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源
(河北師范大學 河北 石家莊 050000)
《狄康卡近鄉夜話》和《聊齋志異》鬼形象不同的原因
王冰源
(河北師范大學 河北 石家莊 050000)
果戈理:果戈理從小生活在烏克蘭的一個地主家庭里,在農村長大,并接觸到了烏克蘭的許多童話與傳說故事。他的父親瓦西里·阿法納西耶維奇·果戈理·亞諾夫斯基是當地有名望的人士,當過八品文官,后辭職,回到鄉下當地主,同時開始寫作工作,后來成為了一名詩人和劇作家,他的父親做客時經常在朋友家里表演自己寫的喜劇。這些舉動讓早年間的果戈理耳聽目染,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他對戲劇乃至文學充滿了興趣。父親去世之后,他為了謀生來到圣彼得堡,在這里受盡了苦楚。正是圣彼得堡這段艱苦的謀生經歷讓他感受到社會的腐朽與黑暗,使他清楚地認識了社會現實的本質,因此也十分的理解身處在社會最底層的廣大人民群眾。這些日后都在他的文學創作中有所體現。
他的母親名叫瑪麗婭·伊凡諾芙娜·果戈理·亞諾夫斯卡婭,是一名虔誠的東正教徒,這也正是為什么果戈理一直迷戀東正教的原因。
果戈理從小就受到文化的熏陶,并對烏克蘭的民謠、傳說和民間戲劇特別的感興趣。除此之外他從小和外祖母待在一起,她總是會給他講一些當地的傳說,連仆人有時也會給他講一講民間流傳的故事。果戈理在讀初中的時候,每當閑暇,他都會去和當地的農民閑聊一會,每當聊到當地的風俗習慣或是感興趣的神話故事,他都會記錄下來。
父親的文學熏陶,外祖母的神話故事,農村的生活經歷,這些都使果戈理積累了大量的創作素材,并從小讓他具有了一種獨特的想象力。
《狄康卡近鄉夜話》這部小說被普希金譽為“極不平凡的現象”,是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相結合的產物,從而奠定了果戈理在文壇的地位。作品筆調幽默、新穎,結合了民間的傳說、神奇的幻想和現實的素描,刻畫出許多滑稽可笑的鬼形象,同時也揭示了社會的黑暗,歌頌了廣大人民群眾勤勞、善良與勇敢的精神品質,同時也揭露了生活中的丑惡、自私和卑鄙。
蒲松齡:蒲松齡一生窮困潦倒,他為了維持生計努力奮斗,他的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參加科舉考試,屢敗屢戰,非常的不容易,從他的個人經歷和對周邊人的觀察中,清楚地認識到科舉制度實質上并不能充分的發揮知識分子的聰明才智。有才的人不得志,無才的人反而被重用,這也是蒲松齡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沒有中舉的原因。
同時他在寫《聊齋志異》的時候,也受了很多的苦。除此之外,他還經歷了一系列的天災人禍,讓他覺得人就好像草芥,哀鴻遍野,當時農民都被逼到“與其讓別人把我吃了,不如我把她們吃了”的絕境上。蒲松齡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的,這已經不能被稱為人間,倒像是陰間的世界了。就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蒲松齡聽到了許多的鬼神故事。可以說,他就是伴隨著這些鬼神故事長大的,在科舉不中、人生前途暗淡的情況下,他癡迷于那些四處流傳的神怪妖狐故事,聽完之后就立刻記下來。生活在令人絕望的世界里,蒲松齡靠自己筆下的神怪精靈、花妖狐媚來溫暖自己的內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蒲松齡的作品中,許多方面都特別的關注婦女,從中反映出許多的問題。
果戈理在俄國最黑暗的時期創作了《狄康卡近鄉夜話》這部作品,19世紀上半夜,俄國正在自上而下的進行農奴制改革,社會動蕩不安,處于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眾在農奴制的重壓下茍延殘喘,這部作品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孕育而出。作為烏克蘭人,出于對祖國的熱愛和對身處在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眾的同情,使果戈理生動形象的在《狄康卡近鄉夜話》這部作品中描寫出烏克蘭的風土人情,描寫出當地人的聰明才智、理想、傳說和英雄故事。《狄康卡近鄉夜話》里的許多故事,都是愉快和憂愁、真實和虛幻、痛苦的暴露和溫柔的抒情相結合,給讀者呈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狄康卡近鄉夜話》通過惟妙惟肖的描寫,從側面謳歌了烏克蘭廣大人民群眾的善良智慧與勇敢,這部作品將果戈理對祖國山河與人民群眾的熱愛表現的淋漓盡致,把哥薩克的幽默、淳樸的性格刻畫的栩栩如生。
