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與廣東省FDI與環境污染比較研究

張雷++史倩姿++李雪鋒

[摘 要]從理論和實證兩方面對山東省和廣東省的FDI（外商直接投資）與環境污染之間的關系進行探討。研究認為，FDI對污染物排放有一定的調節作用，隨FDI的增長兩省的工業水污染有所減少，但FDI對工業廢氣中的二氧化硫和工業固體廢棄物的影響略有不同，差異可能是由兩省FDI的產業結構不同導致的。綜合判斷，兩省的FDI與環境污染成負相關，FDI的流入有利于減少污染物的排放，從而改善環境質量。山東省和廣東省引進FDI對環境的總體效應是積極的，外資企業的增多并沒有加劇環境污染，但是由FDI引起的環境污染確實還是存在的，應在注重引資質量、優化FDI產業結構、完善有關環境污染的法規等方面采取措施以促進山東省和廣東省FDI與環境的協調健康發展。

[關鍵詞]山東省和廣東省；FDI；環境污染

[中圖分類號]F2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372（2017）01-0062-07

FDI規模是衡量一個國家對外開放水平的重要標志。改革開放以來，FDI對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做出了突出的貢獻。然而，在經濟發展的同時，也存在環境破壞的問題，在世界追求可持續發展的大背景下，我們更應該關注經濟與環境的協調健康發展，因此，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研究FDI對引入國環境的影響。

山東省和廣東省都位于東部沿海地區，通過引進外資為其帶來了大量資本、技術以及更多的就業機會，促進了本地的經濟增長和技術進步。FDI是推動山東省和廣東省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其經濟增長與環境方面的變化在全國范圍內有著重要的影響，因此，本文將對這兩個省份的FDI與環境污染的相關性進行研究，并提出針對性建議，以期促進山東省和廣東省FDI與環境協調發展，并為其他省份在FDI與環境污染治理方面提供借鑒，從而豐富國內對FDI與環境污染方面的研究。

一、文獻綜述

（一）國外文獻綜述

國外關于FDI與環境的研究觀點大致有三種。

第一種觀點是FDI與環境污染成正相關關系。Jensen V（1996）認為，FDI的增加在刺激經濟增長的同時，勢必會給環境帶來更多的污染和破壞。Mani和Wheeler（1997）研究了1960—1995年OECD國家的污染與非污染產業，發現兩產業的產出比雖持續下降，但是污染產業的進出口比率都在上升，這種現象很明顯地表明污染產業發生了轉移。Wheeler（2001）的研究表明，美國、中國、巴西、墨西哥這四個國家的空氣質量狀況都呈下降趨勢。Kolstad（2002）通過實證分析，認為被投資國較寬松的環境管制是美國高污染行業進行外商直接投資的一個重要原因，這進一步說明了大規模引進FDI會加劇該國環境的惡化。Matthias Busse，Magdalene Silberberger（2013）基于92個國家1998—2007年的面板數據，分析了污染密集型產業貿易對環境規制強度的影響，研究發現，污染產業凈出口的增加會導致環保法規嚴格程度降低。Chung（2014）以韓國為例，研究了環境規制對FDI的作用，并對“污染避難所”假說進行了評估，分析發現污染型企業更傾向于在環境規制較寬松的國家投資。

第二種觀點是FDI與環境污染成負相關關系。Repetto（1995）以美國1992年的對外投資為例，發現發展中國家所接受的污染密集型產業的投資在總投資中所占比例很低。Zarsky（1999）提出了“污染光暈”假說，假定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都采用同樣的環境標準，那么發達國家會更傾向于將一些更先進的綠色技術傳入發展中國家，而這有利于治理發展中國家的現有環境問題。Letchumanan（2000）認為，FDI對東道國的技術進步是有幫助的，尤其在FDI中引進環境友好型技術，更有利于提高環境質量。Taylor（2001）認為，引進FDI是會對環境產生一定影響，但成本很小，帶來更多的是技術創新，而技術創新所帶來的環境效應完全可以彌補這一小部分污染成本。Pazienza（2011）通過分析相關數據，對30個經合組織成員國在農業和漁業部門的FDI流入對二氧化碳的影響進行了研究。Eskeland（2002）認為，有較多污染密集型產業的跨國公司會比其他企業更重視治理環境污染。

