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三方教育機構報名學員看成人教育現狀及對策

邵佰東

【摘要】以往探討成人教育現象都局限于成人教育類型特點，從國家層面，從院校層面，從社會層面談成人教育的現狀，而往往忽略第三方教育培訓機構對成人教育的影響。文章通過研究成人教育培訓機構和機構報名學員這兩個群體來探討成人教育現存的一些問題，以及針對這些問題提出的對策。

【關鍵詞】成人教育；教育機構；考試

【中圖分類號】G7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18794（2016）11006304

以往的成人教育理論分析忽略了第三方教育機構，單純研究成人學習的特點、現狀，等等，但隨著第三方教育機構對成人教育培訓行業的進軍，成人的學習特點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本文的成人教育指的是通過自考、成人高考、網絡遠程教育、電大等途徑取得相應學歷教育類型的人群。當前我國的成人教育價值取向普遍存在功利極端化現象，也就是所謂的“趨利性”。這里面，有成人教育主體性選擇和作用于成人教育客體的外界影響。從學習的“邊際效益”成本分析，成人教育有明顯的“趨利性”特征。本文所談的“趨利性”特征是指學習喪失最初的原始學習動機，而主要目的是為了通過課程考試，盡快拿到文憑。快拿證、少學習、易通過成為成人學習的主要特點。在目前這一成人學習環境下，第三方教育機構為了盈利，迎合這些“客戶”的特點，加上學習平臺某些固有的缺陷，以及學校招生利益存在，導致目前成人學習是“流水生產”，第三方教育機構是“批發學歷”，二者相互結合，形成了一個“怪圈學習市場”。有研究者指出，成人學習主要是外界壓力所致，對學習本身并不太感興趣，學習目的很模糊。學生通過成人教育來獲得文憑的動力主要來自于單位的要求、社會的壓力、某些考試對學歷的要求，以及評職加薪等多重因素。成人學習的目的性和功利性非常強，在學習目標性上很明確，因此成人教育呈現一種學習中的“消極”現象。雖不能說所有的成人教育現狀都是如此，但是就國內成人教育培訓機構中對成人教育的調查現狀來看，有一些突出問題亟待解決。

一、成人教育現狀調查

1成人獲取學歷選擇的“趨利性”特征

目前獲取學歷的途徑主要有統招入學獲取方式和統招之外學歷獲取方式，主要的學歷層次是專科、本科（研究生學歷在這里忽略不計）。統招之外的學歷獲取方式，也就是非統招學歷，包括：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簡稱自考；成人高等學校招生統一考試，簡稱成人高考（成考）；遠程教育，在教育部已出臺的一些文件中，也稱現代遠程教育為網絡教育（網教）；電大即中央廣播電視大學以及地方各級廣播電視大學，簡稱“電大”。目前為止，學員在沒有進入統招院校想要獲取相應的專、本學歷主要是通過這幾種統招外的考試方式，但以上幾種均為教育部核準的國民教育系列高等學歷教育范疇，通過高升專、專升本或者高升本途徑獲取學歷，是國家承認的學歷。但在成人學習過程中，因為受到考試本身性質的影響以及第三方教育機構的宣傳，選擇性也不同。一般來說，電大，網絡教育，成人高考，自學考試，學歷含金量是逐漸“遞增”的，入學難度和考試難度，以及畢業時間都略有不同。因此，選擇不同的繼續教育方式也代表了不同的成人學習心理。從各教育機構報名學員的調查分析上來看，報考原因可以匯總如下：

