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 黃慶波
摘要:近年來,中國與澳大利亞兩國貿易往來日益密切,服務貿易迅速發展,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也不斷提高。本文基于2000 2014年的面板數據,運用衡量產業內貿易水平的相關指數對中澳服務業各部門的產業內貿易水平進行了度量,并在此基礎上對其影響因素進行經驗分析,最后給出了中國服務貿易發展的相關政策建議。研究發現,動態測算結果顯示中澳間的服務貿易總體是以產業間貿易為主;服務業產業內貿易則以水平型為主;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總體水平受消費需求差異、研發投入、對外開放程度和產業結構差異的影響較大,而從分部門來看。消費需求差異、兩國的對外開放程度、研發投入、貨物貿易密集度和產業結構差異對不同的行業有不同的影響。且各因素的影響方向略有不同。
關鍵詞:中澳服務業;服務貿易;產業內貿易;擴展引力模型
中圖分類號:F7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17)02-0123-07
一、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中國與澳大利亞在經貿領域的聯系日漸緊密,服務貿易也迅速發展。據澳大利亞統計局統計。2000年中國與澳大利亞間的服務貿易額為16億澳元,到2014年增長為103.90億澳元,增加了5.49倍多。其中,中國向澳大利亞的服務出口額由2000年的7.41億澳元上升到2014年的21.78億澳元,增長了1.94倍,而中國自澳大利亞的服務進口額由2000年的8.59億澳元增加到2014年的82.12億澳元,增長了8.56倍。可見,中澳間雙邊服務貿易在總量上增長迅速。不僅如此,在服務貿易模式上,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也在不斷提高。
當前有關中澳間產業內貿易的研究可以分為四類:第一類是針對中澳兩國農產品產業內貿易的研究,如孫致陸和李先德、邵桂蘭和王仕勤、劉宏和羅巒利用產業內貿易指數等指標對中澳農產品貿易特征及相似度進行了分析,均得出中澳農產品產業內貿易程度低、互補性明顯、增長潛力巨大的結論。第二類是針對中澳兩國工業制成品產業內貿易的研究,如謝國娥和談文濤以SITC 3位數為分類標準,對各類產品的產業內貿易指數和變動趨勢進行了分析。并運用GHM法分析了中澳分類產業內貿易水平,結果顯示中澳產業內貿易指數較低并有下降趨勢,產業內貿易主要集中在部分工業制成品上,且以垂直型產業內貿易為主;張彬和孫孟選取Aquino指數對中澳兩國整體產業內貿易狀況進行了測度,并利用GHM法將產業內貿易細分為垂直型和水平型,研究表明中澳間的制成品產業內貿易水平高于初級產品,但是以低質量垂直型產業內貿易為主。第三類則是針對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的研究,如吳昊對比研究了中澳兩國服務貿易的整體發展水平,比較了兩國主要服務貿易部門的貿易競爭力;李焱等通過MIIT指數測算發現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比重偏低,影響因素的引力模型分析結果表明規模經濟、對外開放程度以及外商直接投資對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影響較大;張月友等利用灰色關聯分析對影響中澳主要服務貿易的產業內貿易水平因素進行研究發現,人均收入水平差異是影響中澳旅游服務、運輸服務產業內貿易的最重要因素,而服務規模差異是影響中澳其他商務服務產業內貿易水平的最重要因素。第四類是有關中澳產業內貿易的其他研究。何好俊和祝樹金認為,隨著中澳經貿關系的快速發展和自由貿易協定談判的不斷推進,兩國的經貿合作日益成為學界關注焦點。運用以進出口數據為基礎的產業國際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對中澳產業國際競爭力進行評價,測算了中澳兩國之間各產業以及綜合貿易互補程度。結果表明:中澳兩國各自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產業具有較強的貿易互補性,并呈現逐年上升趨勢。中澳雙邊貿易發展潛力很大,建立中澳自由貿易區前景廣闊。張燕和高志剛選取2008-2013年的面板數據,運用時變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估計中澳雙邊貿易效率和中對澳出口貿易效率。分析表明:人均GDP、自由貿易協定、有無共同語言對雙邊貿易流量有正向影響,人口、距離、有無邊界、是否為內陸國家對雙邊貿易流量產生負向影響,最后從貿易通道、制度安排與合作領域三個角度,提出進一步促進中澳雙邊貿易發展并充分激發和釋放貿易潛力的對策建議。段怡和李京認為,服務貿易是國際競爭的新領域,積極推進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有利于促進雙方互利共贏,通過競爭力指數和顯示比較優勢指數分析,構建了推進貿易談判、加強爭端解決、降低貿易壁壘、加強市場準入等合作機制。
