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兵
(安徽農業大學經濟技術學院,安徽 合肥 230013)
“兩個發展趨向”觀點與中共黨史編撰范式
汪兵
(安徽農業大學經濟技術學院,安徽 合肥 230013)
“兩個發展趨向”觀點,最初被用來分析1956—1966年社會主義建設十年探索時期的中共黨史發展過程,后來又被用來分析和詮釋新中國成立以后前29年中共黨史發展過程,成為分析和闡釋改革開放之前中共黨史的研究范式或視角,得到黨史學界的接受與認可。但這只是中共黨史研究范式和視角之一。在中共黨史通史編撰中,要不斷探索和運用新的研究范式和視角,準確抓住中共黨史發展的主線,繼續推進中共黨史研究的深入發展。
“兩個發展趨向”;社會主義時期;中共黨史;通史編撰
改革開放以來,中共黨史研究進入了復興和繁榮的階段,其中一個標志性的成果,就是中共黨史通史編撰取得了明顯的進展,不僅有中等篇幅的通史著述,諸如胡繩主編的《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中共黨史出版社1991年版),還有比較詳細闡述中共黨史發展進程的大型黨史通史著述,諸如新世紀以來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組織編寫的黨史通史《中國共產黨歷史》。這些著述,是正確總結歷史經驗的權威性中共黨史通史類著作,凝聚了幾代黨史工作者的心血和智慧。但是,從中共黨史研究的角度來說,黨史學界有必要對這些著述在編撰過程中所涉及的若干理論問題作深入研究和探討,其中就包括對“兩個發展趨向”觀點運用的學術評析。“兩個發展趨向”觀點,最初被用來分析1956—1966年社會主義建設十年探索時期的中共黨史發展過程,后來又被用來分析和詮釋新中國成立以后前29年中共黨史發展過程,成為分析和闡釋改革開放前中共黨史的研究范式或視角,得到黨史學界的接受與認可。但應看到,這只是中共黨史研究范式和視角之一。在中共黨史通史編撰中,研究者要不斷探索和運用新的研究范式,準確抓住中共黨史發展的主線,凸顯史家的研究旨趣和獨到見解,繼續推進中共黨史研究的深入發展。
首先,對“兩個發展趨向”觀點的由來和發展作一簡要考察,是本文具體探討這個觀點被用來解釋新中國成立以后的前29年中共黨史發展問題的立論基礎。“兩個發展趨向”觀點的思想萌芽,較早來源于胡喬木。
1980年11月,胡喬木在同“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起草小組談話時明確指出:1957年到1965年“黨中央常委的民主集中制已經逐步破壞,毛澤東晚期思想已經逐步形成,并影響全黨,所以黨在這一時期犯了幾次很嚴重的錯誤,以至發展到‘文化大革命’;另一方面,政治局、書記處、國務院在絕大部分時間還能正常地工作,并作出了和執行了一系列正確的或比較正確的決議,所以全黨全國雖一再遭受挫折,還能不致大亂。”[1]
1981年6月,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在關于“開始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十年”中明確寫道:“我們現在賴以進行現代化建設的物質技術基礎,很大一部分是這個期間建設起來的;全國經濟文化建設等方面的骨干力量和他們的工作經驗,大部分也是在這個期間培養和積累起來的。這是這個期間黨的工作的主導方面。”[2]“黨在這十年中積累了領導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經驗。”[2]752但“這十年中,黨的工作在指導方針上有過嚴重失誤,經歷了曲折的發展過程。”[2]753
1989年春天,胡喬木在訪美期間作了《中國為什么犯二十年的“左”傾錯誤》的學術演講。在講演中,胡喬木不僅就中國在1958年至1978年期間犯20年“左”傾錯誤作了歷史主義的分析,而且還進一步闡述了“兩個發展趨向”觀點的思想。他指出:“在一九五七年以后,中國的革命任務已經完成,社會主義的主題需要由革命斗爭轉向和平建設。這時,黨內的一種趨勢是適應歷史的變化,繼續從實際出發,力求中國經濟在新的制度下穩定發展,同時繼續完善新的制度。這是黨內和國內大多數人的愿望。另一種趨勢卻不能適應歷史的變化,堅持要求沿著過去長期的革命軌道前進。”[3]
從上述回顧可以看出,20世紀80年代初,胡喬木在闡述十年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中共歷史指導思想的發展歷程時,用了“兩個方面”的用語。而到了80年代末,在提起這段歷史時,又用了“兩種趨勢”的用語。這為以后學界正式提出“兩個發展趨向”觀點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礎。
黨史學界正式提出“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是在1991年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的胡繩主編的《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中。這部改革開放新時期以來最具影響力的中等篇幅黨史通史型著作的第七章“社會主義建設在探索中曲折發展”的內容,是由龔育之具體修改和定稿的。他認為:“這十年探索中,正確的發展趨向和錯誤的發展趨向并不是截然分開的,許多時候都是相互滲透和交織的,不但共存于全黨的共同探索過程中,而且往往共存于同一個人的認識發展過程中。在全黨有時這種趨向比較占上風,有時那種趨向比較占上風,或者不同趨向同時在不同的領域并存。”“而十年探索中積累起來的這些正確的東西,為后來糾正‘文化大革命’的錯誤,實行指導思想上的撥亂反正,作了一定的準備。”