（1）自學考試：畢業文憑含金量高，所以報名人數較多；不及格可參加該課程下一次考試，不限考試次數；參加自學考試所需投入的資金少。

（2）成人高考：入學門檻低；通過率高；好拿學位；專業齊全；學費比較低。

（3）遠程教育：可托管管理；考試通過率高；不限戶籍；院校眾多，名校眾多。

（4）電大：好錄取，好畢業，要求低。

從調查結果來看，大部分的成人學生選擇某種學習方式主要是為了獲取學歷和自己的實際情況正好適合這種教育取證方式，而基本忽略了這種學習方式本身所具有的學習提升、補充知識、培育和選拔人才的最初初衷，因為這種學歷取得方式，和統招學歷不一樣，雖說和正常專本科學歷一樣具有相應的資質，都是國家承認的學歷文憑，但成人教育，社會的認可度較低，導致成人不能保持住由此產生的學習動力，只想快速取證，取得資歷。因為成人高考、自考、遠程、電大屬于非統招學歷，在社會求職上，社會上多數企業不認可，常常遭受歧視。大部分企業要求求職者必須是全國“985”“211”高校全日制應屆本科及以上學歷畢業生，在大部分的招聘考試之中也有此說明。因此，“學歷歧視”這一現象已成為就業市場上較為常見的問題。教育部嚴厲禁止學歷歧視，但是用人單位不會說有“學歷歧視”，而是“隱蔽性”歧視。通過正常的招聘程序，變相的手段在成人求職者面試時不予通過。但是就總體情況來看，現在依然是統招生的天下，非統招生在如此嚴峻的求職市場上機會甚少。因此，在這種社會氛圍中，成人學員不可能有統招生那種充足的學習動機，而僅僅是“外界所迫”才考取對應的學歷。另外，從學習的“投入產出比”上來看，成人學習者也很少會全身心地投入學習之中。

2平臺缺陷及招生院校的利益機制

無論是哪種考試，自身都存在著“利弊共存”的缺陷，這是不可避免的規律，但這也反映了考試本身的內在矛盾以及人們對待這一矛盾的價值分歧，考試也是在這些矛盾中不斷發展和完善的。完善的最終目的，就是讓考試發揮正面功能，實現教育考試目的和價值的回歸。但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是某方面因素改革就能完善的，是屬于一個大綜合體共同協調，才能回歸原始的初衷。因此，僅僅改革教育考試一個方面，也是不夠的。以成人教育為例，自考、成考、遠程、電大，這幾種考試及最后學歷的獲得，都存在著某些缺陷，在考試的某些實施方面也有漏洞。首先，統招學歷考試是屬于“嚴進寬出”，非統招學歷考試現在是屬于“寬進寬出”狀態，即入學門檻低，畢業較容易。以遠程教育、成人函授為例，除了規模比較大的教育機構，現在其他的大部分教育機構基本可以做到學習全程托管，“到點”正常畢業，取證非常容易。而一些大教育機構，也存在著培訓流于形式，為學員提供“保錄取”“包過”“包畢業”的全程服務，原因就是學員的主觀動機要求和教育機構的客觀迎合，還有考試本身存在的缺陷。而且在授課上，無授課和授課含金量低，也是一個突出的問題。

另外，從學校的角度講，有授權開展自考、成考、網教、電大的學校，為了吸收更多的生源，收取更多的學費，也把主要精力放在招生收取學費上，而對課程構建上疏于管理和更新，各院校之間也存在一個招生“競爭”的態勢。受學校知名度影響，考生選擇不同，每個學校吸收的生源數量也不同。通過對大學繼續教育招生的調查以及對學員的調查，各學校的生源來源大約有三分之二通過第三方的教育機構招生宣傳獲得而不是學員的主動報名。還是以遠程教育為例，遠程教育的特點是有其授權的學習平臺，在各地還有許多學習中心，比如某著名的學習平臺主要的職責是為合作伙伴提供網絡學習環境、組織招生、教學服務、過程跟蹤、考試服務、學生支持服務、教材配送、信息咨詢、技術支持等一體化的全面服務，但是在運營過程中卻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因此，學員報考遠程教育，主要是為了“取證”的便捷。比如有的第三方教育機構對外宣稱：“我校享有獨立的招生、教學和考試平臺，合作機構可以全程托管學生。確定合作的單位我校可把學習平臺的賬號、密碼和管理權限給到合作方。”平臺主要服務包括從入學考試到畢業服務，涵蓋幾十個服務模塊。功能雖然比較多，但是每個模塊技術和管理上都有待完善，才能建構起成人教育的學習動機和有效的學習效果。而現在由于招生利益的存在，涉及院校、學習平臺、教育機構，因此，三方的合作，必定會有一些問題的存在。學員的功利性選擇，教育機構招生盈利，學習平臺吸收生源，院校收取學費增收，在每個環節中，都缺少相應的監管，各自為了經濟效益和創收，也沒有在硬件軟件上做相應的改變。這也是導致成人教育學歷含金量低、社會不認可的一個重要原因。