本文選取靜態和動態指標分別對中澳兩國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進行測算,并從水平型和垂直型產業內貿易分類角度,對中澳兩國服務業產業內貿易類型進行區分。在此基礎上利用擴展引力模型分析影響兩國服務業產業內貿易的因素并提出對策建議。
二、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測算
(一)指標體系
1.靜態指標
靜態指標采用GL指數來衡量,GL指數是由Grubel和Lloyd(1975)共同提出,主要用于衡量產業內貿易在全部貿易中所占的比例。其公式為:
(1)
其中,Xi代表i部門在一定時期內的出口額,Mi代表i部門在一定時期內的進口額。當GL∈[0,0.25],代表產業內貿易水平低;當GL∈(0.25,0.50],代表產業內貿易水平較低;當GL∈(0.50,0.75],代表產業內貿易水平較高;當GL∈(0.75,1],代表產業內貿易水平高。GL指數能較準確地衡量產業內貿易的總體水平,但GL指數也有其自身的缺陷。如果一國的某產業或部門進出口同比例增長,GL指數就不會發生變化,該指數就失效,因此,單獨運用GL指數來衡量產業內貿易水平是不全面的。
2.動態指標
為了彌補GL指數的缺陷,Brulhart(1994)引入了動態測算指標——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MIIT)來測算,其公式為:
(2)
其中,△Xi=Xit-Xi,t-n,△Mi=Mit-Mi,t-n,xit、Xi,y-n和Mit、Mi,t-n分別表示t時期和t-n時期的出口和進口,該指數的取值為[-1,1]。若某行業的|MIIT|<0.50,代表以產業內貿易為主。反之,則代表以產業間貿易為主,即MIIT越接近于0,代表產業內貿易的程度越高。
3.分類指標
上述MIIT指數同樣有其局限性,那就是不能區分水平型產業內貿易與垂直型產業內貿易,因此,Tham和Mcdowell(1999)在該指數的基礎上又提出了三種貿易指數,分別是:
(1)邊際總產業內貿易指數
(3)
其中,Xj=∑ni=1Xi,Mj=∑ni=1Mi。Aj衡量的是整個產業的產業內貿易水平,取值范圍為[0,1],指數越接近于1,代表產業內貿易水平越高。若Aj>0.50,則代表以產業內貿易為主,反之,則代表以產業間貿易為主,Aj可進一步細分為水平型產業內貿易指數和垂直型產業內貿易指數。
(2)水平型產業內貿易指數
(4)
其中,MIITi代表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HIIT代表水平型產業內貿易程度。水平型產業內貿易是國家間進行的質量相同但特性或屬性不同產品的雙邊貿易現象,一般發生在技術水平、要素稟賦和收入水平都相似的發達國家之間,產生動因為規模經濟。
(3)垂直型產業內貿易指數
VIIT=Aj-HIIT (5)
VIIT代表垂直型產業內貿易程度。垂直型產業內貿易是國家間進行的物理特征和質量不同的產品的雙邊貿易現象,主要發生在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產生動因為要素稟賦差異。若VIIT>HIIT,則說明兩國服務業產業內貿易以垂直型為主,反之,則以水平型為主。
(二)結果分析
1.靜態指標結果分析
對2000-2014年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GL指數的測算,結果如表1所示。總體來看,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指數維持在0.6000左右,處于較高的產業內貿易水平。從服務業分類比較來看(由于中澳兩國建筑服務行業雙邊貿易額較小,趨近于零,因而在此未做討論),大部分服務行業處于較高的產業內貿易水平,尤其是通訊、計算機和信息服務行業,均值達到0.8500以上,處于較高的產業內貿易水平。但其中也不乏產業內貿易水平較低的行業,如知識產權使用費、金融服務等。
從各行業的發展趨勢來看,運輸服務、旅游服務行業發展較為平穩,但運輸服務表現為產業內貿易,旅游服務則表現為產業間貿易;保險服務行業屬于后起之秀,2007年之前一直處于較平穩的發展趨勢,保持在0.4000-0.6000的水平,而進入2008年之后則呈現快速增長趨勢,2010年一度達到0.9697,這與中國入世之初嚴格履行保險行業對外資開放的承諾密不可分。隨著中國保險行業限制的逐漸放開,大量外國保險公司進人國內,其中不乏很多澳大利亞的保險公司,如安保集團、澳大利亞保險集團有限公司等。此外,中國的保險公司也積極走出國門。為國外的居民提供相關服務,這都使得中澳雙邊保險服務業的產業內貿易程度加深。