[4]龔育之還指出:“探索中的兩個發展趨向的思想,包含在《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中,明確地表達出來是在《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中。這本書中的這個思想,是按照胡繩同志的要求來寫的,也是參考了喬木同志文章的論述來寫的。”[5]其中,胡喬木的文章就包括《中國為什么犯二十年的“左”傾錯誤》等等。此外,胡喬木對《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中所正式提出的“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也作了明確的肯定和贊賞。他指出,這段歷史比較難寫,現在對這段歷史不但提出了許多首次發表的事實,而且作了比較確切的解釋[6]。
隨著研究思路的進一步深化和拓展,胡繩、龔育之等黨史學家又將“兩個發展趨向”觀點的運用時限進行前后延伸,即用來分析和解釋整個新中國成立以后前29年中共黨史發展的過程。
在1991年10月《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出版的座談會上,胡繩就對“兩個發展趨向”觀點作了進一步的闡發。他指出,“這本書依據事實,說明了這十年中正確和錯誤交織,取得成績中間又有許多曲折的經歷,把這十年看成是社會主義建設在探索中發展的十年。在這十年探索中間,黨的指導思想有兩個發展趨向。”“這兩種趨向雖然許多時候是相互滲透和交織的,但確實是存在著兩種趨向。后一種趨向直接引導到‘文化大革命’這場災難,而前一種即正確的趨向,也正是‘文革’以后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正確的路線方針的先導。”“《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這本書作為簡要的讀本,當然還說不上是科學研究,只是嘗試把這個時期的歷史理出一個頭緒來。也許至少這是提供了足以貫穿社會主義時期歷史的一種看法。”[7]此后,胡繩又用這個觀點分析了“文化大革命”時期中共黨史的發展過程。他認為,在講“文化大革命”時期中共黨史時,要講那時不光有“文化大革命”,還有反“文化大革命”的傾向[8]。
胡繩在“兩個發展趨向”觀點提出后所作的進一步闡述,深刻地影響著對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的《中國共產黨歷史》中卷(現改稱第二卷)初稿的編寫。這部新中國成立以后的前29年中共黨史通史型著作,就是由胡繩主持,鄭惠、龔育之、石仲泉等眾多黨史專家參與編寫的。在編撰的過程中,他們還就如何把這個觀點具體運用于第二卷初稿的編寫作了多次闡述。
鄭惠認為,實際上,“文化大革命”十年的發展也存在這樣兩種發展趨勢,也可以用這個觀點來貫穿敘述,所不同的是情況更復雜了[9]。龔育之指出,社會主義建設探索中“兩個發展趨向”的論點,是從分析中共八大后十年這一段歷史中提出來的。其實,它也提供了貫穿起來觀察和分析建國以來黨的全部歷史的一個重要的思想和方法[5]431。這就是說,要把《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分析1956—1966年社會主義建設探索曲折發展過程中的“兩個發展趨向”思路,貫穿到全部新中國成立后的中共黨史過程中,包括前七年和“文化大革命”十年以及“徘徊中前進”的兩年。具體到第二卷初稿的編寫,就要如實地寫出“兩個發展趨向”相互間起伏交錯的復雜情況。這是對“兩個發展趨向”思路的一個深化[5]437。
石仲泉曾指出,要把《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分析前十年曲折發展的歷史存在兩個發展趨向的思路,貫穿到編寫新中國成立以后全部黨史中。把這“兩種發展趨向”的思想貫穿到新中國成立后的29年中,是一個重要的思路。當然,這兩種發展趨向在各個時期、各個歷史階段的表現形式不完全一樣,要注意把握其在各個歷史階段的特殊性[10]。他進一步指出,不僅“文化大革命”前十年的情況是這樣,包括前七年和“文化大革命”十年以及“徘徊中前進”兩年,都有兩個發展趨向,有的顯,有的隱。當然,這種復雜交錯,在各個時期,其性質和表現形式的具體情況不盡相同,要作具體分析,不能簡單化、模式化。要交代清楚指導思想內部的兩個側面此消彼長、此起彼伏的變化,是對“兩個發展趨向”思路的一個深化[10]1014。
總之,把“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用于1949—1978年中共黨史通史編撰中,為編寫社會主義前期中共黨史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和視角。另外,“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不僅對中共黨史的編撰有著深遠的影響,就是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史的有關著述也產生了深刻的啟示。比如,2009年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60年》一書中,著者陳述教授就把“探索過程中的兩種發展趨向”,作為該書第四章“全面進行社會主義建設(1956—1966)”的一個標題。
對于把“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用來貫穿于編撰新中國成立以后的前29年整個中共黨史發展過程的做法,我們要辯證地看待和運用。實際上,這就要涉及對兩個理論問題的探討,其一是學界如何評介“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其二是學界對中共黨史通史編撰范式的反思。
