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國刑事非法證據排除制度的完善

李佳寧

(中央財經大學 北京 100081)

論我國刑事非法證據排除制度的完善

李佳寧

(中央財經大學 北京 100081)

在社會主義國家的今天，一些地方仍然存在著刑訊逼供十分嚴重的現象，我國在減少刑訊逼供方面進行了艱難的嘗試。在理論上，對為什么進行刑罰各有觀點，在實踐上，效果仍是多重的，在建設法治國家的今天，完善非法證據排除制度，仍具有舉足輕重的實際意義。在當代社會，刑訊逼供行為會導致一系列不穩定的社會因素發生，我們不僅要從法律制度上入手，更重要的是要從思想意識和觀念上，將程序正義的思想灌輸到執法者和司法者內心的觀念當中去，由此可見，完善相關的法律法規勢在必行。

證據排除；刑罰；遏制；完善

一、引言

刑訊逼供事件的頻發，使國家司法機關的形象倍受損害,刑訊逼供侵犯了犯罪嫌疑人的人身權利,更妨害了司法機關發現案件的真相。而我國現行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本身存在著巨大的缺陷，因此，在設法徹底根除刑訊逼供行為發生的同時,我們必須對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進行完善,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遏制刑訊逼供的行為。近些年來，一些曾經的冤假錯案得到翻案，真相水落石出，同時也反映出了一個非常嚴峻的遏制刑訊逼供的問題。最高人民法院為了達到治理犯罪、保障人權的目標，于2017年2月21日發布了《關于全面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該意見當中明確規定了通過刑訊逼供、暴力、威脅等非法方法收集到的證據，一律排除，不予采納。

人民法院在審理案件時，應結合全案所有證據排除合理懷疑；對于依法認定的疑罪案件，要遵守疑罪從無的法定原則；量刑時證據存在合理懷疑的，應當作出有利于嫌疑人的決定；即便是案件中的一些輕微的問題以及不影響定罪量刑的少許疑點，也不得輕率的用疑罪從無原則來定案。筆者認為，人民法院需嚴格遵守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細化有關證據的法律規定，嚴格證據認定的證明標準。偵查機關在取證的過程中，若違反了法律規定的程序，有礙于案件公平公正審判，同時無法做出補正或者合理的解釋的，依法應當予以排除。相關司法解釋的頒布對于樹立司法機關的權威、培養司法隊伍的法治思維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體現了國家建設法治社會的決心。

二、我國刑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現狀及完善建議

(一)立法現狀

1.立法的進步性

首先，什么是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顧名思義，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是指“執法、司法官員經由非法程序或使用非法方法取得的證據，包括言詞證據與實物證據，不得在刑事訴訟中用作不利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證據。”①在我國，憲法規定保障公民的基本人權，新頒布施行的刑訴法、實施意見等相關法律法規，都是我國對于遏制刑訊逼供行為的積極體現，也同時表明了我國致力于建設法治國家、保障人權的法治思維和堅定態度。最高人民法院于發布了《關于全面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該意見當中明確要求，通過刑訊逼供、暴力、威脅等非法方法收集的證據，一律排除不予采納。該意見同時強調，人民法院在審理案件時，應參考結合全案所有證據排除合理懷疑；對于依法認定的疑罪案件，要遵守疑罪從無的法定原則；量刑時證據存在合理懷疑的，應當作出有利于嫌疑人的決定；即便是案件中的一些輕微的問題以及不影響定罪量刑的少許疑點，也不得輕率的用疑罪從無原則來認定。

