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諾蘭影片敘事結構分析

牛志遠

【摘要】敘事結構問題是影片分析的重點和難點，也是課堂教學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在評析影片《星際穿越》過程中，圍繞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電影風格及其影片敘事結構特點，重點分析了電影常規性敘事結構和《星際穿越》敘事手法的運用，通過不同類型敘事結構的比較，引導學生明晰影片故事情節，把握創作者思路脈絡，進一步鑒賞影片結構創造的獨特藝術風格。

【關鍵詞】克里斯托弗·諾蘭；《星際穿越》；敘事結構

近年來，國內電影界刮起了了一股“諾蘭熱”，廣大電影愛好者對克里斯托弗·諾蘭的影片趨之若鶩。從《致命魔術》、《蝙蝠俠黑暗騎士》，到《盜夢空間》，到《星際穿越》，每部影片的上映，都會引起廣泛關注和熱議。大家關注的焦點往往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故事情節。能夠清晰完整地把諾蘭的電影敘述出來，是考驗一個諾蘭迷的基本素養，似乎成為最為重要的一點。大家議論的焦點是影片復雜的敘事手法，對影片的內容爭論不休。影迷們戲稱為“燒腦”并且樂此不疲。第二，諾蘭電影的風格。正如諾蘭所說，“我是克里斯托弗·諾蘭，一個典型的英國人，像我的前輩希區柯克那樣，不僅是一個導演，也是一個擁有奇想能力的人。”諾蘭的自評傳遞給我們兩個信息點，歸納為一句話就是“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很明顯，諾蘭想繼承和高舉同鄉前輩、電影大師希區柯克的旗幟，振興英國電影；同時，諾蘭追求的目標是為觀眾創造一個奇幻的光影世界。所以，諾蘭電影呈現給觀眾更多的是這為天才導演的奇思妙想，盡管電影講述的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故事。也正基于此，諾蘭電影風格獨特，值得探討。

在評析諾蘭影片敘事結構教學過程中，以《星際穿越》為例，重點探討電影敘事結構。總體上說，《星際穿越》運用了多種敘事手法，呈現了多種敘事結構，包括線性結構、環形結構、復合結構、嵌套結構，在《盜夢空間》等影片中已嫻熟運用的“時空扭曲”概念同樣在《星際穿越》中使用，并被賦予了新的形式，這一概念在影片中披上了科學外衣，為影片增強了說服力。關于影片的敘事結構，可以從以下幾個角度作簡要分析。

常規敘事結構一般由四部分組成，即故事的開端、發展、高潮、結局，分別用ABCD代替。部分開頭和結尾分別用A1、A2、B3、B4、C5、C6、D7、D8（見圖1）。在《星際穿越》中，故事的開端由庫珀和墨菲意外尋找到NASA秘密基地開始，由此引發了庫珀進行外太空探索，尋找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與此同時，處在不同時空的墨菲為破解科學難題，早日與父親庫珀團聚構成了另外一條敘事線索，庫珀困在黑洞中向墨菲傳遞信息，故事進入到了高潮部分，影片主題進一步凸顯。故事在庫珀得救并繼續尋找艾米莉亞的開放式結局中結束。

應該說，諾蘭在《星際穿越》中采用了最為常見也能夠被觀眾接受的敘事手法。但是，這明顯不是諾蘭的風格。除了線性敘事結構，影片還采用了多種敘事手法，使得影片層次更加多元，內容得到了極大拓展。

一、環形結構

《星際穿越》影片開頭出現幾個老人的電視采訪鏡頭，與影片最后庫珀回到家里出現的電視鏡頭是一致的，使影片形成了一個首位相連的環形敘事結構，即A1和D8重疊銜接（見圖2）。

二、復合結構

按照愿望、行動、結果的敘事模式，故事存在多種因果聯系，可以概括為A、B、C三個序列（見圖3）。值得注意的是，這三個故事序列可以單獨存在卻又相互聯系，A的結果導致C的產生，而B的結果觸發了A的產生，這種互為因果的故事序列形成了影片復合型敘事結構。

三、嵌套結構

嵌套式結構根據故事情節發展需要而設立，創造了影片宏大的敘事模式。影片通過嵌套形式，將庫珀探索外星球這一壯舉以及NASA整個外太空探索計劃呈現給觀眾（見圖4）。同時，為了使情節更加豐滿，還嵌套了米勒星、曼恩星遇險等故事情節，既展現了奇異的外星球景象和諾蘭豐富的想象力，更使得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勝。

四、時空扭曲

電影藝術是時空藝術。時空扭曲概念是諾蘭電影非常重要標志之一，也是其電影吸引人之處。在《記憶碎片》、《盜夢空間》等影片中，諾蘭向我們展示了其在影片中駕馭時空表現的高超手法，為進一步探索諾蘭電影風格提供了重要窗口。在《星際穿越》中，時空扭曲的概念被再次使用并作了積極拓展，主要表現在以科學研究為基礎有益探索。故事有兩個交叉或者重疊點，分別在A1和D8、C6和D7兩處。其中，A1和D8又相互重疊。（見圖5）時間在整個故事中呈曲線，時快時慢。當庫珀進入蟲洞后，時間開始變化，這一變化在米勒星上表現尤為明顯。時間的快慢是相對的，這一概念在《盜夢空間》影片中同樣得到了運用。但《星際穿越》有了進一步拓展甚至是超越。在庫珀進入黑洞后，時空變成了五維空間，正如影片所說，時間在這里以固態呈現，一個人的記憶可以是一條山谷，未來可以是一座高山。這種時間與空間的互換相生在諾蘭影片中還是第一次出現，值得我們關注。另外，影片中，庫珀在黑洞中進入五維空間，一個只存在理論研究層面的人類未知的領域，通過信息傳遞，使墨菲得到啟發進而破解了科學難題。這一理論屬于科研前沿課題，至今仍無法被論證。盡管如此，諾蘭在影片中將信息傳遞虛化為“幽靈”這一概念，并貫穿到整部影片中。在故事結尾處，影片交代了“幽靈”就是庫珀，確切說，是庫珀對女兒墨菲無限真摯的愛，這種愛超越了時空的界限，故事的主題到此升華為人類情感具有超越時空的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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