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廣西動畫產業的發展定位與策略

杜曉杰

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廣西動畫產業的發展定位與策略

杜曉杰

動畫產業是文化產業的核心組成部分，因其產業鏈的輻射效應，對于提振民族地區經濟發展有著重要的作用。廣西動畫產業的發展長期處于較弱狀態，跟未能充分利用廣西的民族區位和民族文化優勢有密切關系。在新的產業格局下，廣西應該聯合華南和西南民族地區，打造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整合南方民族地區的文化優勢，以創意機構的身份，借助東部動畫產業發達地區的技術和人才優勢，實現東西互補，推動廣西乃至整個南方民族地區動畫產業的跨越式發展。

廣西動畫產業；協同中心；民族動畫

[作 者]杜曉杰，博士，廣西藝術學院公共課教學部講師。

隨著經濟結構的轉型和技術革新的驅動，文化產業在國民經濟序列中的重要性不斷提升。從國家到地方政府，文化產業都成為提拉經濟發展、提高綜合競爭力的關鍵領域，一系列政策、措施的出臺，也都力求盡快擴大文化產業的經濟總量。正如丁智才指出的那樣：“作為后發展的特殊區域，民族地區發展文化產業的現實需求比發達地區更迫切。”[1]對于廣西等民族地區來說，在以自然資源和區位優勢為主要競爭要素的第一和第二產業領域中，根本無法與東部沿海地區抗衡，而仰賴政策、人才和資金優勢的第三產業的興起，無疑成為民族地區后起發展的戰略性機遇，文化產業便是其中最為核心的領域。

動畫產業是文化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相較于文化旅游、民族展演等淺層次的文化經濟行為，以動畫產業為代表的核心文化產業類型所具有的發展潛力和持續性更為引人注目，對于提升地區文化實力、文化影響力有積極的促進作用，更不用說動畫產業超長的產品鏈對于地方經濟的提振作用。所以，各地方政府的規劃綱要中都會給動畫產業留下一席之地，出臺各種措施鼓勵、扶持本地動畫產業的發展。早在2011年，動畫產業已經是廣西文化產業發展的六大重點領域，各種獎扶措施接連出臺。然而，從現實效果來看，廣西的動畫產業并未取得大的突破。無論是作品質量還是經濟總量，都未能與政府的政策力度相匹配。在動畫產業利益格局分配基本塵埃落定的情況下，廣西動畫要想異軍突起，就有必要重新審視廣西動畫的定位，進而制定切中肯綮的發展策略。

一、民族地區與民族文化：廣西動畫的根基原點

探討動畫產業發展，一個不容忽視的現實問題是，當今中國動畫產業的利益格局基本劃分完畢。對于中國動畫產業來說，北京、上海、廣州、深圳、杭州、南京可謂“六足鼎立”，基本拿走了動畫版圖百分之九十的份額。在這樣的情勢下，其他地區——尤其是位于西部的民族地區——要想在利益角逐中分得一杯羹，就必須深挖自己的內涵優勢，探索與東部地區動畫強省/市不同的、符合自身實際的特色型發展道路。

作為創意產業，影響動畫產業成功與否的關鍵要素有三個：人才、資金、平臺。人才是創意產業的核心要素，資金是創意產業的基礎保證，平臺則是創意產業的外部支撐。這三大要素，恰恰是東部地區動畫產業取得巨大成功的原因。作為早發地區，東部沿海在經濟建設方面取得了豐厚的積累，第一和第二產業的成功，為第三產業的發展提供了較高的起點。在人才集聚、資金融匯、平臺搭建方面，東部地區擁有著廣西等西部民族地區所不可企及的強大優勢。在這種“碾壓式”的懸殊局面下，廣西的動畫產業該怎么走？一些研究者提出的“創造優秀動畫作品，打造原創品牌”“完善產業發展服務平臺，形成完整的動畫產業鏈條”“自主培養和引才引智并重，建設動畫人才隊伍”[2]不能說不對，但卻并不具有現實針對性。這些措施，嚴格來說是在總結東部地區動畫產業成功經驗的基礎上提出來的，但對處于人才洼地、資金洼地、平臺洼地的廣西等民族地區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要想破解廣西動畫產業的困局，必須實事求是地從廣西的民族地區處境出發，充分發揮民族文化的敏感性，走出具有廣西特色的動畫產業發展道路。

