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
當初,我和北哥能在一起,有個很大的原因——我們“臭味相投”。我是“亂世佳人”,他是“亂世英雄”,兩人都不愛收拾房間,誰也不嫌棄誰,從此相安于“亂室”。但日子久了,終究有些乏味,看著亂糟糟的房間,我們歡娛都提不起精神。
2016年,我的發小潘子要來玩,并聲稱不住酒店。我看著凌亂的房間,要求北哥跟我一起收拾房間。那個周末,我們扔了十幾袋垃圾,才把家打掃得像模像樣。
那晚,我們坐在潔凈的床上,呼吸著臥室里新鮮的空氣,翻閱著大掃除時整理出來的“戰利品”——有高中時的大頭貼,我的吵架日記,還有北哥為哄我畫的漫畫冊……我們重溫著兩人一路走來的喜怒哀樂。也許是回到了美好的舊時光,也可能是新換的床單被罩太過舒爽,我們竟然重新體會到久違的心動,情不自禁地擁在了一起。
我和北哥都沒想到,大掃除還能提高“性福指數”。接待潘子的任務圓滿完成后,我們決定要延續這個好習慣。我又捧起失寵很久的書籍,開始了文藝青年的精神之旅,北哥則拿出了他一度束之高閣的吉他……漸漸地,我們都感覺到,這樣的日子比待在“亂室”里更愜意。于是,沒等我開口,北哥便主動要求一起整理儲物間。他找來許多盒子,把雜物分門別類放好,還貼上紙條做標簽。看著陰暗雜亂的儲物間變得井然有序,北哥十分有成就感。他豪氣萬丈地說:“妹子,哥的確是居家好男人吧?照顧你一輩子絕沒問題!”都說做飯的男人最性感,專注打掃衛生的男人又何嘗不是呢?望著北哥那股認真勁兒,我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北哥瞬間秒懂,連圍裙都顧不得解開,就抱住了我。
可惜,沒堅持多久,北哥的“懶癌癥”就發作了。他不僅不再配合我打掃家務,連自己穿過的衣服也不放好,而是到處亂丟。每次我提醒他注意些,他就會耍賴說:“哎呀,其實家里亂點也挺好,至少壓力不大,不用費心整理。”對于他的“神邏輯”,我不能茍同,卻又不知怎么辦。
一個周末,我正在廚房做午餐,北哥睡醒后從后面用手臂環住了我,并親吻我的頭發,向我示愛。我故意不理他,嚷嚷著說:“你看廚房都亂成什么樣子了?實在沒心情!你既然有精神,還不如幫我清理清理呢!”北哥訕訕地自我調侃了兩句,便知趣地出去了。
那天吃完午餐,待北哥出門后,我把廚房整理了一番。我不但清洗了鍋具和灶臺,還給櫥柜來了個“大瘦身”。等忙完看時間還早,我又乘興照著菜譜,做了我和北哥都愛吃的麻辣蝦滑、酸湯小酥肉。下午,北哥回來后,看著煥然一新的廚房和餐桌上的美味,他酸酸地說:“以前總覺得,把美好的人生浪費在煙熏火燎中太可惜,現在才知道,柴米油鹽中才顯真愛啊!你等著。”說完,他竟然蹭蹭蹭下樓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妹子,附近超市都沒有賣,就拿這個將就吧!”望著他手里攥著的兩根細蠟燭,我“撲哧”笑出了聲,粗糙的北哥也要營造一次浪漫氛圍啊!
那晚,對著紅色的燭光,我和北哥聊了很久,從校園愛情到工作際遇再到未來人生,越聊越覺得我們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才是最親近的人。飯后,他主動洗碗,讓我好好享受清閑時光。
當北哥耐心地洗凈碗具、擦好灶臺餐桌坐在沙發上,說也要享受下清閑時光時,我趕緊過去給他捶背以示表揚。他卻興致勃勃地說:“才干這點活,我不累。你消化得差不多了,咱們該做做運動了!”說完,他一把摟過我,愛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
自那時起,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找機會和北哥一起清理房間,每次只重點清理一處。但我們都明白,打掃整理只是借口,重溫激情、尋找情調才是我們的初衷。
編輯/祝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