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性文化分類及其國際推廣

田學軍，熊 毅

（1.南京農業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5；2.湘潭大學 國際交流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民眾性文化分類及其國際推廣

田學軍1，熊 毅2

（1.南京農業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5；2.湘潭大學 國際交流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文化因觀測點的不同，有著趨異的蘊含、架構和要素。文化在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中可以粗略地歸并為三類范疇：有形類、無/隱形類和創意類。物性特征在有形類中彰顯；內涵特征在無/隱形類中靚麗；創意類是靈動于有形類、無/隱形類之間，通過文字、圖畫、聲光電等多維效應謀就的文化產品。我們對文化分類的新思考，是為了加強文化戰略以及文化推廣的民眾基礎，在官民聯動、良性務實的社會氛圍中優化文化大國、文化強國建設的多維效應。因此，我們要不斷推進文化大國、文化強國建設的文化基礎性工作，持續助力文化強國戰略和文化推廣工作。

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國際文化推廣

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實現全面復興并在世界舞臺上擁有強勁的話語權，文化的杠桿作用是不可或缺的。《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指出，“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要求更加緊迫。”[1]近些年來，我國經濟快速發展，但是文化大國、文化強國建設需要加快步伐。

文化，因觀測點的不同，有著趨異的蘊含、架構和要素。早在1952年，克魯博（Kroeber）和克拉克洪（Kluckhohn）列出了1871—1951年間多達164種的文化定義[2]。季羨林更是直截了當地說：“據說現在全世界給文化下的定義有500多個，……文化的定義我想最好還是不下。……這個不過是在500個定義外再添一個定義，501、502，一點問題不解決，……”[3]筆者認為，文化是一個可大可小、能深能淺、有形無形、貫通歷史、活躍當下的可變概念。由于歷史階段、切入視角、研究領域、研究重心、研究方法的趨異都會對文化的定性（定義）及其范圍產生直接影響，因此，筆者規避了文化定義和蘊含，轉從文化分類和推廣要素的視角①筆者認為，文化要素和推廣要素是內涵相同、視角趨異的概念；文化分類的下屬成員可以視為文化要素，推廣要素則是文化推廣視閾中的文化要素；文化要素和推廣要素分別從靜態的文化分類和動態的文化推廣視角切入。，即文化定性、蘊含的外圍，進行探討這一在學界不厘不清、厘畢還亂的學術話題。本文通過對文化分類進行變相思維的探究，分析與解決我國文化建設進程中的薄弱環節問題，推動基于文化分類而且利于中國文化大國、文化強國建設的文化基礎性工作，不斷助力文化強國戰略的實施和文化推廣工作的深入。為此，筆者擬從學界文化分類起始，探討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以期加強文化戰略和文化推廣的民眾基礎，在官民聯動、良性務實的社會氛圍中優化中國文化大國、文化強國建設的多維效應以期架構國際化的民主性文化分類。

一、學界文化分類要覽

筆者于2016年2月18日10時在CNKI平臺輸入“文化分類”“文化類別”“文化定義”“文化定性”“文化屬性”等關鍵詞，尋獲到的條目數分別是27、2、361、4、384。鑒于本文的重心是文化分類架構，筆者對搜索到的文化分類的相關信息進行了審讀，幾乎沒有發現“文化類別”“文化定性”“文化屬性”等相關詞語。另外，相關“文化分類”和“文化定義”的文章也不過十余篇。綜合考慮后，筆者選取了朱革新，劉景泉，楊蕾、吳莉，劉春興等學者的觀點，作為參照，審視并探究文化分類的嬗變進程①筆者之所以選取中國學者對于文化分類的闡釋，其實已經融入了國外學者的見解，主要基于這樣幾個方面的考量：一是時間上盡量體現延展性；二是分類上盡量通俗、全面、多維；三是立足我國學者，能夠更好地從我國現狀出發，提出更加接我國地氣的文化分類架構。。

朱革新提出兩分文化：規范文化和非規范文化。規范文化亦稱約束文化，涉及國際法、國家法、公共道德、職業道德、紀律及各種規章制度，涵蓋各種經濟規范、政治規范、工作規范以及日常生活規范等，是調整各種社會關系的行為規范的總和。非規范文化亦稱非約束文化，主要包括飲食文化、服飾文化、住宅文化、禮儀文化、藝術文化、健身文化、醫藥文化、節日文化及其他休閑娛樂文化等，是人類社會活動中非行為文化現象的總和[4]。

劉景泉提出把文化分為四大類：造型文化、表現與再現文化、規范行為文化、探索與傳承文化。造型文化通過塑造某種立體形象反映社會生活和人的思想感情，主要表現形式是建筑、雕刻、造園等藝術。表現與再現文化通過人的語言（包括文字）、動作、形象等折射人的思想感情和社會生活，主要形式是文學藝術包括音樂、舞蹈、雜技、散文、詩歌、小說、影視、戲劇。規范行為文化是指導、規范人們的信念、理想、行為準則、生活方式等的文化，主要包括倫理道德、風俗習慣、法規原則等。探索與傳承文化指人們探索客觀規律并將知識傳授、傳播他人的文化，包括各門科學、各類教育和各種新聞等[5]。

