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谷強
摘 要: 《第二十二條軍規》作為一部黑色幽默小說,對疾病的敘事并不是簡單的客觀敘述,除了刻意描述恐懼可怕的血淋淋的傷殘場景外,更多的是對人們面對戰爭帶來的死亡威脅導致的心理疾病的戲謔和嘲諷。《第二十二條軍規》的疾病敘事反映了人類在疾病和傷殘面前的脆弱性,同時反映了面對戰爭,疾病成了逃避死亡的一種人類求生本能,結果疾病在小說里的隱喻就是畸形的護身符。因此,這種疾病隱喻本質上說明了整個世界的荒誕性。
關鍵詞: 《第二十二條軍規》 疾病敘事 疾病隱喻
引言
近年來疾病敘事受到很多學者的青睞,由唐偉勝教授主編的《敘事》(中國版)(第2輯)和《敘事》(中國版)(第4輯)對疾病敘事進行了詳盡的開創性論述。受上述期刊的啟發,以及多年對《第二十二條軍規》的熱愛,由此開始研究其疾病敘事的特征和意義。《第二十二條軍規》是一部戰爭小說,在這部作品中海勒采用了“反小說”的敘事結構,有意用外觀散亂的結構顯示他所描述的現實世界的荒謬和混亂。疾病敘事是反映其“反小說”的敘事結構的一種表現方法。《第二十二條軍規》疾病敘事包含了病態的和精神創傷的,甚至死亡場景的敘事。而且《第二十二條軍規》對疾病的敘事除了數不勝數的客觀敘述外,實際上反映了疾病是畸形的護身符這一隱喻,由此從本質上說明了整個世界的荒誕性。可以說,這方面的研究有助于更好地從不同視角理解《第二十二條軍規》的荒誕性。在實踐意義上,可以從敘事的角度進一步加深對《第二十二條軍規》主題的理解和挖掘其藝術創造方面的匠心獨具,從而對如何理解黑色幽默作品提供具體的分析方法。
一、主人公約塞連的疾病敘事
《第二十二條軍規》實際上從一開始就是疾病敘事。“約塞連因肝痛住在醫院,不過,他這肝痛還不是黃疸病的征兆,正因為如此,醫生們才是傷透了腦筋。如果它轉成黃疸病,他們就有辦法對癥下藥;如果它沒有轉成黃疸病而且癥狀又消失了,那么他們就可以讓他出院。可是他這肝痛老是拖著,怎么也變不了黃疸病,實在讓他們不知所措”(海勒,2012:001)。此句開門見山地敘述了主人公約塞連因所謂的肝病住院,但醫生卻拿不準病因,最后無可奈何的情景。
小說第二次住院出現在第十七章。“由于他的肝臟和眼睛的緣故,約塞連只要愿意,隨時都可以住進醫院;那些醫生由于不能確診他的肝病,因此每次約塞連跟他們說他的肝有毛病時,他們都不敢正視他的目光。只要他的病房里沒有人真的病得很厲害,他在醫院里就能自得其樂。他的身體還真夠結實,別人得瘧疾或流感,他幾乎連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他能忍受別人進行扁桃體切除術,并且手術后也不會有任何苦惱。他甚至能忍受他們的疝氣和痔瘡,只是稍有點作嘔和厭惡”(海勒,2012:195)。而且他看到了那個渾身雪白的士兵,這一部分可以說是第一章的重復敘事。而后他聯想到了死亡,列舉了各種可能帶來死亡的疾病。“還有淋巴腺也有可能要他的命;還有腎臟、神經束膜和神經膜細胞;還有腦瘤;還有何杰金氏病、白血病、肌萎縮性側索硬化;還有上皮組織再生性紅斑滋生癌細胞;還有皮膚病、骨科病、肺病、胃病、心臟病、血液病和動脈血管病;還有頭部疾病、頸部疾病、胸部疾病、大小腸疾病、胯部疾病,甚至還有腳病”(海勒,2012:203)。“他常常想弄明白他怎樣才能辨認出初起的風寒、發燒、劇痛、隱痛、打嗝、打噴嚏、色斑、嗜眠癥、失語、失去平衡或者記憶力衰退,那預示著不可避免的結局的不可避免的開始”(海勒,2012:204)。
到第十八章,約塞連終于感受到了醫院的恐怖。醫生確定不了他的疾病,例如:
“‘是腦膜炎,他以強調的語氣喊道,一邊揮手讓別人回去。‘雖然天曉得沒有絲毫的理由這么認為。‘那你為什么說是腦膜炎?一個少校帶著譏笑的口吻問道。‘為什么不是,比如說,急性腎炎。‘因為我是個腦膜炎醫生,而不是個急性腎炎醫生,這就是原因,上校反駁說,‘我可不打算就這么一聲不響地將他拱手送給你們這些擺弄腎臟的家伙。我可是第一個到的。”(海勒,2012:211)