2.立法的局限性

我國法律對于“非法證據”本身規定并不清晰。因此司法機關在法律適用的過程當中出現了問題。現實當中出現的違法行為在法律上無法盡數列舉，這給法官對于非法證據性質的認定增加了難度。于此，筆者有幾點思考：其一，毒樹之果原則的例外是否會削弱甚至根本否定該原則設立的目的，其二法律雖然規定‘刑訊逼供’所得口供要排除，但并沒有說明用威脅方法得到的口供這種情況應如何認定。雖然在“補正”規定當中存在著一些可以用來判斷的依據，但立法時應盡量明確、詳細和完整，以便司法機關在實踐當中予以認定。“一項完整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包含著實體構成性規則與程序實施性規則兩大部分。前者規定非法證據的種類和范圍、后果、法官的裁量權、適用中的例外等規則，后者則對啟動方式、立案標準、司法裁判方式、證明責任的分配以及相關救濟機制等問題確立可操作的程序機制。②

(二)建立刑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必要性

1.尊重和保障人權的需要

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設立目的在于規則本身的規范性、指導性以及警示作用。2010年6月出臺的“兩個證據規定”，全方位且系統的對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進行了闡述，其中包括實體規則與程序規則。該規則的設立是我國建設法治社會又一重大舉措和進步，它體現了黨和國家、公民的法治意識進一步提高，體現了國家構建法治社會堅定的信心。法律秩序是在法律規范的基礎上形成的良性社會秩序，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對法律秩序產生著影響，在實踐當中，我國的司法人員需轉變執法的觀念，逐步培養自身理性、平和、文明、規范執法，更加注重可采性的證據，提高刑事偵查技術，才能有效的減少甚至避免冤假錯案的發生。

2.國家權力自我約束的需要

實踐當中，司法機關通過一定的手段，為了實現打擊違法犯罪的目標偵破了案件。但犯罪嫌疑人依舊無法主動改造或悔改,在這種狀態下的改造教育的結果不難想象。當這些人重新回到社會,其人身危險性只會增大，會造成更嚴重的社會問題。因此必須限制國家司法機關的權利，實現國家權力的自我約束，同時賦予嫌疑人更多的權利，構建一種權力制衡的模式，如沉默權以及律師參與權等，從而避免單一的權力制衡無法有效的遏制刑訊逼供行為。

3.維護司法權威、司法公正

臨床教學是醫學生本科教育的一個重要階段，是從醫學生向臨床醫生過渡的一個關鍵過程，教學效果的優劣將會直接影響到醫學生今后的臨床工作能力和信心，并可能影響醫學生一生的從醫生涯[5-6]。但是怎樣才能把醫學生對臨床理論學習的興趣和積極性調動起來，提高學習的趣味性和效果，培養良好的醫德和正確的行醫規范，提升醫學生處理臨床問題的實際能力，是擺在臨床教學工作者面前的一個大問題。

刑訊逼供手段多樣,有的直接采取赤裸裸的暴力手段,施加于公民及犯罪嫌疑人身上,這就直接侵害了其人身權利,造成其不同程度的傷害,輕微傷、輕傷、重傷乃至死亡的結果;且刑訊逼供存在舉證難的問題,往往使受害人在審判庭上能舉出偵查機關存在刑訊逼供行為但無證據,結果受害人“有苦難言”,嚴重傷害受害人的精神健康，得到了不公正的判決。何為不公正標準,第78條(1)做了規定。③物證、書證的取得明顯違反法律規定，可能影響公正審判的，應當予以補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釋，否則，該物證、書證不能作為定案的依據。④刑訊逼供造成嚴重的社會惡果，威脅著司法權威，在法治國家建設的今天，亟待解決。

(三)我國刑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缺陷

1.法律規定的漏洞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出臺了相關司法解釋，公安部也出臺了相關規定，對證據的排除做了進一步詳盡的規定。⑤提出排除證據的請求權人、排除非法證據的請求的時間及方式、“證據是否為非法取得”之證明責任的分擔以及對于被告人、犯罪嫌疑人的非法證據排除的救濟途徑都沒有具體規定。最高人民法院1998年的《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61條⑥和最高人民檢察院1999年的《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第265條對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進行了細化。⑦我國法律規定公安機關的職責是偵查、拘留、執行逮捕，公安機關在偵破案件的過程當中是秘密進行的，并且我國法律規定的律師訊問在場制度并不完善，因此在辦理具體案件的過程中，賦有檢察權的檢察機關無法提前參與案件的偵查過程。法律規定并不具體，導致了變相的刑訊逼供行為依舊屢見不鮮，造成了湖北佘祥林案、云南杜培武案、等冤假錯案的發生。