(一)學界如何評介“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
黨史學界主流的看法一致認為,把1956—1965年前十年社會主義建設探索時期的中共黨史用“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來進行拓展解釋和分析,為考察和研究社會主義時期黨史提供了一個新的分析框架或模式。有研究者指出,對兩個趨向研究的分析沒有停留在十年中,而是向“文革”延伸,向“文革”后延伸,從而使兩個趨向,特別是正確趨向的研究更全面更深入,評價更客觀更準確,這些論斷是客觀的、全新的,可以視為對《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的補充和發展[11]。有研究者認為,以“兩個發展趨向”的思路,來貫穿新中國成立以后前29年黨的全部歷史,刻畫出了歷史發展時起時伏、此起彼伏、正誤交織、成敗交替的復雜情形和走向,是一個創見[12]。此外,針對有人把“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與中共黨史上的兩條路線斗爭進行簡單比附,石仲泉明確指出,“兩個發展趨向論”體現了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個實事求是的原則,不搞絕對化、極端主義。因此,這與兩條路線斗爭史是不一樣的,與兩條路線斗爭史有本質區別[10]1053。
當然,黨史學界對“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也存在著不同的看法。他們認為,這種分析方法不盡合理,也不盡準確全面,雖有新意,但覺得有簡單化之嫌[13]。有論者認為,這個觀點只是對中共特定歷史階段的一種描述,沒有回答究竟為什么會出現“兩種發展趨向”,不能不說是個遺憾[14]。對此,龔育之也明確指出,這種概括有一個不足之處,即沒有用“離開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實際”這樣一個中心論點來貫穿全部論述[15]。
(二)學界對中共黨史編撰范式的反思
在中共黨史研究史上,對于如何撰寫中共黨史,從20世紀20年代后期在中共黨史研究的有關著述中就有了初步的闡發。而且,中共黨史的通史類著作歷來多被視作黨史研究成果總體水平的反映,也是衡量中共黨史學科研究進展及其研究體系成熟的一個重要標志。中共黨史通史性著作,不僅能夠綜合反映已有的黨史研究成果,而且史學家在總體框架、指導思想、時期劃分等方面的考慮都會深刻影響著黨史通史性著作的謀篇布局、觀點運用以及編撰體例等。
在中共黨史研究史上第一部初步系統闡述中共黨史的通史型著作,是胡喬木著的《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人民出版社1951年版)一書。這部著作對后來的中共黨史教學與研究、黨史各類通史和斷代史著述的編寫模式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不過,從20世紀50年代后期到70年代末的那段特殊年代里,由于黨在指導思想上的“左”的錯誤及其不斷發展,當時出版的各類黨史教科書以及黨史著述的主要內容基本上都是由黨內路線斗爭史、階級斗爭史或個人崇拜史所主導。直至20世紀80年代初,黨史學界中這種中共黨史通史編寫的模式才開始得到初步改變。特別是1991年建黨70周年之際出版的《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就體現了改革開放時期開始10余年間中共黨史研究成果的最好水平。如果要分析其中的內在原因,筆者以為,這大致有黨的指導思想的撥亂反正,社會經濟生活環境的深刻變動,黨史研究成果的深入反思,史學思想觀念的變革,黨史文獻史料的發掘、考證、整理和出版等方面原因。有研究者指出,中共黨史研究的歷程已歷經幾十年,產生了眾多的研究成果,其中成書于1991年的《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較之于1951年出版的《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一書更加深刻和豐富。這兩部著作在各自的撰述上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并對其后中共黨史教學與研究以及各種黨史著述都產生了深遠影響。這期間的發展既蘊含著學術演進的內在邏輯,又有著外在的社會激情,顯示出與時俱進的時代精神,不斷推進中共黨史研究的創新[16]。因此,《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就起著承前啟后的作用,不僅是對此前中共黨史研究經驗與教訓進行系統總結和深刻反思的結果,也為其后各種中共黨史著述編撰樹立了一個很好的典范和榜樣。它與胡喬木著《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一樣,對其后中共黨史教學與研究、各種黨史著述的編撰模式等方面都產生了重要而深遠的影響。因此,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的《中國共產黨歷史》第二卷初稿的編寫,就直接繼承和吸收《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編撰的特點和優點。它們在編撰的體裁體例、文獻史料等確定和運用上都具有內在相襲性和延續性。