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培偉 宋明爽
“后發優勢”視野下的中國式自主創新
□劉培偉 宋明爽
基于“后發優勢/劣勢”的爭論,通過對中國自主創新政策文本的分析,證明中國更傾向于“后發優勢”理論。雖然國家近年來將“自主創新”作為國家戰略,在國家重視的尖端領域取得了巨大成就,但由于對各創新主體的內生激勵不足,致使其效果打了折扣。因此,亟待反思“后發優勢”理論,重視“制度”對自主創新戰略的基礎性作用。
后發優勢;后發劣勢;自主創新;內生激勵
2002年,兩大經濟學家楊小凱與林毅夫開始了一場關于“后發優勢/劣勢”之爭。林毅夫認為,后發地位并不必然成為劣勢,只要后發國家善于發現和利用比較優勢,推出正確的發展戰略,善用該地區資源稟賦所決定的比較優勢,就完全可以通過技術模仿,在短時間內縮小與發達國家的差距。也就是說,后發國家因模仿而節省了創新成本,與發達國家和地區的差距反而成了其實現經濟增長的優勢。楊小凱針鋒相對地提出,如果通過模仿技術可以實現經濟高速增長,后發國家就會將模仿而非創新作為靈丹妙藥,迷信短期增長,從而采取國家機會主義立場:只要能夠短時期見效的即可,從而導致發展的路徑被鎖定。而其結果就是,通過模仿而取得的短期經濟經濟增長反而成為制度轉型的障礙。[1]該爭論可謂是一場關于中國發展前景的論爭,所以引發了學界的高度關注,被很多知識精英和政府高級官員定義為“改革開放以來,就戰略級別上的中國發展所進行的最具原創性洞見,也是最平衡鋒芒和理性精神的論辯”。[2]
本文通過國家戰略和政策的文本分析證明中國更傾向于“后發優勢”理論,走的是政府主導的技術模仿之路。雖然國家將“自主創新”作為國家戰略,但由于相對輕視了“對創新主體的內生激勵”,致使該戰略的效果打了折
扣。因此,亟待對“后發優勢”理論進行充分反思,回歸“創新”的經典理論,重視制度創新的基礎性作用。
1.經典“創新”理論及其主要流派
“創新”(innovation)一詞,源于美籍奧地利經濟學家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于1912年出版的《經濟發展理論》。在該書中,他把創新界定為“執行新的組合”,即建立一種新的生產函數,把一種關于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新組合引入生產體系。也即通過引進新的產品,引進新的技術,開辟新的市場,控制原材料新的供應來源,實現工業的新組織,最終實現新的市場價值。[3]
自熊彼特提出創新理論之后,分出了三個流派。新熊彼特學派堅持熊彼特的創新理論,認為企業家是推動創新的主體,強調技術創新在經濟發展中的核心作用。與此不同,制度創新學派則看到了技術創新需要在一個適宜的制度環境下才可能,也就是說,制度創新決定著技術創新。該學派的理論依據是:因為技術創新活動存在個人收益與社會收益的巨大差距,改進技術的持續努力只有通過建立一個能持續激勵人們創新的社會制度,以提高個人收益時才會出現。國家創新系統學派在制度創新學派的基礎上進一步擴充了創新的環境因素,將創新主體的激勵機制和外部環境條件有機結合起來,強調國家對技術創新的影響——國家通過適當的制度安排將所有可能參與和影響創新資源配置及其效率的行為主體統合起來,保障創新發揮出最大效益。弗里曼通過對技術創新本質的分析,指出政策效應的發揮依賴于國家創新系統對創新資源的集成能力、集聚效率和適應性效率 。[4]
不管是創新理論的開創者熊彼特,還是其后分化出的三個流派,都秉持了“創新是企業家的事情”的理念。創新的動力源自于企業家對潛在利益的追逐,是其對現狀的自覺變革過程,任何強制的行為只會產生服從和模仿。雖然這幾個理論之間有分歧,但它們都是以激發創新主體的內生動力為原則。創新理論越來越呈現出一種趨勢:對創新的內生條件的認識也越來越宏觀和系統。
2.中國式“自主創新”
國外的學者認為創新原本就應該是自主的,因為發達國家在其優勢領域的創新都是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自主創新(Independent Innovation)則是中國特殊的國情與背景下的產物,更加強調國際競爭環境中中國相對于別國的自主性。如“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的指導方針所示:“自主創新,就是從增強國家創新能力出發,加強原始創新、集成創新和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重點跨越,就是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選擇具有一定基礎和優勢、關系國計民生和國家安全的關鍵領域,集中力量、重點突破,實現跨越式發展。支撐發展,就是從現實的緊迫需求出發,著力突破重大關鍵技術和共性技術,支撐經濟社會持續協調發展。引領未來,就是著眼長遠,超前部署前沿技術和基礎研究,創造新的市場需求,培育新興產業,引領未來經濟社會發展”。[5]