首先，要轉變思維，充分認識民族地區這一處境的優勢。提到廣西的經濟發展，人們都傾向于將落后現狀歸咎于廣西的“老、少、邊、窮”區位處境。對于第一和第二產業來說，“老、少、邊、窮”的區位處境固然是極大的劣勢，但如果辯證思考，這種劣勢對于動畫產業乃至整個文化產業的發展卻是可以充分利用的優勢。作為邊疆民族地區，廣西在國家的整個戰略布局中其實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

對內來說，作為壯族自治區，廣西的安定團結對于國家的長治久安有著重要意義。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不同族群的利益訴求相繼浮出水面，使得族群沖突成為當下全球的熱點問題。近幾年全球范圍內層出不窮的暴恐事件，在某種程度上都與民族問題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民族沖突的根本原因，無外乎經濟和文化：經濟上，少數民族要求經濟發展的均衡化；文化上，少數民族要求民族文化的保護與傳承。而這兩點，都可以在包括動畫產業在內的文化產業中得到解決。作為文化與經濟的聯姻，文化產業在推動經濟發展、擴大文化影響力方面有其他經濟類型無法取代的先天優勢。所以，廣西的民族地區身份，其實是爭取國家對本區文化產業進行政策支持、資金投入的最佳理由。

對外來說，作為邊疆地區，廣西在文化建設方面也有舉足輕重的影響。民族地區加邊疆地區，這是我國主要民族自治區的共同處境。邊疆民族地區的最大問題，就是民族向心力的問題，這對于有著跨境族群的民族地區來說更是至為重要。在實地調查中，很多學者都已經發現，影響跨境族群文化認同、身份認同、國家認同的諸要素中，經濟是一大關鍵。①參見梁茂春：《“跨界民族”的族群認同與國家認同——以中越邊境的壯族為例》，《西北民族研究》，2012年第2期；盧鵬：《邊疆少數民族國家認同的建構——以中越邊境哈尼族果角人為中心的討論》，云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5年；王紀芒：《中國朝鮮族的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黑龍江民族叢刊》，2008年第4期。廣西等民族地區在經濟發展方面存在先天短板，要想通過經濟發展維持這些跨境族群對于國家的向心力，國家就有必要在政策、資金和人才方面給予這些地區以較大支持，并以邊境地區經濟的發展成就彰顯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

所以，民族邊疆地區的處境，對于廣西動畫等文化產業的發展來說，其實是可供利用的相對優勢。在政治經濟的全局統籌中，越能夠吸引國家層面的“注意力”，越能夠獲得較多的資源分配。這些國家資源的投入，對于廣西等后發地區的經濟建設、文化發展、社會提升都是重要的推動力。

其次，真正從民族文化出發，打好廣西動畫產業的民族統戰牌。談到民族動畫，20世紀50到80年代的中國動畫學派幾乎有著“一葉障目”的地位。但是細究起來，以《驕傲的將軍》《大鬧天宮》《哪吒鬧海》等為代表的中國動畫學派，其藝術滋養主要來自于漢民族文化為主體的民間文化，體現的是“以儒家文化為主體”[3]的精神訴求。盡管這種中國民族風格的形成有其特定的時代背景，但對于多民族的中國來說，國產動畫的文化訴求如果不能體現多民族的文化特征，必然會有危及民族團結的不良后果。

提到動畫片，很多人仍將其視為“為兒童服務”[4]的打發時間的消閑品，這種看法已經遠遠落伍于時代。隨著日本和美國動畫分別占據了中國網絡、實體動畫市場的優勢地位，學者的調查已經揭示出動畫在青少年價值觀塑造方面的重要影響力。[5]同樣地，我們也必須正視動畫作品在民族青少年群體中的引導作用。從毛澤東時代開始，我們已經把青少年視為祖國和民族的未來，他們的文化選擇、價值取向從根本上決定了我們這樣的民族國家未來的發展方向。民族文化的傳承、民族問題的解決，一方面固然要依賴國家各種政策的保證，但更重要的應該是對未來的投資，把解決問題的種子深埋在青少年的文化體系之中。廣西作為多民族聚居的民族自治區，在民族文化的傳承和民族團結的教育方面應該發揮自己的應有作用。廣西的動畫產業也應該以民族文化作為自己最根本的敘事框架、藝術體系，利用民族動畫作品向各民族青少年宣教民族文化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發揮動畫作品在民族統戰方面的積極作用。