比如,《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一書中所提出的“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不僅合理解釋和分析了黨在全面社會主義建設“前十年”曲折探索的過程和毛澤東個人思想的內在變化,而且后來還被用于《中國共產黨歷史》第二卷初稿編寫中。這說明黨史學家們在關于中共黨史的編撰方面,既有內容上的統籌考慮,也有編撰體例上的沿襲影響。這也是學界在研究中共黨史的通史編撰時值得深思的地方。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第一,“兩個發展趨向”的觀點只是分析和詮釋新中國成立后的前29年(1949—1978年)中共黨史過程的其中一種研究框架或范式,并不能代替其他解釋和分析的框架或模式,而且這個觀點也沒有能夠具體解釋究竟在中共歷史發展過程中為什么會出現“兩個趨向”。因而,這就是它在實際運用中的局限性。不過,這也不能因為一種研究“范式”存有一定的局限性,而對其不予注意和實際運用。第二,在歷史學研究中,研究者需要不斷探索和創建有效的研究“范式”或模式來詮釋和分析歷史。這是因為,歷史發展的過程往往眾相群生、復雜多變,一個歷史現象的萌生和發展,往往要受到當時特定社會發展多種因素的制約和影響。在史學研究中,研究者的視野要開闊,不能只守著一種研究“范式”為主。對于中共黨史研究而言,就是要在中共黨史通史編寫中不斷探索多種分析模式或范式,只有這樣,才能逐步接近中共黨史真實的面目,不斷豐富和深化對中共黨史發展過程的認識,以深入探求歷史經驗和發展規律,發揮黨史資政育人的功能和作用。第三,在黨史研究中,研究者也要明確中共黨史的主流和本質是什么。具體來說,從黨的歷史的橫斷面看,中國共產黨歷史可以分為三個大的方面:一是黨的不懈奮斗史,即黨領導全國人民為實現兩大歷史任務而不懈奮斗的歷史;二是黨的理論探索史,即黨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具體實際和時代特征不斷相結合,深入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行理論創新的歷史;三是黨的自身建設史,即黨不斷加強和改進自身建設的歷史。這三個方面構成了中國共產黨歷史發展的主流和本質。因此,在黨史通史編撰過程中,要在抓住黨史發展主線的基礎上,不斷探索通史編撰的“范式”,進一步凸顯中共黨史研究的理論意義和學術價值。第四,在黨史通史編撰中,研究者不僅要根據歷史趨向、價值理念、科學水平、認知能力等因素的變化去重新認識和深刻闡釋黨史,還要注意把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和與時俱進的時代觀念統一起來,即在黨史通史編撰中,既要能夠對中共黨史發展過程作比較合理的反映和表現,又要鮮明透視歷史研究者的研究旨趣和獨到見解。這些都應該是研究者在黨史研究中特別是在中共黨史編撰過程中要著力深入思考的重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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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lections of the“Two Developm ent Trends”and Paradigm for Com piling CPC History W ang Bing
(CollegeofEconomicsand Technology,AnhuiAgricultureUniversity,AnhuiHefei230013)
The idea of“Two development trends”had been taken to analyze the socialist construction of the Communist Party from 1956 to 1966 in China.Later,itwas applied again to analyze and interpret the 29 years’developmentof the Party since itsestablishment.Ithasbecome a research paradigm for the study ofCPC history before the reform and opening-up in China,which is recognized and accepted by researchers of CPC history.However,it is only one of the research paradigms of CPC history.Therefore,it is important for researchers to explore new paradigms and angles to seize the themeofCPC developmentin compilingworks,hence to further the studiesofCPC history.
“Two development trends”;socialist period;histo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history compiling
D23
A
1674-5450(2017)02-0028-05
【責任編輯:張立新 責任校對:趙 踐】
2016-10-20
安徽省教育廳教學研究項目(2015jyxm708)
汪兵,男,安徽六安人,安徽農業大學講師,法學碩士,主要從事中共黨史與黨的建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