楊蕾、吳莉將文化分為五大類：1.物質類有形文化。主要包括家具文化、陶瓷玉器寶藏文化、典藏書籍、書法藝術、繪畫藝術、說唱、歌舞、音樂、雜耍文化、建筑文化等，其中飲食、寶藏、書法繪畫、歌舞、音樂等最具代表性。2.意識類的無形文化。主要包括思想學說、文化流派、禮樂制度、宗教、餐飲文化、酒文化、衣著文化、姓氏族譜等，重要代表性產物是諸子百家、儒家文化及哲學思想等，其中思想學說最具代表性。3.自然界存在的具象文化。例如山水、田園、名勝古跡、風景、奇觀、長江黃河文化等，重要代表性產物是遵循自然規律的思想，而名勝古跡最具代表性。4.由人賦予的象征性文化。例如中國紅、中國結、中國龍文化等，重要代表性產物是公民的道德規范，而中國龍文化最具代表性。5.民族風俗習俗文化。例如玄學文化、喪葬文化、婚俗文化、生育文化等，重要代表性產物是天人合一思想，其中婚俗文化最具代表性[6]。

劉春興從文化信息定義的新視角出發，提出了文化分類的動態模型：下圖是文化的理論分類，即精神文化、行為文化、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精神文化居于核心地位；行為文化取決于精神文化；物質文化是“人化”了的自然；制度文化實際上包含了精神文化、行為文化和物質文化三個方面[7]。相關要素之間的信息流動過程如圖所示。

文化分類的動態綜合模型圖

從以上五位學者對于文化的分類可以看出：1.文化分類越來越細；2.文化分類從靜態走向動態；3.文化分類彼此交集；4.文化分類及其要素平均用力；5.文化分類都有理論情結。總體看，劉春興的四分法比較簡明、全面，雖然是理論分類，但是相對生活化，而且嵌入了動態模型，這是筆者一直推崇和本文導向的原因。

二、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

顯然文化分類應該扼要明晰、喜聞樂見、通俗易懂，最好貼近民眾生活。只有民眾心系文化，文化深入民眾，民眾和文化休戚與共，社會哺養文化，文化反哺社會，才能真正實現中華民族的強國夢和全面復興。

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依據的原則應該是：1.由近及遠；2.由具體到抽象；3.由窄到寬；4.由簡到繁；5.由感官到感悟；6.由傳統路徑到現代化手段；7.由通俗的“下里巴人”到雅致的“陽春白雪”。因此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可以粗略細化為表格。

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

文化在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中可以粗略地歸并為三類范疇：有形類、無/隱形類和創意類。物性特征在有形類中彰顯；內涵特征在無/隱形類中靚麗；創意類是靈動于有形類、無/隱形類之間，通過文字、圖畫、聲光電多維效應謀就的文化產品（包括創意旅游）。對這些范疇及其涵蓋的文化要素、推廣要素進行劃分和排序，以下兩方面的考量是最必不可少的：一是“文化價值”的相對濃厚程度：二是由近及遠，從具體到抽象，即首先是相對更加貼近民眾生活的要素。

三、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助力中國文化推廣

在有形類和無/隱形類中，筆者分別列出了素質涵養、音容笑貌和行為規范。但是總體看來，遵守法規法紀、倫理道德、職業規范、社交禮儀等能夠顯現出好素質和涵養；談吐、氣質、性格、自省意識可以折射出一個人對于社會準則、社會公德的恪守狀況。在人際交往越來越頻繁的當下，國民素質在文化推廣中的效應愈加突出。筆者在英國訪學期間，充分感受到了當地教師處事態度的變化：筆者初到英國時有種受“鄙視”的感覺，后期則感覺明顯不同，反思之后，找到了答案。作為教研英語的中國人，在用英語表述上顯然比從事英語研究的英國人有差距，因為從一開始就不在同一起跑線上——我們是外語，英國人是母語。但是，筆者在英國用自己的行為和個人涵養，展現中國人的品格，贏得很多外國朋友的稱贊，對于樹立中國人的正面形象無疑有著良好的反撥作用。例如，筆者在倫敦地鐵搭救外國人，在馬路上搭救中暑的中國學者，在蘭卡斯特大學研討會上客觀陳述香港事件、維護國家利益，為英國、德國、巴基斯坦、土耳其等國家學生復印資料、提供學術信息等。或許從事英語研究的中國人在整體上很難超越英國人，但是我們在努力科研的同時，還可以通過很多途徑彰顯我們的優秀文化，宣傳中國，感召世人。

