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
摘 要:前人書寫的簡牘或埋 于大漠,或葬于墓冢,但總有極少量能偶然被后人挖掘到。通過對研究東漢主要簡牘的書法風格,了解東漢簡牘風格的多元化,對我們掌握東漢隸書的發展是有著很大幫助的。
關鍵詞:東漢;簡牘;面貌;書體風格;材質;價值;影響
中圖分類號:K87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08-0253-01
秦漢之際是我國文字和書法史上發生重大變革的一個階段,書法作為一種藝術,已然成為人們的自覺追求。而簡犢文字資料,上至殷商,下迄魏晉,使用達千余年。想要研究東漢西漢書法藝術及其風格的演變過程,簡牘無疑是最直觀,最有效的再現兩漢藝術風格的載體。
一、東漢簡牘的書法價值
長沙東牌樓漢簡是罕見的東漢末期書法墨跡,這批簡牘中的書體形態非常豐富,篆、隸、楷、行、草五體皆備。不但能見到在東漢末期已經成熟了的篆、隸、章草,還可以見到其他漢簡中極少見到的早期楷書和早期行書,甚至還有今草的雛形(如圖1、圖2)。東牌樓漢簡反映的是東漢末年社會的日常書寫形態,有公文亦有私信。內容很豐富,也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有多種書寫風格。但因為多是一些刀筆小吏所書,多數的簡牘書寫面貌不是那么的嚴謹。也正因為如此,長沙東樓牌漢簡的總體書法面貌顯得絢麗多姿,點畫之間或正或俗,或斷或連,或俯仰成趣,或前顧后盼,書寫自由奔放,渾然天成,并無矯揉造作之態。相較于東漢碑刻書法之嚴謹莊重,長沙東牌樓漢簡的書法面貌讓我們耳目一新。長沙東牌樓漢簡的出土,填補了目前東漢末年日常書跡的空白,為我們全面的系統的研究東漢末期的書法面貌提供了必備的條件。其次,長沙東牌樓漢簡中明顯草勢化的簡牘書跡,占這批簡牘文字總量的一半以上,可以說也是書法自覺時代來臨在日常生活中的具體實證之一,標志著書法藝術自覺時代的到來。同時,也為追溯楷書的起源、形成及其與早期行書的關系提供了確實的依據,也是后人書法研究學習的一個資源寶庫。
二、簡帛碑刻書法風格的差異
(一)帛書與碑刻
帛書,顧名思義,是將文字書寫在絲織品之上。我國古代絲織品的歷史可以上溯至炎黃時期,相傳黃帝之妃螺祖教民養蠶織絲。后在甲骨文中也多次出現絲字及絲旁之字。據考古資料,在殷周時期的墓葬中就有絲帛殘跡發現。《國語·越語》曰:“越王以冊書帛”。東漢好樹碑之風,現存于世的漢碑多為東漢時期所刻,在簡牘和帛書發現之前,人們對漢代的書法了解多來源于兩漢時期的碑刻和銘刻。碑刻至今仍為今人研習漢代書法的主要范本。如傳世名作《乙瑛》、《禮器》、《史晨》、《曹全》、《張遷》諸碑。
(二)簡帛碑刻書法差異
簡帛與碑刻書法就其書法風格形成差異的原因進行探究,主要是由于書寫材料和書寫工具的差異:簡牘因其書寫在竹簡或木牘上,書法風格受書寫材質面積的影響較大,一般竹簡寬度約為0.5-1厘米,厚數毫米,長度根據需要而定,在漢代有3尺、2.4尺、1.2尺、0 .8尺等,一簡只書一行。故字寫成扁方,使字與字之間間隔清晰,不僅節省材料,更便于閱讀。這就造就了隸書的“蠶頭雁尾”、“一波三折”的基本形態。帛與簡牘的不同之處在于,由于縑帛比較珍貴,雖屬古籍的抄本,書體風格亦不一,但書藝精湛,意趣盎然,這些墨跡出自具有較高層次的文人之手,用筆講究,構形謹嚴而自然靈動,線條動靜相輔助,時見變化。
綜上所述,現今我們所見到的大量出土的簡牘和帛書,才是真正的漢代遺存下來的墨跡,從中可見漢代書法藝術最真實的一面。簡牘無疑是能夠最直觀,最準確再現漢代民間書法藝術風韻的優秀載體。
三、東漢簡牘書法對當代隸書創作的影響
東漢簡牘書法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創作理念、風格及格調等方面。這些取法簡牘的書法家中,形成較為純粹的簡牘風格的有毛國典、鮑賢倫、錢君陶等,以簡牘為參照,但融于碑銘之中,形成質樸、粗獷、雄健的藝術風格。
當下的書法文化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時期,所以在其影響下隸書創作首先,應簡牘為養料,創作具有時代精神與氣質的隸書作品是每一個隸書創作者的責任與義務。其次,提高修養,深入書學傳統,錘煉書法技巧。書法創作非一朝一夕之事,也絕非將古人的東西簡單拼湊所能成。它是中國文化的主要組成部分,需要內在修煉和外在滋養,學書者需明此理。再次,當下隸書創作應注意追求審美取向的新境界。在書法的品評與創作中,人們習慣了氣韻生動、筆勢連貫、筆法到位、結體嚴謹等詞匯,而對一些不常被人關注的美學詞匯并未給予足夠的關注。對于東漢簡牘書法,僅質樸、粗獷、雄健、渾厚等字眼遠遠無法窮盡其豐富性。更重要的是從中挖掘新的審美內涵,開辟自己隸書創作中的審美境界,惟其如此,今后以簡牘為取法對象的隸書創作才能成為真正的書法藝術。最后,東漢簡牘對當代隸書的創作在心理上還有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也就是被認為是東漢簡牘特點之一的質樸,在某種程度上可能與書寫者內心平淡、無功利的心境相聯系。關于這一點,從蔡邕的“書者,散也”到劉宋宗炳的“澄懷味象”都有精論。但事實上,當代中國書法創作的現狀在這方面卻不容樂觀,功利思想造成當今書壇的浮躁心態已經將書法家陷入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