第三種觀點是正相關效應關系與負相關效應關系都成立，究竟哪種效應更大一點，要看經濟發展的程度。所以，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的環境效應應是不同的，因為經濟發展水平不同。Krurger（1992）在研究NAFTA的環境效應時提出了倒U型曲線，其含義為：在經濟發展前期，環境會因經濟增長而遭到破壞，但當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環境又會因技術進步而得到改善，這一曲線被稱為“環境庫茲涅茨曲線”。Grossman（1994）將FDI的環境效應分解為規模、結構、技術、收入四個方面，在他看來，一方面，外資規模的擴大會導致更多的環境污染，另一方面，技術效應和收入效應則會有助于改善環境質量。因此，FDI的環境效應是雙重的。

（二）國內文獻綜述

國內學者對FDI與環境關系方面的研究起步較晚，起初多數是對污染天堂假說以及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等方面的研究。近些年，利用數量模型進行實證分析的研究逐漸增多。國內學者還是傾向于認為FDI的引進會對環境產生破壞。

夏友富（1999）通過詳細定義和劃分污染產業，得出FDI中具有很明顯的污染轉移現象。冼國明等人（2002）通過研究發現，FDI一般都集中在東部沿海地帶，很少能涉及中部省份，這樣東部省份很可能由于產業過分集中而導致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蘭天（2004）認為貿易自由化能夠吸引更多的FDI，污染型產業向中國的轉移會導致中國的環境污染現象越來越嚴重。楊海生（2005）選取我國若干省份FDI與環境方面的相關數據，運用環境庫茲涅茨曲線，得出了FDI對我國環境有不利影響的結論。李賀（2005）研究了FDI對我國環境因素的影響，結果顯示，我國并沒有成為FDI的污染天堂，相反FDI的增加改善了我國的環境狀況（從長期來看）。此外，還有學者研究環境法規和經濟政策對環境的影響，大量研究結果顯示這在地區間是存在差異的。趙玉煥（2006）研究了污染密集型產業轉移與環境規制之間的關系，認為污染密集型產業的轉移與環境標準的高低沒有必然聯系。倪偉清（2009）基于VECM檢驗與協整理論，應用時序計量分析了長三角外貿、FDI以及環境污染三者間的長短期關系，研究發現FDI與環境污染呈長期穩定均衡關系，外貿、FDI與環境污染三者之間，不論長期或短期，都存在雙向因果關系。朱翠清（2010）運用回歸分析與最小二乘法等統計方法研究了廣東省近20年的FDI與環境方面的相關數據，發現FDI給廣東省環境帶來了正效應，這與大多數學者的觀點不同，說明不同省份的經濟情況與環境現狀有其各自的特點，不能草率籠統地下結論。胡宗義、唐李偉、劉亦文（2010）對GDP、FDI、進出口與廢水排放量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研究表明，GDP、FDI、進出口都會影響廢水量的排放，但是影響結果不同，FDI會抑制廢水量的排放，而GDP和進出口會促進廢水量的排放，這說明GDP和進出口惡化了我國環境。陳曉峰（2011）采用長三角地區1985—2009年的數據，研究了FDI與環境污染之間的關系，結果反映長三角地區產生了一定的環境負效應，并且認為FDI對環境的影響是規模、結構和技術三種效應共同作用的結果。王琦、汪清（2013）從內資和外資對環境的影響角度，對我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進行分析，他們認為內資和外資企業經濟規模的擴大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加劇我國的環境污染，但是內資與外資相比，外資對環境污染的影響較大。曾慧（2014）實證檢驗了經濟增長、FDI與我國浙江省環境的關系，研究表明FDI與環境質量之間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短期內FDI與經濟增長的波動都對環境質量不利，并且FDI影響力度更大一些。白俊紅、呂曉紅（2015）以Copeland-Taylor貿易模型為基礎，將FDI質量參數化，分析了FDI質量對環境污染的影響，通過對中國分省區面板數據進行回歸和門檻回歸，實證考察了FDI與環境質量間的關系。

（三）文獻評述

從國內外文獻綜述中可以看出以下幾點。

1. 關于FDI與環境之間關系的理論國內外學者較為認同的有兩個：一個是“污染避難所”假說，另外一個是“污染光暈”假說。雖然支持這兩個假說的學者都大有人在，但這兩個假說是在不同假定的基礎上研究FDI與環境污染之間的關系，得出的是兩個截然相反的結論。前一個是注重研究區位選擇與環境政策的，后一個是注重研究外商環境治理與國內環境績效對比的，側重點與選取角度不同，所以“污染避難所”假說得出FDI與環境污染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即FDI給東道國帶來的環境效應為負；而“污染光暈”假說得出FDI與環境污染之間呈負相關關系，即FDI給東道國帶來的環境效應為正。