近些年來，我國經濟快速發展，民眾的物質生活有了極大改善，但是也出現了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我國有些人到國外旅行，有失道德的行為時常發生，造成比較惡劣的影響。實際上，一部分人的談吐、氣質、性格、自省意識等，還不僅有自身的原因，還有社會大環境的影響，很多人對“錢”“權”過分追逐，覺得“錢”“權”萬能，做了很多和人格、身份、職位不相稱的事情，敗壞了我國的社會風氣。由于個體涵養素質的提升助力于社會風氣的整體向好，因此我們亟待提高國民素質。社會和民眾要把人性的閃光之處大力褒揚，社會的正能量要快速加大宣傳。

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中的范疇和分類是相對的，并且互相包含。筆者認為，如果細究起來，教育、軍事或許應該歸入有形+無/隱形一類，因為它們兼具雙重屬性：有形（設施、裝備）和無形（教育體制、教育理念、教育政策、教育管理，軍事理論、軍事戰略、軍事戰術）。

文化推廣的渠道多樣化，換言之文化推廣的載體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我們通過文字、圖畫、聲光電技術手段，營造文化熏染的多維效應，能夠使受眾在多感官解析文化的過程中，“潤物細無聲”地感受、品味、吸納文化。

在透析相關信息的基礎上，筆者提出了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目的是突出民眾性文化是“以人為本的”，是把“高大上”文化拉近到民眾身邊；讓文化貼近民眾、滋養民眾，民眾融入文化，自覺助力文化，實現民眾和文化的良性互動。因此，“堅持以人為本，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群眾，發揮人民在文化建設中的主體作用，堅持文化發展為了人民、文化發展依靠人民、文化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1]，這恰是筆者提出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的靈感源泉和方向引領。筆者期盼通過對通俗化民眾性文化分類架構的提出能夠激勵文化事業以及文化推廣的有效改觀和發展。這種上下齊心、官民聯動的和諧氛圍是實現民族富強、國家興旺的永恒保障。我們只有這樣，才能實現文化大國、文化強國的戰略目標，中華民族全面復興的道路才會一路走得好、走得穩、走得遠。

［1］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 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J］.求是，2011（21）：3-14.

［2］Eóin MacWhite.Culture.A Critical Review of Concepts and Definitions by A.L.Kroeber；Clyde Kluckhohn;Wayne Untereiner；Alfred G.Meyer［J］.Anthropos，1954（3/4）：718-720.

［3］季羨林.西方不亮，東方亮——季羨林在北京外國語大學中文學院的演講［J］.中國文化研究，1995（10）：1-7.

［4］朱革新.文化同一與文化多元新探——兼議文化國際性與文化民族性［J］.學術論壇，2003（3）：132-133.

［5］劉景泉.關于文化分類的反思［J］.廣東社會科學，2006（3）：76-78.

［6］楊蕾，吳莉.簡述文化價值的實現［J］.青春歲月，2013（2）：106-107.

［7］劉春興.文化的信息定義及其社會科學意義［J］.三明學院學報，2014（3）：84-89.

Classification of Popular Culture and Its International Promotion

Tian Xuejun1,Xiong Yi2
（1.Collegeof Foreign Languages，Nanjing AgriculturalUniversity，Nanjing210095；2.InternationalExchangeCenter，Xiangtan University，Xiangtan Hunan 411105）

From differentangles，culture features quite divergent definitions，structures and elements.Instead of exploring culture from itsdefinitionsand implications，the paper starts from the periphery of culturaldefinitionsand implications，and discusses the Popular Culture Classification Structure，and researches into classificationsof culture and elementsofculturepromotion.Culture，under the PopularCulture Classification Structure，may be roughly grouped into three categories，namely，the tangible，the invisible and the creative.The physical feature ismanifested in the tangible，the connotative feature isbeautiful in the invisible，andwhathighlights the creativeare culturalproducts(including creative tourism)，originated from the tangible and the invisible，through multi-dimensional effects for teletexts/pictures/musics/photoelectric devices.The purpose of the new categorizations in question is targeted at strengthening the basisof the generalpublic concerning culture strategy and culture promotion.Themultidimensionaleffectof constructing a better Chinawith culturewillbe accomplished in solid and preferable socialatmosphere，with endeavourings from both ordinary people and governmentalofficials.The culturalgroundwork tomake a better Chinawith culturewill keep advancing，and culturalstrategyand culturepromotionwillbemoreenergetically implemented.

popularculture；classification structure；internationalculturalpromotion

G03

A

1674-5450（2017）02-0144-04

【責任編輯：王鳳娥 責任校對：趙 穎】

2016－07－18

國家留學基金全額獎學金項目（20130B320141）；國家留學基金資助項目（201208430412）

田學軍，男，山東德州人，南京農業大學教授，語言學博士，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從事語言文化傳播與翻譯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