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
開放、共享、智能的融合媒體
□舒文
2016年5月赴中國傳媒大學學習,紹興到北京的距離是1360公里,高鐵需要7小時。5天的學習,11位專家老師的講座,讓我真實地感受到,目前我們傳統媒體離媒體融合的距離,差的不僅僅只是一個1360公里,而在很多方面,或許我們正南轅北轍。
“降維打擊”一詞,源于劉慈欣的小說《三體》。意思是,高等文明通過“降維”的方式打擊太陽系文明,從“三維”降到“二維”,原本生活在三維世界的地球文明必將滅亡。近年來,媒體業遭遇到來自多個“外星文明”的“降維打擊”:“技術”重塑了媒介生產和傳播,讓傳統媒介機構生產模式組織崩潰、平臺崛起;“資本”的入侵則讓媒體卷入金錢博弈,在裹挾中前進。如今的媒體業,被各種力量席卷入多個低維度,原本的生存維度消失,被逼入“真空”狀態下的“裸奔式生存”境地。媒體是俯首、適應,還是被“滅亡”?不論如何應對,有一點毋庸置疑:媒體業已經進入生存新紀元。而這樣的新紀元,顯然作為傳統媒體人的我們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了。廣告收入的節節下滑,電視開機率、節目收視率、收視觀眾結構的老齡化等等這些“降維”的打擊,讓我們舉步維艱的同時,想到了適應、改變,從而讓“裸奔”的時間短一些,再短一些。于是媒體融合被提上了議事日程。然而走過了“二號一端”后,卻驚訝地發現,媒體融合遠非想象的這么簡單。
中國傳媒大學校長、傳播學教授、博士生導師胡正榮認為,“傳統媒體融合新興媒體不是簡單的傳統媒體加上新興媒體,更不是傳統媒體產出一些新興媒體產品。媒體融合是一個全新的生態系統再造的過程,除了中央說到的內容、渠道、平臺、經營、管理需要一體化后的新格局,更需要在互聯網思維下重新構建一個融合媒體產業的生態系統。”
胡正榮的一個半小時,讓聽講座的很多人拍手叫好,真呼時間不夠、聽得不過癮的同時,也似乎讓我們有所頓悟,原來媒體融合是這樣。但是,意識有了,而真正地去執行,去改變,傷筋動骨,則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按照胡正榮的觀點,傳統媒體解決問題的方式是節目收視不好,立馬改版,改了一版又一版,而這樣的改變并未從根子上解決問題,所以效果并不明顯。他所推崇的是自上而下,將節目變成一個產品,多渠道發力、全方位打造現象級的產品,讓電視香,廣播火,線上行,線下還能持續經營,即所謂的“共享經濟影響下的共享媒體經濟”。
“共享經濟下的共享媒體”這個術語最早由美國得克薩斯州立大學社會學教授馬科斯費爾遜和伊利諾伊大學社會學教授瓊斯潘思提出,而共享經濟是指個體間直接交換商品和服務的系統。
與媒體聯系起來,可以理解為,互聯網對媒體行業的最大改變就是改變了一直以來的信息不對稱問題,即專業媒體工作者只負責生產與傳播,而消費者只負責接收與消費。互聯網將傳統媒體封閉、壟斷而單一的傳播生產與消費方式徹底顛覆,特別是當下的移動互聯和未來的智能互聯絡,將賦權消費者,使他們變成“生產消費者”,他們可以將自己所擁有和所生產的信息資源釋放出來,通過基于互聯網的共享平臺,傳播給互聯網上的所有人,供大家消費和使用。這就是對社會資源的重新組合,而不經過傳統媒體,從而實現了根據社會需求重新配置社會信息資源的過程。
這一理論就解釋了,為什么現在傳統媒體制作的節目在很多時候得到觀眾的反饋基本是0。首先,記者編輯采寫回來的新聞事件是記者以及編輯認為,這稱之為節目內容,觀眾可能要看,但觀眾可能并不這么認為。其次,在整個節目播出過程中,觀眾與節目本身基本上是零互動,即媒體播什么,觀眾只能看什么,而我們所謂的互動方式,并不能實時地反饋到觀眾視野里。這樣的體驗早已不受時下觀眾的追捧,從而讓越來越多的受眾離開傳統媒體,去選擇用手機端來完成其對信息的接收。
既然受眾的習慣發生了改變,那么想生存,也必須得變。怎么變,“按需經濟下的智能媒體”這個新詞又出現了。共享經濟也是“按需經濟”,即每個人只要將自己的需要提出,互聯網就能隨時隨地滿足他的需要,而且“隨時隨地,隨叫隨到”,而傳統媒體想要有立足點,也必須得讓自己變成“智能媒體”。
如何才能成為“智能媒體”?對于地方性媒體來說,很簡單,即在這個城市生活的人以及來這個城市里的人,可以通過地方性媒體所搭建的這個平臺,接受信息,享受媒體所給予的方方面面的服務,如吃穿住行玩在這個平臺上都能實現,并且能精準地為消費者推送其想要獲得的服務,讓潛在的消費變成盈利。
無論共享媒體還是智能媒體,它們都在傳播的生產、消費方面對傳統媒體傳播進行了顛覆式的創新和改造。它們不是互聯網+傳統媒體,更不是傳統媒體+互聯網,而是基于互聯網精神的開放、共享、智能的融全媒體以及圍繞這種融合媒體建構的一個全新的生態系統。其中,資源及其配置方式、生產及消費方式與形態、市場系統與模式、組織結構與機能、社會管理方式與體系、社會互動與社會關注等都將創新,最終呈現出的將是顛覆的、全新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
(作者單位:紹興廣電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