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畫的DNA——筆墨

李青

摘 要：筆墨，想到董其昌《畫禪室隨筆》的雜言上的“以蹊徑之怪奇論，則畫不如山水；以筆墨之精妙論，則山水決不如畫。”通過閱讀書籍，現在知道一幅畫之所以有它的價值存在，它之所以比自然界的山水更具有審美的意義，就是因為筆墨的精妙。在山水作品中，好的筆墨能夠承載文化氣息，文化的修養和境界。因此，筆墨和人文有著息息相關的關系，筆墨不單是一種純技法層面的東西，它承載著文化人的一種文興，好的筆墨能夠傳遞這樣的信息。

關鍵詞：國畫；山水；筆墨

中圖分類號：J2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09-0017-01

喜歡國畫，是因為它的清美淡雅、禪意雅韻。選擇山水，是自以為它簡單，不用造型。而在后來的學習中才知道“凡畫，人最難，次山水，次狗馬。”在深入研究山水后才懂得了山水畫的恬靜、悠閑、飄逸的意境。如宋人評價李成、范寬的山水畫是“一文一武”，認為“李成之畫，近視如千里之遠”，“范寬之筆，遠望不離做外”。如郭熙的《林泉高致集》多方面談到山水形象和意境，其中像“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蒼翠而如滴，秋山明凈而如妝，冬山慘淡而如睡”無窮的意境難以言狀，那么意境從何而來？在我看來，就是筆墨。

“筆墨”是中國畫的藝術特征、表現特征、形式特征。但對“筆墨”究竟是什么，并沒有被大部分人所真正認識。記得在大四的畢業創作時，我曾與導師討論打算畫一幅傳統山水畫，以此來表現歷代國畫大師的技法，遵循所謂的筆墨傳統。老師不語，說想學習傳統就得像古代所處的環境一樣，寫書法，讀詩文，切實的融入古代的環境中去，那是所謂的學習傳統，現在的創作都是寫意畫，即寫我。通過閱讀《中國美學史大綱》，對筆墨有了深一步的認識。

一、筆墨有淡

老子提出“淡乎其無味”、莊子說“淡然無極而眾美從之”，將“淡”推上美學領域的崇高地位。

對于每一位畫家來說，任何濃烈的色彩都會讓人們視覺接觸過多而產生厭煩。而平淡的“淡”卻是無止境的，即便是“淡然若無”，也會給人帶來別樣的美感。五代時期的董源，有后人評價他的山水畫平淡天真，運用自創的披麻皴和點子皴來表現南方秀潤多姿的山水風景。他所繪的披麻皴，表面看來如同麻線一般，構成了山石的肌理，而究其本質則來表現陰陽交錯的生命意象。現如今，我們往往由于現實中某些客觀因素而變得無奈、混亂、急躁。但當我們身處在大自然中，就會發現原來一切是那么的渺小，世間一切都抵不過大自然神奇的造象。在閱讀董源的山水畫時，就能從這些平淡無奇的山水里找到質樸的東西，獲得內心和精神層面的滿足。就能夠讓人感受到一種精神的回歸，回歸到超塵脫俗，淡然心性的原始狀態。就能夠讓我們遠離社會的喧囂，放空自己，來一次和自己的內心交流。

二、筆墨有道

中國畫是一種精神勞動，是中國人的精神追求，這種精神追求源于中國道家思想的影響。“道”是老子哲學的中心范疇和最高范疇。在道家思想的影響下自然美為美學家們所重視。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自然山水的獨立美被發現出來。宋代范寬，他最初曾經模仿李成的畫法，后來自己嘆息說：前人的畫法，是從物象上直接畫下來的，我與其模仿古人，何如直接描寫大自然！因此便開始隱居于終南山，雖雪寒、月夜，都不能停止他觀察自然、體驗生活的活動。名作有《溪山行旅圖》和《臨流獨坐圖》。范寬的《臨流獨坐圖》與《溪山行旅圖》相比，由于描寫的對象的不同，筆墨、構圖和全部風格上都有著一定的差別。使我們從這里認識到現實主義的藝術家是怎樣用恰當的形式來表達不同的內容；也認識到范寬由于“師自然”所得到的藝術成就。這些也告訴了我們，無論我們以后怎樣創作，都離不開大自然的神奇造像，離不開我們的自然生活。我們應該從生活中感受、觀察和思考，調動我們的全部身心去擁抱生活，迎接大自然。

三、筆墨有妙

“妙”這個范疇是老子第一次提出來的。老子說“妙”是體現“道”的無規定性，無限性的一面。筆墨的妙趣，即筆墨的個性抒寫重于表現物象，筆墨重于蹊徑。文人畫大師董其昌說“絕去甜俗蹊徑，乃為士氣”，他筆下的山水，筆墨不僅優游自然，沉著痛快，與自然表現融洽，還有超越于它所表現的形象之外的趣味。所謂“胸中丘壑”“筆底煙云”成為他的畫面追求。文人畫筆墨的精妙，還表現在多趣味性，即一幅畫的筆墨，不僅要有一味，還要讓不同喜好的人可以從中得到各自的享受，滿足人們的精神需求。

四、筆墨有意

筆墨意境是中國畫意境的基礎，一幅好的山水畫必然要有意境，耐人尋味。南齊畫家謝赫的“六法”中第一條就曾說到氣韻生動，可見國畫中意境的重要性。可是氣韻生動并非云煙霧靄，而是要注重繪畫中筆法墨韻的掌控。意境是山水畫的靈魂。他們在傳統國畫的基礎上融合了西方繪畫中對光影、虛實、體積構成的研究成果，創作出一批批精美的化作，豐富了中國畫的技法和表現空間，豐富和發展了中國畫。

中國畫歷經數千年的滄桑巨變發展到今天，藝術魅力依然光彩照人，使人覺得常畫常新，常見常新，其根本原因就是有妙不可言的中國味。通過閱讀《中國美學史大綱》，體會到了這蘊涵著中國人的信仰、智慧、哲學思想、人生感悟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