約塞連不想進醫院了,可偏偏他腿受傷了,他感覺到身上什么地方濕透了,于是低頭朝自己的褲襠看了看,心頭一沉,并感到極度的惡心。“一股鮮紅的血沿著他襯衣的前襟迅速向上蠕動,就像一只巨大的海怪正站起來準備將他吞吃掉。他中彈了!鮮血像無數只阻擋不住的蠕動著的紅色幼蟲,一滴一滴接連不斷地從一條濕透了的褲管里溢出,在地板上匯成了一小汪血泊”。(海勒,2012:344)。他不得不又一次待在醫院。“‘我的腿受了傷,就是為了這個我才住院的。‘噢,不,你沒受傷。桑德森少校幸災樂禍地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惡意。‘你是因為唾液腺結石才住院的。說到底,你還是不夠聰明,對吧?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住院的。”(海勒,2012:354)
最后約塞連被妓女內特利捅傷后準備做手術,他絕望了,因為他明白醫院是一個殺人的場所。“當那個職員翻弄著一張張表格給他辦住院手續時,約塞連閉上眼睛假裝昏死了過去。隨后,他被慢慢推到一間又悶又黑的房間里。房間的上空懸掛著許多灼熱的聚光燈,在這里,清香的甲醛和乙醇味更加濃重了,沁人心脾的香氣熏得人昏昏沉沉的。他還聞到了乙醚的氣味,聽到玻璃器皿的叮當響聲。他聽見兩個醫生的沙啞呼吸聲,心中一陣竊喜。叫他高興的是,他們以為他失去了知覺,根本不知道他在偷聽。在他聽來,他們的那些對話全都無聊透頂,直到后來一個醫生說:‘喂,你認為我們應該救活他嗎?我們要是救了他,他們也許會對我們懷恨在心的。‘我們動手術吧,另一個醫生說,‘我們把他切開,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直抱怨說,他的肝有毛病,可在這張調光照片上,他的肝看上去挺好的。‘那是他的胰腺,你這笨蛋,這兒才是他的肝呢。‘不,這不是,這是他的心臟。我敢拿一個五分硬幣跟你打賭,這才是他的肝。我要開刀把它找出來,我應該先洗手嗎?‘別動手術,約塞連說,他睜開眼睛,掙扎著要坐起來。”(海勒,2012:523)
這段描述入木三分地顯示出這個世界的荒誕.。
二、《第二十二條軍規》的疾病敘事
1.每個人都愛住醫院,人人都爭當病號。小說中從軍官到士兵,無一例外,都把住院作為逃避戰斗責任和戰爭危險的避風港。因為在醫院里有吃有喝,閑得無聊時還有護士陪伴。而且只要買通部隊醫生,就可以憑生病證明直接休假。住院最多的是約塞連,在小說中具體描述他住院的次數是四次,一次因假裝有肝痛住院,一次腿傷住院,一次遭刺傷住院,一次是莫須有的理由住院。但實際上他住院無數次,因為他隨時可以借口肝臟和眼睛有病而住院。
2.大部分都是假裝生病。在小說第一章中,除了那個窮盡一切辦法仍無法醫治的上校外,其他在醫院住院的軍官和士兵都是借口生病逃避戰爭,鼻子不通了,頭有點昏,眼睛看東西有點模糊,都可以借口來住院。而一旦醫院出了瘋子,裝病的都逃之夭夭,“不出十天,得克薩斯人便把所有病員清理出了病房。最先離開病房的是那位炮兵上尉,隨后,大批病員相繼遷出。鄧巴、約塞連和駕駛戰斗機的上尉飛行員是同一天上午逃出病房的。鄧巴的暈眩癥狀消失了,上尉飛行員擤了擤鼻涕,約塞連則跟醫生們說,他的肝早就不痛了。這病好得還真快,就連那位準尉也逃之夭夭了。十天之內,得克薩斯人就把病房里所有的病員趕回了各自的崗位,只有刑事調查部的那名工作人員留了下來——他從上尉飛行員那兒染上了感冒,后來竟轉成了肺炎”(海勒,2012:011)。為了逃避戰斗,約塞連多次裝病住院。特別是在小說第十八章,有一次醫院通知他出院,情急之中模仿同室的一個病人,大叫:我看什么都有兩個映像,以后任憑檢查的醫生伸出一個、兩個手指,或一個手指也沒有伸出,他一口咬定是兩個,醫生只好讓他繼續住院觀察。