自上世紀60年代蘇聯撤走專家實踐后,中國走上“自力更生”搞科技的道路,這一戰略一直延續到鄧小平時代。雖然改革開放后,積極引進國外先進技術,并實施了“市場換技術”,然而隨著國際競爭的日趨激烈,中國認識到關鍵的技術是買不來的,于是開始將自主創新作為國家的重要戰略。1995年,中央做出實施科教興國戰略的重大部署。在全國科技大會上,江澤民指出:“創新是一個民族進步的靈魂,是國家興旺發達到不竭動力。如果自主創新能力上不去,一味靠技術引進,就永遠難以擺脫技術落后的局面。一個沒有創新能力的民族,難以屹立于世界先進民族之林。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社會主義大國,我們必須在科技方面掌握自己的命運。我國已經具有一定的科技實力和基礎,具備相當的自主創新的能力。我們必須在學習、引進國外先進技術的同時,堅持不懈地著力提高國家的自主研究開發能力”。[6]
隨著國際競爭中科技要素(科技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大幅上升)的日益突出,尤其是中國國情的深刻變化:中國經濟經歷了30多年高速增長后,依靠資本投入和廉價勞動力實現增長的路徑難以持續,而且資源枯竭和環境惡化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中國發展模式亟需轉型。也正是在此時,中央開始謀劃將“自主創新”上升為國家戰略。胡錦濤在中共十六屆五中全會上,把原有的“創新”理論完善和具體化成為“自主創新”,強調把增強自主創新能力作為科學技術發展的戰略基點和調整產業結構、轉變增長方式的中心環節。[7]在隨后的2006年全國科技大會上,他明確指出“自主創新能力是國家競爭力的核心,是我國應對未來挑戰的重大選擇,是統領我國未來科技發展的戰略主線,是實現建設創新型國家目標的根本途徑”。此次會議最重要的成果是,明確提出了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這是一條“既要順應世界科技發展的潮流,遵循科技規律,又要緊密結合國情和國家戰略需求,選擇順應時代要求、符合我國實際的發展道路”。[8]秉承此次會議的精神,黨的十七大把科技進步與創新擺在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國家發展戰略的新高度,“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建設創新型國家。堅持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把增強自主創新能力貫徹到現代化建設各個方面”。[9]
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新一代中央領導集體更將自主創新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縱觀習近平關于自主創新的系列講話,可以發現其反復強調的幾點:(1)基于核心科技的國家自主性:只有把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真正掌握競爭和發展的主動權,才能從根本上保障國家經濟安全、國防安全和其他安全。為了國家自主,運用一切可以運用的資源為我所用,“要積極開展對外技術交流,努力用好國際國內兩種科技資源”。[10](2)重視頂層設計。“我們要做好頂層設計,要以世界眼光搞頂層設計。要研究和找準世界科技發展的背景、發展的趨勢,以及中國的現狀、中國應走的路徑,把需要與現實能力統籌考慮,有所為有所不為,長遠目標與近期工作結合,這樣提出切合實際的發展方向、目標、工作重點”。[11](3)始終重視比較優勢的取得。“我們要全面研判世界科技創新和產業變革大勢,既要重視不掉隊問題,也要從國情出發確定跟進和突破策略,按照主動跟進、精心選擇、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方針,明確我國科技創新主攻方向和突破口。對看準的方向,要超前規劃布局,加大投入力度,著力攻克一批關鍵核心技術,加速趕超甚至引領步伐。同時,要研究后發國家趕超發達國家的經驗教訓,保持戰略清醒,避免盲目性,不能人云亦云,也不能亦步亦趨。我們在科技方面應該有非對稱性“殺手锏”,不能完全是發達國家搞什么我們就搞什么”。[12]“我們科技總體上與發達國家比有差距,要采取“非對稱”趕超戰略,發揮自己的優勢,特別是到二〇五〇年都不可能趕上的核心技術領域,要研究“非對稱”性趕超措施,在國際上,沒有核心技術的優勢就沒有政治上的強勢。在關鍵領域、卡脖子的地方要下大功夫。軍事上也是如此”。[13]