2.偵查權利的濫用

在思想上沒有“程序正當”等法治思維，無法做到為了遵守規則規定的偵查應遵守的步驟和程序，而使偵察權的行使受到諸多阻礙。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獨立偵破案件，在偵查過程當中出現權利的濫用，受害人只能向偵察機關去尋求權利的救濟。這種“自我審查”的模式，無法達到真正的監督目的，縱容了偵察權利的濫用，造成對犯罪嫌疑人的刑訊逼供以及違法取證。⑧這根源于我國公檢法三機關“分工負責、互相配合、相互制約”的權力運行機制。法律要求三機關互相配合，這在世界上并不存在。為了達到刑事訴訟的目的,懲治違法犯罪,公、檢、法三機關需互相配合，共同實現打擊違法犯罪的目標。

3.偵察信息化、科技水平有限

我國是一個區域發展不平衡的大國，雖在2004年已經建立全國在逃人員系統，現場指紋遠程查詢對比系統，以及失蹤人口信息系統，90%以上的公安基層部隊已接入公安信息網，指紋識別系統，DNA識別技術等，但由于我國的政治經濟發展不均衡，除口供以外其他證據的獲得能力十分有限，隨著刑訊逼供治理體系的日益完善，為規避當前法律，又出了一些監視居住場所的刑訊逼供等新問題，治理刑訊逼供需從長計議。

(四)完善法律規則的建議

通過刑訊逼供等非法手段取得的證據一定要排除,該證據不能用作追究刑事責任的證據,但可用作證明偵查機關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刑訊逼供的證據使用。新頒布的刑訴法做出了新的規定，將尊重與保障人權與懲罰犯罪一起作為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目標，是否能夠與我國的實踐以及各種法律法規以及政策相適應還需要進一步的發展與考察。對于那些明顯不當的引誘、欺騙,可能導致虛假的言詞證據的、以非法利益進行許諾欺騙的,司法機關應當酌情將其視為非法方法,該言詞證據應當排除。

2.重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傳統價值選擇模式

如今，保障人權的思想更是滲透在了反對酷刑的各種相關文件中。曾經的社會由于其不穩定性，追求的是打擊違法犯罪行為。當今的國際社會和諧穩定發展，各國也普遍重視和尊重保障人權。我國也堅持與國際社會保持同步，構建和諧社會，因此將尊重和保障人權思想貫徹到我國的立法和以及司法實踐當中。⑨強化當事人及辯護人、訴訟代理人申請排除非法證據的權利，設立訊問的錄音錄像制度等，從制度以及體系上為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順暢運行提供了強有力的保障⑩。

3.完善配套制度

(1)規范審訊活動

經扣押之后便轉移至看守所。同時保證被審訊的環境不侵犯被審訊者的人權。新的刑訴法確立了檢察機關受理報案、控告等具體程序，規范了在刑事訴訟過程中收集證據所應當承擔的義務，司法機關對以非法方法收集證據的行為，進行調查確實屬實的，有權利提出糾正的意見。

(2)實行訊押分離

看守所是隸屬于我國公安機關的，這種形勢導致了在看守所對犯罪嫌疑人進行訊問和在偵查機關內部進行訊問并沒有實質的區別，看守所無法對公安機關的審訊過程進行合理有效的監督。因此，為了達到預期的監督目標，二者應當分離設置。只有這樣才能在看守所和公安機關之間起到有效的監督作用。