2. 國外學者研究較早，在理論和實證方面都有大量研究，而國內學者起步較晚，大多數都是在國外學者的理論基礎上對國內情況進行實證分析。

3. 從國內現有的相關文獻可以發現，關于FDI對環境的影響研究大多是從中國整體經濟出發展開研究的，對某些特定地區的研究相對較少，缺乏一定的針對性。因此，本文選取了山東省和廣東省兩個具有代表性的大省進行研究，這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研究的針對性。

二、山東省和廣東省FDI與環境污染的現狀

（一）山東省和廣東省利用FDI的現狀分析

1. FDI的發展規模現狀

改革開放以來，山東省作為沿海地區的經濟大省，利用FDI規模不斷擴大。2014年合同外資金額為159.53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為151.95億美元，與上年相比多出8.1%。其中，制造業實際利用外資86.50億美元，服務業實際到賬外資金額為54.28億美元，引進世界500強企業投資項目22個。從圖1可以看出，山東省的FDI在2004年之前一直保持高速增長，2005—2008年增速較為平緩，2009年因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出現了負增長，從2010年開始又呈增長趨勢。

近15年來，廣東省的FDI規模不斷擴大。2014年全年新簽FDI項目6016個，比上年增長9.0%，合同外商投資金額達430.59億美元，比上年多18.6%，實際利用FDI金額達268.71億美元，比上年增長7.7%。從圖2可以看出，廣東省外商直接投資總體呈持續增長趨勢，雖然在1999—2004年有所下滑，但是2004年以后，又呈現出高速增長態勢。從所占全國比重來看（見表1），1999—2014年，廣東省FDI所占全國比重平均為20%左右，吸引了全國大約1/5的外資。

2. FDI的產業和行業結構

（1）山東省FDI的產業和行業結構

由表2可以看出，第二產業是山東省利用外資最多的產業，第三產業次之，第一產業最少。山東省地處東部沿海地帶，地理位置優越，加之資源豐富，工業基礎好，是發達國家轉移制造業的首選地區之一。2014年，山東省第一產業利用外資項目累計2278個，合同外資金額為5.71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金額6.03億美元，比上年增長了28.6%；第二產業利用外資項目數累計52559個，合同外資金額為80.70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為91.64億美元，比上年增長了35.0%；第三產業利用外資項目數累計12784個，比上年增長了6.1%，合同外資金額為73.12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金額達54.28億美元。

從分行業角度來看，山東省利用FDI主要集中在第二產業的制造業、第三產業的批發業和零售業、房地產業以及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其他行業則相對較少。近年來，隨著第三產業的不斷發展，交通運輸、倉儲、郵政業以及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等行業雖占比不多，卻也呈現出增長趨勢，而第一產業利用FDI所占比重一直處于較低水平，約占4%。

（2）廣東省FDI的產業和行業結構

由圖3可以看出，2010—2014年廣東省FDI在三個產業中，第二產業是主要力量。2011年，廣東省第二產業利用FDI 共131.57億美元，占當年實際利用外資總額的60%。雖然2011—2014年，第二產業的比重一直呈下滑趨勢，但是占比依然最大，而第一產業的FDI所占比重極小，一直保持在1%左右。發展較快的第三產業近年來利用FDI一直呈上升趨勢。2010年第三產業的FDI達79.71億美元，占當年實際利用FDI總額的39%，到2014年達到48%。

從行業結構來看，在第二產業中，制造業是吸收外資的主要力量，占實際利用外資總額的一半以上。第二產業中的制造業多屬于污染密集型產業，技術含量和生產成本都很低，外商投資于此行業，能夠實現利潤的最大化。在第三產業中，外商對房地產業、批發和零售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投資較多。由表3可以看出，外商對房地產業的FDI投資最多，近年來只增不減。由于國內房地產業投資回報率較高，所以一直受到外商投資者的青睞。批發和零售業以及租賃和商務服務業近年來也一直呈上升趨勢，批發和零售業在2014年投資總額達到31.94億美元，是2010年的1.6倍，發展前景可觀。