由上可見,四代中央領導集體關于“創新”的認識是根據其所處情境的變化而不斷調整的。這非常鮮明地反映了中國治理的特色:避免任何確定性模式,隨情境變化積極主動地調整和界定行動目標,并采取所有可能的策略來實現。這一點使其不同于西方那種基于制度連貫性和程序穩定性,致力于營造一種被各方能夠預期的穩定的環境的政策風格。[14]具體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以“國家”為單位考慮和分析問題,以增強中國國家實力,提升其在國際上的地位為著眼點。毛澤東時代的“自力更生”是為了擺脫對外國的依附,當隨著經濟的增長,中國國力日益增強后,就開始建構在國際局勢中的主導權和優勢。所以,即使在“自主創新”中,“自主”相較于“創新”更得到強調和重視,創新是為國家的自主(主動權)而服務,而沒有成為一個獨立的目標。
第二,注重在“與別國的比較”中決定本國的戰略任務。只要能占優勢,無論何種策略都會采納。從一開始依賴蘇聯援助,到改革開放時期的以“市場換技術”,其秉承的理念都是“只要解決當前的問題即可”。在技術模仿之路不再行得通,且內部危機越來越嚴重時,開始強調自主創新。
第三,相對制度建設來說,更重視形勢分析和時機找尋。這非常類似于林毅夫說的政府要善于發現和利用比較優勢。
中國國家治理的特色在“自主創新”的效果上充分地得到了顯示:一方面,國家充分發揮了“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傳統,在國家重視的關鍵領域、核心科技方面,確實取得了重大的突破。[15]載人航天、探月工程、海洋科考、大口徑射電望遠鏡、超級計算機、集成電路制造技術、移動通信、量子通信、誘導多功能干細胞、第四代核電高溫氣冷堆、第三代核電“華龍一號”、高鐵、新能源汽車、特高壓輸變電技術、風能和光伏關鍵部件和設計制造技術、“數控一代”應用示范工程等戰略性重點科技領域都取得了一批有國際影響力的突破性成果。
另一方面,微觀主體(特別是民營企業)得以創新的制度環境尚不夠充分。在此我們以權威的全國工商聯和人民日報的調查數據來證明。2006年全國工商聯的一項調研顯示:民營企業、中小企業不僅在一般的行業準入、信貸、稅收政策等方面仍然處于不平等地位,而且在國家的科技資金投入、科技成果評價和科技人才管理等方面也處于不平等地位。這大大地壓抑了民營和中小企業自主創新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也明顯降低了國家科技投入的效率與效益。[16]2011年工商聯的調查顯示:民營企業的生存狀況還不如2008年金融危機時,融資問題,原材料價格、勞動力成本、用地成本導致企業的經營性成本不斷上升。[17]
雖然自2014年提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以來,政府在推動企業創新方面做了許多工作,推出了許多措施,民營企業承認其自主創新因為環境的改善而相對以前有了不少發展,但與其自身的需求還有很大的距離,更與民營企業對中國經濟增長和創新的貢獻不成正比。今天民營企業和中小企業反映影響其創業和創新的主要因素仍然集中在:融資難、稅負重和制度成本高。2017年,《人民日報》記者對全國121家企業的創新情況的調查顯示:接近69%的企業家都說我們企業的各項成本太高了,至許多企業家普遍說:“開廠不如炒房”,大家都說,一年辛辛苦苦雇千把號人,到年底賺得錢還不如買套房子賺得多。有企業家感慨,開一間廠子,審批難、貸款難、拿地難、招人難、贏利難、回款難,處處為難,真不如炒房子省事兒、來錢快。“我們會執著于實業,但炒房賺錢快真的打擊大家的積極性。”一些企業家表示,企業固守原有產業,并不是不想突破,而是擔心貿然行動會“死得更快”。“一眼望去能賺錢的領域,等你跑過去時可能早就擠滿人、沒得賺了。”[18]
最近十幾年來,不論是國家還是區域地方政府,對創新資金的投入越來越多,創新主體也從單一的政府轉為企業、科研院所,以至到最近的萬眾創新、大眾創業。2012年,我國全社會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投入已成為僅次于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研發投入國。然而,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我國研發投入的漏損嚴重,科研資金用于項目本身的僅占40%左右,大量科研經費流失在項目之外。[19]這不得不使我們思考:為什么我們的創新總是陷入“引進-落后-再引進”的循環?為什么中國科技產出的數量也在不斷增長,但是綜合創新能力卻不高,自主創新的質量不高?如何使政府自主創新戰略執行到位,落到實處?
