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筆小尖椒
估計很多人和我一樣,最初認識拾荒老人韋思浩是在一則新聞里,那則題為“杭州圖書館向流浪漢開放,拾荒者看書前自發洗手”的新聞,是這樣寫化名為章楷的韋思浩老人的:
生于杭州鄉下,曾任村干部和民辦教師,退休多年,兒女在外地,靠退休金和拾荒為生。
“他絕不是來看熱鬧的,因為樓下的報紙雜志已夠多,沒必要跑到三樓的文獻區。”
每次看書前都會將手洗干凈,“不能把書弄花了。”
“書是我的精神食糧。”
腿受傷了為了節省醫療費,他在書店自查醫藥書籍,購買繃帶消毒藥品自我醫治。
韋思浩老人是怎么“淪落至此”的呢?直到兩年后韋思浩老人在過馬路時被出租車撞倒,搶救無效去世,答案才被揭曉。
老人是上世紀60年代老杭大(現在的浙江大學)中文系的畢業生,退休前是中學的一級教師。
老人住的房子是教育系統統一分配的房子,至今是毛坯房,除了一張木板床沒有任何家具。老人每個月有5000多元的退休金,還有三個女兒。按理說,老人吃喝不愁啊,可是為什么執意選擇拾荒呢?
原來老人省吃儉用,將錢都捐助給了貧困學生。
整理老人的遺物,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有泛黃的捐資助學憑證、希望工程的捐助報名卡、扶貧公益助學金的捐助證書、受助孩子的來信,以及老人在十幾年前就簽署的遺體捐贈志愿表。
這讓我想到了另一位老人:白芳禮。90歲的白芳禮老人,支教18年,蹬三輪車56年,捐款35萬元,資助了近300個貧困大學生……
他們原本可以過得很好,但是他們選擇的卻是另一條路。
在老家我有一個長輩,今年已經60多歲,從我記事開始,他就每天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上下班,壞掉了修理,報廢了再換一輛。他穿的衣服都是最便宜最普通的,住的小區也是二三十年前建的老小區。
不認識他的人,可能以為他就是辛苦討生活的普通老頭兒,實際上他是我們當地最大的一家工程預算公司的老總,身家幾千萬,他們家族的小輩們基本上都被他培養成了出色的造價師。
有人和他開玩笑,說你就不能買幾件像樣的衣服!他說,衣服保暖就好了。直至現在,他仍然還是騎一輛自行車上下班,早晨第一個到傍晚最后一個走,中午吃最便宜的街邊餐館。
大部分的人缺乏判斷力,所以借由“外物”來判定一個人,最直接的體現就是車子、房子、錢、衣著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但如果僅憑這些就給一個人下定義,那上面三個例子就“打臉”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有的人喜歡錢財外露,享受別人的羨慕;有的人不在意吃穿住行,他們更關注精神層面的東西;有的人將自己賺來的錢花在別人無法理解的地方……
這些生活方式都沒錯,但如果僅憑一個人表現出來的生活模式去判斷一個人的窮富、好壞,往往就大錯特錯了。
永遠不要僅憑生活方式去判斷一個人,這世界上有披著羊皮的狼,有大隱隱于市的智者,也有破衣爛衫下的高貴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