3.醫生和護士對疾病的麻木。上校生病了,醫生窮盡了所有方法,還是找不到病因,而事實上真正有病的就是這個上校,諷刺的是,醫生治不好他的病。“上校老是被一大群專家圍繞著。為了確診他的病情,這些專家正在進行特別研究。他們用光照他的眼睛,檢測他的視力,用針扎他的神經,看他是否有感覺。這些專家中有泌尿學家、淋巴學家、內分泌學家、心理學家、皮膚學家、病理學家、囊腫學家,而他們的任務就是研究上校身上各個與自己學科相關的系統”(海勒,2012:011)。而約塞連在動手術時,醫生竟然搞不清楚要動什么手術。那些護士草菅人命,受命護理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全身纏滿繃帶的受傷士兵,他“全身上下都裹著石膏和紗布,雙腿雙臂已全無用處”(海勒,2012:004)。但護士們麻木不仁,將其排泄物循環輸入體內,最后這個士兵死了。
4.鮮血和死亡意象的反復敘事。空戰中,斯諾登的傷情嚴重,內臟噴涌而出。“約塞連一把扯開斯諾登防彈衣的扣子,不由得尖聲叫了起來。斯諾登的內臟涌了出來,濕漉漉地堆在地板上,而且傷口里面的血仍然滴滴答答地往外流淌著。一塊三英寸多長的彈片正巧從他另一側的腋窩處射了進去”(海勒,2012:532)。而約塞連懼怕死亡,想象了無數的死亡場景和方式,如“有被炸成血乎乎的肉塊。他們沒有被淹死,沒有遭到雷擊,沒有被機器軋得血肉模糊或在山崩中被砸得粉身碎骨。他們沒有在攔路搶劫中被擊斃,沒有在強奸中被扼死,沒有在酒吧里被捅死,沒有被父母和孩子用斧頭劈死,或遭上帝的某個天條的懲罰而一命嗚呼。沒有人窒息而死。人們因流血過多在手術室里像紳士一般死去,或者斷了氣而未吭一聲。完全沒有醫院外邊流行的那種‘這會兒你見到我過會兒就見不到我的變戲法似的事情,也沒有‘這會兒我還在過會兒就完蛋那種事情。這里沒有饑荒或洪水。孩子們不會悶死在搖籃里或冰箱里,也不會跌倒在卡車輪下。沒有人被活活打死。沒有人把他們的腦袋伸進開著煤氣的烤箱里,或跳到疾駛的地鐵列車前方,或像大鉛錘似的帶著呼呼聲從旅館窗戶里驟然跌落,以每秒三十二英尺的加速度垂直向下,最后令人膽寒地撲通一聲,像只裝滿草莓冰淇淋的羊駝呢口袋摔在人行道上,鮮血淋淋,粉紅色的腳趾還在抽動,令人惡心地死于眾目睽睽之下”(海勒,2012:196)。
5.疾病名稱的多樣性和無形的精神疾病。小說列舉出的疾病名稱有上百種。甚至還有許多聞所未聞的疾病,如肌萎縮性側索硬化,還有上皮組織再生性紅斑滋生癌細胞。而且罹患精神疾病的人也很多。實際上,每個人都是瘋子。如隨意殺人的阿費,癡迷妓女的內特利,沒死卻認為死了的丹尼卡醫生,熱衷于閱兵的沙伊斯科普夫。對妓女的描述也貫穿全書,她們在書中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壓迫,都發生了異化,喪失了自我,被描述為沒有身份、沒有尊嚴的物化、病態的人物。內特利的妓女就是最典型的一個,她根本沒有人的感情,只有變態狂的心理,直至最后都在毫無理由地瘋狂追殺約塞連。“阿費,所謂的老好人,寧愿奸殺女工也不愿意花錢嫖娼,由此荒謬變成了犯罪,犯罪變成了恐怖”(Heller 2004:xi)。
三、《第二十二條軍規》的疾病隱喻
1.疾病是畸形的護身符這一隱喻反映了荒誕和病態的現實。疾病敘事在小說中凸顯了荒誕和病態的現實。約塞連是《第二十二條軍規》的主人公。他是從一個本性善良、樂于助人的人蛻變成自私自利的反英雄的典范。“他喜歡住在醫院,因為醫院是他遠離死神唯一的地方”(nicholas 1998:063)。他熱愛生活,但周圍的環境使他產生不安全感,他覺得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他千方百計要活下去。“他的戰爭經驗,如捏造疾病到醫院去,顯示出其擺脫不了第二十二條軍規。這部小說反映的是無理智的、荒誕的世界”(王祖友,2009:34)。《第二十二條軍規》用荒誕的手法揭露了集團利益驅使下戰爭的本質。以卡思卡特上校為代表的上層官司僚,打著為祖國而戰的旗號,為了自己的升遷,根本不顧部下的死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高飛行架次。其中如醫生的愚昧、護士的殘忍、軍官的貪生怕死和士兵的無辜犧牲都闡釋了利益集團下眾生的病態本質,其結果是逼良為娼,為虎作倀。而注重私利,忽視集體,道德缺失,唯利是圖,冷漠而無同情心是《第二十二條軍規》非道德的具體體現。“疾病意象被用來表達對社會秩序的焦慮”(桑塔格,2016:81)。非道德主義從人性惡的觀點出發,根本否認道德的價值和社會作用,蔑視正義和良心,擯棄一切德行,認為只要能達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是正當合法的。所以,小說里疾病的隱喻就是一種為了生存的護身符。但是,別人的生命又顯得毫不足惜,為了一己私利,就是毀掉整個世界,他們也下得了手。甚至,第二十二條軍規本身是自相矛盾和病態的。