與此同時，只有把廣西動畫真正打造為民族敘事、民族特色的作品，才能使廣西動畫產業在全國動畫產業和文化產業的既定格局中脫穎而出，一方面在動畫市場謀得立足之地，另一方面也便于爭取國家各方面的支持和投入，進一步拉動廣西動畫產業乃至整個文化產業的發展。

因此，思考廣西動畫的破局之路，絕對不能照搬東部地區動畫產業發展的經驗，而應該充分尊重民族地區的特有實際，從民族地區和民族文化的現實性出發，一方面深挖潛力，另一方面主動爭取國家支持，雙管齊下，推動廣西動畫產業的跨越式發展。

二、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廣西動畫產業的整體規劃與發展策略

要想充分發揮廣西的區位優勢和民族特色，就有必要跳出廣西一區的范圍，從民族區域的整體和民族統戰工作的全局考慮，在更高的平臺上發揮廣西的自身優勢。基于此，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理應成為廣西對于自身動畫產業的整體性定位，并以此為平臺，制定廣西民族動畫產業發展的具體策略。

協同創新中心是教育部和財政部于2012年啟動實施的高等學校創新能力提升計劃，目的是協調并匯集高校優勢學科和優勢科研力量，打造為國家、區域、行業或學界服務的高端智庫聯合體。這一計劃現在雖已廢止，卻為西部地區文化產業的發展提供了有益的思考啟發。由于相似原因的制約，西部民族地區的動畫產業整體上都處于較為積弱的狀態，而各民族地區都有借助文化產業提升經濟發展水平、文化整體實力的規劃。因此，借助協同創新中心這一思路，整合民族地區的共有資源，打造動畫產業的協作平臺，不失為值得嘗試的有益探索。

以廣西為中心，打造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有以下幾個有利條件：

首先，從地理位置來說，廣西作為唯一的一個沿海民族自治區，其區位優勢有自身的特殊性。在全國整體的區劃劃分中，廣西屬于華南片區，但位于華南片區西部的特殊位置，又使其客觀上成為包括四川、云南、貴州、西藏和重慶在內的西南片區的“龍頭”，而云、貴、川、藏恰恰是中國少數民族最為密集的區域之一。因此，廣西實際上處于華南民族地區（以海南和廣西為主）和西南民族地區（以云南、貴州、四川和西藏為主）的中間位置，在這里成立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有地理上的便利性。此外，廣西為西南地區最便捷的出海口，也是中國與東盟交往的橋頭堡，便于南方民族動畫與東南亞相似民族的交流以及動畫作品的外銷。

其次，從經濟發展來說，廣西有自己的優勢。得益于西部大開發戰略和北部灣經濟圈的規劃以及中國—東盟經濟往來的日益活躍，廣西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發展速度都保持在較高的水平。根據2015年31省區市GDP的排名，在華南和西南片區，廣西的經濟總量僅次于廣東和四川，在華南和西南民族地區名列前茅。作為中國—東盟博覽會的舉辦地，廣西的跨境經濟活動相當活躍，有較為強勁的發展潛力，在南方民族地區首屈一指。

再次，從人才支撐方面來說，廣西高等教育的完備性和多元性保證了協同中心的人才隊伍建設。廣西現有省部共建211高校廣西大學、省部共建藝術院校廣西藝術學院、省部共建民族院校廣西民族大學，有廣西藝術學院、桂林理工大學等8所自治區級動漫人才培養基地，還有廣西社會科學院、廣西民族文化藝術研究院/廣西文化產業研究中心、廣西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廣西民族問題研究中心等智庫單位，可以從管理人才、藝術人才、民族人才和科研人才方面保證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的有效運營。