金融服務行業處于長期劇烈波動中,主要是因為澳大利亞金融服務業非常發達,占全國經濟總量比重達11%,它還擁有全球第五大金融體系和資本市場,此外,澳大利亞四大支柱銀行以及麥格理集團均已在中國設立分支機構并開展業務。中國金融企業在澳大利亞投資卻少之又少,2006-2012年中國對澳大利亞金融服務的出口平均水平在200萬澳元以下,2013-2014年有了大幅度的增長。而同期澳大利亞對中國金融服務的出口呈現快速上升趨勢,由于貿易的不平衡性導致雙邊金融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較低,且波動幅度很大。
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行業的產業內貿易水平呈現下降態勢,2000年指數達到1,而到2014年指數卻只有0.1212,形成劇烈反差。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于中國近年來赴澳大利亞留學人數快速增長,而同期澳大利亞自中國的相應服務進口卻增長緩慢,導致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行業的雙邊貿易存在巨大逆差,由產業內貿易逐漸發展為產業間貿易;另一方面,是由于澳大利亞的文化娛樂行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日益提升,現已成為澳大利亞第三產業中的主導產業和主要出口行業,對國民經濟的貢獻度與建筑業、教育業相當。而中國的文化娛樂行業一直以來都比較落后,存在產業鏈不完整、投融資渠道單一和政策扶持力度不夠等問題。這使得中國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行業與澳大利亞相比存在很大差距。產業內貿易水平逐漸降低。
此外,知識產權使用費一直處于較低的產業內貿易水平,主要是因為長期以來專有權利使用和特許作為中國的傳統弱項,一直處于較低的發展水平,與發達國家間存在很大差距,國際競爭力低。這導致中國對澳大利亞專有權利和特許使用的出口額幾乎為零,而自澳大利亞的進口則一直處于比較高的水平。
最后,從其他商業服務上看,2000-2014年產業內貿易指數均值達到0.7971,在各項服務中排列第二,處于很高的產業內貿易水平。從具體年份上看,除2002年以外,都在0.600以上,其中,2000年、2004年、2005年和2011年,都達到了0.900以上,表明中澳在其他商務服務方面主要表現為產業內貿易,且產業內貿易水平較高。
2.動態指標結果分析
如表2所示,在14年的測算結果中,總服務的MIIT指數平均值為0.6450,在臨界值0.500以上,這表明中澳雙邊服務貿易在總體上是處于產業間貿易水平。
從分行業的測算結果中可以發現,通訊、計算機和信息服務行業,知識產權使用費行業以及金融服務行業的動態測量結果與靜態分析的結果一致,大致處于產業間貿易水平;運輸服務行業呈現較大的波動性,且基本處于產業間貿易水平,這與靜態分析中的運輸服務行業發展平穩且處于產業內貿易是相矛盾的。旅游服務、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行業,雖然有所波動,但總體處于產業間貿易。特別是許多年份指標為1,體現了比較明顯的產業間貿易。然而,在靜態測算結果中,保險服務行業2007年以后都處于較高的產業內貿易水平,但在動態測量結果中則顯示2007年以后是以產業間貿易為主,這也反映出經驗分析只采用靜態GL指數的局限性。雖然運輸服務行業與保險服務行業的靜態和動態測量結果相矛盾,但這并不能說明靜態指標沒有實際意義。一般而言。GL指數將雙邊貿易類型分為產業間貿易和產業內貿易,并能真實地反映一國產業內貿易的水平和發展速度,但靜態的GL指數不能反映一定范圍內不同的貿易流量,這些貿易流量可能本質上是產業間貿易,但實際上卻引起產業內貿易的增長,因此,使用MIIT指數可以彌補GL指數不能反映產業內貿易變化的有效性問題,在看待產業內貿易水平時,我們應該將二者綜合起來加以考慮。
3.分類指標結果分析
由表3可以看出,2001-2014年,Ai值在0.5000上下波動,有7個年份超過0.5000,也有7個年份低于0.5000,這14年的均值為0.4847,可見,中澳服務業邊際總產業內貿易水平的均值小于0.500的產業內貿易臨界水平,因此,中國與澳大利亞間的服務貿易總體上處于產業間貿易發展水平。從分類結果可以發現,水平型產業內貿易在14年的觀測期內中有10年超過了傳統的垂直型產業內貿易,水平型產業內貿易有4年(即2002年、2003年、2011年和2012年)低于垂直型產業內貿易,顯示中澳服務貿易具有一定波動性。出現了水平型與垂直型相互交替的現象。總體上看。表明在中澳雙邊服務貿易中,產業內貿易更多是以水平型為主,即相互貿易的服務產品質量相近,但服務的類別和范圍有所差異。
