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嘉生,1946年出生,浙江省嘉興市鳳橋鎮人,浙江省第五批非遺項目“鳳橋竹刻”傳承人。
我叫馮嘉生,1946年出生在鳳橋古寺石佛寺河對岸的馮家大院,自小深受父親書印熏陶,十二三歲就開始學習篆刻,后又學習木雕。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期,我受父親愛好竹刻并收藏竹刻藝術品的影響,開始鉆研仿古竹刻。我從仿制父親珍藏的竹刻白菜筆筒開始,慢慢獨立創作竹刻作品,由此竹刻成為我一生的愛好和事業。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我制作的仿古竹刻筆筒、屏風、竹片等竹刻工藝作品已小有名氣,被稱作“馮氏竹刻”。我的作品或被民間收藏家收藏和拍賣,或成為家庭擺設,影響力漸廣。
一
1949年前,我的家庭是當地的大戶人家,自從母親在我6歲時過世,父親就不太關心家里的生計了,他把主要精力放在篆刻和結交藝術名仕上。我從小受父親影響,跟著父親學篆刻,父親不但沒有加以阻攔,反而認為我有藝術天賦,對我大加鼓勵。19歲那年,我作為知青“下鄉”到農村,由于不大會干農活,工分年年倒掛。為了生計,我給周邊需要制做家具的人家刻木工雕花,所得收入除上交隊里的工分錢外,還有一些盈余。在“下鄉”的15年里,我邊務農邊從事木工雕花,且師從許明農先生。這段經歷為我日后的工藝創作奠定了堅實的技術基礎,并提供了廣闊的創作題材來源。
1979年,我調回鳳橋車輪廠做木模工,我有了相對自由的時間,能夠潛心鉆研竹刻與黑陶的制作技藝,并積極向父親的故交錢君陶、劉江、林乾良等名家請教。我的第一件被收藏的竹刻作品是仿清翡翠雕刻大白菜,后來我又仿制了很多文房用品,如筆筒、小屏風等,其中的一件作品還上了當時中央電視臺的鑒寶節目,且令專家感到真假難辨,這給了我很大的信心。
1996年,我從企業提前退休,創建了“半壺齋”竹刻社(竹刻社先后改名為鳳橋鎮馮嘉生工作室和嘉興市馮氏竹景陶韻工藝品有限公司),專心從事竹刻創作。很快,我迎來了創作高峰期,創作了很多自己比較滿意的作品,并探索和開發了竹刻新工藝,如研制出“貼青”淺浮雕和多層“貼青”深雕兩種竹刻新工藝,使竹刻的表現手法更加豐富、作品門類進一步完善,為竹刻藝術開辟了一個全新的領域,推動竹刻技藝上了新臺階。可以說,我在繼承傳統竹刻技藝的基礎上,開創了“鳳橋竹刻”的全新竹刻藝術門類。
我認為,要傳承竹刻這一門傳統技藝,必須不斷創新工藝。我和學生花了近兩年的時間,完成了作品《清明上河圖》。在創作的過程中,我發現竹子表面的弧形面影響創作效果,經過摸索和反復試驗,我創造性地提出了“反青技術”,并將其應用于制作中。該工藝是把竹子表層約0.2毫米的竹皮加工成平面竹片,再在上面雕刻,由此打破傳統竹子雕刻的局限性,還能產生獨特的視覺效果。“反青技術”受到業內高度評價,并申請了兩項國家專利,還獲得了一項省發明獎。
二
2005年7月,我參加了首屆浙江省工藝美術博覽會,我的作品《清明上河圖》在大會上一舉奪得省工藝美術方面的最高獎項“天工獎”,成為嘉興市參展作品中唯一獲得這一殊榮的作品。2006年5月,我被評為第二批浙江省民族民間藝術家。同年7月,我獨立創作的《群仙祝壽圖》獲浙江省民族民間工藝美術博覽會優秀作品獎。同年,“鳳橋竹刻”列入嘉興市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我成為文化遺產傳承人,并榮獲嘉興市藝術成果獎。2008年12月,我獨立創作的竹刻系列作品,被嘉興市南湖區列為優秀旅游商品。2009年8月,我的竹刻作品《南湖》《高山奇樹》《文易讀書》被嘉興博物館永久收藏。2009年11月,我的竹刻系列作品被嘉興市評為優秀旅游商品。2010年4月,我獨立創作的多層“貼青”深雕竹刻作品《拓溪客堂圖》屏鳳在浙江省第二屆工藝美術精品博覽會上被評為金獎;另一件“貼青”竹刻作品山水畫筒被評為銅獎。2011年,我獲得浙江省優秀人才獎。2012年,我的作品獲省工藝美術博覽會銀獎,2013年獲浙江省工藝美術精品金獎,2014年獲中國(義烏)文化產品交易會最高工藝美術獎。2014年,我的竹刻作品《迎客圖》在中國(義烏)文化產品交易會上獲工藝美術獎。我的作品被許多文化人士作為饋贈外賓和好友的首選,一些作品還被中國印學博物館、浙江省工藝美術博物館、浙江省博物館、杭州王星記扇業博物館、嘉興市博物館等永久收藏。2017年1月,“鳳橋竹刻”被列入浙江省第五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我成為“鳳橋竹刻”的傳承人。
三
“鳳橋竹刻”與工廠流水線生產的工藝品不同,它是純手工制作的藝術品,制作時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一件作品往往凝聚了作者大量心血,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目前,傳承“鳳橋竹刻”缺乏資金支持和有關部門的政策支持,衷心希望社會各界和有關部門對此能予重視。
我以鳳橋鎮中心小學校外輔導員的身份,與學校合作,在學校開設竹刻培訓班,講授“鳳橋竹刻”技藝,從小培養孩子對竹刻這門藝術的興趣。從2005年開始,我在家中開設竹刻培訓班,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有一定美術基礎、有這方面愛好,我都樂于義務傳藝。我作為非遺項目的傳承人,傳承“鳳橋竹刻”是我的責任,多一個人會竹刻技藝,就多一個傳承的機會。我先后傳授和帶領的一批學徒當中有許多人創作出了大量優秀竹刻作品,這使我感到無比高興與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