（3）山東省與廣東省利用FDI對比

山東省和廣東省利用FDI的規模都不斷擴大，是我國吸引外資的重要省份。隨著我國對外開放水平的不斷提高，山東省和廣東省利用FDI的數量和質量都有一定提高。從產業和行業結構來看，山東省和廣東省利用FDI主要集中在第二產業中的制造業上面，產業結構不盡合理。在第三產業上，兩省利用外資的比重都呈上升趨勢，說明兩省利用FDI的產業結構還是不斷優化的。總體來說，廣東省在第三產業的外商投資水平要高于山東省。

（二）山東省和廣東省環境污染現狀分析

1. 工業廢水排放情況

從圖4可以看出，1999—2014年，山東省和廣東省的工業廢水排放情況大致是先增后減最后趨于平緩的態勢，其中1999—2008年廣東省的工業廢水排放量一直高于山東省，自2007年以后，廣東省的工業廢水排放量呈下降趨勢，幾乎與山東省的排放量持平，說明近年來廣東省加大了對污染的治理力度，加強了對污染企業的監督力度。

2. 工業廢氣中二氧化硫和煙塵的排放情況

由圖5、圖6可以看出，山東省工業廢氣中主要污染物二氧化硫以及工業煙塵的排放量明顯高于廣東省的排放量，工業廢氣污染較嚴重，這與山東省側重發展第二產業中的一些重污染型產業是分不開的。山東省2014年工業煙塵排放量達到102.8萬噸，成為這15年來工業煙塵排放量之最。山東省和廣東省工業二氧化硫的排放量近幾年呈現下降趨勢，這得益于兩省的環境治理措施。

3. 工業固體廢棄物的排放情況

由圖7可以看出，山東省和廣東省的工業固體廢棄物排放都呈逐年上升趨勢。總體看來，山東省的工業固體廢棄物產生量明顯高于廣東省，其數值從1999年開始一直在上升，在2011年達到最高，產生量為19533萬噸，在2011年后，有小幅下降又呈緩慢上升趨勢；而廣東省近15年來的排放量雖然一直呈上升趨勢，但增速較緩，且近3年來有小幅下降趨勢。

三、山東省與廣東省FDI與環境污染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選取

為了估計模型，本文采用山東省和廣東省1999—2014年的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工業固體廢棄物產生量來作為環境因變量。經濟方面的指標采用四大項：FDI（該指標在估計模型時均按照當年的匯率將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兩省年底就業人數（作為勞動力投入），兩省的人均GDP，固定資產投資額。為保證數據具有可比性，人均GDP、FDI與固定資產投資等數據都按照1978年（=100）為基期的物價指數換算為可比價格。所用數據出自《山東統計年鑒》《廣東統計年鑒》以及中國統計局網站。

（二）模型的設定與實證檢驗和回歸分析

一般來說，大部分經濟變量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出現非平穩趨勢。為了避免出現“偽回歸”現象，就要對隨機變量進行驗證，即序列平穩性檢驗。

序列平穩性檢驗的方法有很多，本文采用Dickey和Fuller的DF檢驗對各項指標時間序列進行單位根檢驗。檢驗時為了消除異方差的影響，在不改變原始時序數據特征的情況下，均采用各項變量的對數（檢驗過程從略）。檢驗結果表明，每個變量都是平穩的，不存在單位根，即不存在“偽回歸”現象，可以進行實證分析。

由于環境污染因素眾多，本模型中只采用幾個便于研究并且關系顯著的變量，一些不易考察的變量并沒有引入，因而以下分析過程對變量數據取對數，以降低模型數據中的不平穩性。分析基本模型為：

（1）

具體分析中，以gpu表示廣東省的污染物排放量，以grgdp表示廣東省人均gdp，以gfdi表示廣東省外商直接投資，以gkl表示廣東省人均投資（k表示固定資產投資額、l表示年底就業人數）。同理，山東省的各項指標分別以spu、srgdp、sfdi、sgl來表示。回歸分析結果見表4、表5。

由表4可以看出，廣東省的FDI與工業廢水、二氧化硫、固體廢棄物三項指標在5%置信水平上，相關關系都非常顯著。其中FDI與工業廢水相關系數為負，與二氧化硫相關系數為負，與固體廢棄物相關系數為正。這表明，每增加一個單位的FDI就會減少0.0959309個單位的工業廢水排放量，減少0.1113609個單位的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但會增加0.1797005個單位的工業固體廢棄物排放量。