最后，從政策扶持方面，廣西已經出臺一系列有力措施，大力推動本區動畫產業的發展。在2011年下發的《廣西壯族自治區文化產業發展“十二五”規劃》（桂發改規劃〔2011〕607號）中，“廣播影視和動漫產業”已經被列為自治區重點發展的六大文化產業之一，并建設和擬建南寧動漫城、柳州動漫游戲產業基地和桂林動漫研發制作基地。同年，自治區文化廳又聯合工信委、教育廳、科技廳等廳局單位，下發《關于推動我區動漫產業發展的若干意見》，從發展思路、發展目標等方面為廣西動畫產業的發展做了方向指引，并制訂了相應的獎勵和扶持機制。與此同時，自治區財政廳每年安排動漫產業發展引導資金，對動漫企業進行發展支持和創作獎勵，成效顯著。

地處民族邊疆地區，區內有13個少數民族，少數民族人口總數位居全國第一，是中國人口最多的少數民族——壯族的聚居區，再加上以上有利條件，使得廣西打造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的條件已經趨于成熟。在廣西成立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不僅可以有力地提振廣西本土動畫產業的發展后勁，更能夠整合華南和西南民族地區的塊狀資源，推動中國民族動畫的快速發展，為新的中國動畫學派的再造貢獻民族力量。

具體到發展策略方面，廣西動畫產業以及未來的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應該在以下兩個方面著力：

首先，要深刻認識民族地區的文化產業的特殊性，即政治性>文化性>經濟性。對于北京、上海、廣州、深圳、南京等東部地區來說，文化產業僅僅是“文化+經濟”或“文化+科技+經濟”的新型經濟類別，其目的在于通過各種手段，將原本不具有經濟生產性的文化意識形態轉化為現實可見的市場收益，進而推動本地區經濟總量的提升。所以，經濟性是這些地區文化產業的最終訴求。而民族地區的文化產業——包括動畫產業——卻有著與此不同的性質。在多民族的中國，民族地區的文化問題絕不僅僅是地區性的文化問題，民族地區的經濟問題也絕不僅僅是單純的經濟問題，民族地區所有的文化問題、經濟問題到最后都會與民族問題、團結問題乃至國家安全問題發生千絲萬縷的聯系。尤其是廣西，不僅位于邊疆地區，而且有壯族、京族等跨境民族，與越南的主體民族幾乎同根同源，文化產業的問題更不單純。所以，在民族地區，發展文化產業也是民族統戰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在某種層面來說，發展動畫產業也并非單純為了促進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更是想希望通過民族地區的動畫產業將國家的民族政策、民族文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教工作落實到日常的文化消費活動中。

國家對于民族工作、民族地區發展事業的重視，有著更高層面的戰略性考量。作為后發的民族地區，在先天條件方面根本無法與東部地區相比，只能盡可能多地借助國家的民族政策、發展方略，彌補自身人才、區位和資金方面的短板。所以，廣西動畫產業的發展，必須牢牢建立在對民族地區動畫產業特殊性認知的基礎上，吃透國家的民族政策和民族地區發展支撐體系，借助國家力量推動自身產業的發展。

其次，要清醒認識動畫產業格局劃分的現實狀況，先“服軟”，再發展。正如我們上文所提到的，當今的動畫產業格局劃分基本已經塵埃落定，北京、上海、廣州、深圳、杭州、南京已經在動畫領域確立了六足鼎立的格局，廣西等西部民族地區想要在這個領域分一杯羹，靠硬碰硬幾乎是不可能的。在勢力劃分塵埃落定的當下，后發地區必須首先承認自己在發展條件方面的先天不足，不宜像東部發達地區那樣動輒“建立完整而成熟的動漫產業鏈”“建立功能完備、效益突出的動漫產業園”等，而應該因地制宜，充分利用東部地區的發展成果，“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民族地區的動畫產業發展普遍存在一個問題，就是一定要創作出嚴格的“本土動畫精品”：從資金投入到人才隊伍，再到宣發營銷等，都必須是本土制作。這里存在一個顯而易見的矛盾：民族地區是人才洼地，無法吸引足夠的優秀人才；民族地區是資金洼地，無法進行足夠的文化產業融資；民族地區是平臺洼地，難以搭建營銷宣傳的強勢平臺。在這樣的“洼地”，卻要制作高端的動畫精品，其難度是可想而知的。以廣西為例，從“十二五”規劃到今天，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卻沒有創作出一部在全國有影響力的動畫作品，原因何在？