3合作辦學不規范，學歷項目外包現象存在

成人繼續教育不規范現象存在，除了本身固有的考試特點之外，辦學方也存在著一定的問題，其中一個問題就是合作辦學，程序不規范，學歷項目外包給社會機構。國內繼續教育的院校在發揮積極作用的同時，也存在著不少問題，包括一些“985”“211”和其他的一些普通高校。如違規招生，承諾不實，而這些問題從第三方教育機構中就可以看出來。“學費返點”、“代理招生”、“獨立運營”這些問題在高校繼續教育合作辦學過程中尤為突出。一些院校與社會機構合作招生、教學、管理收費，包括將某些學歷教育項目承包給社會機構和個人。出現這種原因是因為在繼續教育中，資金收入與投入是多元投入機制，但主體院校的主要收入仍是學費與培訓費，而學員的學費占了一大部分，如果學校單獨招生，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從成本上來說增加開支，加之對運營管理人員和教師、課程設置等各種支出，效益減少，而增加收益的辦法就是學員數量，因此在這種效益影響下，出現這種現象不足為奇。此外，高校繼續教育在招生過程中也存在著管理的不嚴格，相關手續缺失，部分招生存在以模糊虛假信息誤導學生，以承包方式將招生計劃層層分包，以及委托個人或中介機構進行代理招生的現象。

二、成人繼續教育的改進策略

雖然成人教育具有功利性的學習動機，這點使成人繼續教育成為“文憑工廠”，學習者缺乏主體自覺性和主動性，教育機構按市場經濟規律運行，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事實。但是改進不能“一刀切”，而應循序漸進，各方面協調，才能發揮成人繼續教育的本來初衷。當前成人教育的主要工作在于提升成人教育辦學質量，增加成人教育的含金量，使成人教育具有量和質的知識儲備和綜合素質能力。成人學員的學習動機缺失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外部的，由不可預測、不可控制的外部環境影響造成“無助”狀態，進而使個體失去行為的動力。當成人對自己的努力成果付出時，回報的卻是消極反饋，就會出現動機缺失。二是內部的，即個體嘗試了多種努力仍然失敗，也會動機缺失。除了在社會上加大輿論宣傳，改觀現有的成人教育學歷歧視，對學生進行學習道德教育之外，還要構建學生缺失的學習動機。在其他方面，也應做好相應的工作。客觀上全社會構建一個對繼續教育的認可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通過構建學員的綜合素質能力，使繼續教育回歸到最初的目的，也就回到了繼續教育的本質。

1加強基礎課程建設，科學設置入學考試

重營收，輕建設，是目前成人教育的一個現狀。物質投入不足，教學質量差，課程質量難以保證，學科建設不完善，這對成人繼續教育發展是一個嚴重的制約。因此，必須要加強基礎課程建設，尤其是專業主干課程、核心課程，并配套相應師資。入學考試要嚴把“形式”關，通過設置符合成人教育特點的試題，并且對免試入學做嚴格審定。可以采用國家認可的職業資格考試，尤其是行業內影響力大的職業資格考試，“以證代考”，代替部分科目或者免修部分專業課程，這是一個值得推廣的辦法。基礎課程建設，也要帶動教材的建設。成人教育的教材和統招生的教材不一樣，比較單一，課程缺乏整體性，也不能反映當代形勢發展。因此，要根據統招課程及教材的設置體例，來改革成人教育的課程。

