始下一段感情。在“那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家子”，也就是說，還有少部分的是不在一家子范圍。比如說，剛剛經歷失戀的男人或女人，在婚姻中痛苦不堪的人、深陷人生迷途的對象等，這些都有可能包括在那少部分當中，也都有可能和特麗莎發生一段美好的愛情，但是特麗莎卻說“那里大部分人都是一家子。”采取模糊限制語的表達，這不但回應了朋友的調侃，而且也很好地將自己保護起來。內心受到創傷，剛剛離婚過后的特麗莎，對婚姻是失望的，這種事情別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只有親身經歷過婚姻失敗和絕望的人，才會領悟到在情感和婚姻中的無助。與其快速進入下一段情感中，不如將情感暫且擱置，給自我心靈一個釋放和成熟的空間。特麗莎對于迪安娜的調侃采取這樣的回答，迪安娜也許是無法揣測特麗莎心思的。在特麗莎的心中，對婚姻還處于一定的喪失信心和希望當中，自然是沒有動力和心情在這種情況下進入一段新的感情。但是她不想提，因為將這些想法說出來以后，自己的內心會增加許多的痛苦，別人是無法理解的，所以她索性就找了別的理由來回應。不提過往，將心中的真實想法模糊化，這是特麗莎的一種自我保護體現，不將痛苦和傷害在朋友面前一一提及，讓時間去充當療傷的角色。

每個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痛苦和傷疤，都有一些苦難，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即使是面對最親近的人。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減少內心的痛苦，可以采取模糊限制語的回應來進行自我保護。不僅是在日常普通的交際中，而且在日益嚴峻的政治舞臺上，模糊限制語的這種自我保護功能，也得到了深刻的體現和展示。

五、結語

我們選擇 《瓶中信》里的一些簡單對話或片段作為分析對象，以模糊限制語的語用為出發點，闡述其中真正的深刻內涵和語言表達效果。在小說中，模糊限制語的語用功能主要體現在3個方面：維持基本的禮貌、保持客觀的態度和自我保護功能，這也是模糊限制語在 《瓶中信》里最重要的3個功能。模糊限制語的使用，使語言的表達更加完美和富有韻味。在特定的語境中，使用模糊限制語可以使話語更加穩妥周全，禮貌客氣，從而更好地改善和維系交際雙方的人際關系，使交際順暢進行。因此，恰當地使用模糊限制語是一個合格的語言使用者必備的語言能力之一①本文主要參考：戴建東的《試論模糊語言的交際功能》《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02年6期；袁邦株、周瑞珍的《模糊限制語與禮貌原則》《井岡山師范學院學報》，2002年4期；黃小蘋的《學術論文中模糊限制語的語篇語用分析》《四川外語學院學報》，2002年4期；林波、王文斌的《從認知交際看語用模糊》《外語與外語教學》，2003年8期；陳穎的《語用學視角下〈飄〉的模糊語言分析》《佳木斯教育學院學報》，2014年2期等。。

I1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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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3652（2017）05-0107-05

2017-05-10

沈黎，女，重慶人，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

[責任編輯：志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