通過前面對西方“創新”理論的梳理,我們知道創新的本質就是通過提高企業接觸知識的能力、改善管理能力來提高企業的創新機會,從而拓展創新的機會邊界。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國對自主創新的高度重視和大量投入并沒有使創新活動產生較好效果的原因,就是創新制度不能轉化為企業的內在動力。正如北京大學張靜教授精辟指出的:“制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規定',而是對社會各種行為正當性的確定體系:它應實際規范著人們的行為;它包含著一系列人們熟悉、效法乃至認同的基本原則。有一些制度只是反映單方面意愿的‘規定’,它沒有懲罰,或可有可無,或雖有懲罰‘規定’但因實施成本過高而無法實現,這樣的‘制度’起不到社會規則的作用。[20]有研究指出:只要尚有密集使用土地、勞動和資本的空間,就沒有動力關注投資更大、風險更高的自主創新。[21]
就當前的自主創新政策而言,從制定、執行到監督、評估,基本都是各級政府在主導,與自主創新的各微觀主體難以發生內在的實質性關聯,所以很容易使這些本意是支持自主創新的政策異化為一種外生于市場經濟的制度安排,各微觀主體很難對政策做出有效的預期與反應:體制內的國有企業沒有必要對這些政策做出靈敏反應,而體制外的民營企業與外資企業則無力使政策相應地變為內生安排。比如自主創新的金融政策,銀行貸款仍然是企業自主創新最主要的資金來源,絕大多數微觀經濟主體難以通過股票、債券、風投來獲得自主創新融資。這樣,支持自主創新的金融政策相對于非國有企業就成為一種外生制度安排,這當然不利于企業自主創新。[22]
就管理體制層面,無論是創新戰略的制定,還是科技資金的投入與分配,都是政府自上而下決定的。我國財政科技投入,一般是看方向、立計劃、定項目、找對象、下任務、分資金、搞研發、后評估。通俗點講就是,“先相馬,再養馬,后賽馬”。[23]由于是部門主導、機構分資金、單位爭項目、有錢就辦事,所以不可避免設租尋租,重開發輕應用,財政投入效率低下。在這種管理體制下,地方政府和企業之間的競爭彼此并不是在市場上的競爭,而是以中央部委的指標棒為競爭參照。在這種自上而下的管理體制下,許多“自主”“自發”的創新必然被壓制。不僅如此,這種制度還誘導各創新主體(企業)將精力全部放在向政府索取政策和資金,而非根據市場需要自由組合市場要素,自主創新。地方政府也不會結合自己當地的實際情況去進行制度創新,當然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現重復研究、重復建設,從而形成雖然創新投入很多但不見成效,甚至投入越多、浪費越嚴重的現象。這充分驗證了楊小凱關于大一統的制度下所允許的制度嘗試的數量與種類遠小于自由制度下允許的制度嘗試的數量與種類,因而制度創新的可能性要小得多、最終的經濟績效也差得多的論斷。
綜上所述,我們不但要看到中國在自主創新上已經取得的巨大成就,也要正視和重視潛在的問題。我們不僅要從特定時期和重點領域上部署創新工作,更要將創新工作從國家和民族的未來這一高度,從長遠認識創新;不僅要在國家重大科技成果上引領,更要重視社會每個主體所迸發的創新力。這都需要我們首先更新對創新的理解:從狹隘的技術創新(特別是政府指定的尖端領域)視角,投向更寬廣的組織創新與制度創新視角,回歸“創新”的本質:激勵各微觀主體為獲取利潤而對市場要素的自主、自由地重組。要實現這一點,最重要的一點是硬化各級政府權力約束,迫使其創新管理和組織制度,完善要素市場和要素定價機制,讓包括國有企業在內的所有企業家都有意愿、有能力推動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實現創新擴散,保證中國經濟可持續的增長,切實將國家自主創新的戰略落到實處。
[1] 楊小凱.后發劣勢[J].新財經,2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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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胡錦濤.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奪取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http:/ /politics.people.com.cn,201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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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中國共產黨第十六屆中央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 中國共產黨第十六屆五中全會公報.http://news.xinhua.com,2005-10-11.