在互聯網思維成為時代性彌散背景的情況下，固守著類似于“原教旨主義”的思維方式，已經早已落伍了。廣西動畫要發展，就必須充分利用東部地區的有利條件，“借雞生蛋”。打造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固然是為了有效地整合民族地區的人才、資金和平臺資源，創作出就具有民族性、時代性的民族動畫精品；但更重要的是借助這一平臺，整合南方民族的民族文化傳統，將這些傳統以創意敘事的形式匯集，使這一平臺成為民族動畫的創意庫，借助東部地區動畫產業的技術、人才優勢，將這些動畫創意化為可見的動畫作品。民族地區出創意，東部地區出人才和技術，兩相融合，也就從根本上解決了廣西等民族地區的動畫發展問題。當然，由協同中心提供的動畫創意，其最終成品的版權是歸屬于協同中心或者創意所屬民族地區。也就是說，作為創意機構，協同中心將動畫生產外包，保留版權，也就保證了動畫作品的本地性。

“借雞生蛋”是在動畫行業趨于成熟的情勢下的最佳選擇。好萊塢和日本動畫產業，已經將大部分的原畫繪制外包到中國和印度，但這并不能改變這些動畫作品的美國身份和日本身份。在全球合作的背景下，全球分工已經是司空見慣，更何況國內的優勢互補。后發地區充分利用先發地區的技術優勢，應該成為廣西等民族地區動畫產業發展的重要手段。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也應該是以創意機構的性質運營，整合南方民族的文化創意，借助東部地區的技術、人才，打造民族地區的動畫精品。

作為南方民族聚居區的中心地帶、海上絲綢之路的發祥地之一、一帶一路的重要銜接門戶、中國—東盟交往的橋頭堡，廣西要有充分的區域自信和責任擔當。構建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既是對廣西本土動畫產業的長遠規劃，也是對中國民族動畫產業發展的重要貢獻。只有圍繞“民族”做文章，廣西的動畫產業才能實現突破發展。

三、結語

文化產業是國家的戰略產業，也是未來經濟發展的主要引擎。誰能在文化產業發展方面取得優勢地位，誰就掌握了未來經濟社會發展的優先權。因此，也就無怪乎各地政府對于文化產業的熱捧，廣西等民族地區在文化產業發展方面的焦灼心態也就不難理解。

文化產業是一個內容豐富的領域，既包括風光旅游、文藝展演這些較為外圍的產業項目，也包括影視動漫、創意生產這樣與文化核心關系更為密切的產業項目。相較于后者，前者容易上手，且經濟效益顯現較快，廣西、云南、貴州等民族地區的民族旅游、民族展演都屬于這一類型。但是，這些外圍產業項目的生命力是有限的，所帶來的產業集聚效應、產業延展效應也是有局限的。真正決定一個地區文化產業綜合實力的，是影視動漫等創意型的產業項目。因此，大力發展動畫產業，是在當今經濟社會背景下的必然選擇。

廣西等民族地區在動畫產業發展方面的先天不足，注定了廣西動畫產業發展路徑的特殊性。完全照搬東部發達地區動畫產業的經驗，根本不能解決廣西等民族地區動畫產業的發展問題。根據廣西等民族地區的實際情況，以“民族地區”和“民族文化”為基點，搭建南方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實現南方民族地區的抱團發展，是一個較為可行的方向。這一創意型的民族動畫產業協同中心的建設，既解決了廣西動畫產業發展的瓶頸問題，也盤活了整個南方民族地區的動畫產業，更為中國動畫品牌的打造、新的中國動畫學派的形成，提供了彌足珍貴的民族經驗。[本文系2016年廣西高校人文社科一般項目“民族地區動畫產業發展路徑研究——以廣西壯族自治區為例”（項目編號：KY2016YB299）的階段性成果]

[1]丁智才.民族文化產業視域下少數民族非遺文化的生產性保護——以壯族織錦技藝為例[J].云南社會科學，2013（5）：100-105.

[2]王玥.廣西動畫產業發展策略研究[J].現代商業，2013（12）：146-147.

[3]闕鐳，趙貴勝.民族氣息與現代精神：中國學派動畫電視民族化解讀[J].美術學報，2015（3）：103-107.

[4]孫立軍.中國動畫史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1.

[5]陳奇佳.日本動漫影響力調查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