(3)借鑒國外的律師在場制度

在外國，律師在場權的存在是辯護權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英美法系國家，他的存在對于證據是否能夠合法采納起著十分重要的影響。所謂的律師在場制度是指“當法庭訊問被告人時，辯護律師可以進行旁聽和監督。”如此便可以達到維護被訊問人合法權利的目的，還可有效的起到監督的效果。

我國的法治建設不斷進步的表現之一，體現在法律領域，便是在非法證據的排除過程當中，規則已經確立，在這些年的司法改革以及變遷的過程當中不斷完善，體現著法治思想和法律思維，是我國構建社會主義法治社會的一大進步。然而在構建的同時，要對各方面的利益進行權衡。法制現代化是法治社會建設的目標，法律移植是必經之路。我國刑事訴訟制度的確立，確認了這一結論，因為“縱觀我國刑事訴訟法近三十年變遷，法律移植無疑是貫穿其間的一條主線”。非法證據排除制度的逐步完善，會繼續推進刑偵技術的發展。

三、結語

我國現行的相關法律、法規存在著不同程度的不足與漏洞。因此我們在遏制刑訊逼供的同時,完善證據排除規則成為了重中之重,任何一種制度的構建都需要法律與社會各方面利益的結合與考量，同時還涉及其他法律制度的改革、完善以及相關法律思想觀念的轉變。非法證據排除的機制對司法機關以及被告人、辯護人來說都具有不同意義，該規則尚不完備，而且該規則的運行還缺少具體詳細的法律措施以及相關的法律法律與其相配合，有一個不斷適應的過程。法院在審理案件的過程當中應當采取嚴謹的態度，與司法機關互相配合，即便法院依照法律規定不予采納一些證據，也不能夠對偵察人員追責，這樣可以使得法院排除非法證據時的相關工作得以順利進行，我國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日趨完善，需要集廣大法律人才的智慧、勇敢與改革的魄力，同時借鑒國外優秀的法治經驗，基于我國本土的實際國情。只有這樣，在司法實踐中，一項新建立的法律制度才不至于被擱置和架空。

【注釋】

①陳光中、張小玲:《論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在我國的適用》，載《政治與法律》2005年第1期。

②陳瑞華:《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中國模式》，載《中國法學》2010年第6期。

③何家弘.證據的語言——法學新思維錄[M].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9.

④刑法修正案規定：“違反法律規定收集物證、書證，嚴重影響司法公正的，對該證據應當予以排除”。而《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規定：“物證、書證的取得明顯違反法律規定，可能影響公正審判的，應當予以補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釋，否則，該物證、書證不能作為定案的依據訴”。

⑤如《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設專節共9條對非法證據排除問題做了具體、詳盡的規定。其中第95條明確了非法證據的內涵和外延。確定2012刑訴法第53條規定的“刑訊逼供等非法方法”是指“使用肉刑或者變相肉刑，或者采用其他使被告人在肉體上或者精神上遭受劇烈疼痛或者痛苦的方法，迫使被告人違背意愿供述的”行為。《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和《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案件程序規定》中也都有非法證據排除方面的詳細規定。

⑥該解釋第61條規定:“嚴禁以非法的方法收集證據。凡經查證確實屬于采用刑訊逼供或者威脅、引誘、欺騙等非法的方法取得的證人證言、被害人陳述、被告人供述，不能作為定案的根據。”

⑦1999年的《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第265條規定:“嚴禁以非法的方法收集證據。以刑訊逼供或者威脅、引誘、欺騙等非法的方法收集的犯罪嫌疑人供述、被害人陳述、證人證言，不能作為指控犯罪的根據。”

⑧參加卞建林、郭志媛《論訴訟證明的相對性》，載《中國法學》2001年第二期。

⑨何家弘等主編：《刑事證據制度改革研究》，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3-20頁。

⑩樊崇義:《“兩個證據規定”理解與適用中的幾個問題》，載《證據科學》2010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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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寧(1991.4-)，漢族，吉林德惠人，中央財經大學，法律碩士(非法學)，碩士，研究方向：金融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