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老婦還鄉》的戲劇創作

【摘 要】《老婦還鄉》是著名的瑞士德語作家弗里德里希·迪倫馬特在1956年創作的劇本，該劇將焦點對準經濟崩潰漩渦中的居倫小城，億萬富婆克萊爾打破了小城的窘境，卻同時帶來了誘惑與強權，我將以黑格爾《美學》第三卷下的戲劇體詩為基礎，淺談《老婦還鄉》的戲劇創作。

【關鍵詞】《老婦還鄉》；美學；戲劇創作

中圖分類號：I106.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05-0057-01

《老婦還鄉》這部劇作是迪倫馬特的成功之作，其內在的是對克萊爾及伊爾人性的塑造，作品本身所探討的是克萊爾利用金錢買兇殺人的事實，其內在因素是金錢、強權對貧窮人們無知的誘惑和良心的收買與征服的心理過程，其外在因素是資本主義社會“錢能通神”的規律，無情揭露了大資產階級憑金錢無惡不作的兇殘面目。筆者將從黑格爾觀點出發，分析《老婦還鄉》的戲劇創作。

一、戲劇的藝術作品

（一）“整一性”的構建。黑格爾認為：“戲劇體詩，由于劇中人物不是純然抒情的孤獨的個人身份表現自己，而是若干人在一起通過性格和目的的矛盾，彼此發生一定的聯系，正是這種關系形成了他們戲劇性存在的基礎。”《老婦還鄉》的“整一性”圍繞克萊爾拯救與罪惡并存的事件展開尖銳的矛盾沖突，王敏在《老婦還鄉》的導演探索中曾說“作為全劇的主要沖突線有三條：第一條是克萊爾與舊情人伊爾復仇與辯解，逃避的矛盾；第二條是克萊爾與居倫城市民的收買與拒絕的矛盾；第三條是居倫居民對伊爾的圍獵與掙扎的矛盾。”三條主要矛盾構建起了《老婦還鄉》“整一性”的情節結構，克萊爾、伊爾、市長、校長、警察、稅務官、甲乙丙丁等居倫小城的眾多人都有著鮮明的時代印跡的角色，他們的性格形成一種內在邏輯，以漫畫式的夸張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聯系，作用于克萊爾與伊爾的性格塑造，成就了《老婦還鄉》這部劇作的魅力。

（二）關于語言特征。語言是一種藝術，其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可以將人物的情感、思想和內在性格外化，起到修飾、潤化和深化主題作用，最后作用于觀眾，引起觀眾的共鳴。在塑造克萊爾這個人物形象時，迪倫馬特的刻畫可謂意味深長。“現在你們必須充當我們的法官，無論怎樣審判，我都服從你們的判決。對我來說這就是公正，至于對你們來說意味著什么，我不得而知。愿上帝作證，你們公正地完成了你們的判決。”伊爾做的決定是那么決絕，在感嘆小城人民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無奈中，也反映了當時資本主義所謂“人道主義”背后的虛偽與庸俗，克萊爾與伊爾的愛情終究是個悲劇。

二、人物的形象塑造

（一）外在的形象塑造。黑格爾認為：“創作主體所提出的首要要求是：他必須徹底洞察到人的目的、斗爭及其終局是以內在的普遍力量為根據的。一是劇中人物主體方面的情欲和個性，二是一般人的計謀和決定的內容與外界具體情況和環境。”迪倫馬特在戲劇藝術上多采用將現實中的事物進行夸張、變形的手法，使得情節離奇怪誕，甚至荒誕不經，他認為，荒誕派意味著缺乏生活目的，而怪誕卻比較接近于表現主義，具有作家所與之脫離的正常現實的深度。怪誕不僅僅只是一種藝術風格，也是一種審美形態。首先是人物主體方面的個性，紅色的頭發，戴著珍珠項鏈和巨大的金鐲子，她一方面看來是那樣兇惡，一方面，盡管神情古怪，卻仍然具有交際場中貴婦人的少有的風度。珠光寶氣的裝扮，兇惡的神情再加上貴婦人的風度，集這種種因素于一身的克萊爾從視覺上給人以可笑又可怕的感覺，穿的一身貴氣，而身體卻是傷痕累累，假肢，假手，不禁讓我們對這個女人產生好奇，她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有七任丈夫，卻還要繼續生活在結婚，離婚，結婚，離婚的無限循環中。

（二）內在性格的獨特性。一個好的演員，不僅能夠將聲臺形表完美展現，而且能夠將人物性格特征極其細微的濃淡差別和轉變惟妙惟肖地表達。在極其尖銳的矛盾沖突中，正是人物內在性格形成的過程。在評價克萊爾這個人物時，作者是這樣說的：“她可以像古希臘悲劇中的一位女主人公那樣行動，專橫，殘暴近乎美狄亞。她可以為所欲為，切不可忘了，這位夫人也有她的幽默，因為她對待人與對待可買賣的商品一樣無動于衷，她對自己也一樣默然。此外她還有一種少有的風姿，一種兇險的魅力。”作者對于克萊爾這個人物內心的把握技巧是嫻熟的，她來自于平常生活，卻有著與一般女人不一樣的性格特征，這種性格的獨特性是深處于人物內心世界的，迪倫馬特捕捉到了并挖得很深，讓我們不得不佩服迪倫馬特即興奇想。

《老婦還鄉》這部作品的戲劇創作是值得深思的，迪倫馬特所具有的戲劇創作技巧是值得學習的，也許，作品本身所具有的情節結構足以打動觀眾，但是更為重要的是通過人物塑造、情節設置及明確的社會主題的反映，用感性的形式表現出理性的內容，意味深長。

參考文獻：

[1]黑格爾.美學（第三卷下冊）[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241-247.

[2]王敏.《老婦還鄉》的導演探索[J].中國演出第二版本，2003：2-17.

[3]迪倫馬特.《老婦還鄉》[M].外國文學出版社，2002：23+26+296+288+313

作者簡介：

郭永紅，上海戲劇學院2014級全日制碩士MA，藝術學理論（藝術教育）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