由表5可以看出，山東省的FDI與工業廢水、二氧化硫、固體廢棄物三項指標同樣在5%置信水平上，相關系數都非常顯著。其中FDI與工業廢水相關系數為負，與工業二氧化硫相關系數為正，與工業固體廢棄物相關系數為負。這表明，每增加一個單位的FDI就會減少0.1623188個單位的工業廢水排放量；減少0.0880749個單位的工業固體廢棄物排放量，但會增加0.1249385個單位的二氧化硫排放量。

從兩個省份的R-squared、Adj R-squared和F（3， 12）綜合看來，此模型具有較高的擬合程度，所以此模型合理。

四、結論及建議

從前文回歸結果可得，廣東省FDI的增加，會使工業廢水和工業廢氣中二氧化硫的排放減少，這表明廣東省工業結構的改善減少了污染物的排放，實際上，廣東省近年來第二產業中污染密集型產業所占比重逐漸下降，而第三產業在廣東經濟發展中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大，但是固體廢棄物是隨FDI的增加而增加的，這表明廣東省所引進的FDI中仍然存在一些產生固體廢棄物較多的項目，應該加強對此類污染項目企業的管制，加速產業結構升級，以減少污染。

山東省FDI每增加一個單位，工業廢水和工業固體廢棄物排放量都會減少，這說明近年來山東省比較注重產業結構調整，降低了第二產業的比重，不斷提升第三產業的發展，所以產業結構對工業廢水和工業固體廢棄物的影響不太明顯。而FDI增加，工業廢氣中二氧化硫的排放量也隨之增加，這表明山東省FDI中還存在一些容易產生廢氣的污染項目，要調整、升級產業結構，降低這類項目的企業對環境的破壞程度。

綜合判斷，總體上兩省的FDI與環境污染成負相關。可以認為，FDI對污染物排放有一定的調節作用。隨FDI的增長，兩省的工業水污染都是減少的，工業廢氣中二氧化硫和工業固體廢棄物的排放變化略有不同，差異可能是由兩省FDI的產業結構不同所致。因此，山東省和廣東省并沒有成為投資國的污染避難所。

雖然山東省和廣東省利用FDI對環境的總體效應是積極的，外資企業的增多并沒有加劇環境污染，但由FDI造成的環境污染是確實存在的。隨著我國對外開放程度不斷提高，完全拒絕外資是不現實的，因此應該采取有效措施，處理好FDI與環境間的關系。

第一，注重引資質量，實現FDI與環境的協調健康發展。環境問題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為了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必須調整引進外資的目的與方式，全面提升引資質量，有選擇性、針對性地招商引資，加強對FDI項目的篩選，限制或禁止高能耗、高污染投資項目的引進。

第二，優化FDI產業結構，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山東省和廣東省在利用FDI上存在產業結構不平衡現象，多集中于以制造業為主的第二產業，這對環境產生了巨大的壓力。因此，應以提升整體的產業結構為目標，引導外資向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轉移，限制嚴重破壞環境的產業發展，積極引進環保節能、清潔生產技術，努力提高制造業的技術含量。逐步開放服務市場，鼓勵外資涌入第三產業，大力支持并正確引導FDI投向高新技術產業、資源節約型產業以及綠色環保型產業，鼓勵引進先進設備以改善污染密集型產業，大力拓展第三產業的外資規模。

第三，完善有關環境污染的法律法規、落實環境保護目標責任制度。鑒于多種因素的制約，完全杜絕污染密集型外資的引進是不現實的，但是我們可以借鑒國外先進的環保技術和環保產業發展的環境標準與環境政策，制定更趨合理的環境政策，明確環境保護的主客體，將環境保護責任逐層落實到相關部門，實現全方面環境保護。山東省經濟發展不協調，部分原因為有些地方政府只重經濟發展而輕環境保護，所以必須積極引導，加大追究目標責任的力度，落實好環境保護目標責任制度。

第四，加快實現環境成本內部化，開征環境稅。存在環境外部成本是造成跨界環境污染的主要原因，環境成本內部化是減少環境污染的有效手段。因此，可以通過對污染排放企業開征環境稅來實現FDI的環境成本內部化，以達到改善環境的目的。

第五，建立和完善地方污染評價指標體系，加強地區環境監管機制建設。通過建立反映FDI企業污染物排放達標率、污染物治理的投入水平等指標的污染評價指標體系，監管外資企業所造成的環境污染。目前，山東省對工業廢氣以及廣東省對工業固體廢棄物的監管力度都不夠，兩省應分別加大對這兩項污染指標的監管力度，避免污染持續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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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