[8] 胡錦濤.堅持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為建設自主創新型國家而努力奮斗——在全國科技大會上的講話.http: / /politics.people.com.cn,2006-01-09.
[9] 胡錦濤. 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奪取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http:/ /politics.people.com.cn,2007-10-15.
[10] 習近平. 在參加全國政協十二屆一次會議科協、科技界委員聯組討論時的講話.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0228/c1001-28156352.html,2013-3-4.
[11] 習近平. 聽取科技部匯報時的講話.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0228/c1001-28156352.html,2013-8-21.
[12] 習近平. 在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七次會議上的講話.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0228/c1001-28156352.html,2014-8-18.
[13] 習近平. 聽取科技部匯報時的講話.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0228/c1001-28156352.html,2013-8-21.
[14]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Mao's Invisible Hand: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2011.
[15] 邱海平. 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的輝煌成就和經驗.http://theory.gmw.cn/2017-09/22/content_26284648.htm,2017-9-22.
[16] 黃孟復.中國民營企業自主創新調查[M].北京:中華工商聯合出版社,2007:16.
[17] 搜狐財經,http://business.sohu.com/20110721/n314049873.shtml,2012-11-23.
[18] 楊佳,王棟. 人民日報調查企業創新情況:這6項政策不改不行.http://news.haiwainet.cn/n/2017/0424/c3541083-30877964.html,2017-04-24.
[19] 劉軍民.科研經費亂與治[N].上海經濟評論.2013 -10-22.
[20] 張靜.基層政權:鄉村制度諸問題[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26.
[21] 高帆.什么粘住了中國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提升的翅膀[J].當代經濟科學,2008,(2).
[22] 張紅.自主創新的制度基礎與政策邊界[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1(15).
[23] 黃孟復.中國民營企業自主創新調查[M]北京:中華工商聯合出版社,2007:16.
F124.3
A
1008-8091(2016)04-0138-05
2016-10-22
山東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自主、激勵與創新:基于山東省自主創新的分析》(10CJGZ39);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不確定性及其應對》(12YJC630123)。
劉培偉(1977- ),山東農業大學行政管理系副教授,碩士導師,研究方向:公共政策創新,國家治理過程;宋明爽(1960- ),山東農業大學行政管理系教授,碩士導師,研究方向:公共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