2強化全程學習管理，確保學員有效學習

通過強化成人學習的管理，保證學員的學習有效性，這樣才能使成人教育不至于成為“無效教育”。從學員通過入學考試到申請畢業這個時間段，要通過技術性措施保證學員的高效學習、主動學習、效率學習。其中有這樣幾種方法可以借鑒：一是采取周六周日節假日的在職學習，這樣既可進行系統集中的學習，也不會因為工學矛盾而擔心失去工作或者換崗。在職學習要配備好師資和授課建設，保證所授課程有充足的“含金量”。二是采取網絡遠程學習，但要通過技術性設置確保學員的聽課效率和聽課狀態，可借鑒的就是目前流行的O2O模式在線教育。以往通過網絡學習學員學習狀態不集中，學習效果不好，敷衍了事現象嚴重，部分第三方機構的“托管學習”，讓網絡學習成為一個空設的平臺，聽課可以托管，寫作業可以托管，考試可以托管，但是采用O2O模式在線教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O2O在線模式有點名系統，上課系統，作業系統，學習跟蹤系統，反饋系統，還有提問、舉手回答問題、做題等諸多功能。限于在線學員時間不定，因此通過網絡自學的學員，要做好視頻全程驗證、中途簽到、課下簽到等程序，來保證學員的全程有效學習。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國務院又提出了“互聯網+”模式，因此，遠程教學和分散教學方式將成為重要的繼續教育途徑。人們可根據自己的情況，不受地區、場所和時間限制，充分利用互聯網、現代新媒體、網絡技術等靈活學習。

3完善平臺管理，杜絕“漏洞式”管理

成人教育不同于全日制在校學習，有固定的學習時間、學習地點等因素，成人教育也沒有類似學校的那種管理體系，因此，在某些主要環節上要通過學員的自主管理和平臺上的技術管理，防止學習漏洞產生。首先，從報名程序上，規范入學測試和考試測試，實行標準化考試。其次，學習進程中，確保學員從始至終，全程可控。盡管成人繼續教育的直接動機是為了獲取學歷，但在學習過程中，成人體現出與全日制學習不同的策略和取向，選擇性的學習過程中體現出自我導向式的學習特征。因此，學習平臺上存在漏洞，就會使成人在學習上利用這個漏洞，出現學習上的“破窗效應”，導向偏離，只是強求高學歷高文憑 ，學非所用 ，學而不用 ，用而不學 。因此，成人教育要利于成人學生的學習，方便成人的學習。首先，入學考試平臺、中途學習平臺、畢業申請平臺都要通過技術手段和監控手段，確保每一部分的初衷都能實現；其次，像統招學生一樣，學校有管理理念，管理制度，管理方法等，成人教育也要建立和完善成人教育的管理體系。

4規范第三方教育機構，有所為有所不為

社會中無形或有形的壓力是促使成人學習的主要原因， 并在學習的過程中提供持續的推動力。 尤其在遭遇學業失敗的情形下， 來自社會的、 外在的、 功利性的學習目標是促使成人學習者保持積極學習狀態的主要動機。 需要說明的是， 在學習過程中， 尤其是學習的中、 后期， 這種功利性會淡化， 而成人的性格、意志力、 學習策略方法以及學習組織方式則會成為影響學習效率的主要因素， 即學習的外在動機與內在動機的轉化。成人的動機心理會被第三方教育機構利用，針對成人教育進行“宣傳”和引導，轉而提供“學習外包”服務。因此，要規范成人教育培訓市場，使其有所為有所不為。對于違規操作的，要警告或取締成人教育培訓業務。 在教育部的最新規劃綱要中指出，要培育專業教育服務機構，積極發揮行業協會、專業學會、基金會等各類社會組織在教育公共治理中的作用。引入第三方力量，是對綱要精神的貫徹落實。推進第三方參與教育公共治理、服務，將是教育部門下一階段進行教育管理改革的重要任務。教育行政部門應從第三方力量的獨立性、專業性出發，在選擇第三方力量時，引入民主管理、公開選拔、招標機制。可以說，第三方服務的生命力，在于充分的市場競爭。

成人繼續教育，首先我們要做的是完善其中的不足，發揮其中的作用，回到最初的教育主旨，不斷改革成人繼續教育的方法。隨著信息網絡建設的逐步完善和普及 ， “互聯網+”理念的提出，傳統成人教育模式需要改變，隨著時代的發展，成人教育在繼續教育領域，會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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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熊丙奇.第三方教育服務也需第三方評估[N].中國教育報，20141216（02）.

【Abstract】In the past， the exploration of adult education phenomenon is limited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dult education. We often talk about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adult education from the national level， college level， social level， ignoring the influence of third party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stitutions.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existing problems of adult education by analyzing the thirdparty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and enrolling students， and further puts forward some countermeasures to solve these problems.

【Key words】adult education；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examination

（編輯/趙曉東）