2.疾病是畸形的護身符這一隱喻彰顯了人類的渺小。無數的戰友在死神面前落敗,就是在小小的疾病面前,人們也驚慌失措。鼻子不通了,去醫院;感冒了,去醫院;有些暈眩,去醫院。醫院里的醫生不是神,有時竟然分不清胰腺、肝還是心臟。即使這樣,對疾病和死亡的恐怖還是使醫院人滿為患。
約塞連,在小說中具體描述他住院的次數是四次,但在住院時歷經恐怖和折磨,有白衣士兵的身體空洞帶來的恐怖,有假扮士兵身份安慰死者家屬帶來的無奈,有醫生、護士對疾病一無所知而恐慌的體驗,有近在咫尺的死亡場景。人的存在就是一個意外,而人的死亡如同草芥。如在四十一章中,就詳細描寫了斯諾登被子彈打中后內臟流出的恐怖場景:“只見斯諾登的內臟一涌而出,滑到艙板上熱烘烘地堆了一堆,還在一個勁兒地往外流。一塊三英寸多長的彈片正巧從他另一側的腋窩處射了進去。這塊彈片穿過他的腹腔,又在這邊的肋骨處打通一個大洞,把他肚子里雜六雜八的東西全都帶了出來。約塞連又尖叫了一聲,伸出雙手使勁捂住眼睛。他嚇得渾身戰栗,牙齒格格打戰。他強迫自己再次抬眼看過去。他一邊看一邊痛苦地想,上帝造出的一切都在這兒了——肝、肺、腎、肋骨、胃,還有斯諾登那天午飯吃的煨番茄。約塞連最討厭煨番茄,他頭暈目眩地轉過身去,一手按住熱乎乎的喉嚨,大口大口嘔吐起來。”(海勒,2012:533)這是對死亡最殘酷的描述,也是小說的高潮之一。而比較含蓄并貫穿全書的對斯諾登死亡場景描述如下:“‘我冷,斯諾登嗚咽道,‘我冷,‘好了,好了,約塞連機械地嘟噥著,聲音小得根本聽不見,‘好了,好了。”(海勒,2012:533)。約塞連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無奈地重復“好了,好了”。“作為士兵的約塞連在小說里看到的都是語言與現實的矛盾,這種矛盾在生活中實際上很普遍”(Paul 2012:70)。
就這樣,小說極為諷刺地表現出人類對疾病本能的恐怖和無能為力,從而彰顯了人類的渺小。
3.疾病是畸形的護身符這一隱喻是一種人類集體創傷記憶。“病人講述他們的疾病,疾病產生的原因,疾病的發展變化及其對個人和社會產生的后果,包括疾病為自己的社會關系和自己的主體身份帶來的變化”(唐偉勝,2009:002)。從這個角度看,約塞連他們罹患各種生理和心理的疾病,其根源是戰爭機器。正是這種戰爭機器帶給他們的是人類集體創傷記憶。“由于創傷可以是有形的,可以是無形的,可以是醫學意義上的,可以是文學意義上的,因此創傷敘事可以是醫學性創傷敘事,也可以是文學性創傷敘事”(李桂榮,2010:44)。顯然,在《第二十二條軍規》里,人類集體創傷記憶是一種文學性創傷敘事。約塞連無數的戰友在戰爭中或者因疾病死亡,因負傷而撕心裂肺的疼痛記憶,醫生做手術時草菅人命的態度,護士對病人的馬虎了事,精神障礙導致的無數悲劇,荒誕的閱兵形式等,都將人打回原形,成為喪失身份的創傷者。
結語
《第二十二條軍規》的疾病敘事是一種文學性創傷敘事,反映了面對戰爭借疾病逃避死亡的一種人類求生本能,疾病的隱喻就是畸形的護身符,這一隱喻本質上說明了戰爭給人類帶來的創傷記憶,也說明了在戰爭機器面前整個世界充滿了荒誕,或者說《第二十二條軍規》的疾病敘事是一種生態疾病敘事,思考的是疾病與環境、政治和文化等外部因素的關聯。環境和政治改變了人的思維,連疾病也成了庇護安全的借口。另外,這一“疾病隱喻被運用到政治哲學里,是為了以強化的效果呼吁人們做出理性反應”(桑塔格,2016:86)。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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