綜上所述,從靜態角度來看,中澳服務業總體是以產業內貿易為主;從動態角度來看,雙邊服務貿易則是以產業間貿易為主,而產業內貿易更多是以水平型為主。因此,動態指標彌補了靜態指標不能反映產業內貿易變化的有效性問題,在看待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時,應該將動靜態結果結合加以考慮。
三、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影響因素的經驗分析
產業內貿易的影響因素概括起來主要包括兩大類:一類是基于國家特征的橫向因素,包括需求偏好與人均收入水平、國家規模、對外開放程度等:另一類則是基于產業特征的縱向因素,包括規模經濟、對外直接投資、市場結構、產品差異等。本文選擇消費需求差異、對外開放程度、貨物貿易密集度、研發投入和產業結構差異來構建影響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因素的模型。
同時,本文利用2000-2014年數據,通過建立擴展引力模型對影響中澳服務業產業內貿易的因素進行經驗分析。考慮到本文研究的時限較短,GL指數只是靜態指標,且前文計算結果顯示GL指數近年來波動幅度較大,為避免以GL指數作為被解釋變量不能真實反映實際情況的弊端,本文分別以中國對澳大利亞服務貿易的進口額和出口額作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分析。
(一)模型構建與數據來源
基于以上研究。同時考慮到服務貿易的特殊性以及GL指數的波動性,分別構建進出口引力模型如下:
(6)
(7)
式(6)為進口引力模型;式(7)為出口引力模型。其中,μi、νi為隨機誤差項,DNI表示消費需求差異,OPEN表示對外開放程度,IG表示貨物貿易密集度,RD表示中國R&D經費支出,DS表示中澳兩國產業結構差異。
模型回歸引用的樣本數據時間跨度為2000-2014年,本文采用兩國的消費支出占GDP比重的差異來衡量兩國的消費需求差異。計算公式為|Ci/GDPi-Cj/GDPj|,其中,GDPi和GDPj分別代表中國和澳大利亞的國內生產總值,Ci和Cj分別代表兩國的居民消費水平,相關數據來自世界銀行的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數據庫;對外開放程度的計算公式為(Ti+Tj)/(GDPi+GDPj),其中,Ti和Tj分別表示兩國的進出口總額,數據來自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貨物貿易密集度的計算公式為Tj/Tiw。其中,Tij表示中澳之間的貨物貿易進出口總額,Tiw表示中國自世界進出口貨物總額;產業結構差異的計算公式為|Si/GDPi-Sj/GDPj|,其中,Si/GDPi表示中國服務業占GDP的比重,Sj/GDPj表示澳大利亞服務業占GDP的比重。數據根據聯合國數據庫數據整理計算而得。
(二)回歸結果分析
利用Eviews 6.0對上述模型各變量進行回歸分析,使用廣義最小二乘法,利用逐步回歸剔除不顯著變量,由回歸結果可知,在中國自澳大利亞服務貿易進口影響方面,解釋變量依次為:消費需求差異(DNI)、R&D經費支出(RD),且各解釋變量都具有正向影響;在中國對澳大利亞服務貿易出口影響方面,解釋變量依次為:對外開放程度(OPEN)、消費需求差異(DNI)、產業結構差異(DS),且各解釋變量都具有正向影響。貨物貿易密集度(IG)對進口和出口的影響都不顯著。對擬合結果進一步分析可知:
1.消費需求差異(DNI)
從總體上看,消費需求差異與中國自澳大利亞進口服務貿易間呈現正相關。一方面,兩國消費需求差異能反映出比較優勢和要素稟賦間的差異,消費需求差異越大,要素稟賦差異也越大。生產過程中的各環節越容易被分割,越容易發生垂直型產業內貿易;另一方面,兩國消費需求差異越小,收入水平就越相近,兩國的消費需求結構就越相似,從而兩國的重疊需求也越多,越有可能發生水平型產業內貿易。從具體行業看。消費需求差異對于中國自澳大利亞的旅游服務、金融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其他商業服務等行業的進口都具有顯著影響。
2.R&D經費支出(RD)
從總體上看,R&D經費支出對中澳間服務貿易進出口都具有促進作用。可見,隨著中國科研水平的提高,兩國間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也逐步提高。研發投入可以增加中國服務產品出口的技術含量,從而促進中國服務貿易結構升級,擴大中國服務產品的出口比較優勢,縮小與澳大利亞的服務貿易差距。從具體行業看,R&D經費支出對于中澳服務貿易的影響十分廣泛。R&D經費支出對中國運輸服務、旅游服務、保險服務、金融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等行業的進口具有顯著影響;對中國運輸服務、保險服務、其他商業服務等行業的出口具有顯著影響。
3.對外開放程度(OPEN)