蒲松齡創作《聊齋志異》的動力是以“鬼狐史寫磊塊愁”。蒲松齡生活在一個動蕩的時期,他經歷了明朝的滅亡,李自成領導農民起義,清朝入關前后的擄掠和鎮壓,清初民族和農民的反清抗爭。在清朝相對鞏固恢復了平靜以后,他又想通過仕途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剛剛展現出才華,他的命運就有所轉折,屢遭挫折。在山東農村度過了余生,他這個處于下層的小知識分子,親眼目睹了社會上許多的不公平現象并洞察到了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這些都讓他感到十分的氣憤,并且在他的小說中都可以看出來,以“鬼狐史寫磊塊愁”成了蒲松齡創作《聊齋志異》的動機。他的詩有的描寫女子的悲憤和怨氣,為她們抱不平,有的是學習新樂府刺貪刺虐、暴露社會黑暗揭露社會現實,也有描寫田園生活的恬靜閑適、安逸舒適似陶淵明詩風之作……
“鬼文化是文化學的一個分支,有著豐富的深邃的內涵,是伴隨著人類文化出現而出現,是人類歷史長河中的奇特的文化現象。”鬼是人類文化傳統的重要組成部分。
由于不同的民族都對于鬼的認識有著源遠流長的歷史記載,且對于東西方來說,鬼學說的宗教哲學來源皆有不同。鬼學說發展到今天,可以明顯的分出東西方兩大流脈。
在西方的文化傳統中,撒旦、惡魔、黑暗之王的形象恒古至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惡魔是以上帝的對立面出現的,因為他的惡才凸顯了上帝的正義,從而整體上形成了一個道德評價體系。同時,面對惡勢力與不仁義,魔鬼大多扮演著破壞和被質問的職責,因此使上帝具有了救世的功能。
但比起西方,東方的鬼學說中的主角就比較單一了,他們的恐怖角色大多都由女性來充當,塑造出了一個個哀婉悲怨的女鬼形象。因為東方特有的文化底蘊,使女性被迫的成為了鬼學說中的主角,這也是沒有任何爭議的。
1.《易經》文化中陰陽觀念的影響
很早以前,我們的先哲就已經把世間萬物劃分為陰陽兩類。《易經》中有“一陰一陽為之道”、“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使;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簡能……乾,陽物也;坤,陰物也;陰陽合德,而剛柔有體,以體天地之撰。”因此,男性為陽,女性為陰。由此,人間為陽,冥界為陰,人為陽,鬼為陰。讓本來就屬于陰性的鬼與女性相結合,陰氣更重,這就看起來讓女性來擔當鬼魂是最合適的了。如果換成男性,就會大打折扣。
2.宗法倫理道德下女性的弱勢
女性在東方的鬼學說中一直都是恐怖的代表,這與東方深厚的文化底蘊,與人們萬物有靈的普遍觀念,與當時黑暗統治下女性的弱勢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禮緯·含文嘉》云:“三綱,謂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矣。”在這種根深蒂固、影響深遠的儒家文化觀念中,男性有著絕對強權的地位。女性沒有自己的人生自由,她們的生活總是依附著男人,每天都圍著男人在轉。社會地位的不平等,一直使女性處于弱勢地位,更容易受到傷害,從而心中激起的怨恨和怨氣就更加深刻。
3.花妖狐鬼文學母題的啟發
東方一直以來都彌漫著很濃重的鬼文化。例如最早的作品《山海經》就是一本專門講述東方鬼怪類的書籍,同時也開啟了后世談玄說異類文學的序幕。蒲松林的《聊齋志異》,作為中國鬼文學中杰出的代表作,其中描繪了許多的花妖狐鬼的形象,而且在作品中女性基本上擔當了恐怖的主角。這些女鬼與男主人公之間的愛情過程跌宕起伏,或凄美、或哀怨,但是大部分的結局還是讓人感到滿意的。
王冰源(1991.05-),女,漢族,河南長葛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現就讀于河北師范大學俄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