從總體上看,對外開放程度僅對中國出口具有顯著影響,說明中國對外開放程度對產業內貿易的帶動作用還未完全發揮。中國服務業起步較晚,從2001年加入WTO后才進一步加大對外開放程度,目前中國仍未完全放開金融、信息等行業,與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相比,其開放程度仍存在較大差距。但隨著全球化的發展,中國的對外開放水平也會不斷提高,這會為中國服務企業走國際化發展道路以及更好地利用外國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創造更有利的條件,進而有利于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的提高。從具體行業看,對外開放程度對中國出口行業的影響比較廣泛。對運輸服務,旅游服務,保險服務,通訊、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其他商業服務,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的出口都具有顯著影響。
4.產業結構差異(DS)
從總體上看,中澳兩國產業結構差異對中國服務業出口具有正向影響,說明產業結構差異有利于雙方發揮貿易的互補性,通過中國服務貿易出口,可以更好地縮小差異。從具體行業看。中澳兩國產業結構差異僅對中國運輸服務和旅游服務的出口具有顯著影響,產業結構差異越大,兩國服務產品的異質性就越高,兩國就越容易發生垂直型產業內貿易。
四、結論與政策建議
綜上所述,由于中國服務業的發展與澳大利亞相比仍存在較大差距,因此,從動態角度來看,兩國服務貿易總體是以產業間貿易為主要發展模式,產業內貿易所占的比重相對較小,分類測算指標顯示,目前中澳間的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是以水平型為主,這與世界公認的水平型發展是產業內貿易特點的觀點相符合。另外,經驗分析結果顯示,消費需求差異、R&D經費支出和對外開放程度對中澳服務業總體產業內貿易水平的影響最大,而在分部門的影響因素分析中可以看出,選定的解釋變量對不同的行業有不同的影響,且各因素的影響方向略有不同。因此,中國應采取相應的政策措施,加大中國服務業發展力度,提高兩國服務業產業內貿易水平。
(一)大力發展高端生產性服務業,促進國內消費結構升級
大力發展金融服務,保險服務,通訊、計算機和信息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等生產性服務業,重點扶持以上企業的對外許可,給予相關領域的外資企業以優惠政策,促進產業和貿易結構的優化升級。同時,可以借鑒澳大利亞發展服務貿易的有益經驗,設立促進服務貿易發展的權威專業機構,該機構對內可加強政府與服務企業間的溝通,對外可代表政府發布中國服務業的權威信息和利益訴求,使中國服務企業和外界處于信息對稱的狀態。雖然中國國內消費市場龐大,但消費結構主要以商品性消費為主,服務性消費相對欠缺,這對中國服務業健康發展和消費結構升級起到阻礙作用,因此,政府應出臺相關政策引導居民由“衣食”消費向“住行”消費轉變,加快服務性消費的發展。
(二)加大服務業研發投入,優化服務貿易結構
技術創新是推動服務貿易結構優化的動力,是保持服務貿易競爭力的源泉。因此,一方面,中國應繼續加大研發投入,加速高新技術成果產業化,提升服務業的附加值,增加知識密集型服務產品在服務貿易進出口的比重,優化服務業貿易結構:另一方面,引進服務業外商直接投資,促進中國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加大對服務業外商投資的吸引力度,同時合理引導外資流向金融服務,通訊、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等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的現代服務業領域,嚴格限制外資進入房地產等不利于結構調整和可持續發展的領域。
(三)梯度開放服務業市場,推動中澳自由貿易協定談判
服務貿易自由化對發展中國家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它會影響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獨立性和發展的穩定性,同時也有利于提高其經濟效率和推動技術進步。目前,中國服務業的開放程度已大幅度提升,但離現代市場經濟的要求仍有差距。因此,中國應把握好服務業開放的速度和力度,根據本國服務業發展的實際情況逐步有序地開放服務業市場,最大限度地為發展服務業創造良好的環境。對部分關鍵服務部門如金融服務和航空服務等。應有計劃、有步驟、有底線地開放,而對于市場競爭較強的行業如旅游服務和商業服務等,則可以充分開放,以進一步鼓勵競爭,加快中國服務業發展的市場化進程,為推動中澳自由貿易協定談判的最終成功奠定良好的基礎。
(責任編輯:徐雅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